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這張授權書,約伯心裡很是激動。
終於有自己的營生了!
大家也都很激動,圍過來你看完我再看。
政府的人陪着笑臉,說:“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出發?”
“出發!”約伯激動地點頭。
幾十輛公共汽車,將一衆人拉出了城,一路向東去。
十公里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離開公路又在山間土路上開了一陣,衆人終於來到了城東林場。
一下車,衆人就傻了眼。
說是林場,但基本上已經看不到“場”的外貌了。
平坦的地面上長滿了長草,遠處半塌的木屋只能從外形上辨別出來,其外早已長滿了各種野草野藤,彷彿是高明的園藝師用草編成了房屋的形狀。
四年時光,讓這個不小的林場變成了荒草廢墟,再不見原貌。
“沒事沒事!”約伯急忙安慰大家,“都說是荒廢了四年,還能怎麼樣?咱們有的是人手,林裡有的是木頭,想要重建,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就是!”許多人急忙點頭。
政府的人笑着說:“那麼,城東林場就交給諸位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人到市裡去提。”
說完,他指揮工人,將市長送給衆人的生活用品與勞動工具卸了車,便告辭離開了。
每人一套的被褥,並不厚實,夏天蓋蓋還成,但冬天肯定是用不上的。
牙膏牙刷肥皂之類的小東西,衆人本來就有,倒也不必非使用新的。
然後就是一些食物,都是成袋的米麪,估計能夠一千來口人吃上一週天。
至於工具,一共有五臺電鋸,二十把斧頭,二十把鋸子,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工具。
看看這些東西,再看看這林場的廢墟,衆人有點茫然。
車隊很快離開,將衆人丟在了一片荒草中央。
“來,大家動起來!”約伯揮臂大聲說,“咱們先把場區清理出來,再琢磨蓋房子的事。人多力量大,什麼事都能幹成!”
大家紛紛點頭,擼起袖子幹了起來。
那十帶着家人們,也和大家一起忙碌了起來,一千來號人幹了一上午,將場區的野草清理得很是乾淨,至於那些長滿了各種植物的木屋,大家卻不敢碰。
四年木屋,被水泡蟲噬,多已腐朽倒塌,沒倒的也是全靠那些野草和藤蔓支撐着,估計碰它幾下,也就倒了。
肖婷過去,擡手之間草木變成了金屬,轟然一響,將木屋壓塌,然後一切歸於泥土。
那九微金甲上身,一馬當先,雙臂上變出一對鐮刀,快速地收割野草小樹。
藍優優帶着芝芝,忙着去採野果,給大家解解饞。
那十爬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縱目遠望,只見林海連綿,好大一片林地。
如果林場真的運轉起來,這些樹木就是一大筆錢,足以讓一千多號人過上好日子。
但真會這麼容易?
午飯過後,大家又忙了起來,這次卻不再是清理場地,而是伐木建屋。
伐木工的活兒,大家都沒幹過,此時全是硬着頭皮嘗試。
那十試了一下,還真不是個簡單的活兒。
不說別的,光是使用電鋸,就是個小技術活兒。
看電視上那些伐木工,使用電鋸時好像容易得很,自己上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不是控制不好走偏,就是捲了鏈條。
那十忙出一腦袋汗來。
肖婷卻不靠電鋸,她直接變出幾米長的大刀,刀一揮,就有一棵大樹斷口整齊地倒下。
“好!”
大家拍掌紛紛叫好。
“不如封你個伐木隊長當吧。”那十一邊擦汗一邊說。
“那你呢?”肖婷問。
“我是領導人。”那十說,“自然是當場長了。”
“場長都幹些什麼?”那九問。
“笨蛋。”那十說,“當然是發號施令了。”
“這麼辛苦的工作不如我來吧。”那九說。
“幫着切木頭去!”那十推了她一把。
微金甲也是個好東西。那九在肖婷的幫忙下,讓微金數次改變形態,變成了一臺切割機,將一段段木頭整齊地切割成了木板或柱子,直接交給大家去拼裝房屋。
諸人中有一部分是家屬,有一部分則是給德波幹過工程的勞工,雖然不會幹伐木的活兒,但建築活兒卻挺拿手的。
有了現成的材料,還有兩個強悍無比的姑娘幫忙,一切就好辦得多了。大家先嚐試着建造一座大木屋,人多力量大的關係,在天黑之前終於完工。
那十過去,又是踢又是踹,嚇得那九一把將他抱住:“哥,你瘋啦?大家好不容易纔蓋起來的!”
“我知道。”那十說,“但如果不結實,住進去再塌了,砸死人怎麼辦?所以我得驗收,合格了才能住人。”
“有道理!”大家紛紛點頭。
那十踢了一氣,木屋巋然不動,於是他表示很滿意。
大家開心地笑了起來。
天色漸黑,大家拿出之前的帳篷,在場地中各自找地方搭帳篷休息,一些老幼則被安排住進了木屋裡。
來德城的一路上,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風餐露宿,倒不覺得這有什麼辛苦,沒多久,就都睡着了。
勞累了一天,姑娘們也都很疲倦,一個個紛紛睡下。
第一個睡着的當然是芝芝。小姑娘吮着手指,一臉得意,也不知做了什麼夢。
那十沒有睡,他走出帳篷,環顧四周,想了想後掠了出去,在林場周圍佈置了許多平安符。
回到林場,他跳上了木屋,坐在屋頂望着遠方。
有人一躍而上,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邊,在旁邊坐下。
他早聽出來是肖婷,轉頭問:“你怎麼不睡?”
“你怎麼不睡?”肖婷反問。
“今晚我不睡。”那十說,“我替大家站崗放哨。”
“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肖婷問。
那十點頭:“這麼大一片林子,變成木材的話是多少錢?別說養活咱們一千多號人,就算是養活小半個德城我看都足夠。可德城人爲什麼放棄了它,又爲什麼願意讓我們接手?我覺得這裡一定有什麼貓膩,甚至是危險。”
“我覺得你想的對。”肖婷說,“但……我一時也想不出會有什麼危險。”
她笑笑,輕輕地摟住那十的胳膊,說:“可是有我們在,有你在,什麼樣的危險便都不可怕。不是嗎?”
那十嘆了口氣:“可惜這裡不是基礎世界。我雖然因爲監獄的奇遇又提升了實力,但……前途未知,讓人心難安。”
“又拽起文來了呢。”肖婷笑。
突然間,那十心生感應。
極遠處的一個平安符震動起來,那平安符離這裡將近一公里遠,位於最外圍。
那十皺眉:“有人過來了。”
平安符接二連三地震動,那十心生感應,估計了一下,沉聲說:“對方大概有十多個人。”
“十多個?”肖婷吃了一驚,“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也許,這就是我們問題的答案。”那十沉聲說。
“你叫醒那九,和她一起保護大家,我去看看這些人到底都是什麼來路。”他低聲說。
“你要小心。”肖婷點頭,跳下屋去。
那十望向黑暗中的遠方,一掠而遠。
他運起飛騰術,人如幽靈一般在林地裡穿行,轉眼之間便越過漫長的距離,來到了平安符保護區的邊緣。
在那裡,有一羣人正沉默向前。
那些人個個手裡有槍,槍械雖然有些陳舊,有的上面還纏着膠帶,但並不影響他們用它們殺人。
他們穿着特殊的服裝,這些服裝好像是專爲安置各種武器與彈藥而設計,有些像是某一類士兵的戰鬥服。
他們一個個眼神兇悍,表情冰冷,行動時並不發出任何聲音。
再仔細看看,他們露在外面的手竟然都是鋼鐵,這一羣人原來都是改造人。
軍隊?
那十有些驚訝。
但看他們的服裝,又不像是之前見過的聯邦軍。而且這武器……也未免太過陳舊。
那這些又是什麼人?
那十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默默向前,目的地似乎就是林場。
難道這就是德城市長懼怕的麻煩?
一支由十多個改造人組成的軍隊,確實可怕,遠不是普通的警察能應付得了的。
那十悄悄地從一棵樹掠到另一棵樹上,來到隊伍的末尾。
他想抓一個“舌頭”,但發現這些人前進時竟然極是警惕,每個人都被另一個同伴盯着,隊伍幾乎沒有任何死角可供入侵。
那十皺眉:這好像比一般的軍隊還厲害啊!
他想了想後,突然一掠向前,手一張,一道迷離術就籠罩了整支隊伍。
在基礎世界裡,像這樣的高手身上都是符篆或魔法陣,因此可以抵擋幻術,但在這裡,不知爲何,道門與魔法工會似乎消隱不見,道術和魔法的力量,也不見出現在誰的身上。
於是,這門小術卻成了真正有用的本事。
一時間,整支隊伍都陷入了混亂之中,人們一個個東倒西歪,甚至跟身邊的人打了起來。
那十趁機一掠向前,直接抓住其中一個,提到了遠處。
剛將那人摔在地上,那人就突然一怔,竟然是清醒了過來,隨即擡手舉槍。
那十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將他的手凍住,他便再無法開槍。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就能活着。”那十冷冷地說。
那人不語,另一隻手掌中彈出刀刃,向那十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