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帶着趙建輝走出小廳沒有多遠,葉彤彤就轉了臉低聲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人家明明說了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的,昨天晚上爲什麼放我鴿子?難道尤小苒和潘菲菲比我長得漂亮,還是她們有什麼迷人的地方,讓你都不顧及人家被放了鴿子的感受?”
趙建輝笑了笑,輕輕的搖頭。
霓虹閃爍,七彩縱橫,舞池中一對對男女在燈光的照射下變成了一隻只光彩陸離的怪獸。
趙建輝雖心無邪念,可摟着這麼個美女跳舞他也有點受不,偏偏葉彤彤好像很清純一樣,手臂把趙建輝勾的很緊
趙建輝齜牙咧嘴應付艱難,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沒興趣,不想跳了,再看看別的還有什麼好玩的。”
葉彤彤還沒有轉會臉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臉突然貼近趙建輝,螓首挪到他臉側,貼到他耳邊……
真的沒有想到,葉彤彤這丫頭說的好玩的玩意兒就是帶着趙建輝去打檯球。
16色球的打法又叫黑八。也就是白色爲母球,黑八最後搶,其餘大小各7球歸雙方。這種玩法比較標準的規則就是國標及美式普爾(8球)標準規則。
比賽方式爲:8球比賽使用同一顆主球(白色)及1到15號共15顆目標球,1到7號球爲全色球,8號爲黑色球,9到15號爲雙色球(又稱花色球)。
比賽雙方按規則確定一種球(全色或是花色)爲自己的合法目標球,在將本方目標球全部按規則擊八袋中後,再將8號球擊入袋的一方獲勝該局。若一方在比賽中途將8號球誤擊入袋或將8號球擊離檯面,則對方獲勝該局。
這種玩法其實大家都知道。
在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檯球曾經在城鄉風靡過一陣子,到了九十年代後,則漸漸有了沒落的跡象,只在少數的場館裡面還能找得到它們的身影。卻不想在海晏昇平這種高檔的會所裡面,居然還有這種玩意兒留存,倒是讓趙建輝大出意外。
能夠看得出來,在這間檯球房裡面擺放的球桌和球杆,都不是以往自己小的時候玩的那種路邊擺攤的低檔貨,只怕僅一個球杆就得過萬元,摸在手裡的手感就和原來自己常見的那種球杆不一樣。
看到趙建輝先好了球杆,葉彤彤咯咯的笑了一聲,臉上帶着詭異的神情,靠近趙建輝的身邊,低聲說道:“喂,你行不行啊,看你拿杆子那樣兒,好像沒有見到過球杆似得?”
“還湊合吧。”趙建輝輕輕的晃了晃手裡的球杆,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叫還湊合啊?要不然咱們賭一局怎麼樣?誰輸了就要聽對方的命令辦一件事情?”
“這個……有點不好吧?要是贏得一方讓輸的一方去殺人也去嗎?”趙建輝笑了笑說道。
“那當然不是了,玩遊戲嗎,就是圖個高興,犯法的事情誰去幹啊,那不是傻蛋麼?”葉彤彤不屑的瞥了趙建輝一眼,哼了一下鼻子說道。
“哈哈,只要不違法,還是可以玩玩的,那就這麼說定了啊,誰先開球?”趙建輝心說只要你不是想借着贏了球讓我放了你哥哥,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當然是我先開球了,女先男後都不知道啊,咱們可說好了,比賽的時候可沒有什麼大局長小學生的,咱們兩個人都是平等的,別一會兒輸不起再找茬兒把人家銬起來,那樣比着就沒什麼意思了。”
“哈哈,你看我是那樣的人麼?你想什麼呢?快點開始。”趙建輝不由得就笑了起來,真不知道葉彤彤怎麼會想到這些東西。
葉彤彤撇了撇小嘴:“哼,你們這些當官的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你一回,因爲你和其他的當官的不一樣……”
很明顯,葉彤彤這話裡面隱藏着話音,但趙建輝卻假作聽不出來,只是笑着請她開球。
葉彤彤的檯球真的打得不錯,一開局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打球上,小嘴緊緊的抿着,眼睛瞪得溜圓,手裡的球杆穩穩地架在白嫩的左手虎口上面,隨着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音,白球飛速擊出,一下子把擺在球案子上的三角形球陣擊散開來,兩隻花球和一隻全球滾落球袋。
“呀……好久沒有打球了,手都生了呢。”葉彤彤好像還有點不滿意似得,看着球桌上的球搖了搖頭,眼睛從白球停留的位置掃視着最佳擊球點,一側身子,從趙建輝的面前擠了過去。
但是,趙建輝卻知道,她一定就是故意的。
“啪……”又是一聲脆響,花球再次落袋,這一次白球停留的角度極好,葉彤彤得意的回頭,嫵媚的大眼睛接連眨了兩眨:“你看好了,人家找到感覺了呢。”
“啪……”花球落袋……檯球室裡面響起了葉彤彤得意的、咯咯的笑聲。嬌笑聲中,葉彤彤手起杆落,運杆如飛,啪啪的聲音接連響起。趙建輝的臉變得越來越黑,居然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喂,我打球你看都不看,你這算是什麼啊?是不是想耍賴皮啊?”趙建輝睜眼,葉彤彤已經收杆滿臉怒氣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球檯上面,已經就只剩下了全球,不要說花球,黑八也已經不見了。
“這一局你贏了,再來……”趙建輝臉上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葉彤彤正生氣呢,大胸脯隨着她喘息一起一伏的。聽到趙建輝這麼幹脆的就承認他輸了,不由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真的麼,你承認你輸了?”
“輸了就是輸了,三局兩勝,擺上球再來。”趙建輝很利落的說道。
“咯咯……”葉彤彤大笑着把手裡的球杆一扔,衝上來抱住了趙建輝:“傻蛋啊,誰給你說是三局兩勝啊?我贏了,咯咯…喏……你剛纔已經承認了啊,不準賴皮。現在我有權讓你辦一樣事情……”
“啊……怎麼會這樣的啊?”趙建輝有點呆了。
“咯咯,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呢?願賭服輸知不知道?”葉彤彤得意洋洋。
“喂喂,你想讓我幹什麼明說好了,不必這麼興奮吧?”趙建輝推了兩下沒有推開纏的自己緊緊的葉彤彤,不由得大聲說道。
“咯咯,這就是我讓你辦的事情啊,你不是問我想讓你幹什麼嗎?聽好了……”葉彤彤緊盯着趙建輝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道。這句極其誘人,極其無恥的話,在她說來就好像請趙建輝吃一個冰棍一樣的隨意,一樣的簡單。
趙建輝雙膀一震,推開葉彤彤,冷着臉看着她那嬌媚到極致的面容,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情不行……”
“你賴皮,咱們說好了的。”葉彤彤的眼圈馬上就紅了:“人家,人家是真的喜歡你呢,一個女孩子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要是拒絕的話,我……我就只有去死……”
“那你就去吧,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幾樓,如果跳樓不行的話,那你就上吊也行……”趙建輝的嘴裡沒有一絲的溫情和憐憫,就好像葉彤彤說她自己去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嗚嗚嗚……你賴皮,你說話不算數……”女人的三寶,一哭二鬧三上吊基本上已經讓葉彤彤使用完了,只可惜站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就像木頭疙瘩一樣毫無生氣的呆立着,既不勸解也不走開,就用那麼淡淡的眼神看着她表演。
看到葉彤彤從捂着臉的指縫裡偷看自己,趙建輝冷哼了一聲:“你玩夠了沒有,要是玩夠了咱們回去吧,我會局裡還有事情呢。”
“不用給我提什麼局裡,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沒有忘記你是個局長,你是個官,剛纔我就說了,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葉彤彤頓足大吼,氣呼呼的放下了捂着臉的小手。
“你還小麼?你以爲你是有七歲還是八歲?”趙建輝不屑的語氣徹底的激怒了葉彤彤。“我怎麼了,我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想要不行嗎?我一不偷二不搶,我是光明正打賭贏來的,是你自己說話不算是,你還算不算是一個男人?”
趙建輝笑笑,不無諷刺的問道:“在看到我之前,你一定也看上了不少的好東西吧?”葉彤彤瞪着眼睛盯着趙建輝問道:“那又怎麼了?我是看上了不少的好東西,就像我買的布娃娃一樣,我喜歡的時候可以花大把的錢買回來,或者放在牀上,或者掛在房間裡面,我看着賞心悅目。可是,當我不喜歡的時候我看到它們就煩,那時候我就可以隨時丟開,有多遠就扔多遠。你不是這樣的嗎?你從小喜歡的玩具都一直保存到現在麼?”
“我……那個……”想想葉彤彤說的話還真的是這個道理,小的時候玩的玩具哪裡還會珍愛保存到現在呢?大都已經不知不覺間丟掉了,找也找不回來了吧?
可是那是玩具,現在大小姐你喜歡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怎麼能像玩具一樣,喜歡了就拉過來,不喜歡就一腳踹開呢?
可是,想想現在國內高居不下的離婚率,不就是像葉彤彤說的那樣,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就馬上分開麼?美其名曰不能委屈了自己這一輩子,不管使用的藉口多麼的冠冕堂皇,又和葉彤彤這麼簡單直白,聽起來很刺耳的說法有什麼兩樣?
“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你們當官的都是什麼德行。咯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廉恥?呵……這種場面我看得多了,一會兒你看看是什麼人最沒有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