朱元璋坐在龍椅上早就看得清楚了一切,心裡有些生氣:二十多年了你還是這個丟人樣子,不爭氣!
說歸說,氣歸氣,朱元璋還是拘着面子問了一聲來人的姓名。這位老鄉一聽聲音確定是朱元璋,便當着大臣的面,伸着脖子,掄着半截袖子大叫大嚷起來:“朱重八,你當了皇帝可真威風呀!還認得我嗎?當年咱倆一塊兒光着屁股玩耍,你幹了壞事總是讓我替你捱打。記得有一次咱倆一塊偷豆子吃,揹着大人用破瓦罐煮。豆還沒煮熟你就先搶起來,結果把瓦罐打爛了,豆子撒了一地。你又吃得太急,豆子卡在喉嚨裡還是我幫你弄出來的。你忘了嗎?”
朱元璋晚上與一位可心的妃子龍鳳顛倒一晚上,本來心情愉悅才答應召見老鄉的,沒想到遭到這麼一頓劈頭蓋臉揭疤,心裡疼啊!於是,不由得心情一下子壞下來。
這位老兄還在喋喋不休地嘮叨個沒完,朱元璋卻再也坐不住了,心想:此人太不知趣,居然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揭我的短處,讓我這個當皇帝的臉往哪兒擱。盛怒之下,朱元璋下令把這個窮哥兒們殺了。就這樣,朱元璋的這位老鄉的攀龍附鳳美夢,就此懵懂中畫上了休止符。
人可以吃暗虧,也可以吃明虧,但就是不能吃“沒有面子”的虧。從這個角度出發,能夠以你的“厚”,掩蓋別人的“薄”,以你的“厚臉皮”維護別人的“薄臉皮”,那麼,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如果你不顧別人的面子,總有一天會吃苦頭。因此,老於世故的人從不輕易在公開場合說別人尤其是上司的壞話,寧可高帽子一頂地送,既保住了別人的面子,別人也會如法炮製地給你面子,彼此心照不宣,盡興而散。這種情形在官場尤爲常見。
“爲尊者諱”,這是行事的一條規矩。一個人,無論他原來的出身多麼低賤,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一旦到了某個位置,他身上便罩上了“靈光”,變得“神聖”起來。往昔那見不得人的一切,要麼一筆勾銷,永不許再提;要麼重新改造,重新解釋,賦予新的含義。這位同鄉發小聞聽朱重八(元璋)當了皇帝,無非是想爲自己謀一份福利而已,只是一個鄉下人的說話方式與場合不合時宜,損傷了皇帝的自尊,招來殺身之禍。
這種事放在當下也是一樣,不要試圖通過知道一點別人的小秘密就可以耀武揚威的想要換取點時候,有時候或許可以真的可以用要挾的方式得到一點自己想要的,但是貪得無厭的下場終究是不可能永遠帶有光環,縱橫江湖多年,雖然沒有把太多的心思用在工作上,但是王碩文不是傻子,在人際關係上雖然不算是如魚得水,但總還是有一些屬於自己的門道,要不然也不會在吳氏集團佔有股份了,最重要的,王碩文這傢伙喜歡的就是鑽營,腦子裡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怎麼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這些手段大都是不怎麼能見得光的。
所以,面對吳嘉,他想要挽回面子的同時也在把握着那個度,也在想把火藥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否則一旦引燃後果不堪設想,自己這點破地位,混個吃喝玩樂還行,想要跟人家爭鬥,那純碎就是拿雞蛋碰石頭了。
“放心吧王叔,我有自己的退路。”吳嘉也不是什麼好鳥,豈能聽不出王碩文的嘲弄“再怎麼講我還是他兒子,他總不能把胳膊肘全都拐到外面去,那個狐狸精雖然妖媚,但相信父親還不至於整個人全都陷進去,我現在最怕的只有一點,不過,你剛剛的主意恰好彌補了這一點,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的。”
“哈哈,當然能夠合作愉快了。”王碩文舉了舉手中的飲料“讓我們爲我們共同的未來乾杯。”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在這辦公室裡就着飲料在乾杯,不幹事的人總是這樣瀟灑,倒是那些真正做事的人,做事的同時還得提防着這些人給他們使絆子。
坐在吳偉毅的對面,林雪梅心中很不爽,雖然看上去還算平靜,但是心裡面已經翻江倒海,對於吳偉毅的爲人,林雪梅覺得應該好好的再審視一下了。
“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做?”吳偉毅立在窗前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這也算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吳總真的能夠有辦法讓銷售翻番,對公司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即便是達不到目標,最起碼也能轉移前一段時間那些不良影響。”林雪梅到底還是林雪梅,不會像某些人一樣那麼任性,不爽歸不爽,她還是秉承公事公辦的態度。
“不錯,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轉移矛盾,這是一個最佳的解決方案,與其去想辦法堵他們的嘴,還不如想辦法讓他們沒有時間嚼舌頭,這次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個警示,要引以爲戒。”吳偉毅平靜的說到“嘉嘉那邊行動,你這邊也不能閒着,現在我們公司的發展正好到了瓶頸處,是時候找尋一個突破口了,雪梅,我準備轉移百分之十的股份到你身上。”
吳氏集團市值上百億,百分之十的股份,絕對可以讓一個人的心跳驟然加速,但是,林雪梅卻是一個例外。
“謝謝吳董事長,所謂無功不受祿,如果我的成績做到了那一步,不用您說我也會要求的,但是眼下我的成績還沒有到那一步,所以,我不能接受。”林雪梅的話在吳偉毅的預料之中,當下,吳偉毅呵呵笑着轉過身。
“我沒有看錯人,雪梅,你看看這個。”說着話,吳偉毅把一張紙推到林雪梅面前。
“吳總,這個……”林雪梅皺了皺眉頭,如果放到以前,林雪梅會欣然接受,畢竟眼前的這個數字也是自己應得的,但是,經歷過會議室事件之後,林雪梅有些不相信自己了,確切的說是對吳偉毅有了新的認識,所以,現在的她遲疑了,因爲她想到了另外一層意思,雖然這兩層意思都讓她有足夠的理由接受這筆錢,但是,她不想丟人,不想被人看不起。
“吳總,我這人的性子您也瞭解,我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這筆錢是我的勞動所得還是遣散費?”林雪梅不卑不亢的說到。
“你覺得會是哪一種?”第一次,吳偉毅竟然有了孩子心態,不得不說,林雪梅的絕色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爲之傾倒,吳偉毅也不例外,不過,到了他這個層面,所表現出來的更多是欣賞(當然,這也與個人的品質有關,有些人即便是某樣東西不管用了也還是會想着怎麼去做壞事。),因爲他看到林雪梅就會想到自己的女兒,在林雪梅的身上,他看到了女兒的影子,自己女兒的性格跟林雪梅是何等的相似?那股不屈不撓的韌勁,那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只可惜,自己的女兒……
“我希望是前者。”林雪梅也玩起了文字遊戲。
“你希望是哪一種就是哪一種。”吳偉毅像看自己的孩子看着林雪梅“雪梅,你要記住,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是魔術表演,那些事情明明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但是你說那個會是真的嗎?所以,要用心去感悟問題。”
“吳董事長,我錯了。”林雪梅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
“不經歷過錯誤怎麼才能找尋到正確的終點呢?”吳偉毅和藹的笑了笑“放手去做,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所有的所有似乎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林雪梅堅定的點點頭,順手抓過桌面上的那張紙“應該是我的我就拿了。”
林雪梅不做作,不像有的人,明明很想要卻還要假意推辭一番,她覺得她有資格享受這筆錢,所以毫不猶豫的把那張支票拿過來塞進衣兜裡。
“去吧,希望早日傳來捷迅。”吳偉毅擺擺手,待到厚重的門關上,吳偉毅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下去,一手用力撐着自己的腹部,另一隻手找出一個藥品倒了幾粒藥塞進嘴裡,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上滲出,他感覺自己的血肉正在被細菌一點一點的吞噬。
“後門,準備去醫院。”咬着牙,吳偉毅撥出一個電話,走到書櫥旁邊,吳偉毅隨手摁下一個鍵,牆壁打開,吳偉毅進去,電梯直達停車場。
“老哥,這些年你跟着我沒少受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要推辭,我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怕是今後沒有太多機會了,該了結的全都了結。”鑽進車裡,吳偉毅掏出另外一張支票。
“吳總,我……”司機的眼睛有些溼潤,他跟了吳偉毅將近三十年,兩人早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司機跟老闆的關係,只是眼下,他實在不想伸手去接那張紙,因爲他感覺那東西實在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