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田伍身後那位黑袍人走了出來,然後在擂臺上站定,一雙眼隱藏在兜帽下面,看着古大師,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我說你怎麼還帶着帽子,怎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怕輸了之後丟臉是吧?”古大師冷嘲熱諷地說道。
那黑袍人身形一動不動,若不是那時不時起伏的胸口,別人還以爲他是一座雕像呢。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用沙啞的嗓子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休息一下。”
古大師當即大笑起來,笑聲響亮,離得近的人聽得耳朵嗡嗡直響,他笑過後,看向黑袍人,不屑地說道:“打你這樣的弱雞,我哪裡用得着休息,再說了,剛纔我打的那兩個也是弱雞,根本沒有費力氣!”
這話說得太狂妄了,但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剛纔田伍放上來的兩名對手實力都不簡單,但是很可惜地遇到了更厲害的人,最後只能是成全了古大師的威名。
現在,在場的很多人都記住了古大師這個人,甚至有不少人正崇拜地看着他。
而葉華也是與有榮焉,因爲古大師畢竟是他請回來的。
古大師贏了,他臉上也有光彩不是。
“那好,我要出手了。”
黑袍人依舊是不悲不喜地說了一句。
古大師淡笑一聲說道:“那就過來吧!”
話音剛落,黑袍人就已經動了,不過瞬間就來到了古大師面前,然後閃電般地探掌,接着再閃電般地收回。
卻見古大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剛剛擺出要招架的姿勢,但缺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僵直在那裡。
“好,好快!”古大師嘴裡呢喃了一句,然後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觀戰的衆人驚駭不已,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看清剛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黑袍人一動,古大師就倒地不起了。
黑袍人雖說還不是修真者,但是已經能夠使用修真者的一些威能了,豈是古大師能比的。
現在兩人比試,就如同雞蛋碰石頭,結果可想而知。
可笑古大師之前還那般狂妄,信誓旦旦地碩不用休息,還說別人是弱雞,到頭來卻發現他自己纔是弱雞,可就算是發現了也晚了。
“發,發生了什麼?”葉華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問道,“古大師怎麼倒了?”
田伍也有些驚愕,顯然他也沒想到這黑袍人這麼厲害,心中微微起了一些忌憚,但表面上卻是一副得意地模樣,他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怎麼樣,你們還有沒有人上場,沒有的話那就是我贏了。”
葉華聞言,連忙跳了出來喊道:“不對,你們耍詐,古大師那麼強,怎麼可能會輸,肯定是你們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田伍冷笑一聲說道:“葉少爺,你說這話可得有證據啊,沒有證據就敢胡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
“好了!”葉匡廉出聲打斷了葉華的話,他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蒼老,沙啞着嗓子說道,“是我們技不如人,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丟人現眼了!”
說着,他擡頭看向田伍,澀聲說道:“這一次賭鬥,是我們輸……”
“等一下!”
一個聲音猛地響起,打斷了葉匡廉的話,也讓面有喜色的田伍臉上的笑容一僵。
接着衆人就看到江通快步走了回來,他身邊還跟着一臉冷峻的陸衡。
江通走到了葉匡廉身邊,大聲說道:“我們還有人沒上場,我們還沒輸!”
田伍眼見到嘴的肥肉溜了,有些惱怒,但他相信黑袍人的實力,便冷聲說道:“費什麼話,我給你們機會,快派人上場吧,不過這一次你們要是再輸了,說什麼都沒用,你說是不是,九叔?”
坐在正中的九叔茫然地睜開雙眼,直到他身邊的一名青年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這才慢吞吞地開口說到我:“那行,就這樣吧。”
田伍也不在意九叔的態度,畢竟沒有實力,九叔這所謂的威望也只是笑話罷了,請他過來也只是做做面子功夫。
葉匡廉這邊,正絕望呢,看到江通回來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江通的手腕,激動地雙眼都紅了,嘴脣囁嚅,就是出不了聲。
“唉,葉兄弟,我把陸先生帶回來了,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江通嘆口氣說道。
其實只有陸衡和江通他自己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時間往前倒退一下:
就在陸衡憤而離去時,江通就連忙追了上去。
“對不起,陸先生,讓你受委屈了。”江通追上來之後就很是誠懇的道歉。
陸衡緩步走着,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不用道歉。”
江通苦笑着搖搖頭,嘆口氣說道:“話並非如此,當初我要是不請你參與這件事,那也就沒有之後的這些麻煩事了。”
“算了,這些事情沒必要再提,你回去吧,我要走了。”陸衡擺擺手,然後就要加快速度。
但江通卻又突然問道:“陸先生,你說古大師一定會輸,這是真的嗎?”
陸衡陡然停住腳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通,說道:“我從來不會說假話。”
“可那個黑袍人看着並不強啊。”江通還是有些疑惑。
“你有話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了,我聽着都累。”陸衡轉頭看向不遠處,淡淡地說了一句。
江通臉色微微尷尬,他輕咳一聲說道:“要真如陸先生所說,古大師不是對方的對手,那葉兄肯定會輸的,這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我想請您回去,幫忙贏下這場賭鬥。”
“哦,人家都把我趕出來了,我再恬不知恥地湊上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陸衡嗤笑一聲說道,然後擺擺手,“此事休要再提!”
江通臉色難看起來。
陸衡也不想多停留,一揮手說道:“我先走了,你自便吧。”說罷,他就向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身後的江通突然說道:“陸先生,您說你欠我一個人情是嗎?”
陸衡的腳步又一次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目光古怪地看着江通,問道:“不錯,你這麼問,難道是想用了這個人情?”
江通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想請陸先生幫葉兄度過這一次難關。”
這句話他剛纔說了一遍,但是這兩遍本質並不相同。
前面是江通的請求,但後面這句話則是他用人情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