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子桑傾眼一瞪震驚的看着東陽西歸,他說跳下去?
“跳。”東陽西歸漫不經心的斜着子桑傾,堅定的指着冰河水。
“靠!東陽西歸有本事你跳一個我看看!”子桑傾再也不客氣的噴火了,竟然真讓她跳下去,東陽西 歸腦子沒病吧。
“你以爲我沒跳過?”東陽西歸收回手,傲然挺立的他眼裡有一抹不屑。
他並不是刻意爲難子桑傾,但當兵就要有個兵樣,他只是提前讓子桑傾明白什麼是軍人。倘若她當不 了一個好軍人,他才懶得跟她耗。
“……”子桑傾瞪着眼不說話了,東陽西歸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真的跳過,她要是不跳就趁 早滾蛋。
子桑傾眸光沉重的看向河面,河水清澈見底像一面大鏡子,冰冷的河裡連條魚都沒有。
子桑傾哭喪着小臉,原本她還信心滿滿,好歹她也做了十幾年的特工,基礎不低,不就當個兵麼,有 什麼難的。
可現在她才發現,特工的生死訓練跟軍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她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深呼吸一口,子桑傾快速的脫下軍大衣。跳就跳,東陽西歸都還好好的站在她身旁,她應該不至於被 凍死。
“你幹嘛?”軍大衣落地後,東陽西歸等着子桑傾跳進河裡,卻見她一臉仇恨的解着皮帶,冷眸不由 錯愕的看着她。
“你自己說脫衣服跳進去的!”子桑傾兇狠一瞪,將不能言說無法反駁的怒氣,全寫在眼裡射向東陽 西歸。
“我只是讓你脫了軍大衣,沒讓你全脫光。”東陽西歸頓覺他和子桑傾有代溝,一句話而已,有那麼 難理解麼。
“……”子桑傾聽到了自己牙齒咬得‘咯咯’響的聲音,強忍住抽出皮帶,再狠抽東陽西歸一臉的衝 動。
他孃的!她還以爲東陽西歸那麼變態,想看她這個侄女裸泳!
子桑傾不想再看到東陽西歸那張臉,她憤青的一鼓作氣姿態瀟灑的跳進河裡。
“啊——”‘噗通’一身雙腳剛碰到河水,子桑傾就被冰得氣勢全無尖聲慘叫,猶如落水狗的她慘叫 還未落音,整個人快速淹進冰冷河水,徹底沒了聲。
隨着河水沒過子桑傾的頭頂,東陽西歸看着她的慘樣不由打個冷顫。
但當子桑傾鑽出水面時,他俯視着她凍得發紫發顫的嘴脣,指着下游道:“沿岸往下游,遊……算了 ,本來要遊五公里的,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你就遊個四點九公里好了。”
“五、五公、裡……就五公里!”子桑傾被氣得都懶得看東陽西歸那副嘴臉了,她渾身抖索着目光兇 狠的瞪着前方。
他孃的!有本事施捨給她一百公里,一百米有個鳥用!
子桑傾結巴着說完,就快速划動着手腳往前遊,她得趕緊運動活下血,否則她早晚得凍僵在河水裡。
此時此刻,子桑傾只慶幸東陽西歸是讓她往下游,要是往上游遊的話,估計這冷入骨髓的冰河水會凍 得她脫力。
“感覺怎麼樣?”東陽西歸的沉冷聲音突然響起,子桑傾一回頭才發現他抱着她的軍大衣,一直跟在 她身後。
“爽!太爽了!”子桑傾凍得手腳只是機械的在划動,順着水流往下漂而已,看到東陽西歸似笑非笑 的冷眸,她牙齒打顫的豪邁道。
“爽就對了,剛纔忘了告訴你,五公里是有時間限制的,你只遊了一公里,已經用掉快一半時間了。 ”東陽西歸不緊不慢的走在岸邊,他看着在河裡撲騰的子桑傾,嘴角的玩味笑意越加明顯了。
他沒想到子桑傾還挺能忍,挺好玩的,明明恨得咬牙切齒,還試圖雲淡風輕的刺激他。
“……”子桑傾已不記得她被刺激多少回了,所謂物極必反,難道子桑家的人對她那麼好,就是爲了 讓她遇到東陽西歸這個變態麼。
“我忍……孃的我繼續忍!”子桑傾越漸快速的遊着,她一邊抖索着甩頭,一邊惡狠狠的喃喃低語着 。
漸漸地,子桑傾越遊越有勁,越遊血氣越通越暖和,到後面倒也不覺得河水有多冰冷。
但她希望東陽西歸能中途離開一下,她也能偷個懶打個盹什麼的,但不知道他是要監督她,還是擔心 她溺水,竟一直跟了她五公里。
“上來吧。”不知過了多久,子桑傾覺得水裡比岸上溫暖都不想上岸時,東陽西歸一聲令下,她就默 默的爬上岸,也不知道她是超時了還是合格了。
“哈……秋!”子桑傾一爬上岸,被冷風一吹她當下就噴嚏連天,看得東陽西歸連忙把她裹在軍大衣 裡。
上岸後兩人便回直升機停放處,子桑傾亦步亦趨的跟着東陽西歸,但她很快就頂不住了。
“小叔叔,不行了,我腳都結冰了!”灌滿水的雪鞋在雪地裡一走,子桑傾能感覺到她僵硬的腳趾周 圍有凍結的碎冰塊。
再這樣下去就不是凍瘡不凍瘡的問題了,她可不想腳趾壞死被截肢,而且殘疾人壓根不能當兵。
東陽西歸停步回身,見子桑傾露在軍大衣外的一小截褲腿,已結起薄薄一層冰,他回走幾步二話不說 就攔腰抱起她。
“啊。”子桑傾一直盯着東陽西歸,任她看到了東陽西歸彎腰的動作,也沒想到他會抱她,嚇得她驚 呼一聲想抓緊他,奈何手裹在軍大衣裡沒抓成。
東陽西歸抱着一個只露出小腦袋的大糉子,幾乎奔跑着往來路趕,子桑傾擡眸瞅他,冷若冰霜的臉活 像她欠了他幾百萬。
回到直升機要先穿過被射殺的狼圈,子桑傾遠遠就看到有兩個人影在狼圈周圍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