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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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壓抑，又或者是解脫釋放，葉凡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楊天佑走了，那就意味着家屬依然沒有在手術報告單上簽字，想到這點，葉凡趕緊追了出去，在電梯口攔住了楊天佑。
已經抹去眼淚的楊天佑，變得再次冷冰冰，至少對葉凡沒有任何一絲好態度。
“你還來做什麼？”
“楊奶奶明天要手術，你要走，我不會攔你，先跟我去醫生辦公室簽字吧！”
楊天佑猶豫着，打量着葉凡道：“是你送楊媽來醫院的嗎？”
楊天佑的眼神裡，有着許多鄙夷和看不起，在他的眼裡，不思上進，當個小保安，混日子的年輕人，都是他所鄙視的。
“算是吧！”
葉凡同樣看不起楊天佑這號人，甚至是厭惡的，所以他並不想多說話。
“那剛纔的電話，也是你給我打的對嗎？”
“沒錯，是我打的！”
“那就好，葉凡，今天在這裡，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句，就憑你這樣一個小保安，還口出狂言想讓我在風華集團站不住腳，哼，以你的身份，你覺得你說話會有用嗎？一個只會窩囊的當個小保安的人，註定是沒前途的！”
“楊天佑，我原本還想看在楊奶奶的面子，給你留一條後路，現在看來，是真沒這個必要了，既然你那麼自以爲是，那你就等着吧，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收到辭退通知書的！”
“是嗎？就憑你，那我倒是要看看，你這樣一個小保安，能掀起什麼風浪！”
“我不想和你在這裡浪費口舌之爭，去簽字吧，簽完字，你可以滾了，滾的遠遠的，最好別再讓我看見！”
矛盾註定是存在的，楊天佑跟着葉凡來到醫生辦公室，簽完字後，就離開了，絕情而冷漠，興許在他的心中，還有着那麼一絲絲歉意，可更多的時候，楊天佑的心，只會封閉在以自我爲中心，正如他自己所言，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樣可以拋棄和拋開一切……
手術需要很大一筆錢，這次回國，葉凡並沒帶多少錢，十幾萬的人民幣，上次李季全的妻子重病需要手術，葉凡給了十二萬，所以卡里所剩無比。
拿出手機，葉凡給遠在法國的張震打了一個電話。
張震是狼牙僱傭軍團的軍師，是個美國華僑，同樣是一個牛逼的一塌糊塗的電腦天才。
“老大，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這都快消失二個月了！怎麼樣，一定泡了不少中國的美女吧！”
這次回國之前，葉凡就特意吩咐過狼牙組織的成員，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不能電話聯繫自己。
而且狼牙組織各個成員之間的手機，都是經過張震的改造，有着防竊聽的功能。
“張震，你的腦袋瓜子，能不能有點純潔的思想！”
“老大，我一向很純潔的好不，你要知道，我就是個整天抱着電腦睡覺的宅男，偶爾意.淫.下總可以吧，哎，你要知道，我們這些兄弟是多麼想去中國的，可你偏偏不讓我們去，克林斯曼，舒梅切爾，庫克他們一個個如狼似虎，你不讓他們去，那是應該的，可我，你應該最瞭解了，我雖是美國國籍，可骨子裡流淌的，絕對是中華民族的血液，黃皮膚黑眼睛啊！”
將近二個月沒聯繫，身爲電腦天才的張震開始囉嗦上。
“好了張震，你的話，我會放在心上的，如果有需要，我會安排你來中國的！”
“哦也，老大萬歲，如果這次到中國，我一定找個中國姑娘，美國的姑娘，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我吃不消啊！”
“張震，我發現你越來越.淫.蕩了！”
“哎，老大你是不知道，這二個月，我跟克林斯曼，庫克他們學壞了，總之是一言難盡啊，害得我這處男之身都差點不保！對了老大，貌似，你也還是個處男吧，這次回國，是不是變成非處了！”
張震這樣一說，葉凡的腦海裡，立刻浮現起昨天晚上和方雨涵親密接觸的畫面。
“好了張震，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你先往我卡里匯二十萬吧，我有急用？”
“沒問題老大，我正好在電腦前，幾秒鐘我就幫你搞定，我敲下鍵盤，輸入二十萬，搞定，二十萬美元，老大，你查收下！”
葉凡一開始的意思，僅僅只需要二十萬人民幣，張震這一敲鍵盤，就匯過來二十萬美金，120多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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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錢，葉凡往楊奶奶的就醫卡轉入十萬的費用，隨後回到2號病房。
可能是因爲剛纔楊天佑說的那番話，楊奶奶的心態豁然有些開朗，氣色也好了不少。
“小凡，剛纔天兒說的那番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苦衷和想法，就隨他去吧，你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擡頭不見低頭見，別記恨他好嗎？”
“嗯！”葉凡點點頭，對於楊天佑這個人，他原本就沒什麼可記恨的，一個已經有些偏激和極端的人，他本身就是可憐可悲的，“楊奶奶，你先好好躺在牀上，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小凡，我不餓的，就不要再買東西浪費錢了！”
“楊奶奶，即使你現在不餓，等下還是會餓的，總之，你就好好休息，一切聽我安排就行了！”
“那……那我吃碗稀飯就夠了！”
靠拾荒維持生計的楊奶奶，總捨不得多花一分錢，能節約就節約。
葉凡點點頭， 表面上看似答應了，可最後葉凡卻買來了一大堆的東西，臉盆，牙刷，毛巾，還有最新鮮可口的水果，比如櫻桃，一整箱的旺仔牛奶，柔軟可口的小麪包，皮蛋瘦肉粥，一小碟的鹹菜……
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楊奶奶愣了愣，看似責怪道：“小凡，你怎麼買那麼多東西呢，這……這多浪費啊！”
說話間，楊奶奶哭了，用滿是皺紋乾枯的手抹着眼淚，不過這一次的眼淚，不再是傷心的，而是幸福的，那麼多年以來，從沒有人對楊奶奶如此好過。
一個老人的幸福，即便是一句最簡單的關心的話，一丁點最微不足道的食物，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他們需要的是關心，是不被人遺忘，孤苦伶仃的痛，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呢？
望着楊奶奶喝着瘦肉粥，那雙手微微顫抖的滄桑模樣，葉凡的心，再次泛起了漣漪，那內心深處最思念的痛，思念着父母……
這將近七年的時間，葉凡之所以沒回家，自然有他的苦衷。
正如頂頭上司林國雄所說，如果他擅自回家，或者擅自聯繫父母，那麼就極有就被人抓住把柄，利用父母來威逼一直顯得撲朔迷離的葉凡出現……
在特勤處，葉凡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代號‘刺刀’
同樣，在資料上，他沒有家人和親戚，他只有個孤兒，遺世孤立。
這所有的一切，既是爲了確保葉凡的安全，也是爲了確保他家人的安全。
所以葉凡一直在等待，等待過了七年，他可以有新的身份，然後逐漸浮出水面，回到父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