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七年之後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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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時,心中又將是怎樣的一種感慨?
熟悉是因爲從小就生活在這裡,而陌生是因爲這七年時間裡,葉凡從沒有回過老家一次,七年了,也沒和父母見過一次,只是通過偶爾通過幾次電話,稍微知曉父母的情況。 M
母親在一家叫景天樓的飯店打工,幫忙收拾碗筷打掃衛生,而父親則在縣城的名門春天小區當保安。
最普通的父母,最普通的家庭背景,然後有他這樣一個看似最普通的兒子,這就是葉凡。
出租車司機堅決不肯收葉凡的車錢,因爲在遇見劫匪的時候,如果不是葉凡出手幫忙,那麼他這司機的這一趟非但一分錢賺不了,還要倒貼上一些錢。
葉凡不想太客套,下車,就走人。
紋身男陸虎則跟在葉凡的身後,“大哥,大哥!”的喊個不停。
並且還掏出一張名片道:“大哥,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名字和電話,如果你在楚門有什麼需要我陸虎幫忙的話,打個電話,我立刻就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葉凡不希望陸虎跟自己糾纏不清,接過名片,放過兜裡道:“我知道了,那你走吧!”
“好的,那我走了,大哥,記住啊,如果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陸虎雖然膽小,可並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傢伙,他看得出來,葉凡不喜歡被人纏着,揮揮手,搭乘黃包車,去了另一個方向。
而此時,那個漂亮女生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怯怯的站在葉凡身後,看起來是有話要說。
“你怎麼還不回家去!”
葉凡問了一句。
“我……我叫周依琳,剛纔謝謝你救了我!”
“只要沒嚇着你就好,時間很晚了,快回家去吧,還有,以後如果太晚的話,最好不要單獨一個女孩子外出!”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再也不會了,你……你可以告訴我名字嗎?”
“葉凡,葉子的葉,平凡的凡!”
“葉子哥,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嗎?下次我請你吃飯!”
在路燈的光線下,女生周依琳倒是顯得格外的精緻水靈。
“吃飯就免了,我的手機號碼是1396852????,如果有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現在快回家吧,我也該走了!”
告別漂亮女生周依琳之後,葉凡徑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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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的時間,楚門縣的變化很大,越來越多的高樓拔地而起,鋼筋水泥堆砌出另一種繁華和迷離,而同時也少了以往的那份閒情逸趣。誘惑的都市裡,充滿了各種**,在經濟高速發展之下,生活在城市裡的人,也越來越浮華。
走在這燈紅酒綠的街道上,葉凡突然覺得和這裡的一切如此格格不入了,儘管他的家就在這裡,從小到大,賴以生存的地方,可一種發自內心的陌生感還是忍不住涌上心頭。掏出煙,燃上,任憑路燈那昏黃的光線將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水泥地面上,微微低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葉凡的家是在老城區,那是一間約四十平米的房子,有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可以做飯的竈臺,以及二個可以睡覺的小房間!這就構成了葉凡的家,而這個家原本是酒廠宿舍,一個老得幾乎可以掉牙的房子。
離葉家不遠的地方,是熱鬧雜亂的夜市,這是楚門縣吃夜宵最集中的地方,一到晚上,在夜市的這條街上,除了許多擺攤的小販之外,還有許多家大小不一的排檔,特別是到了夏天,前來夜市喝酒吃夜宵的人,更是絡繹不絕,而這也構成了這座縣城的另一個風景!
當白天的那種燥熱漸漸散去,多了一份涼爽,在這夏天而言,是最讓人眷戀的時刻,吹着涼風,點上幾個菜,喝幾瓶冰鎮啤酒,吃一些燒烤,人生會顯得多一份愜意吧!不過在這種愜意裡,往往也會出現許多不和諧的音符,許多在娛樂城會所喝酒唱歌出來的客人,會帶着陪酒小妹到露天排檔繼續飲酒作樂,吆喝的,調侃的,辱罵的,風騷的,吹牛的,嘔吐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不時有濃妝豔抹的女子從葉凡身邊經過,三三兩兩嬉笑着,又或者有喝醉酒的男子相互攙扶着嚷嚷而過。
不過不管其他人多麼風情萬種,還是醜態百出,基本都和葉凡沒多大關係,他更像是這座城市的過客,離開了7年,7年之後,該如何適應這裡的一切呢?
長長嘆了口氣,滅掉手中的菸頭,再驀然擡頭時,已經能看到自己家的窗戶,玻璃窗戶外有防盜窗,這種防盜窗並不是那種不鏽鋼,而是老式的鐵柵欄,即使在路燈昏暗的光線下,還是能清晰可見防盜鐵窗上的鏽跡斑斑,在防盜鐵窗內掛着幾件衣服,已經很舊的衣服!那是父母的衣服!
情不自禁的一陣心酸,那麼多年沒能陪在父母身邊,作爲兒子的葉凡總覺得自己是最不孝順的,至少這些年沒能盡到孝道,還讓父母擔心了那麼多年…..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葉凡不能確定父親是在家裡,還是在上通宵班。
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母親肯定還在飯店裡打工,所以葉凡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母親打工的飯店,景天樓飯店。
七年未見,當飯店離葉凡越來越近的時候,葉凡的心揪得緊緊的,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母親是否變了模樣,是否還會認得自己這個兒子。
七年了,他已經從當初那個懵懂少年蛻變成了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眉宇間的那抹鎮定自如,又有多少人能夠擁有呢?
更何況,他還是狼牙僱傭軍團的老大,這七年的時間,葉凡經歷了許多事情。
從七年前的離開,再到今天的歸回,時間像是繞了一個圈,一個大大的圈子,最後回到。
地點並未改變,可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景天樓飯店的門口,不時有人來人往,進去的,或者出來的。
葉凡下意識的整理了下衣服和略顯凌亂的頭髮,帶着笑容和期待,走進了飯店,他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歡迎光臨!”
有個女服務員在門口迎接,葉凡剛想開口問自己的母親在哪裡時,就看見一個臉肥腰粗的男子狠狠扇了一個服務員一巴掌,並且還躥了兩腳,同時嘴上罵罵咧咧道:“老不死的,讓你多管閒事, 老子踢死你,看你還管不管.....!”
服務員被打倒在地,葉凡這纔看清楚服務員的相貌。
刻骨銘心的臉,那是記憶中母親的模樣,從沒有一刻忘記過,皺紋更多,灰白的頭髮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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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時,飯店的員工之中並沒有一個人出現護着他母親,只有一個少女邊哭邊護住葉母哀求道:“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都聽你的......嗚嗚......”
葉凡並未見過這個少女,和這個少女的呵護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景天樓飯店老闆娘的那副嘴臉,這個據說還和葉凡家裡有點親戚關係的三十多歲的女人,在葉凡的母親捱打之後,竟然還在討好那個肥胖男子。
“牛局,算了吧牛局,別跟一個老太婆一般見識,走,進屋喝酒去,我再陪你喝幾杯,都是妹子沒照顧好你,你消消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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