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襲齊胸襦裙,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的呂師太,一臉無比嫌棄地看着對面還自鳴得意的張老柺子,語氣淡淡然。
“哈哈哈!”陸衡雖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張老拐,你說你也是,雖說你是道士,放蕩不羈吧!可是你偶爾注意一下個人衛生,不要讓我每次看見你,就得開護體罡體,很浪費真氣的啊!”
張老拐被呂師太這樣一番埋汰,還有些不服的樣子,擡起長長的袖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再然後用雙腿夾住鐵棍,雙手扒拉着自己身上襤褸的道袍,大口的呼吸。
“有味道嗎?爲什麼我怎麼沒聞見,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張老柺子聞了好幾次,都沒有聞見他們所說的那個臭臭的味道,大手一揮,安撫道。
陸衡和呂師太對視一眼,撇撇嘴,衝張老拐翻了翻白眼。
“好了好了,小陸衡,你快嚐嚐我給你做的糖醋里脊吧!”張老柺子指了指那碗看起來已經涼了的糖醋里脊,說道。
陸衡點點頭,然後抽出一雙筷子,就打算去夾。
“張老拐,不能讓陸衡吃啊!就得餓着他!”站在張老柺子一邊的花椒,看見陸衡夾起一條裡脊肉,就往嘴裡面送,連忙拍了拍張老柺子的手臂。
“嗯!真的好好吃啊!又香又脆,真的是極品美味啊!”陸衡最裡面咔咔的嚼了幾口,裡脊肉的香味立即傳滿口腔,刺激着他的味蕾。陸衡閉上眼睛,像是在認真的享受。
不得不說,這張老柺子不注意衛生,身上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可是他的手藝還真是沒的說,單單就說這糖醋里脊,那就是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的意思啊!
“誒!小花,不要鬧,陸衡回來以後還沒吃中午飯,有什麼事情,等他吃完再說嘛!”張老柺子捏了捏下頜的鬍鬚,看着陸衡那狼吞虎嚥的模樣,不覺得就回想起了他的小時候。
花椒看着陸衡一口一口再一口,就沒有停下里的意思,感覺很生氣,擼起袖子,露出兩隻白玉般的手臂,憤憤地就徑直朝陸衡走了去。
“小師妹你幹嘛!”陸衡嚥下去一條裡脊肉以後,睜開眼睛,看見那個白瓷碗竟從自己頭頂飛了過去,仔細看去,才發現是小師妹雙手捧着端了過去。
“幹嘛!張老拐做的糖醋里脊,憑什麼給一個叛徒吃,浪費!纔不要給你吃呢!”花椒撒氣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雙手捧着那白瓷碗,轉身就朝張老柺子那邊走了過去。
張老柺子嘿嘿傻笑了兩聲,不解花椒爲什麼這麼做,問道:“小花,你這是幹什麼,讓陸衡吃嘛!你又端回來幹嘛!”
“張老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個陸衡,他都已經從咱們雜技團裡分出來了,他已經不是咱們的夥伴了,咱們憑什麼要管他吃喝,就不給他吃!”花椒雙手抱着那個白瓷碗,站在張老柺子的面前,說完就把頭扭到一邊。
陸衡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擺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小花,你說什麼呢!陸衡一直都是雜技團的人,他生在這兒,長在這兒,哪兒來的分出去啊!”張老柺子擡起手臂,摸了摸小花的頭頂,安慰道。
“就是就是!”那邊的陸衡點頭迎合道。
小花旋即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張老拐,那你說他不好好在雜技團呆着,爲什麼出去去那個什麼星月集團,當什麼保鏢,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打不過,還能保護別人?笑話!”
說完,小花就充滿鄙夷地衝陸衡吐了吐舌頭。
“哎呀,小花,陸衡去當保鏢,那都是三叔安排的,又不是陸衡他自己想去。再說,你看看陸衡,他現在不是回來了嘛!回來不就好了,皆大歡喜!”
“可是,我剛剛問他這次回來以後,還會不會再走,可是他什麼都沒說,一直在那兒傻愣着,這不明擺着就是他肯定還會走嘛!”花椒躲到張老柺子的身後,生怕陸衡會突然跳過來,然後把碗搶走。
“小花!陸衡出去也沒錯,你看看他也老大不小了吧!也該賺錢養家了,雜技團裡掙不到什麼錢,如果他再不攢幾個小錢的話,以後拿什麼娶媳婦!我聽說啊,現在這城裡的姑娘,結婚要房要車還要設那麼萬紫千紅一片綠……”
張老拐說着說着,**病就犯了,開始在這裡跟唐僧唸經一樣絮叨個沒完。
“誰說的,他就非得娶城裡的媳婦嘛!誰說的!”花椒一聽見張老拐這麼說,頓時就火大了,只見她臉上泛起了紅暈,大喊道。
“好好好,咱們退一步講,就算陸衡不娶媳婦,那他出去做個保鏢,也沒什麼事啊!你想想,平常在雜技團裡小花你還經常幫這臭小子洗衣服,而他呢,整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會,所以啊!他出去掙個外快,這樣以後也有錢給你買禮物了噻!”
這個老張頭兒,還真會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啊!這麼說了幾句,就成功把注意力從陸衡的身上撇開了,果然不愧是個靠耍嘴皮子討錢的臭道士。一直默不作聲的呂師太,心中不由得發出對張老拐機智的誇讚。
“是嗎?”花椒不信任的回頭看了陸衡一眼,“你離開雜技團,去那個公司做保鏢,是爲了掙錢給我買禮物嘛?”
花椒看着陸衡,眼神裡面殺氣滿滿,彷彿說錯了一個字,都會引來殺身之禍一樣。這讓陸衡身上冷汗直流,脊樑骨直髮冷,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是……是啊……”
“噢?那你走了這幾天,也應該掙到仨瓜倆子了吧!你這次回來,就是專程來給我送禮物的吧!那……禮物呢!”花椒朝陸衡伸出了一隻手,大聲質問道。
“禮物啊…….禮物,那什麼,小師妹,陸哥哥這次來的倉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