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王,請息怒。”那十擡頭認真地解釋:“我之所以過了這麼久纔來見您,是因爲我需要消化您賜給我的一切法術、技能。如果不能將之消化好,我又怎麼能將之用好?又怎麼能爲您服好務?”
“混賬!”龍王怒吼,“再敢將本王丟在一邊不理,本王要你好看!”
“我本來就很好看。”那十嘀咕。
“你說什麼?”龍王怒問。
“我說我一定誠心誠意爲您服務,絕不三心二意,要把畢生精力致力於讓您成功降臨這一世界上。”那十一臉的正經。
先前那句話顯然並沒有這麼長。
龍王怒不可遏,但又必須遏制自己的情緒。
“你要的時間與空間類法術的書籍!”
咆哮聲中,一堆黑傢伙從空中掉了下來,那十小心地躲閃着,等都落地後,又擡頭往天上看了半天。
“在這裡!”巨影砸來一本大書,直接把那十砸倒在地。
“真狠。”那十嘟囔着捧着書爬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就看了起來。
龍王憤怒地哼哼着,消隱於夢境世界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那十將最後一本書放下,閉目仰頭向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難,太難了!”他仰天大吼。
剛剛出現,本想問問那十情況如何的龍王一時無語。
“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難的法術?”那十跳了起來,氣憤地將那些書踢得滿天飛舞,散落一地。
“真是氣死我了!”他大叫,“這樣叫我怎麼給偉大的王建立時空之門?”
龍王靜靜地看着他,一時間不知應該衝他發火,還是輕聲安慰。
這件事本就不容易,容易的話,憑它強大的力量,早就破開空間降臨完美世界了,何至於費這麼大的力氣,假手於一個力量弱小的卑微人類?
它反覆權衡,覺得自己還是得忍。因爲這人類雖然渺小,但眼下自己卻必須依靠他。
實是沒有辦法。
算了,先哄着他,等日後本王降臨這一世界,再慢慢收拾他!
龍王低下頭,看着那十,緩緩說道:“你也不要太激動。這件事,本就不容易。”
那十似乎沒發現龍王已現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向着龍王鞠躬:“偉大的王,我愧對您的殷切期望!”
“慢慢來,慢慢來。”龍王說。“是否還需要什麼法術典籍?需要的話就對我說。”
“這個……”那十面露難色。
龍王心裡說:王八蛋,果然如此!
表面上卻語氣柔和地問:“到底是什麼?說就好。”
“需要精神類的法術典籍。”那十說。
“精神類?”龍王一時疑惑。
“要完成這麼大的工程,光靠力量與技巧是不夠的。”那十認真地說,“我的精神力量遠不及您萬分之一,我只怕難以承受施法時的巨大心理壓力。所以,最好能學一學精神類的法術。您看方纔,我就是因爲精神力量不足,越看越心煩,越不能自控,所以才……”
“好了。”龍王打斷了他的話,“你要什麼我就給你去找什麼。不過,不許再躲着我不見!”
“當然,那是當然!”那十急忙點頭。
轉眼夢境散開,那十醒來,挪開正在舔自己臉的小龍,大步走出房間。
他來到院子裡,在陽光下漫步,在樹林裡閒坐,在花園裡賞花。
空氣清新,晴空明麗。
真是個美麗的世界。
他伸了個懶腰,臉上洋溢着笑容。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直奔他休息的方向。他擡頭望過去,見是賓館的一個領班。
“那十先生。”領班過來打招呼。
“你好。”那十點頭。
“真是讓人好找。”領班擦了把汗。
“有事?”那十問。
“有人想要見您。”領班說。
“什麼人?”那十問。
“似乎是政府方面的什麼人吧。人在大堂裡等着您呢。”領班說。“您要不要見?”
“見。”那十站了起來,隨着領班一起來到大堂,然後就看到了葛文。
“你怎麼有空來了?”那十走過去和他打招呼。
葛文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眼圈也有些發黑,顯然沒有休息好。
“抱歉。”他衝那十說,“我知道不應該隨便來打擾你,但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出什麼事了嗎?”那十驚訝地問。
“李德被抓了。”葛文說。
“什麼?”那十以爲自己聽錯了。
堂堂國家安全局的部主任,什麼人這麼有能耐,竟然敢抓他?
“他被中央監察局的人抓了。”葛文說。
“中央監察局?”那十第一次聽到這麼個部門。“那是什麼部門,怎麼有這麼大的權力,連你們國家安全局的人都敢抓?”
“他們是個新部門,不客氣地說……”葛文看看四周,然後才小聲說:“他們就是總統專門設立用以監督我們的。”
“國家安全局的權力太大,確實應該有人監督。”那十點頭,然後皺眉:“不過先前卡特羅胡作非爲時,怎麼不見他們出面?”
“就是啊!”葛文氣憤地說,“卡特羅胡鬧時,他們就跟瞎子一樣無所作爲,可等局長把卡特羅趕走,讓國家安全局恢復秩序,撥亂反正後,他們卻突然來起勁來了!這真是太可惡了!”
“這就是欺軟怕硬吧。”那十說。
“可不是?”葛文點頭。
“沒向遲局長彙報?”那十問。
“彙報了。”葛文說,“但遲局長說對方畢竟是國家部門,做事會有分寸的。李德如果沒事,他們自然會放人的。”
那十怔住:“他一直這麼天真嗎?”
“有時候……是的。”葛文無奈地點頭。
“也對。”那十喃喃自語。
如果遲華不是這麼天真的人,就不會因爲想不通“身體的問題”,而辭去國家安全局局長的職位,躲起來去思考什麼力量與體系。卡特羅就不會有機可乘。
但那十深知官場的險惡與人性的兇惡。
“抓李德的藉口是什麼?”那十問。
“哪有什麼藉口。”葛文說,“人家過來就說請李德協助一項調查,然後人就一去不回了。”
“多久之前的事?”那十問。
“一週之前。”葛文說。“不過先前李德就已經有所警覺,所以才暗中將這事對我和朱迪說了,要我們都要小心些,他萬一有事,也有個策應……”
“愚蠢。”那十說,“叫你們兩個小心有什麼用?”
葛文一臉尷尬:“這個……”
“他知道事情不對頭,就應該立刻向遲局長求助,然後待在國家安全局裡寸步不出。”那十說,“難道這個狗屁的中央監察局還敢衝進國家安全局裡抓人嗎?”
葛文沉默不語。
“真是衝進去抓的?”那十瞪眼。
“局長又不在這裡……”葛文說,“李德這陣子工作積極認真,清理了不少卡特羅的人,也得罪了不少工作不認真的傢伙,所以……”
“你找我是什麼意思?”那十嘆了口氣問。
葛文有點難過地說:“國家安全局現在百廢待興,各部門人心惶惶,恨李德的人又有一大堆,誰也不願幫忙過問這件事。我又不敢追局長追太兇……想到的願意幫李德的人,也只有你了。畢竟我們是共患難過的戰友,並肩作戰過……”
“放心。”那十點頭,“我一定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中央監察局在哪裡?”
“我帶你去。”葛文忙說。
出了賓館上了車,葛文開車一路來到一座戒備森嚴的建築前。
那是一幢環形的四層建築,雖然不高,但佔地面積不小,遠看彷彿是古代的鬥獸場。
“像個獸圈。”那十在車裡邊看邊說。
“這裡就是了。”葛文沒有停車,只是減慢了車速,在旁邊路上悄悄地駛過。
“用得着這麼謹小慎微嗎?”那十問。
“用得着。”葛文說。“我覺得他們現在看我們國家安全局的所有人都不順眼。我可不想被他們抓住什麼把柄。”
“我覺得你這是多餘的謹慎。”那十說,“你不是說他們抓人不用理由嗎?”
葛文打了個哆嗦:“可不是嘛……”
“朱迪呢?”那十問。
“去總統府告狀了。”葛文說,“我們分頭出擊,現在看來,只有我算是成功完成了任務。”
“李德還被關着,就不算是完成了任務。”那十搖頭。
“我們怎麼辦?”葛文問。
“正常的路肯定走不通。”那十說。“我們走偏門吧。”
“偏門怎麼走?”葛文一時疑惑。
那十不語,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裡很快傳來洛茲興奮地聲音:“那十?我還以爲你已經把我忘了呢!”
“不會啊。”那十說,“平時倒真想不起來,但一有事,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洛茲呸呸呸了好幾聲。
“說真的,找你幫忙。”那十笑着說。
“說吧,要黑進哪裡?”洛茲問。
“這事得悄悄地幹,不能讓國家安全局的人知道,也不能讓別的人知道。”那十說。
這話的意思幾乎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但那十沒這麼說,而是先講了國家安全局,這讓洛茲一下警覺起來。
“我……明白了。”他低聲說。“是要黑進國家安全局嗎?”
“不,是一個叫中央監察局的地方。”那十說,“李德被他們抓了,我要救他出來,但得先知道他在哪裡。他是一週前被抓進去的。”
“這個國家怎麼這麼亂套呢?”洛茲感嘆。“等我消息。”
“好。”那十點頭,掛了電話。
“對,這方面,洛茲確實能幫上忙!”葛文有點興奮。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朱迪來電。他急忙在路邊停下車接通電話。
那十聽到電話裡傳來朱迪焦急的聲音:“你們那邊怎麼樣?我這邊完全不行。我甚至見不到總統……”
那十本來想接過電話安慰朱迪幾句,但這時他的即時通消息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洛茲發來了文件。
那是一個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