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伸出右手的食指,使着勁兒在陸衡的右肩頭上指點着,面容凝重,語重心長的對陸衡說道:“陸衡,你小師妹花椒,年紀不大,可也不算小。她的這個年紀,正是少女情竇初開之時,而且自她從小到現在,她可是隻把你一個人放眼裡了啊!”
“我知道,馬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陸衡雙手一攤,想要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根本就沒打算給他說話機會的馬師傅,強硬打斷。
“你不知道,陸衡,這花椒的來歷,你可能不知道,或許你以爲她是張老柺子撿來的棄嬰,你這樣認爲也不錯,然而……”
“馬師傅!”
誰知道,馬師傅正在說着花椒的時候,一直靜靜看着他們不說話的呂師太,卻忽然開口,叫住了馬師傅,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那已經蘊含警告的眼神裡,那咄咄逼人的寒氣,都是在提醒着馬師傅,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雜技團裡面有兩個禁忌,一個是陸衡的身世,另一個就是小師妹花椒的來歷。
馬師傅被呂師太這麼一叫,才忽然發現自己差點就把那個禁忌給說出來了,心中懊惱不已,他晃了一下神兒,隨後又把目光放在正盯着自己,滿是狐疑的陸衡身上。
“總之,陸衡,這小師妹花椒,從她牙牙學語的時候,就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面,天天也是吵着鬧着要跟你一起玩,可以這麼說,她長這麼大,你大概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人了!”
陸衡聽這馬師傅話的意思,感覺有點像是那啥了,驚的他額頭已然開始冒虛汗,手腳也變的有些冰涼。
“你是她唯一的哥哥,而你呢,也是她唯一的小師妹,她比你小,事事你要讓着她,護着她,遇見事兒,你也決不能讓她受欺負,你明白了嗎?”
隨後,馬師傅的這句話,令膽戰心驚的陸衡,吃下了一粒定心丸。
陸衡長舒一口氣,甩手抹去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眨了眨眼,擡起頭,看着眼前一副很認真模樣的馬師傅,回答說道:“馬師傅,你放心,我待小師妹,自是跟待我的親妹妹一樣一樣的,這個你放心好了。不過你剛剛那麼認真的樣子,還讓我以爲……以爲你是想,嘿嘿嘿!”
陸衡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起初馬師傅還有點不明白這陸衡害羞的點在哪裡,可是轉眼想了想,也忽然就明白了,還直接就笑罵了陸衡幾句道:“哎呦!小衡子,想什麼呢!你還想着想把花椒許配給你呢?你這不是在做夢嗎?我們家的花椒,怎麼可能隨意就許配給你啊!”
陸衡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馬師傅,纔是一個十足的妹控,小師妹花椒在他眼中,那就是掌上明珠啊!
“我……我怎麼了!真是的,難道我不優秀嗎?我能文能武,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腰纏萬……雖說沒有萬貫吧!但是話說回來,多少年以後,這雜技團三叔他不還得交給我嗎!到那個時候,我可就成暴發戶了!哈哈哈!”
陸衡掐着腰,感覺很了不起的說道。
“喲!陸衡,你三叔這還沒怎麼呢!你就盤算着接管他的家財了?這要是讓三叔知道,他還不打斷你的腿啊!哈哈!”呂師太左腿壓在右腿上面,身子向前躬着,一隻手手肘按在桌子上,掩住了她現在忍俊不禁的半個表情。
“噓!師太,小點聲兒!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陸衡見呂師太把自己的小心思直接給說了出來,立刻握着拳頭,只露出食指放在嘴邊,意思讓師太不要再說下去了。
“怎麼着,陸衡,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作敢當,怎麼你現在連做都沒做,說也都不敢說?怎麼膽子這麼小!”馬師傅站在一邊,調侃着說道。
陸衡白了馬師傅一眼,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連忙轉頭看着呂師太,問道:“對了,師太,三叔他去哪裡了,從我回來到現在,就再也沒看見過他,怎麼,他該不會跑路了吧!”
陸衡心想着這鐵公雞三叔,這麼多年也應該攢下了不少的錢財,再加上星月集團給自己,卻被他剋扣拿走的二十萬,絕對足夠讓三叔找個安靜清靜的地方,安度餘年了。
“跑路?他跑路做什麼,現在雜技團發展的如火如荼,丟下這麼大的家業,他怎麼捨得啊!”呂師太身子又向後一躺,倚着靠背,抱着臂壓在胸說道。
“可是三叔從星月集團那裡……”陸衡本想把那二十萬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及時的給嚥下去了。
不行,這件事情還不能讓呂師太他們知道,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二十萬的事情,那麼他們到時候肯定堵在三叔的門口,逼着讓他把這二十萬給星月集團還回去。吝嗇的三叔肯定不會答應,反而會爲了那二十萬,把自己給重新送回星月集團。
嗯!爲了自己不再去那裡受折磨,還是自己想辦法過兩天去三叔的小金庫,神不知鬼不覺拿走二十萬再說吧!
“陸衡,說啊!你剛剛說什麼,三叔從星月集團那裡咋了?”呂師太追問道。
現在在呂師太面前,一提起那個星月集團,她的興致當時就來了,畢竟因爲它的存在,才導致陸衡被三叔扔出雜技團的事情。呂師太內心心底,還是對那麼星月集團沒什麼好感的。
“沒什麼沒什麼,對了,師太,我聽說咱們雜技團以前,還有一個被稱爲白麪關公的關二爺,可是他爲什麼不在雜技團好好呆着,爲什麼要去星月集團,幫助那孟家人做事?”陸衡話鋒一轉,反問道呂師太。
呂師太聽到關二爺這個字眼的時候,恍惚了一下,聲音也頓了頓,“關二爺啊!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陳芝麻爛穀子,不提也罷!陸衡啊,快吃飯快吃飯,一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呂師太和馬師傅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