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靈警惕的盯着步媚媚,她知道,步媚媚這話是衝着她說的。
打出第一眼見到步媚媚開始,胡靈靈就不太喜歡她了。
不就長得好看了點嗎,誰知道是不是人工改造過的。
整天一副狗眼看人低的高傲姿態,得瑟個什麼勁!
“你們直說吧,要怎麼樣纔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從步媚媚睨了眼胡靈靈的眼神中,張小文就知道,步媚媚是有預謀而來的。
張小文一說完,胡靈靈就焦急的扯了下他的衣角,奈何話已經說出去了。
步媚媚擺明了是想收拾她,誰知道步媚媚會讓她幹什麼事情。
張小文猜到胡靈靈估計和步媚媚有過節,半回過身抓着她的手,笑了笑無聲的安慰她。
不管怎麼樣,他和胡靈靈這件事,就算被外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今晚兩人的親密事件,也絕對不能 曝光。
這種事一旦曝光,不管是對他還是胡靈靈,特別是胡靈靈還是一個女兵,影響非常不好。
再怎麼着他也是一個男人,有他在,他不會讓步媚媚欺負胡靈靈的。
幾人將張小文和胡靈靈的互動看在眼裡。
步媚媚不以爲意的暗想,胡靈靈眼光還不算太差,最起碼張小文遇事沒丟下她一個人先溜。
“要想我們不把事情說出去很簡單。”
步媚媚一雙暗含深意的美眸,一路從張小文臉上轉移到他身後的胡靈靈身上。
“胡靈靈!你給我出來!”步媚媚冷冷一笑,面部的每一塊肌肉,都彰顯着她的不善。
“你要幹什麼!”
原本和牆面靠在一起的胡靈靈,身體不自覺的往前,向張小文身上靠近了一下。
而胡靈靈反問回去的話語,雖是問話,語氣卻帶着一絲‘你別亂來’的警告。
步媚媚應該不敢亂來吧?
雖然她今晚不走運被步媚媚抓到了把柄,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步媚媚要是太過分了,她也不會放過她的!
“吼什麼吼?說話客氣點!”
胡靈靈一開口,畢寺又不滿了。
這什麼世道,做賊的還敢橫着脖子!
“想幹什麼就快點說!磨蹭什麼……”
胡靈靈對着畢寺嘟囔了兩句,說着說着就越來越小聲了。
被步媚媚幾人抓包後,胡靈靈就一直擔心還會不會再蹦出幾個人來。
她還是趁早解決了步媚媚,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好。
胡靈靈想着想着,生氣的同時又覺得委屈。
都怪張小文!
她都說不要繼續了,他還非要繼續。
現在好了,什麼都露陷了!
步媚媚這麼不待見她,這事要是傳出去,她以後還怎麼有臉待在南滄艦隊。
“只要你……”
步媚媚看着三米開外的胡靈靈,睫毛濃密的美眸微微眯起,連空氣中都散發出幾絲寒意。
過了今晚,她倒要看看,胡靈靈還敢不敢在她面前膈應她。
“等等!”
一直默不作聲的子桑傾,冰瞳一凜,突然打斷了步媚媚的話。
子桑傾的聲音雖低低的,清冷的語氣卻非常的有魄力。
霎那間,不單隻瞬間被喝停的步媚媚向她看去,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朝她側目。
其他人看向子桑傾的眼神,都一副你想幹什麼的不解。
唯獨畢寺的眼神有一丟丟的不同。
子桑傾這時候打斷步媚媚,她該不會是想幫胡靈靈吧?
這種念頭剛一冒出,就被畢寺連忙擊碎。
和其他班的女兵一對峙,她們一班可是一個集體,子桑傾不可能當這個叛徒。
面對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子桑傾並沒有解釋什麼。
小臉沉靜的她,一雙冰瞳在黑夜中閃閃晶亮,豎直了耳朵傾聽四周動靜的她,眼睛一眨,眼珠子即刻 轉向巷子口。
子桑傾的視線是越過阿史那一枝、畢寺、步媚媚,看向宿舍樓正面方向的。
這一刻,似乎連夜風都停止了吹動,死寂一般的氛圍裡,因爲子桑傾的視線,其他人心裡一咯噔,更 謹慎了。
順着子桑傾的視線方向,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向巷子口。
連路燈都沒亮的夜色下,一條十幾二十米長的巷子,除了他們六人,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子桑傾,你……”
胡靈靈左右連掃了好幾眼,巷子裡依然只有他們六個人。
本來吧,胡靈靈想說子桑傾裝神弄鬼的。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巷子口出現了一抹影子,她呼吸瞬間一窒,自然而然的咽回了未出口的話 。
六人都默契的誰都不敢出聲,六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巷子口,各懷心思的看着一點一點暴露出來的人影 。
東陽西歸提着一袋熟食剛從外面回來,先前還能聽到巷子裡有輕微聲響。
靠近後反倒聽不到了,東陽西歸明白,悄無聲息靠近的他,竟然暴露了!
雖然提前暴露讓東陽西歸有些不爽,誰偵察能力那麼好,連這都能發現他。
但讓東陽西歸稍微欣慰了點的是,他隱約聽到了子桑傾的聲音。
當東陽西歸挺拔的修長身影出現在巷子口時,巷子裡瞬間傳出幾道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東陽西歸側面而站,站如鬆的筆直挺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冷氣場。
巷子裡的六人,僅一眼就認出了他。
從站位上看,距離東陽西歸最近的是步媚媚。
一看到東陽西歸出現,步媚媚倒抽氣的同時,就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乃乃個熊的!
這種時候遇見誰不好,偏偏遇到了她們的頂頭上司!
這下完了完了,她們要怎麼脫身?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賞月嗎?”
東陽西歸緩緩側過身來,不意外的看到了子桑傾的身影,讓他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一個男兵。
低沉悅耳的沉冷嗓音一出,聲音竟然一點也不凌厲,就好像在問她們怎麼還沒吃飯一樣。
東陽西歸這莫名其妙的溫柔攻勢下,巷子裡四對二的六人,心裡更抓摸不透東陽西歸想幹什麼了。
張小文傻眼般看着東陽西歸,直在心裡哀嚎着怎麼這麼倒黴,一出事就撞在東陽西歸的槍口上。
“副營好!”
心裡懊惱得跟什麼一樣的張小文,腳一併身一正手一舉,就衝東陽西歸敬禮,聲音還挺洪亮的。
副營?
對於張小文這個跟一般人‘長官好’不同的問候,除胡靈靈外,其他人都不解的瞟了他一眼。
張小文稱呼東陽西歸爲副營,莫非,張小文是兩棲戰車營的戰士?
子桑傾抿嘴輕添了一下自己的脣瓣。
好樣的,這下好了。
在場的都是東陽西歸手下的士兵,事情應該比較好解決。
“長官好!”
張小文敬禮,步媚媚也弱弱的舉起手敬禮。
“長官好!”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舉起右臂敬禮。
“回答問題!”
東陽西歸還真是一點也不廢話,音量加大了一分的強調着。
其實,從胡靈靈躲在張小文身後,兩人又站得那麼近,特別是胡靈靈臉上有着不自然的紅暈,以及有 些凌亂的短髮。
東陽西歸就他倆爲何會出現在巷子裡的原因,猜測到一二了。
讓東陽西歸不明白的是,子桑傾、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她們四個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班裡的戰士團結一致,東陽西歸身爲教官,自然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但是,今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也全都一起湊了上來,是不是太不明智,太亂來了點!
張小文猶豫着他應該先說的,但他還是希望子桑傾四人能幫他掩護一下。
於是乎,張小文張嘴了好幾回,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胡靈靈眸光閃躲的縮在張小文身後,她是最沒臉見人的人,她更不好意思說了。
至於子桑傾、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四人,則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
畢竟,她們四人心底裡,都沒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步媚媚也只是想私下解決和胡靈靈的恩怨。
鬧到教官面前去,不是她的本意。
“步媚媚!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東陽西歸僅等了兩秒,見一個個都猶猶豫豫的,犀利的視線便移到離他最近的步媚媚身上。
“報、報告!”
被點名的步媚媚,就在哆嗦着喊報告時,腦筋急轉彎的想明白她該怎麼說了。
“我上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宿舍外有個人影快速拐到了巷子後面,我看着身影挺熟悉的,就趕緊回 宿舍叫上她們。”
步媚媚說着指了指左側的子桑傾三人。
“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事情挺可疑的就追了出來,追到這裡就看到了他們倆!”
步媚媚的手方向一轉,指向胡靈靈和張小文。
畢寺帥眉一挑,眉目間全是欣喜。
步媚媚輕描淡寫,有條有理的幾句話,瞬間把她們喝酒的事情給徹底撇除了。
東陽西歸神色不變的看着步媚媚,阿史那一枝沒畢寺那麼樂觀,她深深懷疑,東陽西歸會相信步媚媚 這個多管閒事的解釋嗎?
子桑傾冰瞳半斂,反正她覺得,東陽西歸肯定不信。
在步媚媚心驚膽顫的暗暗握拳,卻強撐着和東陽西歸對視。
這種關鍵時刻,氣場絕對要足!眼神絕對要足夠得堅定不移!
就算說了謊做了錯事,也要堅定不移的錯到底!
不然會比一開始就坦白要死得更慘!
步媚媚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得挺直了背脊挺起胸膛,拿出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勁兒。
死撐着緊緊咬着牙,咬得臉上蘋果肌都冒出來的步媚媚,和東陽西歸對視的美眸都快凸瞪出來了,反 正眼神絕對不能飄忽閃躲!
東陽西歸沉冷的眼神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看着步媚媚凸瞪着雙眼,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嘴角控制不 住的狠抽了一下。
就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瞪眼小樣,還想在他面前撒謊?
然而,東陽西歸冷眸一轉,他並沒有過多的跟步媚媚計較,而是將矛頭指向了胡靈靈和張小文: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步媚媚瞬間覺得籠罩在自己周身的無形壓力,猛一下就崩解消散了。
虛驚一場的步媚媚,擡手抹了下額頭。
和東陽西歸對視的這幾秒,她竟然緊張得出了冷汗!
“副營,我、我們……”
張小文猶豫了,眸光閃躲不敢去看東陽西歸,他該怎麼說。
總不能告訴東陽西歸,他和胡靈靈在……在那什麼吧。
胡靈靈縮在張小文身後,頭低得都快垂到豐滿的胸脯上了。
以爲張小文要說出他們剛纔在做的事,胡靈靈急了,輕扯着張小文的衣角,又羞又急的低喃道:
“別說……”
此時,子桑傾看着欲言又止的張小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胡靈靈和張小文應該是兩情相悅,不是她第一眼看到時,以爲的那種情慾關係。
好歹也是一對正常關係的情侶,被她們逼到這種地步,她們似乎做得有點過了。
又但是。
子桑傾轉念一想。
就算她們不跑下來,按照胡靈靈和張小文的火熱勁兒。
指不定正巧路過的東陽西歸,就實實在在的抓到奸了!
那種情況,反正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好。
這麼一想,子桑傾這心裡便又舒坦了一丟丟。
她們還救了胡靈靈呢。
張小文微微偏頭瞅了眼胡靈靈,他知道她緊張害怕。
但現在都這樣了,他們再想隱瞞也不合適。
“副營!我和胡靈靈是戀愛關係!”
張小文不想胡靈靈受委屈,他是男人,他該承擔起這個責任。
一鼓作氣的說出來後,張小文瞬間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
這段時間,他一直偷偷摸摸的,心理壓力挺大的。
說開了解釋清楚了也好,他以後在基地偶遇到胡靈靈,也不用想說句話都瞻前顧後的了。
對於張小文果決的態度,胡靈靈可謂是嚇得不輕。
“你、你……”
胡靈靈先瞪了一眼張小文的後腦袋,隨後,她緊張得立馬偏頭去看東陽西歸。
站在巷子口的東陽西歸就跟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夜色比較黑,胡靈靈看不太清楚東陽西歸臉上的神 情。
就算看不清楚東陽西歸的神色,胡靈靈也能猜到,東陽西歸肯定沒什麼好臉色!
對於張小文脫口而出的話語,子桑傾、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都小小的嚇了一跳。
真不怕死!
就這麼公佈了?
步媚媚看着磊磊落落坦坦蕩蕩的張小文,美眸又一次瞟向了他身後的胡靈靈。
胡靈靈眼光是真不錯,這個男兵挺有擔當的。
“我是問你們兩個爲什麼會在這裡,沒問你們什麼關係。”
在場七人,估計心裡最平靜的就是東陽西歸了,他連點反應都沒有,就沉冷的回道。
大半夜的偷跑出來約會,如果不是男女關係,更應該收拾!
張小文眼睛一下大睜,東陽西歸就這反應?
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張小文的視線,東陽西歸依舊站着沒動一下,似乎一點也不認爲他和胡靈靈的關 系,有任何的問題。
張小文原本做好了被批評重罰的準備,結果東陽西歸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心思快速翻轉的張小文,很快調整好心態。
東陽西歸不生氣就好了。
“副營,我們、我們……”
張小文想得輕鬆,但真到要說出口了,他卻又一次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組詞,該如何說才合適。
步媚媚睨着張小文似乎爬上點紅暈的臉,以及胡靈靈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神情。
基於張小文還像個男人的原因,步媚媚猶豫着斂下眸。
“因爲他們相思成災,情難自禁,一時衝動就偷跑出來幽會了。”
原本要收拾胡靈靈的步媚媚,臨到關頭,卻主動幫胡靈靈和張小文說起話來了。
步媚媚之所以開口,與胡靈靈無關。
她就是覺得張小文像個男人,挺不錯的。
她欣賞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胡靈靈順帶着沾光了而已。
倘若張小文慫蛋的一出事就軟,哼,她才懶得幫這對狗男女說話。
畢寺見鬼似得看着一旁的步媚媚。
步媚媚犯得着幫胡靈靈說話嗎!
雖然說了也沒什麼用,但步媚媚這是要臨陣倒戈了?
聽到步媚媚幫他們說話,胡靈靈驚得一下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步媚媚。
本以爲會落井下石的人,卻反過來幫她。
胡靈靈非常不解,步媚媚不是很討厭她嗎?
爲什麼要幫她?
張小文的神情和胡靈靈完全不同,他雖然也有些驚訝,但看向步媚媚的眼睛更多的是感激。
大家無大仇大怨的,有矛盾私下解決就好了,的確沒必要鬧到上級領導面前去。
張小文對留下的二三十名女兵雖然不是很瞭解,但也瞭解一點點。
他知道衝出來站在他面前的四名女兵是一班的,也是所有女兵中最拔尖的一個班級。
優秀的士兵品質都不會太差,想來這些女兵也挺明大理的。
“談戀愛我不阻止,但半夜偷跑是不是不太好?”
東陽西歸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錯,連語氣都只有沉冷,並沒有多少的犀利。
站在兩棟宿舍樓之間的東陽西歸,就那麼冷睨着巷子裡的六名士兵。
板着冷麪看似很好說話的東陽西歸,其實他心裡面是非常生氣的。
一個兩個毫無軍紀!
戀愛就戀愛,天乾物燥的萬一整出點事來怎麼辦!
特別是胡靈靈,一個女兵也敢這麼大膽的跑出來約會。
真要出了事弄出個孩子什麼來的,這一輩子的軍旅生涯也就結束了!
當兵就是爲了談戀愛打炮的嗎?
他媽的一個個都沒點腦子!
“報告副營!我知道錯誤了!也承認錯誤!我保證,今後一定不再犯!”
張小文從沒見過這麼好說話的東陽西歸,他直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擡手敬禮就鏗鏘有力的認錯。
張小文的聲音挺大聲的,估計巷子裡兩側的宿舍,淺睡的士兵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打從步媚媚幾人衝出來的一開始,張小文雖想過讓步媚媚幾人幫着隱瞞,但如果真暴露了,他就沒想 過要逃避。
這種事他一逃一認慫,所有的錯誤與壓力就會全壓在胡靈靈身上,他是個男人,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 生!
東陽西歸的冷眸凝聚在張小文臉上好多秒,他一直盯着張小文審視。
張小文是他兩棲戰車營的兵,一連二排三班的班長。
今晚之前,在東陽西歸的印象中。
張小文當兵三年來,從沒違反過紀律,軍事技能不錯,射擊比較突出,平時表現也不錯,是一個軍事 素質非常不錯的老兵。
東陽西歸冷眸一轉,冷視向一直躲在張小文身後的胡靈靈。
照今夜的情況來看,張小文估計是栽在美人關裡過不去了。
胡靈靈一直都特別害怕的低垂着腦袋,她從沒有像今晚這樣怕過東陽西歸。
縱使胡靈靈低垂着腦袋,在東陽西歸看向她時,她還是冷不丁的打了寒顫。
悄悄擡眸看去,胡靈靈果然看到東陽西歸正看着她,她嚇得更是身體輕顫,更想往張小文身上靠了。
完了完了,她好不容易留下來,東陽西歸不會要趕她走吧?
“靈靈,快跟你們教官承認錯誤!”
張小文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胡靈靈在害怕,他只得低聲偷偷提醒她道。
坦然承認就好,遮遮掩掩抵死不認是非常找死的行爲。
“我、報、報告!”
張小文主動認錯後,胡靈靈就知道她也要緊跟着承認錯誤的。
但她緊張又害怕,壓根就不敢去看站着不動也氣場強大的東陽西歸,更不用說認錯了。
“東、東陽教官,我知、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乖乖的睡覺,一定不偷跑出來了!”
胡靈靈站在牆壁和張小文之間,擡眼僅看了眼東陽西歸後,就又低下頭了,結巴着對着地面認錯。
嗚嗚……
胡靈靈好想哭,可是她不敢,她擔心她一哭,東陽西歸會衝上來踹她一腳。
嗚嗚……
她真的知道錯了。
偷情有風險,她以後一定不幹了!
會被嚇死的。
“你們兩人各寫一份檢查,抄十份軍紀,明天晚上之前交到我手上!”
就在衆人以爲東陽西歸會怎麼懲罰胡靈靈和張小文時,東陽西歸卻語氣平靜若無其事的沉冷道。
“……”張小文有些不敢相信,以爲自己聽錯了般,怔怔的看着東陽西歸。
這就完了?
東陽西歸發現他和胡靈靈的親密行爲後,反應就是這個?
“……”胡靈靈更是傻眼般驚訝的眼睛大睜,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東陽西歸不打算懲罰她和張小文了?
子桑傾也怔愣了那麼一小下,東陽西歸的懲罰就這個?
會不會太輕了點!
“保證準時完成任務!謝謝東陽教官!”
比張小文率先反應過來的胡靈靈,激動地感謝道。
嗚嗚,嚇死她了!
她還以爲會被東陽西歸趕出部隊,結果就是寫檢討罰抄軍紀而已。
早說嘛,害她白白擔心了那麼久,嚇得差點就尿褲子了!
“謝謝副營!”
張小文擡手又是一個敬禮,他心情太複雜了。
他不知道東陽西歸是因爲他的原因才減輕了懲罰,還是東陽西歸面對犯同樣錯誤的其他戰士時,也這 麼好說話。
不管怎麼樣,張小文非常感激東陽西歸的格外開恩。
他以後一定好好表現,絕不辜負東陽西歸的網開一面。
“絕無第二次!”東陽西歸看着情緒異常激動的胡靈靈和張小文,語帶警告的鄭重道,“現在,十公 裡越野!”
東陽西歸說着就擡手,指向的是他正前方遠處的後操場。
“是!”張小文身體又是一緊。
當兵三年跑了那麼多的十公里越野,張小文第一次覺得,十公里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件。
“是!”胡靈靈也挺身立正。
只要東陽西歸格外開恩放他們一馬,她就是跑個兩百公里也沒問題!
“走!”張小文擔心滯留的太久,東陽西歸會反悔,他低語着催促胡靈靈一句,轉身就往後跑。
胡靈靈早就想逃離此地了,連忙跟上張小文,快速跑走。
張小文和胡靈靈一走,步媚媚心裡一咯噔。
支開了張小文和胡靈靈,東陽西歸該不會是想收拾她們吧?
“快點回去睡覺!”
東陽西歸併沒有深究子桑傾四人,到底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越過前面的三人看着子桑傾,命 令道。
“是!”
四道異口同聲的女聲,響亮得很。
東陽西歸深看了一眼暗黑巷子裡的四人,撤回視線轉身想走。
然而,就在東陽西歸轉身時,一陣夜風突然撲面而來的颳了過來。
夜風方向是從右側往左刮的,也就是從子桑傾、阿史那一枝、畢寺、步媚媚的方向,猛一下刮向東陽 西歸。
面上被夜風吹得清涼舒服時,東陽西歸卻是冷眸一利。
吹過來的夜風中,他似乎聞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包括子桑傾在內,四人都在心裡默默祈求着東陽西歸快走。
見東陽西歸轉完身就站在原地不動,距離他最近的步媚媚,突然就預感不太好起來。
完了完了,剛纔天公不作美的颳了一陣風,東陽西歸不會察覺到了什麼吧。
喝了酒,身上肯定會有酒味,萬一被東陽西歸發現她們喝酒,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四人雖然誰也沒說話,卻都默契的想到了一塊兒,一個個心生警惕的抿着脣閉緊了嘴。
讓四人想死的是,東陽西歸身一側又轉了回來。
“你們誰喝酒了?”
看着遠遠近近的四名女兵,東陽西歸冷眸犀利,這話並不像是問話,他的語氣非常肯定。
畢竟是晚上,光線不太好,東陽西歸先前還沒怎麼注意。
這下仔細一看,子桑傾四人的臉,都或多或少的有點紅,分明是染了酒氣!
東陽西歸只是轉了身繼續面對着子桑傾四人,他垂放在兩側的手臂基本沒動過。
繞是東陽西歸站在那裡不動,步媚媚呀壓力大得很,站得最前的她都想躲到後面去了。
空氣中一片死寂,子桑傾四人誰都沒有說話。
她們四個都喝了,但很明顯,她們四人都不想讓東陽西歸知道這個實情。
“還是說你們都喝了?”
東陽西歸見一個兩個都不回答,眸光更爲犀利的。
好樣的,他執行個任務回來,竟然都學會偷喝酒了。
他是不是該好好的表揚一下她們,這麼具有學習精神,還學得這麼快。
“報告!”子桑傾突然開口喊了起來,“只有我一個人喝了!”
子桑傾之所以一個人攬下責任,不是因爲她想借助和東陽西歸,企圖讓東陽西歸不跟她計較這件事。
她很明白,如果她做錯事,估計東陽西歸會罰得更狠。
子桑傾只是因爲她們喝酒的動機,是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覺得她進了趟醫院出來身上有晦氣,想幫她 接風洗塵。
雖然那瓶二鍋頭今晚不喝,早晚有一天也會被幹掉。
但喝在今晚,子桑傾就不想拖累其他人。
“報告!我也喝了!”
步媚媚一聽子桑傾想一個人攬下所有責任,當即不幹了。
雖然吧,步媚媚從裡到外都認爲,東陽西歸不會把子桑傾怎麼樣。
但這種時候,怎麼能讓子桑傾擔了所有過錯,於情於理這肯定不行。
“報告!我也喝了!”
阿史那一枝也緊接着出聲,大家一起喝的,怎麼把把子桑傾一個人推出去,太不道德了。
“報告!我也喝了!”
畢寺雖然非常擔心受懲罰,但子桑傾承認了,她就沒想過要逃避責任。
大家一起幹得事,哪怕是錯事,也堅決不能完全推卸到一個人身上,這得多冤。
東陽西歸看着爭搶着一個接一個喊着報告的女兵,臉色發黑的冷哼了一聲。
“這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嗎?爭着搶着很光榮?”
東陽西歸一反先前的好說話態度,火大得聲聲憤怒道。
明明就做錯了事,還搶得要上臺領獎一樣,夠能耐呀,心裡素質很強大是不是!
喝酒誤事,說了多少回,部隊條例嚴禁私底下喝酒,她們都不知道嗎!
平時的軍紀都白學了嗎!
竟然還有臉爭搶自己喝了酒!
很長臉是不是!
東陽西歸這一罵,一個個斂下眸微低着頭,不敢再回聲了。
子桑傾有些懊惱,早知道事先商量好對策了。
她都說她一個人喝了,這些人還撞槍口上來幹什麼。
罰一個總比罰四個要好吧!
“誰帶頭喝得?”
東陽西歸的冷眸一個一個掃視過去,試圖從她們隱秘在黑暗中的臉上,尋找出一絲一毫的線索。
擔心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跟她搶話,子桑傾這下不出聲了,只猛一下高舉起右臂。
“我!”
“我!”
然而,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卻默契得異口同聲道。
最開始時還在沉默的畢寺,猶豫着她要不要也摻一腳,畢竟她是半道上蹭酒喝的,真不是她帶頭的。
“我!”但是,聽到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的回答,畢寺便不再猶豫,跟着也喊了一句。
子桑傾懊惱得眼睛一閉,這下完了。
一個一個這樣不知悔改,如果她是東陽西歸,肯定更生氣了。
“不知悔改!”東陽西歸是真的動怒了。
今晚這事還好是他遇見,如果被其他長官撞見,她們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回去給我抄一百遍軍紀!下次再犯就給我滾出南滄艦隊!”
腳下都沒移一下,依舊站着不動的東陽西歸,身上冷霸的氣場尤爲恐怖。
霎那間,步媚媚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冷壓猛壓過來,強大的氣場壓得她差點呼吸不了。
一百遍軍紀!
東陽西歸沒開玩笑吧!
不單隻步媚媚震驚,其他三人也傻眼得很,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百遍軍紀!
胡靈靈和張小文也才十遍而已!
她們又沒有和男人鬼混,怎麼就要一百遍了!
東陽西歸當她們是掃描儀,刷刷刷就能連掃一百遍嗎!
“聽到沒有!”
話已出口,卻見一個兩個全瞪着他不說話,東陽西歸又怒吼了一句。
“是!”
“是!”
“是!”
“是!”
同一時間響起的四道聲音,可謂是嘹亮異常。
這一下,隔壁兩棟宿舍靠近巷子的男兵,肯定被吵醒了。
東陽西歸還算滿意的看着面色死灰的子桑傾四人,他又一次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東陽西歸轉完身就又一次停下了步伐。
這一次,沒有風,四周也寂靜無聲。
看到突然停下的東陽西歸,步媚媚竟然不自覺的偷偷往後挪了一步。
шωш ▪tt kan ▪co
東陽西歸又想幹什麼?
都一百遍軍紀了,他還想怎樣!
“二十公里越野!馬上!”
東陽西歸第二次的停步並沒有再轉回身去,只側着身冷聲命令道。
“……是!”
子桑傾四人又一次默契的沉默了一秒,之後纔不約而同的應聲道。
二十公里!
反正她們都被罰習慣了,四五十公里都被罰過,二十公里算什麼了。
二十公里當然沒問題!
問題是能不能把一百遍軍紀給取消了!
抄一百遍手會抄斷的!
承接下被罰任務的子桑傾四人,連忙轉身往後跑。
她們現在一點也不像看到東陽西歸,罰這麼狠,一百遍!
有種他抄個一百遍出來看看!
東陽西歸看着旋風一般快速跑走的四道身影,提着熟食準備回去吃夜宵的,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走 了。
四人很快跑上到後操場,她們可以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的胡靈靈和張小文了。
“子桑,東陽教官也忒狠了!怎麼他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
畢寺耿耿於懷的地方就在這裡。
明明胡靈靈和張小文犯的錯要比她們大,怎麼她們的懲罰反而比較重!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子桑傾撇撇嘴,被罰這件事,東陽西歸什麼時候會因爲她網開一面了。
不罰得更重就不錯了。
發現子桑傾四人也被罰跑後,胡靈靈和張小文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似乎在刻意的等子桑傾四人。
“步媚媚,謝謝。”
子桑傾四人一追上來,前前後後的跑動中,胡靈靈一點彆扭也沒有,開口就一本正經的道謝。
哎。
經過張小文的開導,胡靈靈想通了。
她以後還是合羣一點,跟戰友們打好關係比較好。
“……”步媚媚以爲她聽錯了,藉着月色仔細看去,轉過身後倒退着跑的胡靈靈,似乎挺嚴肅的。
面對別人的致謝,雖然不迴應顯得不太禮貌,但步媚媚依舊高傲的偏開頭不去理會胡靈靈。
她到現在也不待見胡靈靈,她的本意也不是幫胡靈靈,沒必要謝她。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們。”
張小文仔細想過了,幸虧子桑傾幾人衝了出來。
雖然她們的動機不純,但如果不是她們,東陽西歸突然出現的時候,那畫面他連想都不敢想。
面對張小文的道謝,步媚媚的態度依舊高傲得不想搭理。
刻意加快速度的步媚媚,咻地幾個大步就超過了胡靈靈和張小文,自己跑到前面去了。
太煩人了!
“呵呵……不客氣。”
畢寺瞅了眼快速跑走的步媚媚,她還算好的假笑了一下。
有什麼好謝的,她就是想看點限制級畫面而已,結果除了胡靈靈的大胸脯,其他的什麼也沒看到。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沉默着沒說話,兩人猛一衝就追上步媚媚。
她們最初是要抓姦的,結果卻被偷情的狗男女反過來道謝。
反差太大,也太尷尬了點,她們需要消化一下。
再一次隔開的兩方人馬中,胡靈靈知道步媚媚不待見她,便也沒再湊上去自討沒趣。
讓幾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在後山操場跑了一大圈繞回來時,宿舍方向又跑了一道黑影過來。
“咦,你們看那人是誰?是不是有點像洛寒舟?”
畢寺微喘着,邊跑邊看着前方几十米,剛跑上操場的人影。
難不成,洛寒舟也犯了什麼錯,被罰了?
這一晚上做錯事情的人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