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聞言，哈哈大笑，隨後跟我打了個手勢便開車去了.
我坐在一邊等了一會兒，覺得這麼等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當晚，天剛黑下來，邱老的電話就過來了，帶着丁翎鬼鬼去一個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的海鮮城，點了一桌子的菜，四個人圍在包間裡頭悶頭吃喝，話題，從東面扯到西面，又從西面扯到北面，繞來繞去好半天，也沒弄到正經事情上。
“我們這邊，出事了。”沉吟一聲，邱老說。
“多多少少，我是知道一點的。”點點頭，我也沒裝傻。
“你究竟知道多少？”邱老說着，撩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着我，我搖頭，道：“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些。”
“哦。”點點頭，邱老沒再說下去。
“現在，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吧，如果不介意，您可以跟我交個實底，我，一定會替你們保密的。”我說着，苦苦一笑，這時候，邱老卻一改往日裡的豁達態度，將筷子放在盤子上面，往後一靠，隨後嘆息一聲對我說：“很多年以前，我在省公安廳工作，突然接到上面的電話，說讓我去帝都報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們找我什麼事，帶着一點小忐忑就過去了，誰成想，一腳踏出去，整個生活都跟着產生了變化。”
邱老說着，略有感慨，我瞅瞅他，沒吱聲。
“我到那地方之後，遇到了很多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好手，跟他們一起，組成了一個小組，之後，作爲一隻高度保密的機構，我們接受了各方面的訓練和教育，而最後，快要完成修業的時候，大家接到了一項很詭異的任務。”
邱老說着，比劃了一下，隨後身子前傾對我說：“這麼長，這麼寬，裝在一個大信封裡的一沓黃紙，上面蓋着軍統的機密印章。”
“那裡面寫的是什麼？”一下子想起了小艾跟我說的那個小道消息，我問。
“一個聊齋式的荒誕故事。”邱老說着，嘆息一聲，隨後，拿起白酒給自己滿上，端着酒杯繼續說道：“他們要我們，把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故事查清楚，又讓我們，找出故事裡的人想要得到卻一直沒有得到的東西，爲此，他們調集了大量的人手和資源，還成立了一個隸屬高層的特別行動小組，這，就是我們這幾個小組的前身。”
“後來，隨着任務的逐漸增多，各部門的分工也出現了重疊，於是，經過一系列的改革，原來的小組分化出了很多二級機構，我所管轄的三個小組，就是其中之一，當年，x組就是負責這些事情的，其目標，就是所謂的不老靈藥。後來經歷了一些挫折，這個小組消失了，之後數年，一直處於一種有名無實的狀態，直到，後來毛顯芳一行人被揪出來，上面的人，纔對那個荒廢很多年的計劃重拾信心，於是，x小組又被重新組建起來，而我，直接負責這個小組的管理工作，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最理想的人選，其實不是你，也不是夏宇那小鬼，當然，更不是丁翎小艾他們，我們最早選定的人物，是你的師傅，金九齡。”
邱老說着，有點尷尬地搖搖頭，隨後又說：“當然了，這些，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當年，發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讓你們這些江湖人士對我們有很深的誤解，在我們找到金九齡的時候，他，直接拒絕了我們，不僅是他，你們九字輩的幾位高人，全都拒絕了，林九英，陳九玄，都是。”
“所以，你們退而求其次，找了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緣故，我說。
“恩。雖然有點不好意思跟你說，但是，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你呢，是金九齡的唯一傳人，又跟當年的誤會沒什麼瓜葛，我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後來，上面的人覺得，我這樣的決定，太草率了，這事情太重要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就來湊數，於是，有了後來的事情。”
“我不明白。”搖搖頭，我說。
“不明白什麼？”對方說着，一愣。
“在你們看來，x組的任何一個人都比我要可靠？老楊不說了，老刑警一個，沒什麼好思量的，菁菁也不說了，你孫女，也不是外人，可是丁翎呢，小艾呢？殺手出身，手底下的人命案子比我抓過的妖怪都多，這種女魔頭也比我更可靠麼？是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讓他們覺得不是東西，還是說，他們的腦子被蟲子啃了有毛病啊？你不覺得，這種事情讓人很難接受麼？”
我說着，嚴重鄙視了一下，這時候，邱建國卻苦笑了一下對我道：“在他們看來，小艾，丁翎，都是好同志的，她們確實是殺手出身，可那是迫不得已，經過好多年的考察，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兩個女人有着一定的犧牲精神和崇高的政治覺悟，她們，是我們信得過的人。”
“犧牲精神......”冷哼一聲，我轉頭看丁翎，丁翎聞言，捂着臉頰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別看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沒錯，最開始的時候，丁翎確實是我們安排在你身邊的特勤人員，其主要目的，是監視你的行動順帶着考察一下你的思想狀況。”邱老說着，一攤手。
“結果呢？”冷哼一聲，我問。
“肉包子打狗了唄。”邱老說着，也挺無奈的。
“好吧。”這話一出，當時就覺得平衡多了，伸出手在丁翎的小臉上捏了一下，丁翎白了我一眼也沒好意思多做反駁。我低下頭來，在包裡翻出自己自己的硬盤，往前一推交給他，旋即說道：“這是我的資料盤，我知道的事情和掌握的線索，都在裡面，包括九頭相柳的身世和那所謂的不老靈藥的一些事情，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覺得，你們誤會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