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元旦過後就是寒假了,自那日楚白聽了一堂孔老師的課後,他好象突然間變得沉寂下來。
沒錯,自那日之後,楚白似乎一夜間變得沉默了。而蔣冬雪則能清晰的感應到楚白突然間的轉變,他距離她遠了一些,不再叫她雪兒,雖然還在十米之內,但卻沒有象以前那樣聊天談心了。
一連三天,蔣冬雪都能感覺到楚白在躲避自已。
她生出了一種寒冷,一種孤獨無助,她知道,楚白在刻意疏遠自已,她也知道,楚白肯定看了神鵰俠侶。
只是她沒有想到,看過神鵰俠侶的楚白反應會這麼大,他的觀念會那麼陳舊保守。
蔣冬雪煩燥,不知該如何與楚白相處下去,所以二人關係在三天內從火熱降到冰點。
這一日,假期開始,蔣冬雪收拾了行囊,東西不多,買了兩張浙江麗水的車票,準備出發。
“大師父,我想回家一趟。”楚白站到了蔣冬雪的臥室之外,不再叫雪兒,而是叫着大師父,這也是三天來,他第一次主動與蔣冬雪說話。
楚白不是不喜歡蔣冬雪,她頑皮可愛,貌美如仙,而且質樸,對人生有着積極向上的樂觀,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孩。
只是他知道他和蔣冬雪之間是不可能的,如果大師父甦醒後,知道蔣冬雪和自已之間成了戀人,那他該如何面對自已的師父?恐怕到那時他大師父都會出手斃掉自已!
這是行不通的一條路,是冤孽,所以楚白絕對不允許他和蔣冬雪之間再持續發展下去,他怕有一天他控制不住自已,從而犯下不可饒恕之罪。
“哦,那你回吧,我在家裡等你。”蔣冬雪沒有轉身,繼續收拾她的個人物品。
楚白張了張嘴,前幾次回楚家,他都是帶着跟屁蟲的,楚家所有人也都接受了蔣冬雪,甚至楚白的母親有幾次和楚白私下聊天時都計劃等蔣冬雪畢業後安排她到哪個政府部門,然後多少歲結婚,結婚幾年後要孩子等等!
家裡人,已把蔣冬雪當成準兒媳,準孫媳。
可是現在放假了,要離開京城了,楚白要回楚家打個招呼的,而如果蔣冬雪不去,那麼就是蔣冬雪失了禮數的。
“那我也不回了,打個電話吧。”楚白想了想後,就決定也不回去了,蔣冬雪不去,他單獨回去的話,肯定是無休止的被盤問。
“不行,你要出遠門怎麼也要回去看看你父母,走吧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行了吧?”蔣冬雪轉過身瞪了楚白一眼,頗感無奈,說完挎着包就向前走去。
楚白輕輕嘆息一聲,蔣冬雪的好是無庸置疑的,這個女孩識大體,懂禮數,知進退,甚至楚白對她還有一種感激。
陳平平死亡之後,只有她陪在自已身邊,不停的開解自已,爲自已做好吃的,爲自已洗衣服,家裡能做的家務,她一樣不會落下,那種關心,那種真正的默默付出,和情侶之間,和夫妻之道也沒有什麼兩樣。
楚白真的很喜歡她,甚至有些時候,他真不希望她是自已的大師父!
“小白,你看過神鵰俠侶了吧?”一前一後漫步在京城大街上,寒風已刺骨,蔣冬雪顯得無精打采,而楚白只是默默跟隨。
她突然間問了這麼一句,打了楚白一個措手不及。
“聽過孔老師的一堂課,多少了解了一些!”楚白尷尬道。
“那你說我要你看神鵰俠侶是什麼意思呢?”蔣冬雪步步緊逼道。
“大。雪兒!”楚白深吸一口氣,既然蔣冬雪說到了這個話題,楚白也就索性不再躲閃,有些時候,說開了反而更好一些。
“嗯。”蔣冬雪淡淡點頭,聲調有些改變,似乎她哭了,默默流淚。
“你是大師父!”楚白用着沉重的聲音說了一句道。
“還有呢?”蔣冬雪就知道楚白會這麼說,這個她早就預料到了。
“我心裡有她!”楚白所說的她是陳平平,雖然她死了,但還有活的希望,所以楚白從來就沒有放棄過!
“我記得靜真大師的記憶裡也有一些修道之人關於婚姻的片斷。嗯,修道之人不受世俗律法所束,有很多人一生中的道侶也不只一個的,有的每個階段是一個,有時候也會是幾個,你就沒有想過要娶‘幾個’道侶嗎?況且。如果她不能復活怎麼辦?我說的是如果,你不要生氣!”蔣冬雪提醒道。
“這個不是主要的。”楚白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想揹負淫師滅道的罵名,如果被二師父知道你是大師父,又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的話,二師父和師門所有人都不會放過我的!大師父醒來後恐怕也會先殺了我,然後自殺的。”
“可是你大師父她。她。”蔣冬雪頓時就急了,楚白說修道之人一生中有幾個道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他不想淫師滅道。
可是他大師父靜真死了啊,她蔣冬雪根本就不是他大師父!
“她什麼?”楚白皺眉道。
“算了,沒什麼,就這樣吧。”蔣冬雪突然氣一泄,她不能爲了自私的愛而失了對靜真的承諾,所以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至少現在不能說!
“哦。”楚白不知道蔣冬雪要說的是什麼,所以只能輕輕回了一聲。
“你也別‘哦哦’的,即便我們之間什麼也不可能,但你也沒必要躲得我遠遠的,好象我會吃人一樣,說實話,你真心不怎麼樣,一點男人氣魄都沒有,我之前也是鑽了牛角尖,認爲你好,其實你一點都不好!”蔣冬雪突然間象想開了一樣,淡淡譏諷道:“我喜歡有流氓氣概的男生,敢想敢愛敢恨敢做的男生,不象你這樣象個木頭,又呆板木納的男生。”
“好了,今天我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蔣冬雪突然轉過了身,鄭重其事的看着楚白。
“什麼事?”楚白疑問道。
“你在沒有修練到元嬰之前,不能回山門,這也是你大師父的交待,我希望你答應!”蔣冬雪道:“你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沒有男子漢的氣概,也不流氓,但還是說話算話的,很重諾言,所以我要你答應我,現在就答應!”蔣冬雪打算楚白答應了自已後就和楚白先分開一段時間,讓自已冷靜一下。
“元嬰之前不得回山門?”楚白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在俗世中晉級元嬰,恐怕沒有幾百年都無法做到!”
“那我不管,你答不答應?”蔣冬雪無賴道。
“真是大師父的交待?可是大師父爲什麼這麼交待啊?”楚白急了,他之前就一直想要回去一趟,可是蔣冬雪總是找各種理由不允許,現在又舊事重提,竟然一杆子把他支到元嬰期去了!?
蔣冬雪點了點頭:“是的,靜真大師就是這麼說的,你五年後也不得回去。”
楚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道:“雪兒,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大師父沒有理由不讓我回山門,除非有事情發生,是不是大師父還說了其它的事?請你不要瞞着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靜真大師就是這麼說的,你現在就說答不答應吧?”
“不能答應,除非讓大師父親自和我說!”楚白也犟了起來,他怎麼可能幾百年後再回山門?根本做不到!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都不想再纏着你了,你還不答應人家,非得讓人家嫁不出去,找不到老公,天天還和你膩在一起嗎?”蔣冬雪氣急,這個小白,簡直就是一個倔驢,現在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我。”楚白啞口無言,蔣冬雪說的對啊,他和人家天天膩在一起,她怎麼能嫁得出去?怎麼能找得到老公?
不過要是她和大師父融魂的話,也應該就不會找老公了吧?
“你什麼你,你答不答應?”蔣冬雪氣得跺腳道。
“我不答應!”楚白驢脾氣上來了,這件事他根本無法答應的,幾百年不回去,那不就等於叛了師門嗎?他還是下一任天機門主呢。
“你。好,好,你不答應是吧?你想回山門是吧?我和你回,咱們明天就回,要死一起死!”蔣冬雪的脾氣也上來了,靜真說過,楚白沒到元嬰期回去的話會死的,而楚白反正早晚要回去,所以還不如早死,她陪着他就是了,死就一起死,她蔣冬雪不怕!
“什麼一起死?”楚白又皺起了眉頭,這蔣冬雪肯定有什麼話沒說出來。
“沒什麼,一起回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蔣冬雪咬了咬牙,突然間想開了一樣,楚白不可能等到元嬰期再回去,她到最後也肯定看不住他,所以現在回和以後回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能和他一起,就算死又如何呢?
與其生不如死的和楚白膩在一起,天天尷尬相見,還不如轟轟烈烈的痛快一場,他想幹什麼,陪着他便是!
陳平平能做到爲了守身,爲了他而咬舌,爲了他一頭撞死在牆上,那麼她也能陪着他一起赴死!
陳平平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得到!
散碎的火車票漫天飛舞,融入冷冽的寒風之中,她把車票撕碎,揚起,順着輕風漫天飛舞、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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