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麼牛?”聞聽此言,小胖驚呼一聲.
“呵呵,這算是什麼,你們別看白眉這個人的口碑不怎麼樣,但是,單說本事的話,這老小子在門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惜他雙腿俱廢,要不然,也是一方豪傑。”林九叔說着,若有所思,這時候,大牛嘿嘿一笑調侃道:“法術再高,也怕菜刀,那麼厲害的人物,不還是死了麼!”
“死了?”轉頭看看他,林九叔好像有些不懂對方的意思。
“是啊,您不知道麼?白眉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都沒用我們老闆親自出手,一下就被小艾姑娘的軍刺釘在樹上了。”大牛說着,還挺興奮,可林九叔聞言,卻搖搖頭,見他一臉擔憂,我問他怎麼了,他讓我將那時候的事情好好跟他說一說,隨後嘆息一聲解釋道:“嘖,這事情......八成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啊,白眉這個人,很奇怪,也很陰險,以我對他的瞭解來說,這個人,沒那麼容易死的。”
“什麼意思......”微微一怔,我道。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在此之前,白眉這個人,已經被很多人追殺過,他這一輩子,死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一樣,當大家都覺得這個人肯定死掉了的時候,他,突然活了過來,你方纔說,你們交戰的時候,他變成了一羣大老鼠四散奔逃,那是他的拿手絕活兒,你爲什麼不想一想,他既然可以弄出那麼多的假身來,爲什麼不用多弄一具屍體呢?據我說知,金木水火土,這五行遁法裡頭,土遁最容易,發動的條件也小,如果他真的意識到自己非走不可了,那,以你現在的本事是攔不住他的。你想想,他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頭給你設下陷阱發動‘不動黃泉’那樣的高階法術,難道,就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手麼?我跟這個人打過交道,深知此人神通,倒不是給你潑冷水,只是覺得,你要小心,他要真的死了,自然最好,他要是沒死,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來說,早晚都要捲土重來的。”
“您說的,是真的?”讓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沒底了,回頭想想,也的確如此,雖然在當時,我們的優勢很明顯,但是,那麼牛逼一個人,輕飄飄就死了,確實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呢......
“對了,師叔,之前我跟白眉交過手,發現他的身體出現了很多跟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按理說,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以他的現實條件來說,要維持那種狀態,應該需要很多東西,您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麼?”我說着,轉頭看他,老頭子聞言,微微皺眉,隨後說道:“人要是死了,確實可以通過一些方法讓自己的魂魄留在體內,一般人,都是魂歸昇天,魄下於地,你說的那種卻不太一樣,這種讓自己不死的方法,類似養鬼,只是,自己是清醒的,用自己的方法養自己。這樣做,有違天道,都是沒辦法的時候纔會選擇的下下之策。其本身,也不是天衣無縫的,一來,魂魄衰微在所難免,二來,肉身難以保持現狀,換句話說,他雖然可以有清醒的意識,行走坐臥都不是問題,但是,體內的生理循環已經衰敗倒了一定程度,他是沒有新陳代謝的能力的,說得再簡單再形象點,就是一隻死鬼上了一具屍體的身,等這肉身腐爛到了一定程度,也就不能用了,這時候,他需要找另外的宿主,也就是,另外一具剛剛死過的屍體。不過,人這種東西,都有戀舊的情節,一般人習慣了自己的,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肉身的,所以,大部分人會用一些防腐的辦法將自己的身體改造一下,比較常用的,有放光自己的血液灌注類似水銀這種能防腐的液體的,也有用一些防腐的秘方泡身體的,還有一些,會服用一些有類似功能的草藥,林林總總,什麼樣的都有。”
“一副身體,能堅持多久?”法想了一會兒,我邊吃邊問。
“這個就不一定了,想讓身體不潰爛,遠比不讓靈魂散了要難很多,所以,散在人間活了很多年的那種屍妖,大多是殭屍修煉而成,反過來,很少有這種借屍還魂的存在能修煉到那種程度,這裡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這肉身上,由殭屍演變而成的屍妖的皮膚經絡,都是死而復生的,那是重新長出來的東西,跟人的不一樣,跟屍體的也不一樣,有這身體做支撐,屍妖活得很輕鬆,可借屍還魂就不一樣了,短時間的沒事,想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的,想不更換身體都難,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在想,要是殷白眉還沒死,他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其實,我還以爲他會變成那種到處抓人吸血的妖怪呢,原來不是啊。”聳聳肩,我苦笑了一下。
“這不一樣的,你應該懂,吸血的,吸的是陰年陰月陰時的人的血,這種血,是用來養他們的,養魂魄,養肉身,就跟正常人吃東西補充體能一樣,但是,吃東西,只能不餓死,不能讓自己不死,道理就是這樣,你年紀小,可能不會懂,很多方士之流是很畏懼死亡的,有個縫兒就鑽,但是,能如願以償的又有幾個?借屍還魂拖不了太久,除非,他們能找到長生不死的藥。”
林師叔說着,給自己的酒杯滿上,隨後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問了句:“這種藥,真的又麼?”
“你不剛剛接觸過麼?還問我?前些日子,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怕別人知道啊,我告訴你,從你們一腳踏入九頭山,我就知道你們是要幹什麼了,只是沒想到,最後竟是這麼個結果。”林師叔說着,輕嘆一聲,我不明白他這態度是什麼意思,於是,咔咔一笑問他道:“您這是在爲山裡的人惋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