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與蔣冬雪一直聊到天亮,似乎偶爾間開了一句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後,二人的關係更加融洽了,至少楚白不再拘謹,心理上開始潛移默化的轉變着。
二人象拉家常一樣,有時候他說一句,有時候她也說一句,聊着聊着就湊在一起,有時候會大笑,也有時候互相耍無賴。
蔣冬雪很高興楚白的轉變,她知道自已永遠做不了他的大師父,所以儘量讓楚白和自已之間建立起一種感情,一種沒有師徒關念,沒有師門規距,拋去道德倫理的那種微妙的情感聯繫。
當然,這種情感不是愛情,只是介於親情和友情之間。
他既然把自已當成他大師父,那就做他的大師父,只不過師徒之間也可以不分你我吧?師徒之間也可以打鬧,也可以成爲好朋友、好哥們兒、好知已吧?
早上六點,楚白騎着自行車帶着蔣冬雪去吃早餐,至於楚立盼,楚白倒是叫了,但他壓根就沒醒,昨天晚上他熬夜熬得太晚,早上六點怎麼起得來?
早上七點,楚白和蔣冬雪一起進入校園,同時楚白也再次打電話給陳平平。
只不過陳平平的手機依然關機。
“怎麼還是關機呢?”楚白皺着眉頭,又立即打電話給張東。
然而,電話的提示音也是關機。
“不好,出事兒了!”發現張東關機之後,楚白立即大驚,張東說過要早上給他打電話的,可是竟然也關了機?
“怎麼了?”正在與楚白並肩行走的蔣冬雪看到楚白瞬間變了臉色之後,也臉色難看起來,她沒懷疑過楚白的占卜之術,因爲在靜真的記憶之中,楚白就是那種天機五術已經大乘的得意門生。
“平平姐手機關機,保護她的人手機也關機了。”楚白的手有些顫抖,他強行壓強內心的煩惱和不安,撥通了曾鴻的電話號碼。
還好,曾鴻的電話打通了。
“楚白,怎麼這麼早打電話?”曾鴻笑呵呵的聲音傳了過來道。
“曾兄,你立即聯繫張東和平平姐,我懷疑他們出事了,立即,馬上,給我找到他們。”
“啪”的一聲,楚白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同時也看向了蔣冬雪道:“雪兒,我要去南安!”
“我和你一起去!”蔣冬雪想都沒想就要和楚白一起去,雖然白天有課,雖然晚上要趕工做家教,但是蔣冬雪卻感覺這個時候,楚白的事情卻是最重要的,而且她知道清涼山距離南安不遠,如果到時候楚白回了師門怎麼辦?所以就算是楚白的累贅,她也要跟着。
“嗯,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我也不放心,謝謝!”楚白感激的看了蔣冬雪一眼,這個女孩雖然嬌弱,膽小,但是在大事上卻一點都不含糊。
“不用謝的,我們訂機票還是做火車?”蔣冬雪也有些急,那個陳平平可是楚白的相好,之前都和她說了的,要帶回山門的那種女人。
楚白決定帶一個俗世的女子回山門,顯然這個女子在他心裡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她也不想那個陳平平出事。
“別急,我打電話問問。”楚白內心雖急,但做事卻不亂,所以拿出電話再次給楚軍長打了過去。
上次做了一回軍機,爲了救母親的性命,而這一回爲了救自已女人的性命,他必須要楚軍長給他弄軍機,最快的速度到達南安。
“兒子,昨天晚上要我們的生辰八字幹什麼啊,問你也不說,現在總該說了吧?”楚軍長叫兒子叫得很順溜。
“我要去南安,你幫我安排軍機,最快的速度!”楚白根本沒時間和楚軍長打屁,所以幾乎用了命令的語氣。
“怎麼了兒子?軍機可不好弄啊。”楚軍長有些爲難,上次動了軍機,已經在軍委領導眼裡掛了號的,這次在弄軍機,他恐怕要挨處分了。
“我女人出事了。”楚白淡淡道。
“什麼?”楚軍長一聽是楚白的女人出事的時候,在電話裡直接叫喊起來,嗓門特別大。
“你在哪,我派人過去接你,*,爲我楚家未來的兒媳婦,老子就算挨處分又怎樣?小鄭,給我接空軍司令部,我要軍機!”楚軍長重情義,爲了自已的老婆動了一回軍機,現在爲了兒媳婦也照樣能動,楚家男人,寧可不要仕途,也不能不要媳婦!
“我現在去東郊機場,你派人在機場外等我就行!”楚白說完就掛斷電話,同時拉着蔣冬雪就走。
與此同時,楚軍長親自把電話打到了空軍司令部,開口就要飛機。
還有,南安的曾鴻也立即行動了,他曾閻王耳目衆多,社會上的三教九流不計其數,只用了十分鐘時間不到,就查到了張東和陳平平的車,就停在陳平平小區的路口,連車門也沒鎖,不過二人卻不見了。
“壞了,出大事了,給我查。”曾鴻立即打電話給楚白,彙報了情況。
“把張東的生辰八字給我!”楚白坐在出租車裡,面色平靜道。
“好,阿東是農曆五月九號。”曾鴻立即把張東的生辰八字說出。而楚白也快速進行掐算。
“還沒死,不過有一死劫。”楚白深吸一口氣:“找他,立刻找。”
“好。我馬上去找,你先別急。”曾鴻就算不管陳平平,也一定要找到親小舅子的,所以他比楚白還急。
近一個小時後,楚白再次到了京城的東郊空軍機場,接他的人還是楚立軍,二堂哥。
“楚白,怎麼了?”二堂哥楚立軍也有些急,他二叔是怎麼回事兒啊,這才幾天,就動用了兩次軍機?這是違紀的。
“沒什麼,我們出發吧。”楚白不想多解釋,牽着蔣冬雪的手就上了軍機。
然而,到了軍機上剛剛坐下時,曾鴻的電話再次打來,聲音也略顯焦急和不安道:“楚白,出事了,阿東中槍了,被人在腦袋上打了一槍,現在還在搶救,醫生說子彈很可能卡在頭蓋骨上了,未必能救得活!”
“我知道了。”楚白目光變得陰寒道:“儘量讓醫生先保住他的生命體徵,等我過去再做手術,相信我,只要他不死,我能救好他!”
“嗯,我信你,我立刻讓醫生保住阿東不死,楚白,謝謝了!”曾鴻聲音有些哽咽,顯然張東快不行了,一槍打在腦袋上還沒死,說明張東命硬,不過衆所周知,腦袋上神經最多,他以前也聽說過有人被槍打腦袋而不死的,但救活後卻也是殘疾人了,話不能說,身體不能動。
“誰受了槍傷?”楚立軍皺眉道。
“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在保護我的姐姐。”
“什麼?”楚立軍知道楚白在南安有一家,家裡有一姐,而現在保護他姐姐的那個保鏢受了傷槍?那豈不說明他楚白的姐姐也有危險。
“楚白,你不要急,我立即打電話給爺爺,爺爺在南安工作過,有一些老部下的。”楚白軍一邊說着話的同時,已經撥通了楚老爺子的電話,接線員是小林,楚立軍說明緣由後,就被楚老爺子接起。
“我知道了。”楚老爺子聽完楚立軍的彙報之後,只說了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楚白閉着眼睛,似乎在入定修行,而蔣冬雪則一直抓着他的衣角,從上飛機的那一刻,她就沒看到楚白有緊張有焦急的神色,他的臉很平靜,平靜得如一張紙一樣,沒有任何表情,蔣冬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她卻能夠猜到,楚白的內心,恐怕早已波瀾壯闊了吧?
還有,蔣冬雪也生出一種害怕,楚白越是這麼平靜,她就越感覺楚白要發瘋。
沒錯,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楚白在壓抑自已的所有不安,等着最後的暴發。
九十分鐘之後,軍機降落在南安軍用機場,前來接機的竟然是南安當地的軍方中校。
“誰是楚立軍?”這名中校看了一眼楚白與楚立軍道。
“我是。”楚立軍與這名中校互敬軍禮,中校便對楚立軍道:“傷者在醫院,你們跟我來,具體情況我們已經聯繫了省公安廳,我們軍方的技偵專家也一起過去了。”
“謝謝。”楚立軍點頭致謝,一行人迅速坐上軍車,一路打車警報,向着醫院方向急行。
而也就在楚白等人即將到達醫院時,楚白的電話卻突然間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楚白深吸一口氣,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電話號應該和陳平平有關了。
果然,就在電話接起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姓楚的,想要陳平平不死,今天夜裡零點西山公墓見吧!”低沉的聲音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麼回事?”楚立軍疑問道。
“沒事,繼續開車,去醫院!”楚白並沒有聽出打電話的人是誰,不過讓他去西山公墓,還綁了陳平平,那顯然與韓奎有關!
韓奎終於回來了,他來報復自已了!
與此同時,就在楚白到達醫院,進入張東的病房時,位於市郊的一間倉庫內,坐着三個男子,其中一個是個小老頭,揹着個布囊,身邊放了一把劍,另外一個是左袖空蕩的韓奎,還有一個竟然是南宮無忌的長子南宮長平。
“吳仙長,那陳平平可是白虎煞星的,你的高徒可千萬別走了黴運!”南宮長平笑眯眯道。
那小老頭輕哼一聲:“哼,一芥凡俗女子罷了,奪了她的陰元再殺了她就不會有黴運之說了!”
“砰”的一聲,就在這小老頭剛剛話音落下的時候,地下室的門突然被一個少年推開,那少年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白衣,挽着長髮,只不過此時他的白衣上卻有着絲絲血漬!
“晦氣,晦氣,師父,太晦氣了!”這少年一邊走一邊搖頭道。
“怎麼了?”小老頭和韓奎還有南宮長平都看向了這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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