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也沒想到電梯外會有人,被小護士這麼劈頭蓋臉一質問,本來就心虛的他,頓時就更虛了。
好歹月白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再心虛也不至於被嚇得兩腳發軟。
只見月白臉色一正,就一臉無辜的看着門外小護士道:
“這裡不能來麼?”
“不是不能來,是沒事最好別來!這裡是隔離區,今晚之前並沒有病人被隔離,你應該不是家屬吧? ”
月白長得比較清秀,又擺出一臉無辜的神情,小護士以爲他是點錯樓層誤闖上來的。
今晚的病人剛剛纔隔離開,隔離的又都是戰士,家屬沒那麼快得到消息纔對,更別說是來探望了。
“不、不是。”月白連忙搖頭。
原來是隔離區,今晚之前沒人被隔離的話,他就是想假裝是家屬也不現實。
“趕緊下去!以後都別上來了,被感染到可就不好了!”
小護士進了電梯,一邊提醒月白一邊關上電梯門。
“會感染到什麼?”月白偷偷瞄了好幾眼小護士,感染這兩個字,聽得他提心吊膽的。
他不應該這麼莽撞闖上來的,怎麼着也該帶個口罩什麼的。
“還沒檢查出……”小護士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突然就警惕了起來。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記住了,以後不準上十五樓來!”
小護士側頭面對一旁的月白,雖然她臉包着月白看不到,但她還是一臉嚴肅的提醒道。
“好,好,我記住了!”面對小護士的嚴肅提醒,月白連連點頭。
隔離、感染。
這兩個字眼一出現,不用小護士提醒,他都再也不想靠近十五樓了。
萬一被感染上什麼,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死於非命。
小護士見月白這麼乖這麼聽話,便沒在爲難他,兩人靜靜等待着電梯的下落。
月白的眼角餘光,瞄到小護士看了他好幾眼,他一警惕,暗暗想着這個小護士該不會認出他了吧。
“你是不是六樓住院部那個斷腿的家屬?”
小護士在第四次打量月白時,視線就沒再移開了。
月白眼皮一跳,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呵呵……是,是六樓斷腿的家屬。”月白陪着笑臉。
要是讓北野修知道,他有個響亮的名號叫做‘斷腿的,’也不知道北野修會不會生氣。
“嗯。”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小護士便又轉回了頭,面對電梯門站着。
但是,月白看着全副武裝的只剩一雙眼睛的小護士,總覺得她眼睛閃亮亮的,剛纔有一霎那的眼神, 似乎不太單純。
“斷腿的那個是你哥哥麼?”約莫五秒後,小護士又扭頭看着月白道。
“……呵呵,是,是哥哥。”月白從小護士略興奮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都到這份上了,他總不能說北野修是他老大吧,這關係一聽就不太光明。
“那什麼,你哥哥有女朋友了麼?”
小護士的眼神更亮了,滿眼希翼的盯着月白。
“……”月白的臉黑了一丟丟。
他就知道,北野修就是腿斷了,光那張邪肆的帥臉也能勾到不少老幼婦女。
“我沒有女朋友!”神色一直都有些緊繃的月白,突然就綻放出大大的笑臉。
北野修那個人太花心了,月白覺得,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護士跳入火坑。
而且,北野修看起來挺喜歡住院的,他的腿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這軍醫院要是住久了,萬一和小護士整點什麼出來,這不是玩弄小護士感情麼。
小護士的眼睛一下大睜,她似乎被月白的嚇到了。
“……你這麼清秀長得太正太了,我不喜歡姐弟戀!”
小護士看着月白燦爛的笑臉,突然就轉移開了視線,婉轉的拒絕了月白不像表白的表白。
電梯這時候剛好下到第九層,門開了,小護士就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月白看着小護士小跑着溜走的背影,嘴脣蠕動了好幾下,“我不小了!我應該比你大點!”
他就是長得清秀,看起來比較小而已。
再怎麼樣,他也比剛纔那個小護士年齡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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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士纔到他肩膀高,雖然看不到臉,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實習小護士。
一個實習小護士,竟然嫌棄他比她小!
雖然月白不是真的跟小護士表白,但小護士這個拒絕的理由,還是讓他備受打擊。
月白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在北野修看來,月白的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掉糞坑剛爬起來?”
燈光明亮的病房裡,北野修無聊的在看電視,見月白推門進來,看了他一眼隨口道。
“哥哥。”月白頭一擡看着北野修,突然就沒頭沒腦的喚道。
“什麼?”北野修一時沒反應過來。
哥哥?
什麼哥哥?
他不是讓月白去打探消息麼,哥哥是個什麼消息?
“以後要是有護士問你,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就說我是你弟弟。”
打從進入軍醫院就開始提心吊膽的月白,唯恐北野修說漏了嘴。
“白天已經有護士問過我了!”北野修真想跳起來揍月白一頓,“那些護士太腐了,以爲我們倆搞基 ,我說你是我親弟,滿意了吧!”
北野修以爲月白是看上哪個小護士了,想追小護士,又擔心小護士誤會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月白不知道北野修誤會他了,兩人溝通好後,他便在病牀前坐下。
“修哥,我打探到了,那些戰士在隔壁樓層的十五樓。”
月白說着便指了指,隔壁那棟樓的方向。
“隔壁樓層的十五樓?”北野修反問了一句,不等月白回答,他又接着道,“隔壁的十五樓,不是隔 離區麼?”
“你怎麼知道是隔離區?”月白愣了一下。
反正小護士告訴他之前,他不知道隔壁樓的十五樓是隔離區域。
“醫院有平面圖!”北野修這次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拍了掌月白的後腦勺。
他們長得又不像壞人,臉上更沒寫着他們是壞人,月白瞎擔心個什麼勁兒!
都擔心到智商直線下降了!
“先不說這個了。”被拍了一掌的月白,算是被拍醒了一點,連忙轉移話題道,“那些戰士不知道幹 什麼了,小護士說會感染。”
“感染什麼?”北野修的眉頭皺了一下。
好好的一個人,一來就弄到隔離區去,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小護士不說,也可以說,小護士也不知道具體的事,估計醫院也在檢查。”月白解釋道。
月白清楚的記得,他問什麼感染的時候,小護士的回答是‘還沒檢查出……’
小護士的話沒說完,但意思表達得也差不多了。
“你沒看到被隔離的都是些什麼人麼?”北野修問道。
“沒有。”月白搖頭。
他還從電梯出去,就被小護士嚴聲提醒的趕了下來。
本來吧,小護士出了電梯後,月白可以再上去十五樓的。
但一想到小護士的提醒,月白也擔心真的被感染到什麼,就沒再上去了。
“我想,我可能知道被隔離的都是些什麼人了。”
月白一問三不知,北野修卻在月白離開的這段時間,自己琢磨出了一點蛛絲馬跡。
“你知道?”月白的眼裡全是驚訝。
北野修腿都斷了,哪裡都去不了,他走後,北野修應該沒出過這個病房,怎麼會知道隔離的都是誰。
“你還記得南非鑽礦那次,我們遇到的華夏軍人麼?”
先前在窗戶前張望的時候,北野修就覺得有幾道身影挺熟悉的。
後來仔細一想,北野修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
畢竟和他交過手的華夏軍人,並不算太多。
“南非鑽礦?”這段時間跟着北野修走南闖北的,月白想了好一會纔想起。
“你是說,隔離區的那幾名戰士,就是南非鑽礦的那幾個?”
月白顯得有些興奮,頗有一種老友偶遇的感覺。
又但是,月白這心情在興奮了一秒後,轉瞬又跌落谷底。
完了完了。
他們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遇到老熟人了。
特別是在戰場上遇到的熟人。
對方還是軍人!
這分明是死對頭,北野修怎麼還這麼淡定?
“可能性很大!”北野修也不敢確定,畢竟沒看到真人。
只要這些人裡面有子桑傾,北野修就敢肯定。
隔離區的戰士和他在南非遇到的華夏軍人,肯定是同一個小隊了。
“真要是他們的話,我們可就慘了!修哥,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院吧!”
月白至今都還清晰的記得,他被東陽西歸一掌扇趴在地上的事實。
天時地利人和,三個因素他們都不佔上風。
再加上他們才兩個人,北野修又是個斷腿的,真要是正面碰上,他們連逃都沒地方逃。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北野修手裡的遙控器,直接扔向了月白。
月白雖然緊張,但動作可不遲緩,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對準腦門扔過來的遙控器。
“DB軍區總醫院這麼大,他們在樓上的隔離區,我們在樓下乖乖住院,要遇上哪那麼容易!”
北野修說得挺無所謂的。
當真是一點也不擔心,更不緊張,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姿態。
“你忘了我們回國是幹什麼來了?我懷疑這事和隔離區那些人有關。”
北野修見月白還是一心想離開軍醫院,便轉了個彎提醒道。
“不太可能吧?”月白的眼神一下就凝聚了起來,一臉的不相信。
“不排除這種可能!”原本半躺着的北野修,說着就徹底躺了下去,“把我腳吊起來。”
“……可我還是擔心,你都一瘸一拐的了,萬一被發現,我們怎麼逃?”
月白起身,將北野修打着石膏的左腳吊起,心裡還是擔心。
要是北野修從頭到腳都健全的話,他用得着這麼擔心嗎,北野修怎麼就一點也不爲自己着想。
真要有個什麼,他總不能自己逃了,就丟下北野修不管吧。
“到時再說。”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北野修是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閉眼前又吩咐了一句,“ 把電視關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隔離室區裡的幾人,除了那個駕駛員,東陽西歸五人都沒有睡。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被關一輩子?”
揹包和槍械早被牧陽隨手放在了擔架上,他躺在病牀上,翹着二郎腿,無聊的看着天花板。
這隔離跟囚禁也沒什麼區別,門都鎖了,他們想出去都出不去。
幸好隔離室裡還有衛生間,不然撒泡尿都沒地兒撒,想想就覺得憋屈。
“牧副教,不可能吧?”洛寒舟有些激動,他當兵可不是爲了被隔離一輩子的。
“你先別激動,我也就說說而已。”牧陽接着又糾正洛寒舟道,“你以後別再叫我牧副教了,聽着生 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牧陽依舊在無聊的胡思亂想着。
好在他們還有當兵通訊裝置,不然,一個人一個隔離室的隔離開,連話都說不上,他早晚會被逼瘋。
“嗯。”洛寒舟想了想,點頭回應着牧陽道。
一個稱呼,知道叫得是誰就行了。
“東陽教官,子桑傾應該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
坐在牀上的洛寒舟,一偏頭看到坐在牀尾牆角的東陽西歸,好幾小時都沒動過了,便有些擔心他。
“洛寒舟,別去打擾隊長!”隔着幾個隔離室的距離,左清源張望了眼一動不動的東陽西歸,便又躺 回了牀上。
左清源挺理解東陽西歸的。
此時此刻,東陽西歸肯定想和子桑傾在一起。
要不是他們身爲軍人的身份,左清源覺得,東陽西歸十有八九會硬闖出隔離室去找子桑傾。
可說到底,他們是一名職業軍人,肩負着保家衛國的職責。
這是左清源特別欽佩東陽西歸的一點,在他眼裡,東陽西歸在任何時候都理性得可怕。
就像現在,將東陽西歸困在區區隔離室的,不是身上有可能被感染上的病毒,而是他心中身爲軍人的 信念。
闖出這個隔離室,如果把病毒傳染給他人,這是一種極爲不負責的莽撞行爲。
厚重的軍銜壓在他肩上,東陽西歸再想出去,他也不會這麼做。
平日裡在基地艱苦訓練,老想着什麼時候放幾天假就好了。
可現在真的沒事幹了,隔離室的幾人反倒睡不着了。
雖然到現在爲止,他們一個個都正常得很,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但牧陽這心裡也會擔心着,會不會一覺睡下去就醒不來了。
徹底與外界隔離的隔離室裡,天色亮了又漸漸轉暗。
一天過去,到了傍晚時分,除了東陽西歸外,隔離室裡的其他人,天還沒黑反倒睡着了。
久坐不動沉浸在思緒裡的東陽西歸,直接門上有動靜時,他才發現有人靠近隔離室。
被鎖上的門把在動了幾下後,門開了,進來兩個從頭包到腳的護士。
“你好,請問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女兵在哪裡?她怎麼樣了?”
東陽西歸一下站了起來,看着進入隔離室的兩名護士,語氣有些焦急。
“她在樓上,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先進來的護士還算友好,並沒有直接無視東陽西歸的詢問。
“你把袖子擼起來,要打疫苗。”
後面進來的護士端着一個托盤,她似乎不太想在隔離室待得太久,不等東陽西歸詢問其他,就催促道 。
東陽西歸異常配合的擼起袖子,冷眸看了眼後進來的護士,便直視着先進來的護士,繼續詢問道:
“檢查出是什麼病毒了麼?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我真不清楚,護士長不告訴我們。”被東陽西歸冷霸的眼眸一直視,先進來的護士頓時臉紅了 ,有些爲難道。
東陽西歸的神色一下就暗淡了下來。
保密性這麼好,怎麼這麼嚴密。
“不過,我偷聽到護士長說,那個女兵的情況還不錯,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先進來的護士幫東陽西歸消毒手臂,見東陽西歸神色不太好,便又補充了一句。
“謝謝。”聽到不會有生命危險,東陽西歸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
“不客氣。”先進來的護士衝東陽西歸笑了笑,奈何她口罩至少戴了三層的臉,包得太嚴實,東陽西 歸看不到她的笑。
幫東陽西歸注射完疫苗後,兩名護士便快速退出了隔離室。
東陽西歸留意了一下,隔離室的門,依舊被鎖上了。
隔離室的門外是一個隔離外間,跟走廊不直接相連。
過了沒多久,東陽西歸就看到有兩名護士進了隔壁,洛寒舟的隔離室。
“洛寒舟!醒醒!你問問那兩個護士,給我們打得是什麼疫苗。”
東陽西歸不太確定洛寒舟隔離室的兩名護士,是不是剛纔給他打針的那兩個,但看着身形挺像的。
剛纔一心擔心子桑傾,東陽西歸都忘記問疫苗這回事了。
護士的動作很輕,加上昨晚一夜和白天一整天沒睡,此時的洛寒舟睡得挺沉的。
聽到東陽西歸的呼叫,洛寒舟一下就醒了,一頭霧水的他,在看到進門來的兩名護士後,便明白了東 陽西歸說得疫苗是怎麼回事了。
“你們好,是要打疫苗麼?”
洛寒舟從牀上坐起,看了眼托盤裡的針筒,詢問道。
“是。”
回答洛寒舟的,依舊是先進入隔離室的護士。
她對洛寒舟知道要打疫苗這件事,似乎有些驚訝。
但是,在看到洛寒舟依舊戴在耳邊的耳機後,護士朝東陽西歸的隔壁房看了眼。
見東陽西歸一直盯着他們的方向,便也就不奇怪了。
“請問,是什麼疫苗?”
洛寒舟不用護士提醒,就自覺得擼起袖管,坐在牀沿伸出了胳膊。
“這個……不好說。”
護士似乎沒有告訴洛寒舟的意思。
“不好說?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
洛寒舟沉默了一秒,又接着追問道。
身爲幫他打疫苗的護士,怎麼可能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疫苗,洛寒舟直接護士在隱瞞着什麼。
“這個,先打完疫苗再說。”
洛寒舟這麼一追問,護士故意不敢去對視洛寒舟的眼睛了。
“……”見護士這番模樣,洛寒舟便不再多說了。
本以爲打完疫苗後,護士會解釋什麼的,哪知道護士打完疫苗,就腳底抹油的溜了。
洛寒舟汗顏,這護士擺明了是在躲着他的問題。
東陽西歸見狀,心情倒也沒多大起伏,他早料到會是這種一問三不知的境地了。
一圈下來,兩名護士輪流給每個人都打了疫苗。
“不會是把我們當試驗品了吧?”兩名護士一離開隔離區,牧陽就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打什麼疫苗也不說,估計打了疫苗這些個醫生護士也不知道效果,拿他們當活體研究呢。
“哎,不當試驗品也沒辦法,如果真感染上了病毒,拿我們研究出疫苗是最快捷有效的辦法了。”
左清源百無聊賴的躺在病牀上,他們現在還能怎麼辦,等着唄。
進了叢林就生龍活虎的幾人,被關在隔離室裡,就跟蔫了的茄子似得,要多無趣有多無趣。
好在的是,護士每天進來幫他們檢查身體各項體徵,就這麼檢查了三天後。
從進醫院開始,從頭到尾就沒出現任何不適的他們,被宣佈無事,不用隔離了。
一從隔離室出來,東陽西歸就直往電梯衝。
子桑傾在樓上,他得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東陽西歸一衝,肖順幾人自然跟着他跑,整的給他們開門的護士,見鬼似得看着火急火燎的他們。
“隊長,你別擔心,我們都被無罪釋放了,子桑傾肯定也會沒事的。”
被隔離了三天後,牧陽真心覺得跟坐牢沒什麼區別。
“都別急,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肖順看着上升到十三層的電梯,一點也不着急的安撫着東陽西歸道 。
幾分鐘前。
月白推着坐着輪椅的北野修,從病房出來徑直走向電梯。
“修哥,我們就這樣上去,不太好吧?”
月白整理了一下戴在臉上的口罩,心有疑慮的跟北野修低聲道。
“有什麼不好的?天剛好黑了,又是醫生護士交接班的時候,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
同樣戴着口罩的北野修,腳癢的伸手撓了撓,奈何隔着厚厚的石膏,傷腿再癢也撓不到。
“但是……”
月白還是想勸北野修幾句,他一個人上去還好,推着北野修上去,目標太大了。
“你給我閉嘴!再囉嗦你就回去,我自己上去!”
北野修這幾天快被月白給囉嗦死了,臉一板就喝止了月白未出口的話。
“……”月白連忙閉上了嘴。
其他人都不在,就他一個人負責北野修的安危,他能不緊張麼。
兩人乘坐着電梯往上升,月白看着一下一下跳動的樓層數,心臟就突突突的快速跳動。
偷瞄幾眼坐在輪椅上的北野修,月白簡直想一拳打暈了北野修,然後拖回病房去。
北野修竟然突發奇想想親自去隔離區看看,這不是送貨上門麼。
都隔離了,還能有什麼好看的。
從六樓到十三樓,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了又出去。
電梯的上升速度再慢,也好不容易上升到了十五樓。
‘叮’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時,月白抓在輪椅把手上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
萬一又遇到護士,他就說不小心按錯樓層了。
五個穿着藍白條病服的男人守在十五層的電梯門口。
“來了!”電梯門剛一開,牧陽就輕呼了一句。
北野修和月白一聽到牧陽雄厚的聲音,不由得擡眸看去。
徐徐打開的電梯門中,電梯裡坐在輪椅上的北野修,以及他身後推着輪椅的月白。
好死不死的與等候在門外的東陽西歸、肖順、牧陽、左清源、洛寒舟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