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二雷把拯救何大勇的計劃一說,何秀姑馬上回應說:“這樣能行嗎,能有多大把握呀……”
“哪怕是隻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也必須這樣做了,不然的話,其他辦法一概都行不通啊……”馮二雷馬上這樣回答說。
“可是,湯子怡能冒這個險幫咱們嗎?”何秀姑馬上這樣問道。
“她不幫誰幫,她那條命,可算是我給救回來的……”馮二雷馬上這樣迴應說。
“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你是咋救她回來的?我可是聽說了,她是被毒蛇咬了,中了蛇毒才昏迷不醒的,你說,當時就你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是你幫她裹蛇毒了?”一提到湯子怡,何秀姑的醋意立即又大發起來。
“當然——沒裹了,要不然,她咋會昏迷不醒呢……”馮二雷本想實話實說,但一想起何秀姑是個醋罈子,馬上就改口,矢口否認沒給湯子怡裹過蛇毒。
“你還是不是人呀,她被蛇咬傷了,你咋還見死不救呢!”何秀姑反倒這樣責備起馮二雷來。
“本來想了,可是一想起你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我,絕對不能碰她,我也就……”馮二雷邊說,邊有些心虛,因爲根本就不是沒碰湯子怡,而是碰得不亦樂乎啊!
“你這個人呀,我不讓你碰她,也沒說不讓你見死不救啊,現在好了,又要去求人家救我哥,我是張不開這個嘴了……”何秀姑一聽馮二雷當時是見死不救,馬上就這樣氣餒地說道。
“她可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從來都不會因爲個人恩怨,來耽誤革命工作的……”
“我是抹不開這個面子了,要去你去吧,反正我現在腳崴了,還沒好利索,行動也不方便……”
“那——我去找她,你放心?”
“你這話啥意思呀,我咋不放心你了,你們一起進山出山我都沒攔着,她被蛇咬了,是你把她弄回來的,細節我都沒追究,我咋就不放心了?”何秀姑像似一下子得了理。
“有啥細節可追究的呀……”
“她昏迷了,是不是你抱她上馬的?”何秀姑開始摳細節。
“那當然——不是了……”馮二雷再次予以否認。
“那她是咋上馬的?難道她昏迷了,還能自己爬上馬去?”何秀姑越來越懷疑當時的情景了。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她是在騎馬的時候,被樹上的毒蛇給咬傷了,然後就在馬上暈死過去了……”馮二雷馬上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那——一路上,你們就沒同乘一匹馬?”何秀姑其實還在盤問馮二雷和湯子怡在一起的時候,都發生過什麼接觸。
“當然——沒有了,我一直都是牽着馬走的,從來就沒跟她一起在馬背上呆過……”馮二雷一聽何秀姑的口氣,就知道一旦說出當時的情景,肯定會引發不小的醋意大發。
“那——過長蟲嶺的時候,你在地上走,就沒被蛇咬着?”何秀姑的意思是,過長蟲嶺的時候,你沒騎在馬背上,咋沒被毒蛇咬傷呢?
“你忘了,我隨身攜帶了菸袋油子,事先就抹在了鞋上腳上還有褲子大腿上,所以,毒蛇見了我,老遠就聞到了菸袋油子味兒,趕緊就都躲開了……”馮二雷躲閃騰挪,趕緊尋找恰當的理由。
“那,過黑瞎子嶺的時候,那麼平坦的開闊地,你就一直在地上走,就沒到馬背上,抱着湯子怡一起走?”何秀姑已經走火入魔般地懷疑了。
“我的腿腳你又不是不知道,跑起來也不比馬跑慢多少……”
“那下暴雨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呢?咋到天亮了,才趕回來的呢?”
“下暴雨的時候,正好我牽着馬進了野狼洞,外邊的雨下得槓煙兒起,根本就走不了,所以,在野狼洞裡,一直呆到雨停了,天也快亮了,就趕緊牽馬出野狼洞,正好城門開的時候,我們就進城了……”馮二雷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招架一時是一時。
“那,在野狼洞的時候,湯子怡就一直昏迷在馬背上?就沒讓她下來,找個平整的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何秀姑簡直神了,好像她親臨現場了一樣,連這樣的細節都能假想出來。
“當然——沒有了——反正她已經昏迷了,呆在哪裡都一樣嘛,馬背上,相對還安全些,洞裡的野狼也就別想碰到她了……”馮二雷也死豬不怕開水燙,咬緊牙關,說謊到底。
“那,她中了蛇毒,就沒發燒?你就沒弄個毛巾什麼的,蘸溼了,給她擦擦臉,擦擦手,幫她降降溫?”何秀姑的懷疑已經出神入化了。
“當然——沒有了,得不到你的允許,也得不到她的允許,我哪敢碰她一根兒手指頭呢……”馮二雷的理由竟充分到了理直氣壯的程度。
“你這個人,咋就不管別人的死活呢?她要是真的蛇毒攻心死掉了,你就忍心?”何秀姑突然倒打一耙,反倒責備起馮二雷的行爲有失身份了。
“本來想幫幫她的,可是一想到你的叮囑,我也就消氣兒了……”馮二雷只能這樣推卸責任了。
“你這個人呀,說你句什麼好呢,都人命關天了,你咋還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呢!”何秀姑竟突然搶佔了道德制高點,對馮二雷橫加指責起來。
“這可是你反反覆覆叮囑我的,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碰她的——我都做到了,你現在咋還責怪我呢?再說了,她不是命大,沒死嗎,聽說她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馮二雷也開始絕地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