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會有興趣的。”
哈帝·埃米也笑,皮笑肉不笑的他,看起來更爲危險。
“什麼意思?”
從哈帝·埃米的危險眸光中,子桑傾看出了他勢在必得的信心。
“你認識七十七吧?”
哈帝·埃米轉眸去看舞臺上絢麗的燈光,看似漫不經心的神色,眼角餘光卻瞬也不瞬的留意着子桑傾 。
子桑傾心中一凜。
小七!
小七真的出事了,莫非那個地下停車場,真的有她當時沒找到的攝像頭嗎?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喝一杯?”
哈帝·埃米再次發出了邀請,就憑着子桑傾此刻沉默,他是一點也不擔心子桑傾會再拒絕他了。
“非常榮幸。”
不管這是一場純聊天的約會,還是一場暗流洶涌的戰鬥,子桑傾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不知道小七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不管哈帝·埃米到底知道了什麼,她都不能再去連累小七了 。
“子桑小姐果然是一個聰明人,不然,Burning Eyes這場演唱會,估計就舉辦不了了。 ”
從子桑傾臉上收回視線的哈帝·埃米,似乎非常滿意子桑傾的表現,他再次看向舞臺,感慨道。
子桑傾的臉色一沉,她果然沒猜錯,如果她不乖乖跟着哈帝·埃米走的話,哈帝·埃米想用強的!
咖啡店。
琴聲悠揚的靜謐時光中,子桑傾和哈帝·埃米麪對面坐着,子桑傾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陌生面容,她 沉默着不主動開口。
已近落幕的夕陽從窗外揮灑進來,哈帝·埃米的半個側身沐浴在夕陽中,這抹夕陽似乎將他身上危險 的暗黑氣息也照沒了一半。
“你是誰?”
半杯咖啡下肚後,沉默中哈帝·埃米終於是忍不住率先開口了。
小七三歲就進入特工隊,她從小在特工隊長大,除了特工隊的人,哈帝·埃米不認爲她會認識社會上 的任何人。
可從地下停車場的視屏可以看出,小七和子桑傾之間似乎是舊相識。
這讓哈帝·埃米非常的不解。
本來吧,有了視頻,就算聽不到聲音,哈帝·埃米也可以從她們的脣形中讀出脣語,從而知道她們的 對話的。
但是,因爲視頻的角度太偏了,子桑傾是以背影出現在畫面中的,而小七則是直接被柱子遮擋住了身 形。
哈帝·埃米反覆看了無數遍視頻,除了知道子桑傾和小七的交流絕不少於三分鐘之外,其他的他什麼 也沒看出來。
“子桑傾,你不是知道的嗎?”
子桑傾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輕靠在椅背上直視着哈帝·埃米。
在演唱會彩排現場的時候,哈帝·埃米可是稱呼她子桑小姐的,子桑傾還不至於疏忽掉這麼重要的一 條信息。
很顯然,哈帝·埃米調查她了,就不知道他調查到多少資料就是了。
“你和七十七也就是小七,是怎麼認識的?”
哈帝·埃米也悠哉的靠着椅背,可他看着子桑傾的綠眼睛就好像獵人鎖定住獵物一樣,帶着狂野的勢 在必得。
“我不認識她。”
夕陽將子桑傾密翹的眼睫毛投影出一道長長的暗影,一如她此時令哈帝·埃米捉摸不透的心思。
哈帝·埃米既然這麼問她,想必是他調查到的信息不多,亦或者是有些信息他不太確定真實性,想從 她這裡得到答案。
不管是那種,子桑傾沒有替她解答的想法。
“不認識?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哈帝·埃米身上的氣場突然就狠戾起來,“不認識的話,你爲什麼 一聽到她的名字就乖乖跟我出來?”
子桑傾越是淡定,哈帝·埃米這心裡就越是不安。
幾天前第一次見到子桑傾的時候,哈帝·埃米懷疑她是其他黑暗組織的人。
可現在,哈帝·埃米開始質疑自己的懷疑了。
他可以肯定子桑傾認識小七,而且,子桑傾在跟蹤他到了特工十七的墓碑前後,她並沒有很快就離去 ,她在十七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如果子桑傾看了一眼墓碑就走的話,他掉頭回來的時候是趕不及遇上子桑傾的。
哈帝·埃米現在懷疑,子桑傾不但認識小七,她還認識十七。
那個縱身跳下懸崖已經死了兩年的特工十七。
可是,特工組織嚴禁與外面社會的接觸,就算有誰能僥倖認識十七或者小七,最大可能也就只有認識 她們其中的一個。
且小七纔出任務不到三次,她認識外界人的機率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十七又已經死了兩年了。
能同時認識十七和小七的人,哈帝·埃米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他們特工隊裡的自己人了。
想到這裡,哈帝·埃米看向子桑傾的眼神更爲狠戾深邃了。
他在特工隊大半輩子了,特工隊來來去去一共多少人他一清二楚。
特工隊不存在逃離特工隊在外逍遙的叛徒,因爲離開特工隊的特工無一例外全都去見了閻王。
這也是哈帝·埃米一直想不通,爲什麼子桑傾會認識小七的原因,更甚者子桑傾連十七也認識。
想到當初那個連死不願從他的華夏女孩,哈帝·埃米就有些難受,這麼多年,一根筋倔犟到寧折不屈 的特工不止
到寧折不屈的特工不止十七一個,可除了十七,沒有人能再讓他動心了。
“就算我認識小七好了,我不告訴你,你能怎麼辦?”
子桑傾微微揚起在嘴角的笑意帶着一抹輕蔑。
她是從特工隊出來的,哈帝·埃米那一套她非常清楚。
子桑傾知道她這一番話說出口後,哈帝·埃米也許動了要把她抓回去的念頭。
但是,哈帝·埃米就算想抓,也得有能力抓才行,子桑傾可不認爲現在的她,還會輕易落入哈帝·埃 米的手中。
“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哈帝·埃米也笑了,也和子桑傾一樣,眼神裡帶着輕蔑。
他堂堂特工隊的頭目,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一個區區小女孩?
“試試不就知道了。”
已經將咖啡店地形摸清楚的子桑傾,再次觀察着店內環境,想着她要是此時和哈帝·埃米動手的話, 她往哪條路線走能更快的衝出咖啡店。
他們進來的時候,咖啡店裡本來就人不多,現在除了她和哈帝·埃米,更是沒有其他的顧客了。
“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那就試試。”
哈帝·埃米嘴角牽起的笑意越漸加大,在子桑傾看不到的桌子下,哈帝·埃米的右手緩緩伸向桌下。
看着這樣目不轉睛盯着她的哈帝·埃米,子桑傾眼皮一跳,直覺危險的信息正在靠近。
子桑傾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呈現舒張狀態,雖然她面前既沒出現槍也沒出現刀等危險武器,可她依舊警 惕得繃緊了神經。
快速環顧一圈咖啡店,咖啡店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也就只有哈帝·埃米了。
正當子桑傾排除外界的危險性,全身心準備對付哈帝·埃米時,哈帝·埃米在桌下的左手猛地一拍桌 底下的一個紅色小按鈕。
下一瞬,在子桑傾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她屁股下的單人沙發突然一抖。
子桑傾立馬低頭,滿目震驚的她,竟然看到地板裂縫了!
且是好死不死的就在她沙發四周,平地一聲雷般裂出了一條方方正正的四方形裂縫!
已然察覺到情況非常不妙的子桑傾,正想起身離開屁股下的沙發,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整個 沙發就失去重心的猛然往下掉。
猛然下墜的力道又快又猛,完全不可逆,正好低着頭的子桑傾看到底下黑洞洞的就像個無底洞,深不 可測的完全看不出深淺。
這要是掉下去,可就真的完了。
心神劇震的子桑傾,反應極其快速的猛然伸手往前一抓。
驚險之中,子桑傾纖細的手指堪堪抓上地板的裂縫邊緣,整個人緊靠這一點支撐吊在突然出現的洞口 中。
‘哐當!’一聲砸響從黑洞洞的腳下傳上來,聽着這道聲音,子桑傾猜測腳下的黑洞應該不深。
對於咖啡店一角突然出現的驚人一幕,收銀臺前的兩名工作人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也什麼都不 知道一樣,其中一人看了眼哈帝·埃米的背影,默默走去關上店門。
夕陽還能從落地窗裡照射進店內,吊在洞裡子桑傾擡頭看着頭頂上方懸掛着的夕陽光線,突然覺得渾 身冰冷。
她太大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咖啡店竟然是哈帝·埃米的一個窩點!
事已至此,子桑傾沒空去想更多的事情,她現在得想辦法從這個地方出去才行。
抓在地板邊緣的小手輕移了一下,子桑傾抓得更牢的同時,雙臂用力一撐就要爬上去。
然而,哈帝·埃米這時候也快速起身走了過來,看到子桑傾竟然沒跟着沙發一起掉下去,還妄想上來 ,他穿着戰靴的大手就朝着子桑傾的小肩膀猛踹過去。
哈帝·埃米一出現在洞口時,從他身上傳下來的壓迫感就迫得子桑傾呼吸一窒。
察覺到哈帝·埃米提腳踹過來,雙臂用力撐起腦袋剛剛露出洞口的子桑傾,連忙撤手去抓洞口另一邊 的邊緣。
因爲子桑傾跳轉的及時,哈帝·埃米一腳過去竟然踹了個空,他看着快速轉移到另一個方向的子桑傾 ,長腿一跨,緊接着又踢過去。
哈帝·埃米在洞口邊緣輕鬆的走着,子桑傾僅靠雙臂左抓右抓的跳轉移動。
兩人無聲的接連踢躲了幾個回合後,佔盡優勢的哈帝·埃米終於是得了機會,逮住時機一腳踢上子桑 傾的肩膀。
子桑傾僅一手抓在地板邊緣,另一隻手在途中轉移着還沒抓上地板,結果哈帝·埃米這麼一踢,肩膀 被重重往下一踢踩的情況下,她整個人就再也支撐不住的往下墜。
“該死的!”
抓在地板邊緣的手被迫脫離,子桑傾低咒一聲,眼睜睜的看着子桑傾墮落無邊黑暗卻無能爲力。
“反應還挺快。”
這算是和子桑傾的一個短暫交手,子桑傾竟然悄無聲息的躲過了他這麼多腳,這着實出乎哈帝·埃米 的意料。
地下太黑了,因爲視線受阻子桑傾落地時弄出了輕微聲響,掉落在沙發旁的子桑傾,一落地就立馬在 地板上坐起。
一邊看着黑暗的四周,子桑傾一邊掏出兜裡的手機。
有了手機屏幕的微弱光線後,子桑傾第一時間並不是藉着這點光線去看地下室的情況,她低頭就手指 翻飛的給東陽西歸發短信。
子桑傾:‘我被哈帝·埃米
哈帝·埃米綁架了。’
趁着哈帝·埃米還沒徹底限制她的自由,一條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短信發送出去,子桑傾這才稍微放 下心來。
子桑傾太瞭解哈帝·埃米了,他竟然爲了抓她把市區的窩點就這麼暴露了,這足以說明哈帝·埃米抓 她的決心。
如果哈帝·埃米真的鐵了心要抓她,子桑傾要逃出去顯然沒有那麼容易。
爲了安全起見,情況允許的話,向外界求救是必須。
且,子桑傾這幾天天天和東陽西歸聯繫,萬一突然聯繫不到她,她又不在國內,東陽西歸指不定怎麼 樣瘋狂。
所以,不能讓東陽西歸找不到,如果她真的沒辦法脫身,最起碼,她得給東陽西歸留下點線索。
就在子桑傾把短信發出去時,頭頂突然一陣陰風颳過,她一擡頭,就看到上方的四方形洞口掉下來一 大團黑影。
緊接着,子桑傾身旁更是低氣壓猛增,哈帝·埃米從上面跳了下來。
哈帝·埃米本來想封了洞口,從暗道裡去地下室的,可他竟然看到子桑傾反應那麼快的拿出了手機。
子桑傾在掉下去的第一時間掏出了手機,她顯然不可能是在玩手機,跟誰彙報信息纔是真的。
也正因爲看到了子桑傾身前散發出的微弱手機屏光,哈帝·埃米才突然決定跳下來的。
而哈帝·埃米跳下來的第一件事也很簡單,搶子桑傾手中的手機!
幾乎是在哈帝·埃米的雙腳還沒碰到地面時,他的左手就從上往下的抓向子桑傾身前的手機。
哈帝·埃米的雙腳是從子桑傾右側落下的,當他的擦過子桑傾肩膀徑直伸向她的手機時,子桑傾心裡 一緊,當即就反應更爲快速猛然傾身就地一滾。
哈帝·埃米的意圖已經通過他的動作明確的傳遞了出來。
翻滾中,左手緊抓着手機的子桑傾按滅手機屏光,一滾離哈帝·埃米兩米範圍,她起身的同時立即將 手機裝回了兜裡。
“你剛纔發信息了?”
哈帝·埃米一心想要搶手機,結果竟然沒搶到手,眸光一戾的他從地上站起身,他們頭頂的洞口也在 此時關閉了。
整個地下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雖然原先本來就不亮,但現在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了。
漸漸適應了黑暗的子桑傾,沉默着悄無聲息的一步步後退。
她現在好像在地下室的正中央,要想出去,肯定得先靠牆找到出路。
習慣了野外作戰的兩人,夜視能力都非常不錯,黑暗中,哈帝·埃米隱約看到子桑傾的身影正一點一 點遠離他。
因爲整個地下室太過空曠的原因,哈帝·埃米的問話還傳出了一點回應,看到子桑傾想要趁着黑暗偷 走,哈帝·埃米手腕輕輕一轉,手中變魔術般出現了一枚硬幣。
哈帝·埃米的一雙綠眸緊鎖着子桑傾的黑影,手捏硬幣的他隨手往牆壁上一甩。
‘叮!’一聲硬物撞擊上牆壁的聲音,因爲寂靜所以聲音聽在耳朵裡特別的響亮。
因爲硬幣撞擊在牆壁開關按鈕的原因,下一秒,子桑傾突然皺眉眯起了眼睛,因爲他們的頭頂亮起了 幾盞大燈,太過刺眼的白光照得子桑傾刺目極了。
地下室瞬間白亮一片,子桑傾快速一眼將地下室的環境看了個清楚。
一個長方形的空房間,四周封閉連個出口都沒有,除了地上那個掉下來的沙發,這個地下室還真是空 蕩得可怕。
也正因爲燈光大亮的原因,哈帝·埃米這時候纔看清楚,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子桑傾竟然遠離他十米 開外了。
“如果你想逃出去,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這個地方機關重重,你是逃不出去的。”
哈帝·埃米一步步往前,顯然是朝子桑傾靠近。
“不試試怎麼知道?”
在燈光下無所遁形的子桑傾,神色一變雲淡風輕道。
如果哈帝·埃米是想要把她抓回特工隊,其實子桑傾反倒不怕,因爲特工隊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地 方。
“其實你也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從你這裡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想我是不會傷害你 的。”
哈帝·埃米往前走了五米後就不走了。
要是子桑傾不那麼淡定,她表現得再普通點,哈帝·埃米也許就不會對她感興趣了。
身爲一個特工組織的頭號人物,哈帝·埃米必須時刻警惕着任何可能對特工隊造成傷害的人事物。
子桑傾身上有太多的可疑之處,如果放任她不管,哈帝·埃米這覺可睡不踏實。
“你自己也說了,只是你想而已,你也不確定會不會傷害我,對吧?”
從子桑傾嘴角揚起的淺笑帶着一抹妖冶,更帶着深深地冷意。
她如何能配合?
如果哈帝·埃米知道,被他立了一個墓碑的特工十七並沒有死,她如何能全身而退?
一想到墓碑,子桑傾就想起墓碑上的‘愛妻十七’這樣的字眼。
每每一想到哈帝·埃米將愛妻這樣的字眼套在十七的頭上,子桑傾就覺得可笑至極。
哈帝·埃米知道什麼是愛嗎?
他要是真的愛十七,會把十七逼得跳崖嗎!
簡直可笑!
“只要你對特工隊沒有威脅,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哈帝·
哈帝·埃米看着子桑傾不屑一顧的冷笑,不知爲何,他竟覺得有些不舒服,想了想便補充道。
而且,讓哈帝·埃米不舒服的另一個原因,剛纔那一瞬間,看着子桑傾他竟然想到了十七。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十七了。
“哼!”
子桑傾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她對特工隊當然沒有威脅,她的目標僅僅只是哈帝·埃米一個人而已。
子桑傾和哈帝·埃米在打太極般對峙着,另一邊,東陽西歸收到子桑傾的信息時,因爲正忙着訓練所 以並沒有及時察看信息。
當東陽西歸終於忙完時,想到之前聽到的信息聲,坐在餐桌前準備用早餐的他連忙拿出了手機。
肖順就坐在東陽西歸的對面,他正好看到了盯着手機,臉色一瞬間就黑沉下來的東陽西歸。
“怎麼了?”
直覺告訴肖順,出事了。
東陽西歸喜怒不形於色慣了,以往不管出現再大的事情,肖順要想從東陽西歸臉上看出端倪來,可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現在,東陽西歸的眼神非常不對勁,不用細看就能看到他冷眸裡的刺骨寒意與濤濤怒火。
“子桑傾出事了。”
和東陽西歸一刻也不耽擱,突然起身就走的雷厲風行不同,東陽西歸的語氣還算平靜。
東陽西歸從身旁走過,肖順就感覺有一股暴風雨從身旁颳了過去一樣。
子桑傾出事了?
難怪東陽西歸會這麼反常。
不過,出什麼事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事情,東陽西歸應該不會這樣,因爲以子桑傾的能力,小事情她一個人就足以解決。
所以,是出什麼大事了?
“東陽!出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忙?”
肖順在短短兩三秒間就分析好了情勢,看着東陽西歸沒動過筷子的早餐,他也立馬起身追了上去。
子桑傾一個人在外執行任務,現在又不在國外,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真要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開玩 笑的。
“你先吃,有事我再通知你。”
東陽西歸正撥打着子桑傾的手機,面對肖順有些擔憂的神色,他頭也不回的打發了回去。
舉着手機貼着耳朵的東陽西歸,修長有勁的大長腿快速往食堂門口走。
他就知道子桑傾一旦遇上哈帝·埃米,遲早是要出事的。
食堂裡坐着很多正在用早餐的士兵,他們吃得吃,喝得喝,一切並無異常。
肖順手裡還拿着筷子,他站在過道里看着東陽西歸越走越快的身影,心裡隱隱覺得要出事了。
出大事!
當子桑傾的手機鈴聲響起時,她和哈帝·埃米已經動起手來了,壓根就沒空去接東陽西歸的電話。
猛彎腰躲過哈帝·埃米踢過來的飛腿,在哈帝·埃米的腳從她頭頂橫踢過去時,子桑傾抓準時機狠狠 一拳擊打在哈帝·埃米繃緊的大腿肌肉上。
“嘶……”
繃緊的肌肉被子桑傾看似輕巧的一打,按理說不至於很疼纔對,但不知道子桑傾找得什麼角度擊打過 去,哈帝·埃米當即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並連忙收腿。
趁着這一空檔,子桑傾猛然直起上身,右腿從下往上帶着勢不可擋的勁道猛踢上去。
打鬥中兩人本來就離得不遠,哈帝·埃米對大腿上的疼痛一分神,眨眼間子桑傾的腳已經踢到了他胸 前。
“嗯……”
哈帝·埃米想要一把抓住子桑傾踢上來的腳,然而,他抓是抓到了,可是晚了一步,在子桑傾將他的 下巴踢出了一個鞋印時,他才抓住子桑傾的腳。
下巴被踢脫臼的感覺傳來,哈帝·埃米又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他的一雙綠眸也陰森得可怕。
shit!
竟然一再得被子桑傾攻擊得手!
子桑傾因爲急於逃脫這個地方,雖然踢上去的腳被哈帝·埃米控制住,但她可是一刻也不會放鬆的, 逮着機會就迅猛攻擊哈帝·埃米,另一隻腳也一點也不怠慢的趁機攻擊上去。
看着子桑傾接二連三的攻擊,從不將異性放在眼裡的哈帝·埃米,第一次正視起子桑傾的身手來,因 爲子桑傾步步緊逼的攻擊,他竟然不敢小覷。
發現子桑傾因爲攻擊他竟然雙腳離地後,哈帝·埃米緊抓着子桑傾腳腕的雙手用力一推並放開。
哈帝·埃米的本意是想甩開子桑傾的,畢竟子桑傾失去了支撐,這時候隨便一推都能輕易將子桑傾推 翻在地。
然而,子桑傾並沒有脆弱得被哈帝·埃米一推就倒,她藉着哈帝·埃米的推力一個屈腿,在身體健開 始往下落時,她雙腳一併攏,趁機猛踢向哈帝·埃米的胸膛。
看到子桑傾突然轉變的攻擊,哈帝·埃米後退了一步,奈何速度還是沒子桑傾快,胸前被狠狠踢中。
猛然一個急步連退,哈帝·埃米穩住身形再擡頭時,子桑傾已經穩穩落地,正一臉清冷的冷視着他。
以前世特工十七的身手,十七是打不過哈帝·埃米的,可子桑傾跟十七不一樣。
子桑傾熟知哈帝·埃米的一招一式,往往哈帝·埃米剛一動她就能猜出他要出的招式,而哈帝·埃米 對她毫無所知。
在這樣的牽制下,就算子桑傾硬拼未必打得過哈帝·埃米,可哈帝·埃
可哈帝·埃米在她這裡也討不到好處。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打的。”
哈帝·埃米拍了拍胸前的衣服,似乎是在抖落身上的灰塵,他看着神情清冷卻氣場懾人的子桑傾,沉 聲冷道。
“謝謝誇獎。”
子桑傾也同樣冷言冷語的回了一句。
手機鈴聲到現在也沒停止,子桑傾猶豫着要不要現在接通電話。
萬一在接電話的過程中,哈帝·埃米趁機攻擊過來,她可沒法分心。
“你發出去的求救信息有迴音了,不想接一下?”
鈴聲響起的時候,哈帝·埃米就更加肯定,子桑傾先前拿手機時是在向外界求救了。
“解決了你,我自己會接。”
子桑傾面不改色的與哈帝·埃米對峙着,就在她回答哈帝·埃米的時候,鈴聲戛然而止的停了。
就算子桑傾一直沒有碰手機,她也知道這時候的這個電話一定是東陽西歸打來的。
她發了被綁架的信息,現在又不接東陽西歸一定很着急,可子桑傾也沒辦法,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對 付哈帝·埃米。
“解決我?就憑你?”
哈帝·埃米的眉梢眼角全是不屑,子桑傾還真是年少輕狂!
“我倒要看看,是我解決了你,還是你解決我!”
面對子桑傾並不張揚的挑釁,也想速戰速決的哈帝·埃米,當即兩個大拳頭一握,又一次攻擊過去。
東陽西歸從食堂出來,徑直走向辦公室的方向,電話一如他所料的沒有接通,他殘存的一點希望也隨 着鈴聲的停止而斷了。
因爲訓練耽誤了用餐時間的洛寒舟,正好和東陽西歸擦肩而過。
洛寒舟本來想跟東陽西歸打招呼的,但他發現就算兩人迎面走來,東陽西歸的眼睛也沒有看向他,就 好像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樣。
而且,從東陽西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不太穩定,蘊含着盛怒,隱隱有爆發的跡象。
“又有什麼棘手任務嗎?”
因爲東陽西歸的反常,洛寒舟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解的低喃道。
又一陣打鬥中,在哈帝·埃米火力全開的情況下,子桑傾被逼到了角落中。
面對哈帝·埃米泰山壓頂般猛砸過來的拳頭,不敢硬接的子桑傾側身一躲,堪堪避開了哈帝·埃米迎 面而來的狠拳。
‘嘭!’一聲大響,是哈帝·埃米的拳頭狠狠擊打在牆壁上的聲音,子桑傾貼牆而站,就響徹在耳邊 的聲音,聽得她手臂寒毛豎起。
這一拳砸下去,光聽聲音就覺得肉疼。
然而,子桑傾還沒來得及感慨,哈帝·埃米的蠻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兇悍時,她腳下的地板又是一抖, 她嚇得連忙低頭看去。
猶豫從咖啡店直接掉入地下室的經歷,子桑傾現在對腳下的任何動靜都異常敏感。
哈帝·埃米是個變態,誰知道他會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也就在子桑傾低頭的一瞬間,她的腳下又出現一個黑洞,看得子桑傾又是倒抽一口冷氣!
又是機關!
沒有了沙發的阻擋,這次的情況比先前更爲緊急,且方方正正完美切割出的四方形黑洞比先前的更大 。
隨着猛然掉落的地心引力,子桑傾就算情急之中快速伸手抓握,她伸出的手揮舞在半空中且什麼都沒 有抓到。
這一次,子桑傾依舊是連哼都沒哼一下就掉了下去。
子桑傾掉下去後,哈帝·埃米擊打在牆壁上的拳頭也緩緩收回。
隨着哈帝·埃米的收手,因爲被他砸中而呈現凹狀的那一小塊牆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彈回。
很顯然,被哈帝·埃米一拳擊中的地方,暗藏着一個機關按鈕。
哈帝·埃米狠戾砸向子桑傾的這一拳,擺明了是一個一箭雙鵰的連環計。
就算打不到子桑傾,在右側退路被他阻擋的情況,子桑傾只能往左邊躲,她這一躲,勢必躲不開他的 陷阱。
一再的落入哈帝·埃米的陷阱,子桑傾除了自認倒黴,也沒法怨天尤人,哈帝·埃米早就算計好了要 一步步誘她上勾,偏偏她還無處可躲。
讓子桑傾捶胸頓足的是,她從地下室掉下去時,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她的右側大腿上刮撞了一下,也正 因爲這突然一撞,她明顯察覺到有什麼從她褲兜裡滑了出去。
再下一層的地下室依舊是一片黑暗,從上一層地下室照射下來的光線中,垂直向下卻安全落地的子桑 傾,隨着一聲輕微炸響,她赫然看到她的手機摔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
更讓子桑傾心情跌落谷底的時,她發現她掉在了一個鐵籠子裡!
一根根密集的鐵條豎立在四周形成一個牢固的鐵籠子,她就算再瘦也不可能擠得出去。
猛然之間,子桑傾想到她既然能掉進這個鐵籠子裡,就說明籠子上部是可以沒有密封的。
然而,正當子桑傾擡頭之際,頭頂原本大大敞開的鐵籠子,竟然以猛獸般的速度機械閉合了!
子桑傾心下當即一沉,看着困住她的鐵籠子,她真心覺得自己成了一隻困獸。
他媽的!
哈帝·埃米是打算把她當野獸關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