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陸衡跟呂狼哭訴着他的血淚史,給呂狼說他的三叔,是一個怎樣能從鐵公雞身上拔下來雞毛的男人,說這個男人是如何的摳門,讓自己從小到大都過着暗無天日的舊社會的生活。
“就我小時候啊,三叔開始教我雜技團的本領,讓我登臺表演,掙到的錢,全被他拿了去,說替我保管,長大一起給我,可他喵的等我十八歲成年了都,我三叔就給我做了一碗蛋炒飯,而且連蛋都沒有,至於拿走的我的錢,根本就是隻字不提!”
陸衡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然後往呂狼的身上蹭了蹭,繼續說道。
“我心想可不能再這麼含糊下去了,所以我就管三叔要錢,我三叔竟然說我從小到大白吃他的,白住他的,他管我要錢了嘛!我怎麼能管他要錢呢!然後就說我沒良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那個月的津貼,又被我鬼使神差的拿給我三叔給他賠禮道歉的了!”
說着說着,陸衡悲痛欲絕的嘆了一口氣,仰望着頭頂的天花板,雙手插進口袋,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呂狼將陸衡抹在自己背心上的鼻涕,還有眼淚,很嫌棄的扣了扣,想要擦下來,結果沒想到塗抹的更均勻了。
“後來呢!你怎麼說你又去給你人當保鏢了?”
呂狼索性將滿手鼻涕眼淚的手,假裝說話的時候,無意的拍了拍陸衡的肩膀,全都還給了他。
“哇!”被呂狼這麼一問,陸衡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樣子就彷彿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過來救星的農奴,樂極生悲。
“畢竟和我小時候不一樣,前段時間我三叔嫌我飯量大,說我的伙食費嚴重花超了,不僅這樣,還剋扣了我那個月的津貼,當時我就覺得他這樣肯定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麼目的?”呂狼問道。
“我跟你說吧!我三叔這個人,在以前絕對是個超一流的剝削者,只要是在他手底下做工,那麼肯定會榨乾你最後一滴血汗,等到你的存在對於他只能是負增長的時候,他就會把你僅有的東西給你剝奪,然後一腳將你踢開!”
陸衡冷哼了一聲,將他三叔點評的入骨三分。
呂狼大概明白了陸衡的意思,用手託着腮幫子,擡起眼,審視着眼前的陸衡,說道。
“你是說,你三叔嫌你吃的多,以此爲理由,剋扣了你當月的工資,然後一腳將你踢開,把你送到哪個公司當保鏢,並且……合同上說給你的押金,也全被他拿了去,相當於就是把你給賣了,是不是這樣?”
呂狼滿臉得意的看着陸衡,而陸衡則是睜着眼睛,聽着呂狼剛剛說的那些,瞪大了眼睛,很顯然,呂狼將這些都說到了陸衡的心坎兒裡。
“是的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那你是真的很慘啊!先是遇見了一個黑心老闆,誒!那後來呢!你的僱主怎麼沒來保你出去?難道你僱主也對你落井下石?不應該啊!”
說着說着,呂狼就又用手託着下巴,一臉狐疑的看着陸衡。
“哼!”陸衡哼了一聲,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糟糕的事情,滿臉都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豈止是落井下石,那他喵的簡直就是卸磨殺驢!”
“怎麼個回事?”呂狼饒有興趣的問道。
陸衡有點不耐煩的攤攤手,記住眼睛,擡起頭,拖長音的蹦出來一句。
“這事兒真不怪我!是她自己胸小,可非得墊上點兒東西,然後穿一個不適合她尺寸的那什麼,裝大尾巴狼!”
“你……吃她豆腐了?”呂狼眯着眼睛,抱着臂,賤笑着看着陸衡。
“沒有,只不過我闖進她房間,在她牀上看見的那什麼,以及與我從她身上脫下來的那什麼,比較了一下,你說她還只是一個學生,怎麼就那麼愛慕虛榮,不就是胸小嗎?能怎樣!就不能承認現實麼!”
陸衡的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抖着手指頭,衝着某一個方向罵罵咧咧的。
呂狼聽完陸衡的解說以後,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他,說道:“你丫,真是活該!”
“呃!就是因爲被我戳穿,然後她就開始在各種場合整我,這不今天大早上,不好好睡覺,非要我從城北跑到城南,就爲給她買兩籠小籠包,結果遇見了上官夢佳,然後……我就來這裡了!結果那個女人,竟然連敷衍我都懶得敷衍,直接罵了我一句,就給我掛了!”
“小子,你還真是悲催啊!先是遇見一個黑心老闆,然後又遇見一個……等等,你說她是……學生?那應該是哪個家族的千金吧?脾氣那麼衝的!”
呂狼剛想嘲笑兩聲,然而突然就想起來這件事兒了。
陸衡點點頭,沒有否定的回答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呂狼背過身去,側着頭看着身後的陸衡,問他一個最應該關心的問題。
“接下來……我就等到明天上午,他們把我放出去,別的我不管,總之離開這裡以後,我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在收拾一頓那個上官警官,讓她這麼整我,我陸衡可也不是吃素的!”
陸衡拍了一下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陸衡繃着嘴,牙齒在嘴脣裡面上下咬合。
反正既然那個孟紫瑤不管自己了,這也正好,出去以後也省的再去看她的臉色,自己就正好回雜技團,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三叔剋扣了自己十幾年的工錢給要回來。
“對了,小子,剛剛我有幾件事兒很好奇,爲什麼上官儘管剛剛都同意現在讓你出去了,可是你爲什麼非要呆在這裡?”
呂狼突然想起來剛剛上官夢佳讓陸衡離開這裡,可是卻被陸衡嚴詞拒絕,差點嚇跑了其他囚犯的小命。
“哼哼!”陸衡上前走了兩步,迎面站在了呂狼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裡勾勒着賤賤的笑意。
“我爲什麼不走,難道狼哥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