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市老城區的佈局,在解放初期依舊沿襲着舊城的基本規劃,沒有進行太大的改動。而隨着後來**逐漸開展老城改造工作,雖有過格局的重大調配,但是整體仍舊保持着‘橫七豎八’的規制。
所謂橫七豎八,正是古代一座城池的佈局規劃,拋去主城門洞五,輔城門洞三,後城門洞二的普遍規則,將城池內的街巷,按照縱軸上分佈八條主街道,橫軸上分佈七條主街道。
主街道明確以後,便將城池分割成清晰明白的八九七十二區塊,再由這七十二塊市坊中,分割出無數的四通八達的小街小巷,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城破後便於與敵人巷戰。
南安市老城區的規劃一直都是沿用着這個規制,而且在當時考慮到發展以後的旅遊業,將那些已失去起本來存在意義的小街小巷,又全部給保留了下來。在此基礎上,將城區的範圍又往外擴大了一部分,最終定型爲中央十字主幹道,除此以外設橫七豎八輔幹道。
從老城改造工作開始之時,關二爺關盛培便已經呆在了這裡,他是目睹着這座城去從岌危到重生,又從重生走向了沒落……所以,他對這裡的佈局,實在是要比一竅不通的陸衡,清楚的要多的多。
而二爺之所以敢和陸衡打下,這一個十分鐘之內抓到陸衡的賭,並且還又讓了陸衡整整一分鐘,那是因爲他早已經在陸衡逃跑前,就模擬出來了他的逃跑路線。
“呼!”二爺呼出了一口氣,望着陸衡遠去的背影,嘴角咧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如果不是騎着這輛機械部改造過的爪光,只是憑着我自己的腳力,我還真不一定能追得上學會呂師太御空術的你!”
隨後,二爺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海中模擬出這片城區的輪廓。
在這片老城區裡,除了很久以前,在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角,是作爲南安市四個工業中心,有着三層以上的工程建築,以及在十字中央的商業街,同樣也有着許多標誌性建築外。其他基本都是以住宅爲主,奉行着傳統簡約的信條,很少有超過兩層的建築物。
“所以,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最適合陸衡這樣的人逃跑。不過,他所要去的雜技團駐地,應該是在城區的西南方向,而從這裡前往西南,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從中央主幹道經過,而且那裡人且多,是最適合甩開追擊者的地方,不過……”
“陸衡既然跟我打下了這個賭,那麼他現在的首要目的應該不是回雜技團,而是想辦法在十分鐘之內把自己弄失蹤,好讓我找不到,同樣的,他一定認爲我習慣性思維會去鬧市區攔截他!”
二爺眯着眼睛,微微一笑,眼角堆積出龜裂的皺紋,“不過……陸衡現在絕對不會去鬧市區,也不會朝着西南方向去逃跑,反而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他現在一定會朝着西南方向走一段距離迷惑自己,然後再將身一轉,直接跑去西南的反方向——東北!”
而現在二爺所處在老城區的方向,正是西北,所以和陸衡要去的東北方向捅在一個橫軸上面,所以,二爺只需要沿着這條巷子一直往前,那麼在不久以後前面的某個地方,陸衡一定會出現在那兒!
“呼!”二爺緩緩地吐了出來一口氣,睜開眼睛,目視着前方空曠無一人的巷道,然後右手扭動油門,左手按着離合器,瞳孔裡露出鷹隼的銳利。
與此同時,在即將臨近中央十字主幹道,橫向的某一條小巷子裡,陸衡時不時就會從左邊的屋頂翻到右邊,偶爾也會跳落到地面上,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會在屋頂。那裡視野相對開闊,而且也可以輕易察覺到二爺的蹤跡。
同樣的二爺也可以輕易的察覺到他,所以他纔會偶爾翻落到街巷裡面。
“哼!這老爺子,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年輕人一樣喜歡爭強好勝,還打什麼賭,真是的,也太不把我們年輕人放在眼裡了吧!”
陸衡一邊逃跑,還在一邊自言自語,不一會兒他眼前出現了移動二層小洋樓,他看了一眼,從右邊的平房擡腳,縱身一躍,飛到了那二層小樓之上。
“呵!”陸衡呼了一口氣,蹲着的身子也隨之站了起來,考慮到後面的二爺,他趕忙一轉身,確定身後的幾條街道里空無一人以後,他才又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二爺啊二爺!你就那麼想抓我回去嗎?雖然有點不合規矩,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啊!不過,這個賭是您提出來的,您要是輸了的話,也正好彌補我心中的虧欠。至於那三十萬的佣金,我也會想辦法從三叔那裡給您要回來一部分的!”
陸衡打量着四周,現在他所走的方向,的確偏離了雜技團駐地西南方向,而且也避免了剛剛就應該拐入的中央十字主幹道,目的可見一斑,正是爲了甩開二爺,而故意選擇的一條南轅北轍的路。
剛剛在最初和二爺打賭的那條巷子裡,一分鐘之內,陸衡便已經向着西南方向偏轉了三條橫輔幹道,而他現在所要做的正是轉換方向,朝着東北方向逃離,這樣的話,二爺一定想不到,自己這十分鐘就猶如消失了一般。
“哈哈哈!我真是個天才!”陸衡繼續自言自語着,他擡起頭,看了看已經有些南偏西的太陽,也是爲了確定自己的確是在朝着東北方向走。確定了方向沒有錯以後,陸衡不想再遲留,於是,就要彎下身子,換了一個方向,朝着那邊便準備俯衝過去。
“哈哈!陸衡,臭小子,你速度怎麼這麼慢啊!是不是呂師太教你練功的時候,你偷懶了,只顧得睡覺這御空術沒練紮實啊!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在陸衡剛要集中精力使用御空術時,在他的身後忽然兀自想起來了一個夾雜着轟鳴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