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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張噴此刻發現,自己爲了對付舒城,明顯是裝逼過頭了。..
剛纔他說的話,是腦海中潛意識的和舒城作對,隨口說出來的,但他沒想到舒城如此的乾脆,自己剛說完,對方立馬就同意,根本不給自己說其他話的機會。
結果是導致他現在進退兩難,而施工隊此刻卻又在焦急的催促他立鏡子測量高程,讓他徹底慌了。
“老田,你來扶尺子,我去架儀器!”舒城見張噴毫無動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是站場要點施工,時間就是一切。
沒辦法之下,舒城只好讓身旁的施工隊人員幫忙扶尺子,舒城自己跑向了儀器。
因爲這幾天,張噴都裝的很牛逼,跟在郭濤屁股後面,感覺什麼都懂的一樣,所以舒城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張噴不會使用水準儀,以爲有其他什麼事,張噴不給架儀器。
走到張噴面前,舒城也沒和張噴客氣,直接從他手中拿過儀器,麻利的架設起來,不一會兒,水準儀便架好調平。
隨後,舒城看向老田扶的尺子,隨口道:“再下五公分!”
舒城通過水準儀觀看的數據對比,指揮着老田。老田在跟,在某個地方再往下挖還是已經挖到位了。
道砟下挖深度不夠,工務段的相關領導不同意,會說道砟換填不足,更嚴重的是,可能影響軌道標高,無法達到設計要求。
但挖的過多了,等下往裡面填道砟的時候,便增加了工程量,浪費時間,所以在道砟開挖時,控制開挖道砟的厚度,是很有必要的。
而張噴此刻卻不知道幹什麼,有些拘謹的站在舒城身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那些施工隊農民工偶爾看過來的眼神和話語,讓張噴感覺臉面大失。
心中對舒城,更加的嫉恨。
這些舒城當然也不知道。他此時在不斷的測量,現場有好幾臺小挖掘機,而水準儀只有一臺,無奈之下,舒城只能來回的走動。不斷的架設水準儀測量標高。
當小挖掘機在挖道砟的時候,部分用鐵杴的農民工,開始整平,清理道砟。
整平之後,又有農民工將早就準備好的枕木頭,放在挖完道砟的基坑內,搭設到一定的高度。
這些枕木頭,大約三十公分到半米左右,是用來墊鋼軌的,用以平移道岔用。
在站改準備工作時。預鋪的道岔,大都是對位鋪設的。
由於我們在拆除一組道岔之後,這段鐵路就沒有了,火車便無法在上面行走。..
但是還要恢復它,因爲它還要走火車。而組裝一組道岔需要兩到三天的時候,拆除之後,鐵路單位不可能給你兩三天的時間,再把鐵路連接起來,這樣火車完全不能走了,除非是全部封鎖的大要點。沒有火車通行。
像郝村這種大要點,一天只給你八個小時,八個小時之後,便要開通線路。所以要點時組裝道岔根本不現實。
所以在要點前,我們講道岔組裝好了,並且將位置擺好,就是對位放置。
將組裝好的道岔放在一旁之後,等拆除道岔之後,我們可以利用工具。將這組組裝好的道岔推進來,這不是減少了時間嗎?
因爲道岔的對位鋪設的,所以只要橫向的移動,縱向移動極少。
而枕木頭,就是將挖出的道砟坑墊高之後,在上面架上橫向的鋼軌,每隔五米一道,再在鋼軌上放上滑輪,隨後用千斤頂將道岔頂起,把道岔放到滑輪上,便可以將一組37米多的道岔,直接推進來。
說白了,這個理論講相當於在地上放上枕木頭,枕木頭的作用就是將不平整的地面墊平整來,隨後在枕木頭上擺放一根根鋼軌,每個五米一道,然後在鋼軌上放上滑輪,將道岔放在滑輪上,用人力將道岔通過滑輪,推到固定的位置上。
要點施工轉眼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小挖掘機終於將一組道岔底下的道砟清理完畢。
“嗶嗶嗶~~”
“兄弟們聽好了,我數一二三,大家用力穿鋼軌,一二三,加油。”
“一二三,加油!”
只見一個手持擴音器的男子,大聲的叫道。
這些穿的鋼軌,就是插入道岔下面,用來擺放滑輪的鋼軌,每一根都在7-12米左右,需要至少八人才能弄動。
一根根鋼軌插入到道岔底下,一組道岔,總共七根!
“升千斤頂!”鋼軌插入之後,擴音器再次傳出命令。”
話語剛落,只見手動式千斤頂機械開動起來,早已直立好的千斤頂,直接將一組37米的道岔,頂了起來。
“嗶嗶嗶嗶,停,速度放滑輪,注意鋼軌一定橫向要擺放好!”
道岔頂到一定高度之後,拿擴音器指揮的男子立刻吹口哨,讓衆人停止之後,又提醒農民工將橫向的鋼軌放平行。
因爲在推道岔的過程中,是平行推進的,一旦哪一根鋼軌不和其他鋼軌不平行,很有可能滑輪滑出鋼軌,無法繼續推進。
對於這種熟悉的場面,舒城前世沒少見,可在傾盆大雨中大幹,熱火朝天,氣氛一點都沒減少,還是第一次見識。
現場的大部分農民工,都穿着雨衣,而幾個施工隊的指揮,卻只穿了一件衣服,因爲穿褲子很不方便,影響指揮,大雨早已將他渾身淋溼,卻根本沒有在意。
不止是他們,一個小時的幹活,九成農民工都淋溼,只是暫時還沒有淋透而已。
就連舒城,鞋已經完全被水侵泡,卻依舊着水準儀,雨珠讓舒城很難睜開眼睛。
現場沒有一個農民工退縮,沒有一個人抱怨,都在堅持自己的崗位。這是一般施工隊所沒有的素質,這也是爲什麼,鐵路工程不是普通施工隊能幹的,常年跟鐵路單位打交道的施工隊,已經養成了一種獨有的素質。
“嗶嗶嗶~~大家準備好。全部到道岔另一側去,聽我口令,我一吹口哨,大家一起用力推。不要太快,兩側都要同步!”
這時,道岔下面的滑輪已經安裝完畢,千斤頂再次被放下,這樣的話。整組道岔,便直接架在了滑輪上,只要推動道岔,便能利用滑輪,向前移動。
“一二三,嗶嗶嗶~~~”
“一二三、嘿呦!”
衆人齊心協力,在拿擴音器男子的指揮下,一起用力,道岔終於在鋼軌上移動了。
“一二三,嗶嗶嗶~~~。一二三,嗶嗶嗶~~~”擴音器男子大聲指揮着,聲音都喊沙啞了。
道岔如期的推進着,轉眼間已經推進了一半,其實道岔推動之後,利用滑輪並不要很大的力氣。
“嗶嗶嗶~~~停,你們他/媽的推這麼快乾嘛,趕去投胎啊,沒看見那邊還沒動嗎,給我退回去!”
突然。擴音器男子大聲吼叫道,因爲他左側的一羣人,和右側的一羣人力道不一致,導致左側一羣人先發力。右側還沒跟上,左側推出一段距離,右側還沒動靜。
這樣一來,很有可能導致道岔掉道,所以擴音器男子立馬讓左側的那羣人,將道岔拉回去。
此時。舒城超平也接近尾聲,見第一組道岔已經推進了一半,拿着絕緣鋼尺走了過去。
對於一組道岔,有沒有推到位置,都是要現場技術員控制的,而控制的方法,就是一些固定點上做的標記。
“張噴,走,我們去控制道岔的位置和方向!”舒城見張噴還像木樁一樣站在那裡,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但也沒說什麼,直接對他道。
“哦。”這一次,張噴難得沒有反對。
當舒城和張噴來到第一組道岔前時,擴音器男子已經讓道岔兩頭平行了。
“好了,現在繼續聽我命令,一二三,嗶嗶嗶~~~”
“一二三,嘿呦~”
衆人再次一道合力,這一次,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一口氣將道岔推了過去。
“技術員呢,技術員在哪,快來看看道岔推到位了沒?”道岔還沒到位,那擴音器男子便大聲吼道。
“別叫了,我在這呢。”舒城也大聲道,卻也沒在意。
說着,舒城讓張噴拿着零這一頭,來到岔後那側,按在早就做好標記的點上,然後自己看數字。
“張噴,放好了嗎?”舒城問道。
“放好了。”張噴雙手死死的將尺子一頭按在標記點上道。
“好,再往外推十五公分,就到位置了!”舒城對施工隊說道。
隨後,在擴音器的指揮下,道岔再次被推出去一段,當到十三公分的時候,舒城大喊道:“停,先這樣,下一個點!”
說着,舒城帶着張噴,來到岔前部位,因爲一組道岔,只要岔後和岔前都控制好了,基本上就全部到位了,岔心到時候在測量一個點,作爲複覈。
等張噴放好之後,舒城看了看尺子,對施工隊道:“再往外推十四公分!”
兩側相差不大,問題應該不大,因爲剛纔看來,這組道岔還是比較順。
當施工隊按照舒城的話將道岔推到位之後,舒城才收起尺子。
但是,舒城還是不放心,他直接走到了岔心部位,想用岔心這個點來複核。
因爲岔前岔後兩個點,在同一側,而岔心的控制點,卻在另一側,所以舒城並沒有讓張噴拉尺子。
“老田,你幫我拉下尺子,我複覈一下岔心。”正好老田在岔心旁,舒城直接對老田說道:“就是這個控制點,你按住零就可以了。”
“好的。”老田也是明白人,當然知道怎麼放尺子。
當舒城放到岔心一側的時候,舒城不由皺起了眉頭,數據顯示,還要往回推8公分!
“老田,你看看你是放在零點上嗎?”舒城擡頭大聲道。
“是啊,就是零點上,你自己看。”老田將手拿開,舒城發現的確是放在零點上。
看到這種情況,舒城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兩側的數據會對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