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在關押奧蘭多人的營寨裡,發現了一個人,他並不是奧蘭多人。聽他的口氣,好像還是個什麼貴族。”有士兵過來報告道。
“貴族”由斯錯愕了一下,居然在這種地方,還會關押着一個貴族。
很快,士兵們就把那個人帶了上來。那人滿頭散發,看起來非常地憔悴。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是他的左手。確切的說,是左臂,因爲他的左臂上,已經沒有了手掌了。
“聽說,你是貴族你是哪個國家的貴族”由斯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覺得這個身形有點眼熟。
那人聽到由斯的聲音,突然擡起了頭,瞪大着眼睛,看着由斯:“由斯由斯是你”
“你是巴特”由斯終於認出了他來。
這個不能怪他,因爲巴特此時,實在是太難讓人認出來了,披頭散髮,滿臉鬍子,要不是還加上一支斷手,由斯都不敢這麼肯定。
巴特臉上本來閃過了喜悅之情,馬上又垂下了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可以選擇,他現在寧肯自己已經死了,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由斯。
雖然當時經過幾次並肩作戰,他早已把由斯當成自己的好兄弟了。但是,即使是好兄弟,他也希望自己能比由斯強,而不是這樣丟臉地和由斯見面。
一個是被人關押着“飼養”的人,一個卻帶着兵,消滅了所有的黑sè兵團,把他救了出來。
這種對比,讓他很難受。但是,很快,巴特就壓下心中的痛苦,重新擡起頭,看着由斯。
由斯什麼也沒有再說,走過去,狠狠給了巴特一個熊抱。同時也感覺到了,巴特那強有力的擁抱裡,飽含着相逢的喜悅。
一邊的兩個士兵,是奧蘭多人,他們都已經是單身一人了,並沒有像其他士兵那樣去和剛被救出的親人們見面。他們被由斯從賤泥教總部的兵營裡救出來後,就死心踏地地跟着由斯。
由於他們比較懂事細心,由斯把他們訓練成了傳令兵。但是,他們除了當傳令兵外,還很自然地擔當起親衛兵的職責,照顧由斯的起居。
此時,看到由斯和巴特的樣子,兩個人都很自覺地,去打來了水,讓巴特洗漱。又拿上來很多簡單的食物和酒,放到木桌上。
巴特明明肚子非常的餓,卻還是很細心地把自己的臉和手腳全都洗得乾乾淨淨地,才走過來木桌前。
由斯笑道:“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巴特,原來對自己的容貌,看得比食物還重要呀。”
巴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他現在恨不得馬上把自己收拾得非常的體面。雖然他知道,戰爭本來就有失敗,但是,實在不想讓由斯看到自己這麼慘痛的失敗。
只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早就讓他對這一切看得很淡了,要不是今天被由斯救出來,他本以爲,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只是,他還是不甘心,幾次本來想尋死的,卻都還爲了一絲絲希望而堅持活着。國恨家仇,還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做,他不能就這樣死了。
兩個人吃了些東西,就開始邊喝酒邊聊了起來。巴特慢慢地把經歷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由斯聽,把由斯聽得一陣陣發呆。
雖然可奇和馬馬奇兩個軍方的重要人物,都已經知道了王后的yin謀。可是,因爲蘇丹地一再暗示,讓他們兩個人,都投鼠忌器,不敢向王后發難。
但是,暗中當然做了大量的調查,發現王后的勢力,其實已經大到驚人,連蘇丹都沒有把握能一舉把她的勢力拔除。反而慢慢地,陷入了王后的掌握之中。
終於,朝政一天天地變化着,到後來,國家大權,似乎已經完全落在了王后的手裡。
薩曼頓蘇丹國,不同於這個大陸的其他國家。雖然他們也設有男子伯侯公等爵位,但是,其實是一個完全專治的國家。蘇丹,就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所有大權,幾乎都在蘇丹一個人的手中。
而此時,王后接手過這些權力之後,一時間,實力已經大到不可控制的程度。而且爲了鞏固這種絕對的權力,幾乎稍有點反對她的人,都會很快被她消除。
而她的胞弟白橡侯爵,也在另一個範圍內,開始崛起,勢力ri漸鼎盛。甚至在王后的要求下,蘇丹還下令,封白橡爲公爵。
終於,馬馬奇侯爵和可奇公爵,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兩個人聯合起了無數的領主,以封爵爲據點,打上勤王的旗號,發起了對王后的抗爭。
“後來,你們失敗了”聽到這裡,由斯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一場失敗的戰爭了。
因爲經過上一次的交鋒,由斯已經知道,這個王后,她的能量已經不只是在薩曼頓蘇丹國,甚至沙漠上很多小國家,都服從她的調動。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那個大沙漠裡所有人信仰的薩蘭教,似乎也是王后的勢力之一。
“是的,我們失敗了,而且敗得非常的慘痛。我父親所有池,全都淪陷了,最後,和我們聯合的大多數領主,都宣誓投靠了王后。”巴特說這話時,並沒有激動。
看來,經歷了太多的事後,這個當時只知道逞強的年輕人,也成熟了。
“你父親呢”由斯此時比較關心的,是幾個老朋友的安危。至於政治方面的事,其實那是他們薩曼頓蘇丹國自己內部的事,他一個外人,不方便干涉,也沒有能力去幹涉。
“他們現在都在封爵。目前,我們手裡,就只剩下封爵和周邊幾個鎮了。”巴特嘆了口氣,說道。
接下來,巴特一口氣連喝了好幾杯酒,纔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開始給由斯講起自己的遭遇。
如果說,剛纔那一切,由斯只是作爲一個局外人在聽故事的話,那麼,巴特這段時間的遭遇,卻讓由斯再也無法當成局外人來看。
因爲,巴特,是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