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大笑:“我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那十纔要我親自出馬,原來只是個廢物。”
申藍摔倒在地,擡頭看着總統,愕然問:“你是新月總統?”
“當然!”總統高聲回答。
“那十已經被我殺了,他怎麼能通知你?”申藍問。
總統大笑:“你個蠢貨,竟然還不知自己被那十騙了——他一路陪在你身邊,你殺的又是誰?”
申藍怔住,扭頭大叫:“徒弟,你在哪裡?”
那十這時從遠處屋後探出頭,對總統說:“別大意,他厲害得很!”
“厲害個屁。”總統哼了一聲,“不見他已經被我廢了?”
申藍一時大怒,衝那十吼:“其實你纔是那十?”
“不好意思。”那十鄭重地說:“你被我騙了。”
“我殺了你們!”申藍大怒,突然一躍而起,身周浮現出了巨獸之影。巨獸身體雖虛,但卻和實物沒什麼分別,申藍直接落在巨獸身上,巨獸就向着總統撲去,一爪揮下,總統急忙遠掠。
轟然一響,巨獸一爪就將加油站大半個頂棚拍得粉碎,又向總統追去。
總統驚呼:“還真是厲害啊!”
隨後大叫:“大家還等什麼?一起上!”
轉眼間,有二十多人從服務區各處衝了出來,合攻巨獸。
這些人都是能力者,而且實力極強,比那十不知厲害多少倍。二十多人的力量甚至超過了一般的軍隊,同時出手,聲勢驚人,整個服務區都籠罩在他們的攻擊力量之下,剎那間房屋瓦解,地面凹陷。
那十嚇得不輕,和身後的司機轉身就跑。
兩人一氣跑出老遠,纔敢回過頭觀戰。
申藍狂怒之下不顧一切,轉眼之間就打傷了數人,這些人受傷極重,摔在遠處,一動不能動,更不要說再戰。
總統也大怒,咆哮向前:“敢傷本大總統的人?知不知道他們都是本國精英,平時就算出了事,只要不到極度危險的地步,我都捨不得用他們,你上來就給我打傷了這麼多?我要你命!”
“我先殺了你們,再殺那十!”申藍怒吼着,巨獸張口吐出一片混沌之氣,向着總統撲面而來。
總統嚇了一跳,左眼中光華一閃,那一片朦朧的混沌之氣立時像水氣被凍成了冰塊一樣,變成了有形的固體,直接砸落地上。
總統大喜:“你小子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他盯住巨獸,巨獸此時正揮爪要攻擊某人,那隻爪子連同巨獸小半個身子就都像凍住一樣被固化,申藍一怔,隨後被自己要攻擊的人反擊,一道黑息掠過,在他肩頭添了一道傷。
他狂怒之下直接讓巨獸整個身子向那人砸去,一下將那人砸進了地下,出氣多入氣少,性命垂危。
五人同時向着申藍攻去,申藍卻突然收了巨獸,自己用一隻腳跳向遠方,五人合力,卻成了向着地下的同伴出手,一時手忙腳亂地收手。
申藍卻趁機再次喚出巨獸,打飛了向自己衝來的另外三人。
總統大怒追上去,兩眼中光華同時閃動,巨獸立刻化成了一大堆碎粒,從空中落下,砸落一地。
但同時,他的額頭也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可見這一擊耗力不小。
申藍不以爲意,身上虛影再閃,十多頭獅子大小的怪獸虛形飛掠而出,攻向其餘衆人,他自己則伏在一頭大象般大小的巨獸身上,向着總統衝來。
總統先前發力過度,正緩不過氣,見對方衝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我要你的命!”申藍眼放兇光。
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其他人奮力與那些虛形獸廝殺,有人好不容易騰出手來,衝過來幫總統,但卻被申藍擊飛。
不過這終也爲總統爭取了時間,總統終於緩過氣來,積蓄了部分力量,回頭雙眼一瞪。
申藍卻知道了厲害,竟然騎着虛形獸一下躲開,把總統氣了個半死。
那十在遠處看得皺眉,嘀咕起來:“本以爲總統是個靠譜的人,現在看來,他很不行。”
司機一臉緊張:“這可怎麼辦?總統已經調動國家最強戰力了,怎麼卻還是收拾不了這傢伙?”
“這傢伙如果是易與之輩,守門人也不會主動去吸納他了。但現在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他。”那十低聲說。
他一躍而起,直飛到天上。
“你幹什麼去?”司機焦急地問。
那十沒空回答,只是調出無數光屏,一邊以望氣術觀察周圍天地之氣的起伏變化,一邊觀察着總統等人的氣息變化。
至於申藍的力量,他早已熟悉,因此並沒有刻意去觀望。
服務區裡打成了一團繚亂,空中,那十則在緊張計算。幾分鐘後,他終於算清楚了此地天地之氣的變化規律,直接落到地上發力衝到了近處,擡手按向地面。
右手槍鋒戒指中射出一道經他精心計算好的波動,直通向萬米地下。
申藍這時回頭打飛一人,看到那十,立時雙眼放出兇光:“我先殺了你!”說着就向那十衝去。
總統也看到了那十,氣得大罵:“這種時候你過來添什麼亂?”二話不說反身去追申藍,兩眼光華一閃,申藍身下的虛形獸立刻化成無數微粒消散。
申藍衝得急了些,一下摔在地上。他不顧一切地擡手拍地躍起,身上虛形閃動,又化成了一隻虛形獸將他馱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那十放出的波動得到了迴應,地下那巨大無比的機械上,無數槍鋒顫動,放出了一道道波動,穿透地層來到地上。
瞬間裡,總統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覺得全身一輕,有一種壓了自己多年的重物突然被人搬走的感覺。
他們都是一驚,隨即是一喜。
而申藍卻哼了一聲,虛形獸的腳步一時散亂,似乎受了很大影響。
那十轉身就跑,大叫:“我能做的已經做了,現在把他交給你們了!”
許多已經倒地不起的人,此時感覺有力量進入自己身體,又咬牙站了起來,向着申藍放出最後的力量。
總統疾衝向前,雙眼光芒一閃,申藍身下虛形獸由虛而實,再由實而分解爲無數微粒,灑落一地。
這時,有七八個人的力量一起向着申藍攻來,申藍一時發揮不出什麼力量,便被這七八股力量擊中。
總統大步追來,兩眼中光芒再閃,申藍的身體直接化成了無數紅黑色的微粒散開。
總統鬆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遠處的那十,憤怒大叫:“你小子這簡直是設陷阱害我!本大總統差一點就死在這傢伙手裡了!”
“呸!”那十大怒,“我一早給你發的消息裡說得明白,對方不是一般的叛徒,是和上層守門人擁有相同力量的天才,你自己沒做好準備,卻好意思怪我?”
“誰知道他能厲害到這種地步?”總統嘀咕。
“還有……”那十得理不饒人:“剛纔要不是我不顧危險衝到近處,利用地下機械改變了這裡的能量結構,你們能突然這麼勇猛?他能突然間力量大受影響不能適應?你們能這麼輕易殺掉他?”
總統氣憤不已:“照你這麼說,功勞全是你的?”
“那你說呢?”那十反問。
總統瞪了半天眼睛,突然又笑了起來:“都是自己人,吵什麼架嘛!什麼你的我的,大家一起合作,功勞就都是大家的。你看看,這些同仁們爲了剷除這個惡賊,不顧安危,奮力拼殺,不是和你一樣冒着危險?咱們都爲了咱們的世界嘛!”
那十橫了他一眼,鑑於他態度轉變得不錯,沒再跟他鬥,而是急忙去看那些重傷者,放出內力爲他們醫治。
總統湊了過來,說:“那天我一接到消息,立刻就飛一般地往國家安全局趕,可趕到時他們說你已經自願跟着那傢伙走了。我這個擔心啊!真是食不能眠寢不能飽……不是,說反了,反正是那個意思,你懂的。後來收到你還活着的消息,我那叫一個開心……”
那十不願聽他囉嗦,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白修瑞他們有沒有消息?”
“有!”總統急忙點頭,“他們確實是查到了守門人的足跡,正一路追着呢!”
“對方那就是調虎離山之計。”那十說。“主要的目的是趁機擄走我,給他們建一道空間門,連通超凡世界。”
“你建了?”總統緊張地問。
“當然沒有。”那十說,“我是什麼人,能被他們利用?”
“就是就是。”總統眉開眼笑,“你是我新月的中流砥柱,是我完美世界的救世大英雄……”
那十看着他,低聲說:“總統先生,你這麼大獻殷勤的,讓我很不安。”
總統大怒:“我低聲下氣對你,你還抖起來了是吧?”
那十笑:“這纔是你。”
總統哼了一聲:“老實說,我是有件事想求你。”
“說吧。”那十說。“能力之內的事,我無不盡力。”
“我想開個學校。”總統說,“讓你把你的那個彭澤爾體系,向所有人傳授下去。”
那十一時怔住:“你是認真的?”
“是。”總統點頭,“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爲什麼不與衆人分享?每個人都有獲得知識的權利,也有借知識的力量改變自己命運的渴求。更何況,我們要與之對抗的是上層世界的強者,只有全世界的人都變得更強大,我們纔有勝算。在今天這一戰之前,這還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但經歷了與這傢伙的一戰……”
他長嘆一聲:“我堂堂總統帶領國家最強戰力,還要在你的幫助下才能擊殺一人……這種事不能再發生了。不能。”
“其實……只是因爲您有點弱。”那十說。
總統大怒:“我跟國家安全局裡那些歸我管和不歸我管的人比確實是弱了些,這我知道,用不着你特意再提醒!你就說這事你答應不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