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半夜偷吃

薛殤很生氣,東陽西歸竟然讓士兵們喝酒!

他們是在訓練,不是在狂歡!

重要的是,喝酒這件事,東陽西歸壓根就沒和他商量過!

“薛中校,有事?”薛殤走過來後,東陽西歸不等他開口,就嗓音沉冷的率先詢問道。

“東陽上校,讓士兵們喝酒這事,你覺得合適麼?”

薛殤看着裝傻充愣的東陽西歸,心裡一肚子的火氣。

他這時候走過來,東陽西歸不可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合適,怎麼不合適了?”東陽西歸不以爲意的反問着薛殤,“士兵們累了一晚上了,趁天亮還有兩 個小時,喝點酒興奮一下,我覺得挺合適的。”

“你這麼自作主張的讓士兵喝酒,旅長追究起來,誰負責!”

薛殤很早之前就聽說過,東陽西歸這個軍官不太好管教,但他沒想到東陽西歸會這麼膽大到不顧紀律 。

“不用負責,我事先跟旅長打過招呼,旅長已經同意了。”東陽西歸冷眸裡的笑意,濃厚了幾分。

薛殤想抓他把柄,沒門!

薛殤被東陽西歸堵得啞口無言了幾秒,見東陽西歸如此不給他面子,他便也不必多顧及什麼了。

“東陽上校似乎忘了,男兵現在歸我管!我並沒有同意讓他們喝酒!”

薛殤說得很堅決,似乎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可我話已經說出去了,酒也搬了,如果這時候跟男兵說不可以喝酒,薛中校,對於一個出爾反爾的 教官,你要怎麼在士兵面前樹立威信?”

東陽西歸的語氣並不生硬,但也沒有服軟的意思,他只是平靜的在闡述着當下情勢。

“混賬!我看你是藉此機會,在和我的男兵餞別吧!”

無形中又被威脅了一次的薛殤,心裡的怒火一下就噴了出來,當着衆士兵的面,就不客氣的衝東陽西 歸吼道。

雖然薛殤是在吼,但他吼得並不大聲,除了前排的士兵能聽到,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影響。

“薛中校說笑了,男兵就算分到你手底下,那也是在南滄艦隊的地盤上訓練,我就在基地沒走,何來 餞別一說?”

東陽西歸依舊在笑,笑得堅聲否決。

但是,其實薛殤說得是對的。

東陽西歸就是變相的在和男兵餞別。

將男兵轉手交給薛殤訓練後,訓練結束一分配,三百多號男兵,能歸東陽西歸管的只會有區區幾個。

有此機會,喝個小酒慶祝一下,有什麼不好的。

“你這一喝下去,豈不是耽誤我明天的訓練!”又被東陽西歸堵了話的薛殤,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你可以跟士兵說,擔心明天訓練掉隊的,就自覺點別喝酒,趁早回去睡覺。”

東陽西歸兩手往身後一背,就不打算再和薛殤說這事了。

反正男兵明天的訓練是薛殤的事,他管那麼多幹什麼。

“東陽西歸!你最好別栽我手裡!”薛殤銳利的眼眸,兇狠的盯着東陽西歸。

一晚上,接連在東陽西歸手上受挫的感覺,換了誰都會不好受。

更何況東陽西歸還總是這副,‘我就這樣,你能怎麼着!’的挑釁神情。

“放心,這輩子你都沒這機會。”東陽西歸冷眉輕輕一挑,冷眸一斜,就冷笑着看着薛殤道。

強龍都還壓不過地頭蛇。

更何況在東陽西歸眼裡,薛殤也就那樣。

到了他的地盤上,薛殤想囂張,得問他批不批准了。

薛殤的臉青紅交加,他有多不滿,光看他氣得微微扭曲的臉就能看得出來。

雖然東陽西歸說得很找打,但他說得是對的。

管理士兵,威信很重要,一個教官倘若失去了威信,要想讓士兵聽話,可是一件艱苦的工程。

事已至此,薛殤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只得默認讓男兵喝酒了。

薛殤倒也不是不想讓男兵們喝,他憤怒的是,東陽西歸都沒和他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這讓他非常的 不爽。

太不把他這個副教官放在眼裡了!

酒搬到海邊後,士兵們的熱血就開始沸騰了,歡呼着一人抄起一瓶啤酒,就開幹了起來。

士兵們自覺的分成三個班一個小集體,在沙灘上圍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圈坐着。

談天說地,大口喝酒,放肆的舒解着當兵以來的枯燥與沉悶。

士兵們特別是男兵的雄性粗吼,與伴隨着海風飄向宿舍樓的酒香,惹得不少士兵都從睡夢中甦醒了過 來。

肖順本就睡眠比較淺,又在宿舍樓的第一排。

這大片大片飄來的酒香,以及從沙灘方向傳來的嘈雜聲,讓睜開眼的他,在猶豫了幾秒後,便悄無聲 息的挺身而起。

隨後,僅穿着大褲衩的肖順,就走出了陽臺

朦朧黑夜裡,淡淡的月光揮灑下,正前方的沙灘熱鬧非凡。

波光粼粼的海水與士兵們融爲了一體,在條條框框規規矩矩的軍營裡,此時的沙灘看上去就輕鬆舒爽 ,一片祥和之色。

認出海邊的士兵是東陽西歸帶的新兵後,肖順眉目一喜,立馬躥回宿舍穿衣。

不到十秒時間,肖順就跟一陣風似得又飄出了宿舍,快速往樓下跑去。

“東陽!有酒喝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東陽西歸和姜三冬面朝大海坐着,兩人剛碰了一下瓶,肖順大力一掌就拍在了東陽西歸的肩膀上。

“不叫你,你也一樣會來。”東陽西歸從身前的酒箱裡拿出一瓶啤酒,遞給肖順。

“那不一樣!不請自來還會有被你轟回去的危險!”

肖順不客氣的接過酒瓶,瓶蓋放嘴裡一咬就咬開了。

打個電話邀請他一下多簡單,又不用東陽西歸出話費。

“你來得正好,有事和你說下。”東陽西歸‘叮’一聲和肖順碰了下瓶,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後,沉 冷道。

“有酒喝,什麼事都好說!”肖順在東陽西歸左側坐下,說着還看了眼擺在他們面前的一箱啤酒。

“你們營最近不忙吧?”身後是士兵們熱鬧喝酒的聲音,東陽西歸回頭看了眼笑笑鬧鬧的士兵,這次 看着肖順道。

“還行。”肖順又抿了口嘴,猜測着東陽西歸要和他說得事。

“今後我和冬子,只負責女兵的訓練。”東陽西歸指着坐在他右側的姜三冬,對肖順道。

“姜副教。”肖順伸長了手,右臂直接越過東陽西歸,去和姜三冬碰瓶。

“叫我三冬或冬子就行了。”姜三冬有些汗顏,姜副教這個稱呼,只有新兵營的士兵會這麼喚他。

“然後呢?”和姜三冬喝了口酒後,東陽西歸還沒有說下去的意思,肖順便催促道。

“我是想看看你要有時間的話,和我一起訓練女兵。”東陽西歸定定的看着肖順,一定也不像開玩笑 的樣子。

“訓練女兵?這事我可以幹!”同樣聞着酒香跑下來的牧陽,蹭一下就跑到東陽西歸三人面前,一臉 的興奮。

“你耳朵要不要這麼尖?”先前回頭時,東陽西歸有看到牧陽遠遠跑來的身影,但跑得這麼快倒是有 點出乎他意料。

果然還是酒的誘惑力大點。

“說說,訓練女兵是怎麼回事?”牧陽一點也不生疏的從箱子裡拿起一瓶酒,一屁股就矮下身來,和 東陽西歸面對面坐着。

“我看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肖順伸腳就不客氣的踢了牧陽一下,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被牧陽 撞上。

東陽西歸、肖順和牧陽都分屬不同營部,肖順來找過東陽西歸幾次,姜三冬對他的印象倒是比較深, 至於牧陽,姜三冬不太熟。

看着異常熟絡的三人,姜三冬咕嚕一聲喝了口悶酒,東陽西歸認識的人怎麼這麼多。

“說話這麼直接幹什麼?訓練女兵這麼好的福利,怎麼能不讓我上!隊……東陽你說是不是?”

牧陽笑得一臉的明朗與曖昧,脫口而出想喊東陽西歸隊長,卻因爲看到一旁的姜三冬,而立馬改口。

“你這話說得,敢情你是想要在女兵堆裡,找個媳婦帶回家?”

姜三冬聽出了牧陽突然停頓了一瞬的話語,但他懶得去深究,反倒對牧陽說得話,有了些意見。

“三冬同志!你這話說得似乎對我有些不滿,你這麼想是不對的!”

牧陽心急的猛喝了一口酒後,就指着姜三冬淳淳教誨起來。

“怎麼就不對了?就你這副一看就想打女兵主意的,能當好教官麼!”

物以稀爲貴,更何況是在如狼似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的軍營裡,姜三冬當然知道不少老兵都在打 女兵的主意。

但是,也不能像牧陽這樣光明正大的打主意。

部隊不是一個供人談戀愛的場合,部隊有部隊的紀律,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

“打女兵主意怎麼就不能當好教官了?”牧陽的手指方向一轉,堅定的指着面前的東陽西歸道,“你 敢說東陽上校不是一個好教官麼?”

“……”姜三冬眼睛一瞟瞅了眼東陽西歸,已經料想到牧陽接下來的話的他,沉默着不太表態。

他就是想說東陽西歸不是一個好教官,他也不可能當着東陽西歸的面說出來。

“東陽上校不單只是一個好教官,他媳婦兒是個兵吧?是個女兵吧?是他手底下的女兵吧?”

牧陽見姜三冬被堵得沒話說,他立馬就趁勝追擊。

東陽西歸冷凝着正對面的牧陽。

好小子,敢當着他的面調侃他了?

幾天沒訓,皮癢癢了是吧!

“嘿嘿,我就是比喻一下!”東陽西歸雖然沒說話,但牧陽還是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便一臉嬉笑着 賠着小臉。

一旁眼泛精光的肖順,邊喝酒邊打量着東陽西歸的神色。

有了牧陽打衝鋒,要是東陽西歸不反對牧陽在辦正事時,順便把單身這種私事也解決的話。

他據時再出手也不遲,畢竟年齡也有了,是時候該成家了。

“……”姜三冬被牧陽問得再次沒話說,子桑傾的確是東陽西歸手底下的兵。

但是,東陽西歸和子桑傾真正在一起這事,他也是才知道的。

聽牧陽這話的意思,似乎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東陽上校在身爲教官的時候,都能拐個媳婦回家,我怎麼就不能了?三冬同志,你這想法要不得! ”

牧陽憑着三寸不爛之舌,一副硬要把姜三冬逼進牆角的姿態。

“而且,旅長也沒說不讓談戀愛,你說是吧?”牧陽見姜三冬黑着臉不說話,說得眉飛色舞的他,步 步緊逼道。

姜三冬這心裡甭提多想咆哮出聲了。

要不是東陽西歸帶頭敗壞了風氣,他一定把牧陽給堵得跳海去!

“我覺得你不合適。”

牧陽將姜三冬說得沒話說後,東陽西歸看了身旁獨自喝酒的肖順,不緊不慢的對牧陽道。

“爲什麼不合適?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就跳海去!”

一心憧憬着和女兵朝夕相處的牧陽,冷不丁被東陽西歸潑了盆冷水,他驚得猛拍大腿,抗議道。

“你太囉嗦了!”東陽西歸異常嫌棄的看着牧陽,油嘴滑舌的話太多,萬一女兵被牧陽拐跑一卡車, 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你這是藉口!”東陽西歸很淡定,牧陽卻很激動,“你也太敷衍我了!”

“敷衍你還算好了,看到空降下來的那幾個新教官沒?東陽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姜三冬指指在更右側喝着悶酒的薛殤、齊川川、賈豪、蔡東方,雖然牧陽前幾秒還逼得他無話可說, 可他還是寬慰牧陽道。

“薛殤我也想揍他,誰有功夫要敷衍他!”

牧陽順着姜三冬的手勢看去,立馬不屑的收回視線道。

這邊的幾人在觀察薛殤他們,薛殤幾人也在觀察着東陽西歸這邊的情況。

“薛隊,那個人你認識麼?”齊川川下巴一揚,指了指背對大海而坐的牧陽,“他看你的眼神,似乎 不是很友善。”

“哼!見過一面。”夜色濃郁的暗淡星光下,薛殤最開始的時候,也沒認出牧陽來。

但牧陽剛纔看過來時,那記非常不屑的眼神,讓薛殤突然想起軍隊某次演練時,他和東陽西歸以及牧 陽槓上的情景。

反正不是多好的回憶。

齊川川和賈豪對視一眼,便沉默了下來。

看來薛殤和東陽西歸的新仇舊恨,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了。

男兵們喝得暢快,女兵們面對着一瓶瓶一箱箱的啤酒,興致可要低落不好。

“子桑,暗戰是什麼?”圍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都在開心的聊天說笑,歡樂的氣氛中,畢寺在猶 豫了半天后,小聲的詢問子桑傾道。

一聽到暗戰兩個字,子桑傾的眉頭便瞬間一皺。

畢寺怎麼知道暗戰的?

步媚媚就在畢寺的另一側坐着,子桑傾和畢寺都沒發現的是,步媚媚因爲畢寺的話,美眸閃了幾下, 美眸也立即投向畢寺和子桑傾。

畢寺雖然說得很小聲,但坐在子桑傾身旁的阿史那一枝還是聽到了一點。

現場太吵了,聽得不是很清楚的阿史那一枝,也朝子桑傾和畢寺看了過去。

“怎麼這麼問?”子桑傾冰瞳左右一瞟,見坐得比較遠的錢淺和付絮也看了過來後,便看不出表情的 清冷道。

“是不是不能問?”

想到子桑傾兩次從南滄艦隊失蹤,再聯想到偷聽來的那句,和暗戰一起聽到的,解救人質四個字,畢 寺頓時小心翼翼了起來。

“知道還問?”子桑傾眸光清冷的看了畢寺一眼,隨即仰頭豪爽的灌了口酒,便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

悶頭喝酒的周葉,一直觀察着一班女兵的動向,見她們班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不出聲後。

“子桑傾,你們餓不餓?”喝酒喝得臉有些紅的周葉,便衝圍坐在對面的子桑傾道。

“幹什麼?”淡淡月色下,子桑傾以爲周葉喝醉了。

“怎麼,你想把欠我們的大餐還了?”仰着脖子剛要喝酒的錢淺,立馬放下了手,兩眼發光的看着周 葉。

“正好可以來點下酒菜!幹喝喝得我沒點興致。”畢寺將酒瓶往沙灘上一杵,也來了興致。

此時,就連圍坐在一起的其他班女兵,也紛紛朝周葉看了過去。

有酒有肉自然是再好不過,現在酒有了,就差肉了。

“三更半夜的在部隊哪裡來大餐?我就是餓了,順便問問你們餓不餓。”

從左往右環視了一圈,周葉被一雙雙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小小的嚇了一下,猶豫再三,這才解釋道 。

“我去!你這不是白搭麼?”付絮水靈靈的大眼,無語的看着周葉。

餓有什麼用,她也餓,關鍵是沒得吃!

“一枝,四點鐘,你覺得炊事班的同志,起牀幹活了麼?”子桑傾靈機一動,突然就側耳在阿史那一 枝耳邊,小聲道。

“不知道,但估計差不多了。”看着子桑傾純淨卻閃着狡獪的冰瞳,阿史那一枝瞬間明白了她想幹什 麼,眉頭也跟着表示贊同的挑了挑。

“那還等什麼?走!”子桑傾喜歡和阿史那一枝交流的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阿史那一枝向來一點就 通,兩人默契還不錯。

子桑傾蹭一下就站了起來,對着沙灘上坐了一圈的其他班女兵,清冷道:“你們慢慢喝,我們困了, 先回去睡覺。”

跟着起身的阿史那一枝,輕拉了一下身旁付絮,付絮見狀,便也跟着站了起來。

這酒纔剛剛開喝,一班女兵就一個個起身要走,其他班女兵都有些訝異的看着她們,但也沒有人多說 什麼,只揮了揮手道別。

酒箱放在女兵的中間,走前,子桑傾特意上前,一手拿了一瓶啤酒,畢寺見狀,也上前抄走了兩瓶。

“這是睡覺也要來一瓶的節奏?”丁小佳在醫務室陪着寧衝還沒回來,向雪洋看着人走還要帶酒走的 一班女兵,不解道。

一班六名女兵,默契的說走就走,周葉盯着她們瀟灑離去的背影,猶豫了幾秒,隨即也立馬起身。

“葉子,你去哪兒?”向雪洋驚訝的看着站起就走的周葉。

“困了,睡覺。”周葉頭也沒回,她在走了兩步後,也繞到中間拿了兩瓶啤酒。

一班女兵還沒回到宿舍就開始兵分兩路,子桑傾、步媚媚和錢淺直奔食堂而去。

阿史那一枝、畢寺和付絮,則拿着六人的揹包槍械等裝備,直奔宿舍。

四點十五分,食堂後門,子桑傾僅看了眼上鎖的巴掌大鎖頭,直接就伸手解皮帶。

“子桑,你想幹什麼?”錢淺震驚的看着子桑傾,莫名其妙的兩眼大睜。

這時候解什麼皮帶,難道子桑傾尿急了?

“撬鎖!”子桑傾看也不看一臉震驚的錢淺。

皮帶抽出一截後,她捏着皮帶頭平時插進皮帶眼的細鋼杆,左手拿起鎖頭,捏着皮帶細杆就插了進去 。

“第一次知道,皮帶還可以撬鎖!”步媚媚也被子桑傾的舉動震驚了幾秒。

一般撬鎖的都是細鐵絲,子桑傾倒好,還真是就地取材物盡其用。

“子桑,我覺得我越來越崇拜你了!”錢淺就像第一次認識子桑傾一樣,打量着沉靜中透着霸氣的子 桑傾,“要不,你收我爲徒吧?”

“一根皮帶一把鎖就把你收買了?你這徒弟太便宜了,不收!”

小心翼翼轉動的右手,傳來細不可查的輕輕一震後,鎖開了,子桑傾快速穿回皮帶,毫不猶豫的就拒 絕了錢淺。

“咦,好黑!”三人溜進廚房後,錢淺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嫌棄道。

“可不可以開燈?”錢淺貼在牆前,伸手就去摸開關。

“不行!”子桑傾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倒也很快適應毫無光線的暗黑廚房,能看清楚大部分東西的擺 設了。

“不可以!”步媚媚連忙去拉錢淺,阻止她的莽撞行爲。

這個時間,雖然基地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睡覺,但開燈還是太明顯了,她們可是偷溜進來的。

“這麼黑,要怎麼找吃的?”錢淺已經摸到開關了,被子桑傾和步媚媚嚇得愣是沒敢按下去。

就在此時,黑暗的廚房突然亮起一束光,光束直直照射在牆壁上,將大廚房照亮了一圈光暈。

“你們的手電筒都沒帶?”手握電筒的子桑傾,手腕輕輕一轉,燈光就在步媚媚和錢淺的身上照了照 。

“你怎麼不早說要帶手電筒?我的放包裡被畢寺拿回宿舍去了!”錢淺頓時懊惱了起來。

“我也沒帶。”步媚媚無奈,她並沒有隨身攜帶手電筒的習慣。

但在子桑傾的手電照射下,步媚媚美眸一定,突然往右側的架子走去:“我看到了蠟燭。”

“蠟燭也不能用,燒沒了被會炊事班的戰士發現。”子桑傾淡定出聲,步媚媚伸向蠟燭的手,立馬停 在了半空。

“快找找有什麼能吃的。”有了光,錢淺就迫不及待了,一晚上沒睡盡在跑,她早餓了。

子桑傾將手電筒放在竈臺上,照射在廚房中間的一束光中,三人輕手輕腳的開始在廚房搜尋了起來。

“怎麼連麪包也沒有?”步媚媚打開大冰箱,全是肉,豬肉,牛肉,排骨什麼的。

“錢淺,你會炒菜麼?”子桑傾打開另一扇冰箱門,發現有好多盤切好的鴨肉,還是烤鴨。

“會!”錢淺立馬點頭,並快步走了過來。

“烤鴨!”瞬間就興奮起來的錢淺,立馬從冰箱裡拿出一盒被保鮮膜包好的烤鴨,“這是熟食,不用 炒,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了!”

“那裡有微波爐!”步媚媚手一伸,就指着角落的微波爐道。

“我拿去熱一下!”錢淺端着烤鴨就要走。

“等等!”子桑傾立馬拉住錢淺,“你直接拿一盒走,百分百會被發現的!”

“那怎麼辦?這不能幹那不能拿,我們還來廚房幹什麼?”錢淺把烤鴨往胸前一抱,深怕自己拿回去 一樣。

“笨吶!分盤懂不懂?一盤挪一點出來,不就多出一盤來了!”

步媚媚走向另一旁的架子,抽出一個大盤來。

藉着手電的光亮,子桑傾和步媚媚忙着從一盤盤烤鴨裡,一盤分出幾塊肉來。

她們倆忙得手忙腳亂,另一邊,卻突然響起了開火的聲音。

“錢淺,你幹什麼?”子桑傾一回頭,見錢淺站在煤爐前,鍋底已經打起火來了。

“有好多茄子!我炒個魚香茄子,很快的!”錢淺已經切好了兩條大茄子,油往鍋裡一倒,就開始忙 乎起來。

“天!錢淺這也太瘋狂了!我記得炊事班的起牀是四點半還是多少?”

步媚媚美眸凸瞪,她們就是來找點麪包、榨菜、火腿腸什麼的,錢淺竟然抄起鍋鏟來。

“錢淺,已經四點二十分了!你最多隻有十分鐘!”

子桑傾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忙提醒着錢淺道。

“十分鐘足夠了!”錢淺一臉的自信,做飯這事,她從小煮到大,熟練得很。

子桑傾和步媚媚挪出滿滿一大盤烤鴨,放進微波爐後,兩人便開始在廚房各角落搜索了起來。

“子桑,這裡好多泡麪!”步媚媚蹲在地上拉開一個櫃門,突然就驚呼道。

一片黑一片亮的廚房裡,子桑傾回頭看了眼裝滿泡麪的櫃子,她隨手拿起旁邊一個帶色大袋子,就快 步走了過去。

“來,裝幾包回去。”一起蹲在地上的子桑傾,打開旁邊的櫃門,拿起一個小瓶子一看,是番茄醬, 她二話不說就放進了袋子。

“海帶絲,要麼?”泡麪旁邊放的果然是榨菜,步媚媚扔了幾包進袋後,拿起小包裝的海帶絲道。

“要!”子桑傾想也不想就回道。

難得來一次炊事班的廚房,多拿幾包回去,以後還可以來點小夜宵什麼的。

“老乾媽,要麼?”烏漆抹黑的,步媚媚順手一摸,摸出了一瓶老乾媽辣醬。

“要!”

“罐頭魚,要麼?”

“要!”

“暗戰是什麼?”

“要……”子桑傾猛然一頓,蹲在地上的她,緩緩偏頭去看同樣蹲在地上的步媚媚。

“你去過暗戰?”步媚媚先瞄了眼專心炒菜的錢淺,刻意壓低了聲音,看着子桑傾道。

“你知道暗戰?”子桑傾眸光微沉,饒是在不太亮的光線裡。

她從步媚媚的神色中,也看出來步媚媚對暗戰,似乎並不陌生。

“……”步媚媚定定的看着子桑傾,從子桑傾的眼神中,她也知道子桑傾是瞭解暗戰的。

步媚媚這眼神,和平時都不一樣,有嚴肅有認真,還有一絲絲的……渴望。

哪怕藏得很深,僅僅只是在眼底深處一閃而過,子桑傾還是敏銳的撲捉到了。

“媚媚,你是不是認識北野修?”心思微動間,子桑傾突然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暗戰裡,她認識的人不多,認識的華夏人也就只有北野修和月白而已,剛纔那一瞬間,她腦中猛然閃 過的,是北野修那張邪肆的臉。

“……”步媚媚美眸一閃,沒想到子桑傾會這麼直接的問她。

“你們好了沒有?我茄子炒好了!快點,要走了!”

錢淺將魚香茄子裝盤後,就開始刷刷刷的洗鍋,見子桑傾和步媚媚還蹲在地上,便催促道。

“快!來不及了!”子桑傾一看時間,已經四點二十八分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忙關櫃門起身 ,準備走人。

時間緊迫,步媚媚也沒時間追問子桑傾了,快速起身跑向微波爐。

“好燙!”烤鴨已經熱好了,步媚媚打開門,兩隻爪子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伸手就去拿,手指剛碰 到盤,燙得她立馬就縮回了手。

“我去!一看就是第一次進廚房的,我來!”

錢淺見步媚媚被燙的猛吹手指,快速洗好鍋的她,連忙跑了過去。

“我來!”子桑傾提着一個大袋子,跑到煤氣臺前就要端那盤魚香茄子,步媚媚連忙跑過去。

“袋子給你,快先去開門。”子桑傾將裝着泡麪等亂七八糟乾糧的袋子給步媚媚,端起茄子就跟在步 媚媚身後走。

步媚媚拿起放在竈臺上的手電筒,快步走向後門。

她拉開門,子桑傾就要跟着出去,卻見步媚媚猛然又關上門,並快速轉身。

子桑傾驚得腳步立馬一頓,一盤魚香茄子差點灑了兩人一身。

“有、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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