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泰州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
下機之後,舒城將手機開機,兩條短信進入舒城的手機裡。
一條是吳輕靈發來的,讓舒城多保重身體,關心舒城之類的話,舒城隨即給吳輕靈回了一條短信,說自己下了飛機,報聲平安,讓對方放心。
另外一條是劉江山的司機蘇南發來的,蘇南告訴舒城,他已經在機場外等候,到了機場接舒城。
前天的時候,劉江山曾給舒城打過電話,詢問舒城什麼時候回項目部,幾點飛機,舒城當時給劉江山說過一次。
沒想到劉江山記得這麼清楚,專門派他的專職司機蘇南來接自己,的確讓舒城感到受寵若驚。
要知道,劉江山身爲局公司副總,公司事情繁多,居然能記住自己飛機落地的時間,不得不讓舒城佩服其做事的細節。
舒城直接給蘇南打了個電話,告訴蘇南自己已經下了飛機,問他具體在哪個位置等待。
十分鐘後,舒城找到了劉江山的司機蘇南,坐上了副駕駛。
“蘇哥好。”舒城上車之後,與蘇南打電話道。
“小舒,聽說你這次回去拍婚紗照了?”蘇南微笑着和舒城打招呼。
劉江山幾次安排蘇南來接送舒城,讓蘇南明白,舒城在劉江山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至於舒城爲什麼到現在還在下面的項目部,幹一個技術部長的職位,蘇南很是不解,有劉江山這層關係,舒城完全可以被提拔起來,項目經理他不敢說,乾乾總工或副經理,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如今,蘇南已經將舒城當成劉江山一類的人來對待,對舒城很客氣。
“是啊,到廣州拍婚紗照,可累人了。”舒城回道。
“你就知足吧,當年我和你嫂子結婚,都沒拍婚紗照呢。”蘇南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次,蘇南明顯比上次話更多,而且還時不時的詢問關於舒城身份之類的問題,舒城能看出,蘇南想打聽自己的底細。
顯然,劉江山幾次三番讓他來接送自己,蘇南懷疑自己關心很硬,所以想打探一下,奈何舒城根本就沒什麼關係,也就無從說起了,只能實話實說,可蘇南卻不相信,舒城也沒有辦法。
二十分鐘後,皇冠車便駛入了泰州市,兩人隨便吃了一些午飯,再次趕往高鐵三標第四項目部。
當舒城回到項目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這個時間點,通常情況下,項目部還在午休,沒有上班,蘇南送舒城到項目部之後,便回去跟劉江山覆命了。
不過舒城在項目部的停車場上,卻沒有看見李逸風和任長虹等人的座駕,甚至書記李建國的座駕,舒城都沒有看見,顯然是出去了。
舒城回宿舍放好東西之後,便直接上了辦公室,因爲還沒上班,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
下午一點半不到,技術部成員才絡繹不絕的來到辦公室上班。
“舒哥,你回來了。”第一個進辦公室的是徐晉,因爲他和舒城在一個辦公室,所以一進門便發現了舒城。
“怎麼,看見我回來很驚訝嗎?”舒城喝了一口水,笑着對徐晉說道。
“這到沒,我還以爲你要跟嫂子在溫存幾天呢,是不是很捨不得?”徐晉嘿嘿笑道。
“人小鬼大,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舒城笑罵道。
“誰知道呢,也許我媳婦還在丈母孃肚子裡呢。”徐晉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奈的神色道。
“你少在扯淡,最近工地上有發生什麼事嗎?”舒城將話題轉移道。
“有,而且是大事!”舒城這樣一說,徐晉立馬嚴肅的說道。
聽到徐晉的話,舒城不由的一驚,徐晉都說是大事,那這件事肯定不小,開口問道:“到底什麼事,之前電話裡怎麼都沒和我說起過?”
因爲舒城和徐晉是經常通電話的,項目部發生什麼事情,徐晉都會跟舒城說,就在前天晚上,舒城和徐晉還通過電話呢,都沒聽徐晉說項目部發生了什麼大事。
“舒哥,之前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根本沒發生,這件事還是昨晚發生的,今天早晨項目部才知道的,不見李總他們都不在項目部,就是去處理這事了。”徐晉連忙跟舒城解釋道。
“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舒城問道。
“你還記得上次電話我跟你說過,馬家河連續樑要開始幹了嗎?施工隊已經開始進場了,正在前期準備工作。”徐晉沒有理會舒城的話,這樣說道。
舒城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舒城還記得徐晉曾說過,項目部還進了四十來噸鋼筋到施工現場。
對於連續樑的鋼筋,一般不會在鋼筋加工廠加工,都是連續樑隊伍自己加工,在施工現場整理出一塊地方,然後安裝好加工機械,隊伍自己將連續樑的鋼筋加工完成。
其實連續樑隊伍不止干連續樑,連連續樑的樁基、承臺、墩身、墊石以及橋面系工程,都是這個隊伍施工,。
這一次進的四十來噸鋼筋,便是樁基和承臺的鋼筋,而且只是進了一部分。
“昨天晚上,馬家河連續樑的四十多噸鋼筋,全部被偷了。”徐晉道出了發生的事情。
“四十多噸鋼筋,全部被偷了?”舒城一愣,原本還以爲死人了呢,沒想到是鋼筋全部被盜,不由疑惑道:“施工隊難道沒安排人守夜嗎,而且四十多噸鋼筋,可不是說偷就能偷的,你以爲是幾張桌子啊,直接搬走便可以了。”
在舒城看來,要偷走四十來噸鋼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進場的施工隊,一般都會安排人守夜,在有人守夜的情況下,要盜走四十多噸鋼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有兩個守夜的,但還是被偷走了,舒哥,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羣人實在是太囂張了。”說到這,徐晉明顯有些氣憤。
“過程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給我說說。”舒城徹底被徐晉吊起了胃口,想知道這四十噸鋼筋到底是怎麼被盜的。
徐晉道:“他們偷鋼筋,是直接開着吊車和大車去的,可以說的光明正大的運。開始的時候,他們安排六個人,蒙着面,進入兩個守夜人的帳篷,直接拔刀威脅兩個守夜人。因爲兩個守夜人都是五十來歲的老人,面對六個體型彪悍的年輕人,打肯定打不過,再說對方還拿着刀,所以直接屈服了。”
徐晉一邊說,舒城一邊點頭,的確如此,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面對持刀的歹徒,肯定不敢反抗,萬一對方真對自己捅刀子,自己就白死了。
再說,命是自己的,反抗的話弄不好就掛在這了,而鋼筋是老闆的,偷走了自己也不可能付錢,所以他們完全就放棄反抗了。
只要把兩個守夜老人被控制起來,哪怕對方開着吊車來運鋼筋,守夜人也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了。
“當時那六個年輕人將兩個守夜老人捆綁起來,沒有讓他們出帳篷,還安排了兩個年輕人看守。等控制了這兩個守夜人之後,對方的吊車和大車直接開了進來,直立好吊車之後,便將四十多噸鋼筋全部調走了。”徐晉大體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道。
對於徐晉後面說的話,舒城也預料到了,只要控制住了守夜人,這凌晨四面八方都不見燈,鋼筋全部弄走,也不可能被誰發現。
可以說,這羣人就像強盜,甚至早就計劃好了,要偷這批鋼筋,不然的話,也不會準備這麼齊全。
這批鋼筋大概四十五噸左右,2900一噸,成本價大概在十三萬多,即便是對方賣廢鐵,也能賣個七八萬,及其划算。
這種大膽的行爲,卻不是一般人敢想敢做的,可以說及其的囂張,這跟搶有什麼區別。
“鋼筋被偷後多久後報的警?”舒城又問道。
“其實具體什麼時候被偷,兩個守夜老人也不知道,因爲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六個年輕人包圍,根本不知道是幾點。最後還是高經理去工地的時候,發現鋼筋不見了,同時發現被捆綁在帳篷內的兩個守夜人,才知道鋼筋昨晚被偷了,高經理立馬通知李總和任經理,同時報警了。”徐晉道。
“太囂張了,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舒城憤怒的說道:“警察抓到了那些偷鋼筋的人嗎?”
舒城覺得,現在許多路上都有攝像頭,而且對方還用的是大車,一般的路肯定走不了,只要警察查看相關路口的攝像記錄,找到對方應該不難。
“暫時還沒找到,不過警察已經有線索了,項目部領導正在配合調查呢。”徐晉道。
雖然四十噸鋼筋錢不多,卻給項目部全體成員一個警示,這邊的本地人,顯然沒這麼好相與的,往後施工中肯定得注意。
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弄不好就有第二次,至於這次能不能破案,就看警察的本事了。
“還有其他事情嗎?”對於這種事,舒城也幫不上什麼問,便轉移話題道。
“還有一件事,我也要和舒哥你說一下。”舒城這樣一問,徐晉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跟舒城提前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