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座山彪嚇成了那個樣子,大當家的座山虎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呀,她都拿槍對準咱們了,你咋還笑得出來呢?”座山彪的聲音都帶哭腔了好像。
“我笑的是你座山彪真是手硬啊……”
“這話咋說呀?”
“這還用說嗎,一看她拿槍的姿勢樣子,就知道是個身經百戰的女抗聯了……”
“大哥是說,這槍法都不用比了?”座山彪好像聽懂了大當家的意思。
“是啊,她要是一槍真能打死你,可比打中十個空酒罈子難得多呀,酒罈子都是死的,可你是活的呀,她要是真的打中了你,說明你的膽子早就被嚇破了,死了也是個慫包蛋;假如你現在逃跑開溜,她要是也打中了,你說她的槍法是在小鳳仙之上還是之下呢?”大當家的座山虎還真是不一般,這個時候能看出這麼多的門道,難怪他能服衆,能做這一山之主。
“大哥這是啥意思呀,難道大哥是想我死嗎?”
“大哥纔不會想你死呢,是你作死卻要連累大哥呀……”
“大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搶這個女人回山裡,可是我哪裡知道她是個女抗聯啊,大哥你可要救兄弟呀,我可是救過大哥性命的呀,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呀!”座山彪就差給大當家的磕頭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槍響,座山彪居然應聲倒地了……
其實呢,湯子怡哪裡會愚蠢到開槍去射殺座山彪呢,儘管他該死,但絕對不能自己親手殺他,他之所以聽見槍響應聲倒地,是因爲他緊張過度,以爲湯子怡真的朝他開槍了呢,只是倒下去幾秒鐘後,覺得自己身上一點異樣都沒有,才趕緊爬起來,卻發現,二十米外的空酒罈子在一個接一個地破碎……
只是令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是,打碎第八個空酒罈子的時候,湯子怡卻將槍口一下揚了起來,啪啪兩槍,將倉皇飛過的兩隻野鳥給擊落下來……
正當在場所有的人,都歡呼較好的時候,座山彪卻一下子緩過神來,猛地跑到了二十米外,拿着那兩個沒被打碎的空酒罈子,一手一個,邊往回跑邊對大家喊:“她比輸了,小鳳仙打碎了九個,她纔打碎八個,她輸了,她是我的女人了!”
更令在場的人瞠目結舌的是,大當家的座山虎掏出搶來,啪啪兩槍,將奔跑中座山彪手裡拎的兩個空酒罈子給打得粉碎……
“大哥!”奔跑中的座山彪,彷彿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打碎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嚎一樣地仰天長嘯:“大哥,你直接殺了我吧!!!”
儘管通過式槍法,證明了湯子怡不是一般戰士,十有八九是個女抗聯,但老謀深算的座山虎,還是藏了個心眼兒,在扣留湯子怡和森田幸子兩天後,纔對她說:“我可以放你下山,但另外一個女人必須留下,什麼時候你把三當家的給我請到山上來,我什麼時候放人……”
“好,一言爲定,不過我懇請大當家的,一定要善待我的這個姐妹,我爭取明天就帶着馮二雷上山來贖人……”湯子怡只提了這一個請求。
“這個你放心,要是三當家的座山雷來了,發現這個女孩子少了一根頭髮,我座山虎就自己削了腦袋賠償!”座山虎發誓都另類。
“我信大當家的爲人,但也要提防二當家那樣的小人……”湯子怡還是擔心這個。
“你就放心吧,從現在起,我就跟她形影不離……”小鳳仙居然十分友好地擔當起了保護森田幸子的任務……
而在那天比槍法之後,湯子怡和森田幸子被軟禁在一間三洞裡,單獨說話的時候,森田幸子無比驚異地悄聲問她:“你真的是共產黨?真的是女抗聯?”
“你說呢?”湯子怡並不直接回答。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可是你的表現和你的槍法,又不能不讓我相信你是……”森田幸子馬上這樣說。
“是也好,不是也罷,我們倆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不說同舟共濟,也算是生死與共,經過了這樣的生死考驗,你還在乎我是誰,你還在乎我之前都做過些什麼嗎?”湯子怡太會做思想工作了。
“我當然什麼都不在乎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二哥,最親最近最值得信賴的人了,我不在乎你之前是幹什麼的,是不是抗日聯軍,是不是共產黨,只要我們保持這樣的友誼,什麼都沒法拆散我們……”森田幸子是柔弱膽小,但卻明辨事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這些天發生的事兒,永遠是咱們倆的秘密,等我下山,再回來接你回去,最後跟誰都別說出我是誰,這對你對我都是致命的,記住了嗎?”湯子怡還不忘給森田幸子這樣關鍵的警示。
“記住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出賣你的,包括我二哥……”森田幸子知道自己的命運還掌握在湯子怡的手裡,假如她下山之後,再也不來營救自己了,怕是真就成了這些土匪的*工具了,所以剛纔的所有誓言,森田幸子也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這對於湯子怡還能不顧一切再次上山來營救她,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安頓好了森田幸子,湯子怡才脫離虎口,在虎頭山幾個土匪的護送下,被座山彪綁架的第三天傍晚,回到了四通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