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終於當着東陽西歸的面,說出了他心裡的算計!
重要的是,東陽西歸聽到于飛的算計後,冷眸直接就冷了幾分。
他媽的!
子桑傾就算嫁人了,也得是他東陽西歸的父親子桑豐嵐的兒媳婦!
于飛算哪門子的公公!
“于飛少將,子桑傾恐怕成不了你未來的兒媳婦!”
事關自己的人生大事,東陽西歸這下是一點客套話也不想說了,直接嗓音沉冷的一掌擊碎于飛的算計 。
於冷泊自己都不着急找媳婦,于飛就這麼想找兒媳婦了。
這簡直是不像話!
還找誰不好偏偏找子桑傾!
他東陽西歸的女人,豈能被于飛給算計了去!
“怎麼就成不了?據我所知,子桑傾還沒有結婚吧!”
對於東陽西歸的回答,于飛臉一板,他太不滿了。
子桑傾才十九歲,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以後的事情誰知道!
重要的是,從東陽西歸回答中的語氣,于飛知道事態發展對他兒子非常的不妙。
“是沒結婚,但她已經被我預定了,子桑傾是我媳婦!”
于飛老謀深算的雙眼固執的盯着他,東陽西歸見他這樣,當即就板上釘釘的下了判決書。
跟他搶其他的東西,他還可以考慮讓一讓。
想從他手裡搶女人?
別說門了,窗戶縫隙都沒有!
東陽西歸的態度非常強勢,聽得於飛頓時眉頭深鎖,眼神微沉。
“你和子桑傾真的是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于飛有這一猜測,但從東陽西歸嘴裡親口說出來,還是免不了一番震驚。
女兵像子桑傾這種新兵一入伍就那麼出色的不多,到了南滄艦隊那種僧多粥少的男兵部隊,子桑傾肯 定會非常搶手。
于飛眼光本來就毒,到了這把年紀更是閱人無數。
他就是覺得子桑傾這個女兵不錯,所以纔想要先下手爲強,把於冷泊安排到和子桑傾同一個部隊。
結果,近水樓臺也沒用,於冷泊竟然一點也不給他爭氣!
“這事絕不需要質疑!”
東陽西歸一字一句強勢又霸氣。
但他話雖然是跟于飛說,冷眸卻凝聚向江口上游,分秒不敢放鬆的留意着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洪峰。
“狡兔還不吃窩邊草呢!你這是自取滅亡!”
從上游傳來的震耳欲聾的洪峰咆哮聲越來越大了,于飛也朝上游凝望過去,但他嘴上還不忘回擊着東 陽西歸。
他鋪了那麼久的路,竟然讓東陽西歸悄無聲息的捷足先登了!
這個混蛋!
“不勞少將費心,真滅亡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語氣不緊不慢的東陽西歸,冷眸突的一緊。
長達幾百米的渾濁江面上,他看到上游激流而下的洪峰了。
“來了!來了!”
“大洪峰來了!”
“快看!第三次大洪峰!”
“……”
蜿蜿蜒蜒站在岸上的兩百多號男兵,突然就激動的大喊起來,一雙雙眼睛全凝聚到了上游氣勢澎湃的 洪峰上。
“走!我們也去看看!”
地勢比較高,距離又比較遠,依舊站在沙石堆方位的二十名女兵,視線嚴重受阻。
隊伍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女兵們紛紛丟下鐵鏟,飛奔着往堤壩方向跑去。
“快!”
畢寺拽着子桑傾的手臂,也跟着隊伍快跑過去。
本就暗流洶涌的江水,伴隨着第三次大洪峰的到來,更是不復平靜了。
稀稀落落壓根就沒停歇過的細雨中,第三次大洪峰怒吼着咆哮而來,捲起的高浪似乎能衝上雲霄般兇 猛。
看到如此兇猛人力不可抵擋的洪峰,幾百名戰士除了睜大眼睛看着,全場沒一個說話。
洪峰以極其兇猛的速度迅猛襲來,戰士們耳邊聽到的,全是洪水發出的令人心驚的嘶吼聲。
一聲一聲來自大自然的嘶吼,配合着兇猛襲來的大洪峰。
幾百米寬的江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眼一眨洪峰就傾瀉而下,水位就在這一眨眼間瞬間暴漲了至少 四米。
滾滾江水怒吼而來,視覺刺激下,站在岸邊觀看的戰士們,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他們竟脆弱得不堪一擊!
女兵們跑到岸邊時,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洪峰已經咆哮到堤壩上了。
跟着女兵隊伍擠到較少男兵的地方,子桑傾伸長了脖子朝前下方的堤壩看。
子桑傾緊趕慢趕,正好趕上了浪高足有五六米的大洪峰,怒吼着撞擊上堤壩。
由沙包加固了深寬五米的堤壩,在硬接下第三次大洪峰的猛力一擊時。
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傾的錯覺,她好像看到堤壩中間段的沙包,猛地往下游凹凸出去一塊。
子桑傾心裡猛地一跳,冰瞳不由得微微大睜,不會潰堤吧……
戰士們所在的岸上,一段長達二十多米的緩坡下去纔到堤壩。
一雙雙往下凝視的眼睛中,在大洪峰猛然撞擊上加固堤壩時,大家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在大洪峰令人心驚的咆哮下,天上落下的毛毛雨彷彿失去了存在感。
死寂卻又一點都不平靜的氛圍中,東陽西歸緊緊盯着剛剛加固了五米高的堤壩。
第一波洪峰衝擊下,堤壩的確被衝的動搖起來,但堆砌得足有五米寬的沙包堤壩,要一舉沖垮也不是 那麼容易的事。
在戰士們提心吊膽的視線中,堤壩在被衝擊的動搖了幾下後,便穩穩當當的攔截住了第三次的大洪峰 。
水流量巨大的洪峰在撞擊上堤壩後,瞬間激射起數米高的水花,堤壩線上白花花一片宛如倒流的瀑布 。
“好險,我還以爲會……”
眼睛瞪得銅鈴大的付絮,看着水位瞬間高漲的江水,心有餘悸的低喃道。
堤壩下的衆多閘門,正口若懸河的噴射着大水柱。
一長排過去數不清到底幾個大閘門的堤壩,排洪到下游的水量再怎麼大,下游的水位也不及上游的三 分之一高。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大洪峰,洪災洪災,這水流量要是再大點,沒過堤壩就真成災了。”
上游動盪不平的洪水中,錢淺盯着仔細看了好多眼,眼中同樣充滿震驚。
估計堤壩要是再低一米,這次的洪峰就抵擋不住了。
“扛住了就好,沒白乾一場。”
貝冬妮剛纔站在付絮旁邊,聽到付絮和錢淺的對話,她揉了揉自己鏟沙鏟得有些痠軟的手臂道。
江口的第三次洪峰,堤壩在無人員傷亡的情況下完美抵禦住了,戰士們也都暫時放下心來。
誰也不知道這次的洪災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提前做好防禦工作。
和東陽西歸一起站在卡車上的于飛,聽到車下傳來女兵的低語聲,他便低頭看去。
幾十個女兵站在卡車位,和他們一樣張望着堤壩下怒吼咆哮着的洪水。
于飛的視線在卡車尾搜找了幾圈,很快看到子桑傾也站在車下。
子桑傾和畢寺站得位置比較靠近堤壩,一眼鎖定住子桑傾的于飛,方向一轉就下了車。
女兵一蜂窩衝過來的時候,東陽西歸隨意的瞟了一眼,他看到子桑傾也在車下了。
看到原本站在他左手側的于飛,從他身後過去就下車,東陽西歸的冷眸不由得微深了幾分。
于飛這是想去找子桑傾套近乎?
然而,就算東陽西歸猜到了于飛的陰謀詭計,他也依舊站在卡車上,冷眸隨着于飛移動,並沒有橫加 阻攔的意思。
女兵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堤壩上,于飛突然下車來時,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有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兵從面前走過的,付絮剛開始並沒有過多感想。
但是!
當她的視線隨意一掃,看到于飛肩膀上的軍銜,赫赫然是一顆金燦燦的五角星時,她本就圓碌碌的大 眼睛瞬間睜得更大了!
少將!
她、她看到了一個少將!
身爲一名少將,一般情況不都穿常服比較多嗎,怎麼這個少將穿着迷彩服混在人羣裡。
“錢淺,少將!”
付絮激動的偷扯了一下錢淺的衣角,在她耳邊激動地輕聲道。
按理說,遇到少將,她這種小列兵是怎麼着也得敬個軍禮問個好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于飛深藏功與名的從她眼前飄了過去。
當付絮反應過來對方是名將軍,想要敬個禮時,穿梭在女兵中的于飛,隔着好幾個女兵已經走到右前 方去了。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錢淺就在付絮右手側站着,于飛也從她面前飄了過去,她自然也看到了于飛的少將軍銜。
剛開始的時候,錢淺也和付絮一樣,以爲于飛就是衆多男兵中的其中一個士兵而已。
她哪裡想到于飛這麼一走,一顆金光四射的金星差點閃瞎她的眼睛。
而且,錢淺覺得於飛剛纔從她面前走過的側臉,有些眼熟。
“你見過?”付絮有些懷疑的看着錢淺,“我們旅長都只是大校軍銜而已,我人生第一次見到活生生 的將軍!”
幸福來得太突然,付絮一點準備都沒有,連禮都沒跟將軍敬一個。
但是,看看周圍其他女兵,有些沒發現于飛身份的,有些則和她一樣被嚇到了。
且,于飛並沒有停下來給女兵們敬禮問好的時間,他是目標明確直接奔着子桑傾去的。
“於……于飛!我想起來了,他叫于飛少將!我在新兵連的時間見過他!”
絞盡腦汁回想的錢淺,突然就靈光乍現的低聲驚呼道。
“於、于飛?”付絮的腦子‘哐當’一聲,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記不記得,於冷泊好像有個將軍老爸,不會就是這個于飛少將吧?”
據小道消息甚是靈通的畢寺所說,付絮還記得,貌似於飛挺喜歡子桑傾這個小兵的。
“是!”錢淺原本回得非常確定,但是,於冷泊也沒承認過,她又不太敢確定的補了一個字,“…… 吧。”
女兵站在前排的有子桑傾、畢寺、周葉以及其他幾個女兵。
周葉聽到身後有些微動靜,便回過頭去,這一扭頭,恰巧看到于飛站在走到她身後。
“將軍好!”
周葉是認識于飛的,她剛纔也發現于飛和東陽西歸一起站在卡車上了,所以她看到于飛並不吃驚,擡 手就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將軍好?
周葉一聲嘹亮的問好聲,驚得子桑傾和畢寺猛地回頭。
“將軍好!”
“將、將軍好!”
同時回過頭的子桑傾和畢寺,看到于飛時,有過一面之緣卻也一眼認出他的子桑傾,飛速轉身面對他 ,擡手就敬禮。
第二句有些停頓的問好聲,則是畢寺喊出來的。
匆忙一眼下,畢寺第一眼沒認出于飛來,視線下移的瞅了眼他的軍銜後,驚得她轉身的同時更挺了挺 胸。
“將軍好!”
“將軍……”
子桑傾三人這幾聲問好下,其他女兵紛紛側目過來的同時,也嚇得立馬擡手敬禮。
她們這些小列兵平時接觸最多,就是同年入伍的小列兵。
再然後就是東陽西歸、姜三冬這些教官了。
他們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的旅長,是基地軍銜最大的一個軍官了,撐飽了就是個上校。
雖然上校和少將只差了一個軍銜等級。
但校級軍官和將級軍官,差得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絕大部分女兵,這都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將軍級別的傳說人物。
一個個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別提有多激動了。
“你們好!”看着一張張青春飛揚的女兵面孔,于飛笑得那叫一個和藹可親,“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
得了將軍的慰問,女兵們瞬間精神一震,頓覺得什麼辛苦都煙消雲散了。
安撫完一衆女兵後,在衆多女兵的視線中,于飛可謂是一點也不避嫌,視線直接就落到了子桑傾身上 。
“我記得你叫子桑傾,對吧?”
于飛隔着不足一米的距離看着子桑傾,老謀深算的眼神深深地隱藏在眼底深處。
幾個月不見,子桑傾是真沒什麼變化,很多女兵當兵後都曬黑了不少,子桑傾倒是沒怎麼見她黑。
“報告將軍!是!”
聽到于飛一口道出她的名字,子桑傾心裡有些彆扭,剛放下的右手又立馬擡起敬禮。
看到于飛,子桑傾拋諸腦後許久的問題,便被她拉扯了回來。
該死的,于飛不會到現在還想撮合她和於冷泊吧?
她跟於冷泊可謂是八竿子打不着,于飛別這麼惡搞成嗎。
“放下放下,私底下不用拘謹。”
子桑傾這麼嚴肅的敬禮,于飛反倒不習慣了,連忙叫她放下手。
于飛的眼睛就沒怎麼從子桑傾臉上移開過。
他看着子桑傾比以往更爲堅韌的眼神,他就更喜歡這個兒媳婦了。
子桑傾幽幽的放下手,見於飛一直在打量她,她便微斂下眼眸。
這麼多女兵在這裡,于飛找誰不好偏偏站在她面前。
不知道的人,指不定會以爲她背景和于飛這個將軍有關。
她就是一個小列兵,這才第二次見於飛。
于飛往她身前這麼一站,再說個幾句話,她就是不想高調都難了。
“在海軍當兵還習慣嗎?”
于飛不用回頭也知道卡車上的東陽西歸,一直盯着他的方向,但他依舊不爲所動的繼續偵察着,他知 道想知道的情報。
子桑傾眉頭微動了一下。
視線一點一點上移,于飛並沒有穿戴救生衣,他因爲長時間在暴露在細雨下,肩頭都已經溼透了。
子桑傾的視線再往上移就看到,于飛有些皺紋但依然硬朗的臉龐了。
此時,于飛臉上掛着微笑,和藹得就跟鄰居大伯一樣。
“謝謝將軍關心,我很習慣。”
深深覺得於飛在挖坑給她跳的子桑傾,只得淺笑着清冷迴應。
然,相比較於于飛的真和藹,子桑傾的笑容則更傾向於皮笑肉不笑了。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雖然于飛不是敵軍,他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危險。
但子桑傾還是覺得不能掉以輕心,于飛這麼關心她,指不定有什麼陰謀。
畢寺和周葉分別站在子桑傾左右兩側,她們倆的視線,偷偷地在子桑傾和于飛身上流轉着。
對於于飛莫名其妙的問候,畢寺心裡是有數的。
而一旁的周葉,則是拿怪異的眼神審視着子桑傾。
軍人世家的原因,周葉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于飛,但她從不知道,于飛和子桑傾有什麼交情嗎?
或者說,于飛和子桑家有交情?
不同一個省市,這不太可能吧?
于飛看出來了,子桑傾對他太客氣了。
但是,于飛走都走到子桑傾面前來了,爲了他兒子的幸福着想,他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棄。
“於冷泊也在你們南滄艦隊,你認識他吧?”
于飛想了一想,也不打算和子桑傾繞彎路,直接就把問題轉移到了他兒子身上。
這句話詢問出去後,于飛打量子桑傾的眼神,就更專注了。
雖然說東陽西歸身爲新兵教官,他跟於冷泊相比,肯定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子桑傾。
但是!
于飛打心底裡認爲,他兒子一點也不差!
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東陽西歸那麼優秀,但於冷泊還年輕。
等於冷泊再過個十年,到了東陽西歸這個年紀,指不定比東陽西歸還出色!
都說三歲一代溝,東陽西歸的年齡比子桑傾大了有十歲吧?
於冷泊和子桑傾年齡相近,他兒子跟子桑傾顯然更匹配,更有共同話題。
“認識。”
子桑傾心中的警鈴一下炸響,動作略僵硬的輕點了一下腦袋。
乃乃個熊的!
她就猜到于飛找她,十之八九和於冷泊有關。
她和於冷泊那麼清白!
當初第一次見到於冷泊的時候,兩人還八字不合雙雙看對方不順眼來着。
她和於冷泊怎麼可能擦得出火花來!
再說了,於冷泊條件也不差。
而且何止是不差,於冷泊軍人世家出身,背景強大,他自身的軍事能力也是非常出色。
就憑於冷泊那條件,要找女朋友是分分鐘的事情!
於冷泊自己都不着急,于飛到底在急什麼!
“你覺得他怎麼樣?”
于飛順着杆子往上爬,追問着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在公衆場合,周圍還站着許多 伸長了耳朵的女兵。
挑兒媳婦,只顧着面子怎麼可能挑得到好的!
看準了就該快準狠的出手!
畢寺聽到這裡,頓時就樂了,嘴角抽搐的強忍着笑意。
哈哈哈哈!
她猜中了!
于飛就是爲了替他兒子做媒,纔來找子桑傾的!
哈哈哈哈!
站在子桑傾另一側的周葉,兩隻眼睛一下大睜。
她是不是感覺錯了?
于飛竟然問子桑傾,覺得於冷泊怎麼樣?
難道說,于飛想讓子桑傾和於冷泊在一起?
想到這裡,周葉眼睛睜得更大了。
不可能吧!
周家和於家關係不錯,但因爲於冷泊性格太冷漠,周葉又從小嬌縱到大的原因。
周葉和於冷泊的關係並不怎麼樣,僅限於知道彼此而已。
但周葉覺得,于飛身爲一個性格穩重的長輩與將軍,他跟兒子說話基本都是命令式的。
他不可能做出這種,撮合子桑傾和於冷泊的事情吧?
這也太幻滅了!
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她面前,她再怎麼想戳瞎雙眼,于飛也一臉和藹的看着子桑傾。
子桑傾眉心狠狠一抽,于飛這話到底是怎麼問出口的!
思緒翻涌間,子桑傾冰瞳輕輕一轉瞟向了右斜方卡車上的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一直都看着子桑傾,兩人自然而然的就對視上了。
隔着人羣與稀稀落落的細雨,子桑傾見東陽西歸一直在卡車上留意着她時。
她真想把東陽西歸一把拽下來!
沒看到于飛在圍堵她嗎!
東陽西歸還當起了甩手掌櫃的在一旁看着,好歹下來幫她說幾句話吧!
然而,從東陽西歸沉冷的眼神裡,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是想讓她自己解決。
于飛一直盯着子桑傾看,他不用回頭,也知道子桑傾斜偏過去的視線,是看向了東陽西歸。
子桑傾這一看,也讓于飛覺得東陽西歸是在趁人之危了!
如果子桑傾是真的自願和東陽西歸在一起,子桑傾回答他的時候,爲什麼要去看東陽西歸?
直接回答他不就是了!
擺明了東陽西歸在暗中威逼施壓着子桑傾。
“將軍,我和於冷泊不熟。”
東陽西歸不幫忙,在心裡爲自己默哀的子桑傾,只得調轉視線獨自面對于飛,清清冷冷的回道。
倒不是東陽西歸不想去幫子桑傾。
只是這事他剛纔已經很明確的跟于飛講清楚了。
問題是,于飛壓根就不想相信他。
估計只有子桑傾親口說的,于飛會相信一點。
“……真不熟?”
于飛早知道按照於冷泊那個固執勁兒,不太可能主動接近子桑傾。
但于飛還是心存一絲希望的,畢竟他兒子也不差,指不定子桑傾先看上了於冷泊呢?
但現在的情況,貌似子桑傾也是個不善於主動的人。
“真不熟!”
看到于飛的眼神暗淡了一點後,子桑傾越加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忙着訓練,有空就偷偷溜出去執行個任務,哪有空和於冷泊熟悉。
再說了,她和於冷泊處於相互看不上眼的關係,就算有機會相互熟悉,也不可能往男女朋友的關係發 展,中間還橫着一個大大的東陽西歸呢。
“哦,這樣。”于飛瞭然的點了下頭,不難看出,他還是有些失落的,“行了,你們忙吧。”
于飛突如其來的來,這會兒一轉身,又理所當然的走了,留下子桑傾停在原地乾瞪眼。
周圍的女兵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說話,絕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子桑傾和于飛的對話有什麼更深刻 的含義。
“嘖嘖!將軍就是有個性!”
待于飛走遠後,畢寺看着他走向男兵羣裡的背影,嘖嘖稱奇的感慨道。
“子桑傾,你和於冷泊什麼關係?”
一旁的周葉,突然看着子桑傾詢問道。
“什麼什麼關係?普通戰友關係!”
子桑傾在心裡微嘆一氣。
于飛莫名其妙的整了這麼一出,這下完了。
女兵這麼八卦,回到生活枯燥的部隊後,指不定怎麼繪聲繪色的茶餘飯後她和於冷泊。
“很普通的那種普通?”
大家一起訓練,周葉的確沒有發現子桑傾和於冷泊有不同尋常的關係,但于飛這麼關心子桑傾,肯定 有什麼貓膩。
“難不成還有很黃金的普通?”
子桑傾清冷的凜了周葉一眼,轉身就走。
早知道她就站原點,不讓于飛看到她了。
子桑傾這邊整了一出烏龍,站在二三十米外的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貌似也遇到了一點情況。
看到第三次洪峰被抵禦住後,男兵女兵的心情也都稍微放鬆了下來。
站在人羣中的洛寒舟,察覺到女兵方向有點小動靜,便從洪水中收回視線看過去。
洛寒舟這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卡車上最顯眼的東陽西歸。
沉穩的雙眸再那麼大致一掃,洛寒舟突然看到站在他左側十幾米的阿史那一枝和步媚媚。
洛寒舟猶豫了一秒,他擡腳就朝阿史那一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