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從常務副局長成了黨委書記代局長,級別沒有提升,但手裡的實權卻和常務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黃海市是副省級大城市,但“寧爲雞頭,不當鳳尾。”,箇中道理還是值得品味的。
不過,現在趙建輝可沒有時間品味權力帶來的風光,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從內部開始整頓,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一支過硬的隊伍,要想整頓大運市的社會風氣那是辦不到的。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趙建輝就算是渾身是鐵能夠打幾根釘呢?所以他現在急需幫手,可大運市公安局這麼多人,誰是可用之才他兩個能問的人都沒有。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不到晚上了他還在辦公室裡挑燈夜讀,把着市局一堆人的檔案一份份的正在暗中揣摩呢。
就在這句話看的出神的時候,猛然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隨着趙建輝輕輕的一聲:“請進”。辦公室的門前面,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健美惹火的性感佳麗,嫵媚動人的豔麗臉蛋,要是走在路上更不知會吸引多少男人的眼球。
趙建輝瞟了她一眼,看到進來的這個人是原來閔建行選中的局長秘書,女警黃琳,不由的就微微蹙了蹙眉頭。
今天下午見她的時候,這個女人穿着一身的警服,倒是顯得嬌俏秀麗不可方物。現在她換上了一件鵝黃色的窄裙,搭配着絲質的白襯衫,修長白皙的雙腳踩蹬着鵝黃色的高跟鞋,手肘上還抱了一件淺紫色的短風衣。
看樣子,是已經做好了下班的準備。
“哦……”趙建輝擡頭瞟了一眼對面牆上懸掛着的鐘表,這才發現已經六點半多了。“都下班半個小時了啊,你怎麼還沒有走?走吧,我再看會兒材料。”
這麼漂亮的女人,要說沒有被閔建行動作那纔怪了呢。這女人是自己必須要換掉的,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罷了。
黃琳伸出了雪白的手指,掀開了趙建輝放在右手邊的茶杯蓋,看了看裡面的茶水,然後彎腰摸起了放在桌腿邊的水壺,很仔細地爲趙建輝倒滿了被子,又放下水壺,兩根水蔥似得手指從杯蓋的下面穿進去捻起蓋子,輕輕的蓋在杯子上面。
爲這個和他幾乎一樣大的年輕男人做這一切,她顯得很是自然,沒有一絲的扭捏。當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哪,局長,如果您沒有別的安排,我就先走了啊。”
“嗯,走吧。”趙建輝一邊看着文件,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專門練出來的暗中觀察人的眼神從眼角里不露痕跡的觀察着黃琳的一舉一動。看到她默默轉身之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可是看到自己“鑽心致志”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住。
可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黃琳終於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停住了腳步,慢慢的轉回頭來:“局長,我只想對你說一聲,我原來是刑警隊的,要是有可能的話,您還是讓我回原來的單位好不好?”
趙建輝不由一陣愕然,要不是這個女人腦子有病就是她很聰明。
黃琳微微猶豫了一下,看着趙建輝愕然的表情突然就笑了笑,既然已經說出了第一句話,那麼接下來的話她也就在沒有什麼顧慮。
“我是去年年底分進市局的大學畢業生,在警察學校裡面學的就是刑事偵查專業,連續四年都是學校的射擊冠軍和散打冠軍。不是當着您的面說大話,在刑警隊的時候我都是和男同志一樣出警的。在今年九月份,閔局長當上了局長,我……我就被調了來當這個局長秘書,其實我並不喜歡這個工作,就算是閔局長依然當局長,我也已經打定主意要求回刑警隊了……”
黃琳一邊說着,右腳的腳尖微微地在地板上點動,她的臉上神態很平靜,但那隻不安分的、穿着尖頭皮鞋的小腳,卻已經暴露了她內心裡的不安。
“我知道的,跟着閔局長幹了一段時間,您一定對我有看法的……其實不僅僅是您,以前,就是從跟了閔局長幹這個秘書之後,其他的人就已經對我有看法了……我……我有時候都氣的想要辭職不幹了,可是我太喜歡當警察了,所以……所以就一直等到了現在,您、您就答應我的要求把局長……”
原來的閔局長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可是那一雙眼睛卻很明顯的帶着極強的侵略性,每當被閔建行的目光注視的時候,黃琳都有一種好像自己身上並沒有穿衣服的感覺。
當聽到公安局換了個局長的時候,黃琳居然從心裡感覺到了輕鬆。可誰知道新來的局長不僅年輕,而且那張臉和他深沉的眼神更讓自己心動莫名。所以,今天除了趙建輝叫她之外,她根本就沒敢主動走進過局長辦公室一步。
思考了半個下午,黃琳終於下定了決心,這個局長秘書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做下去了,於是,她才鼓起了勇氣對趙建輝提出了辭職的要求。更委婉的點明,自己可是警校的散打冠軍,用意是什麼,估計就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呵,也不知道這女孩兒是真的單純,還是故意做出一副單純的樣子給自己看的?趙建輝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嗯,我會考慮一下的。不過,現在你還是局長秘書,就要幹好你分內的工作,現在我也覺得有點餓了,給你一個賄賂局長的機會,咱們一塊兒出去吃碗炒麪,就公安局對面那一家炒麪館就行。”
他一邊說着,已經合上了手裡拿着的那份檔案,從衣架上提了外套往外走。
從大樓裡面出來,院子裡面早就已經亮起了昏黃的燈光。黃琳邊走邊繫着風衣的腰帶,雖然寒風吹亂了她齊耳的短髮,但她那頎長曼妙、風姿綽約的體態,依舊像一朵紫豔的花朵一般,吸引了大門外路上匆匆的行人。
今天的夜晚更是有點清冷了,天空依然鉛雲密佈,也許今年的雪真的會比往年來得早那麼一些兒。
即便是在這樣的天氣,即便是已經到了晚上,門前的道路上依舊熙來攘往、車水馬龍。兩個人好不容易纔從馬路的一邊走到了另一邊,走進了趙建輝說的那家炒麪館裡面。
一路上,除了步行而過的那些路人驚訝於黃琳的嬌豔美麗頻頻側目之外,從一出了公安局的大門還有三個年輕人也和趙建輝黃琳兩個人一樣,穿過馬路走進了炒麪館裡。
自己和身邊的這個女秘書還不熟悉,要是領她到那些大酒店去吃的話,怕是黃琳心裡會有其他的想法不敢跟自己去。所以,他才提議到這家炒麪館來吃特色炒麪,順便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女秘書的嘴裡掏出一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在走入鋪子的時候,他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妥。危險的感覺來自於身後跟着走進炒麪館的那三個年輕人。但是,趙建輝並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只是莫不言聲的把黃琳讓到了自己的前面:“黃琳啊,這地方你熟不熟,看看想吃什麼自己隨便點。”
現在正是剛下班沒有多久,這家鋪子裡面也顯得擁擠,十幾張方桌几乎坐滿了,趙建輝他們兩個在靠右牆壁的地方佔了最後一桌空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過來招呼點菜,趙建輝讓黃琳點菜,他也不管身邊坐着的黃琳能不能受得了,自顧自掏出煙點上抽了起來。
這家店的特色是香辣炒麪,但卻並不是說除了炒麪就沒有別的什麼吃的了。黃琳猶猶豫豫的點了幾個菜,心裡盤算着局長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讓我請客啊?那點的菜要是太輕的話就顯得自己沒有誠意了。可是要是到時候局長付賬,自己點的菜太貴的話,是不是局長會不高興?
趙建輝卻不知道,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卻讓自己的女秘書費了好大的勁兒,等到黃琳點完了菜,小女孩轉過身去下菜單,跟在趙建輝身後走進門來的三個年輕人卻對着小女孩兒叫了起來:“妹兒,怎麼沒有位置了嗎?你看我們坐那兒啊?”三個年輕人一邊問着,一邊徑直朝裡走,一個走得快點,好像是在找女孩兒要座位一般,另兩個卻一邊打量着,一邊慢慢悠悠的往裡晃。
很快,這三個人一個在內,兩個人在外,就形成了對趙建輝和黃琳前後挾擊的態勢,趙建輝抽着煙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黃琳的臉上不動聲色,一隻小腳卻悄悄的在桌子下面輕輕碰了碰趙建輝的腳:“局長,我感到……”
趙建輝把一口煙霧從嘴裡噴出來,望着黃琳點頭道:“感到熱是嗎?那就把外套脫了嘛……等一會兒吃到又辣又香的炒麪,你就會感到更熱了……”
“哼,這人還當局長呢,簡直沒有一點警覺性。”聽到趙建輝的話之後,黃琳抿了抿嘴,她的目光越過趙建輝,就看到他身後兩個年輕人臉上露出兇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