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裡幸子多麼努力，多麼暢想，還是沒能讓馮二雷如她想象的那樣，突然醒來，將她變成他的新娘……
直到聽見門有動靜，幸子才清醒過來，知道是蘭姨來了，才趕緊鬆開了馮二雷，也從馮二雷的手中將自己的手給掰出來，然後給馮二雷蓋好被子，才下了牀，開門迎接蘭姨……
只是中午一點兒都沒休息，這工夫反倒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哈欠，免不了讓蘭姨問：“你一點兒都沒休息吧……”
“是啊，我跟他躺在一起，哪裡睡得着啊……”幸子只好實話實說。
“咋了，真把他當成自己的新郎官了？”蘭姨既友好又半開玩笑地這樣問道。
“蘭姨說啥呢，只不過跟他說了幾句貼心的話……”幸子的臉都羞紅了。
“他聽見你說的話了？”蘭姨只是隨口問了 一句。
“聽沒聽見我不確定，反正後來我讓他看我手背上開出的兩朵花的時候，他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幸子也像是無意間地敘述當時的情景。
“真的呀，太可惜了，我沒看見，何秀姑也沒看見，要是看見了，還不也跟着熱淚盈眶啊！”蘭姨聽了，卻一下子抓到了幸子的胳膊，就像一下子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不已。
“是啊，當時我激動就激動得哭了，就去親吻他，結果，我的手居然被他的手給抓住了……”幸子又說出了更多的欣喜。
“媽呀，媽呀，這是他開始甦醒了吧！”蘭姨都有點難以置信了。
“我也期盼呀，可是就那麼一直握到剛纔蘭姨來，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迴應了……”幸子卻給出了這樣的迴應。
“你就是因爲這些，才一點兒也沒休息？”蘭姨把話題轉移到了幸子身上。
“是啊，他那麼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哪敢打瞌睡呀，生怕他突然醒來的瞬間，讓我給錯過了……”幸子將自己抓住馮二雷膨脹以及渴望被他突然醒來給破身的那些細節都給自動屏蔽掉了。
“哎呀，真是個好姑娘，馮二雷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遇到了你這麼一個貌美如花又溫柔賢良的好姑娘……”蘭姨對幸子讚不絕口。
“蘭姨別再誇我了，我總覺得我做得不夠好……”幸子還對自己的一些遺憾有些自責呢。
“你哪裡做得不好了？”蘭姨倒要聽聽，幸子對自己還有哪些不滿意的地方。
“比方說，他有那方面能力的時候，我就沒敢……”幸子說的很隱晦，但蘭姨一定能聽懂。
“咋了，剛纔他又支棱了？”蘭姨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啊，可是我還是沒敢自己上去，讓他受最強烈的刺激——要是真能的話，興許這工夫，他就真的醒過來了呢……”幸子還真是對這個抱有遺憾。
“這事兒你可不用責備自己，原本我不是說，中午好好休息，下午攢足了精神再開始嘛，你也太心急，太求全責備自己了吧……”蘭姨是最善解人意的，馬上就勸慰幸子。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期盼着是他醒來要了我，而不是我主動先要了他，把他給喚醒……”幸子總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沒有那種豁出去的勇敢。
“你跟蘭姨說實話，是隱隱約約地捨不得自己，還是與生俱來就怕疼？”蘭姨似乎想幫助幸子分析出深層的原因。
“我沒捨不得自己呀，我早就把一切都捨出來了，別說是他，就是那天遇到的那個醉漢還有後來的流浪漢和地痞流氓還有日本軍人，我當時都有捨出去的心理了，可是那些男人都是主動要來蹂躪強暴我，拿走我的貞操的，唯獨我最想給的他，卻一動不動，等着我去主動給他……要說是天生怕疼，也不全是，上次秀姑姐的哥哥何大勇中毒需要解藥，湯子怡去找我，說明必須我喝下斷腸草，才能逼迫我哥從王二狗那裡弄來解藥的時候，我也知道喝下斷腸草，肚子裡一定十分揪心絞痛，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幸子還真就舉出了具體例子，來說明自己既不是捨不得自己，也不是天生怕疼。
“那你覺得，到底是什麼原因纔不敢主動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呢？”蘭姨想聽聽幸子自己咋說。
“我也在反覆想啊，是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兒是什麼過程，完全不知道期間會發生什麼，也就產生了某種恐懼或者排斥心理呀——要是能看見誰操作過一次，也就有了榜樣，也就會消除心理障礙，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地完成了？”幸子居然把原因歸結到來了自己沒有親眼所見，所以，纔不敢輕易操作的。
“這事兒還用看誰操作呀，中國的女人都是無師自通的，頂多是上花轎之前，當孃的在耳邊說幾樣注意事項，哪裡還會找個真人做個樣子給新媳婦兒看呀！”蘭姨卻婉轉地否定了幸子的說法。
“對呀，人家新娘子還能有個親孃在耳邊說幾個注意事項呢，可是我沒有娘啊，蘭姨也沒跟我說什麼注意事項啊……”幸子居然從這個角度來挑蘭姨的理了。
“行行行，是蘭姨的疏忽，那現在蘭姨就暫時模仿你的親孃，你也模仿即將上轎的新娘子，告訴你幾個洞房花燭，跟男人合房的注意事項，這總行了吧……”蘭姨覺得幸子的性格十分可愛，也就樂於給她當這個模擬的親孃了。
“真的呀，蘭姨快說吧，我就想知道這個呢！”幸子這方面的知識本來就少，加上不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姑娘，所以，一聽蘭姨有這方面的經驗，馬上就想多瞭解一些。
“這些話也是我上花轎的時候，我娘貼着我的耳根子告訴我的……”蘭姨說明了自己知道這些規矩的出處。
“都是些啥話呀？”幸子好奇極了，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倒要聽聽蘭姨能說出啥樣的話呢。
“我娘說呀，入了洞房就往那炕梢上坐……”蘭姨開始回憶她當媳婦兒那天的情景。
“爲啥呀……”
“因爲男人家裡把斧子放在了炕梢的炕蓆底下，坐在上邊就算坐‘福’了……還有啊，等男人進來了，就趕緊把自己的鞋子脫了，藏起來，然後等男人脫鞋的時候，下地把兩隻男人的鞋給踩在腳下……” 蘭姨說出了具體的動作。
“這是爲啥呀？”幸子完全聽不懂。
“這樣就象徵着把你男人踩在了腳下，以後在婆家就可以說上句，可以不受欺負了……” 蘭姨說出了這樣做的原因。
“真能這樣嗎？”幸子感覺很新奇，但也表示懷疑。
“都是瞎說，我嫁過去那天，真就按照我娘說的，踩了我男人的鞋，結果還不是飽受他的蹂躪，回頭生了丫頭片子，還被他暴打一頓，然後還撇下我們娘倆自個跑到關東來音信皆無了！”蘭姨自己馬上就予以否定了。
“那這麼說，臨嫁之前娘說的話基本上都沒用？”幸子馬上這樣接話說。
“也不是都沒用……”蘭姨卻又這樣說。
“那些有用啊？”
“比方說，我娘跟我說，男人要是太猛，你就溫柔些，最好是屁股下邊墊個枕頭，這樣便於男人歡實，也別害羞把兩腿夾得太緊，那樣不但你男人不好動彈，你自己也容易受傷，還有，一定要帶一塊手帕，行房的時候，就放在手邊，完事兒了趕緊擦自己的下身……”蘭姨舉出了具體例子。
“這是幹啥呀？”幸子有些驚異。
“留下證據呀……”蘭姨一言以蔽之。
“啥證據呀？”幸子有點發懵。
“你是姑娘的證據呀……”蘭姨直接揭開了謎底。
“姑娘有啥證據呀？”幸子居然還沒聽懂。
“就是第一次被男人拿走之後，勢必是被破了瓜，也就該留下痕跡，就應該能擦出血跡來呀……”蘭姨只好掰開了，說明了其中的道理。
“真的要流血呀……”幸子一聽這個，貌似又平添了幾分懼怕。
“其實就是一點點，就像一層窗戶紙，捅破了能出多少血？不過我也見過有那難產的孕婦，估計就是她的窗戶紙比較厚，那個地方過於緊窄，男人想進去，得費九牛二虎之力，你說能不疼，能不多流血嗎……”蘭姨趕緊又把事情輕描淡寫上說。
“那蘭姨你說，我會不會留很多血呀……”幸子好像對這個有點懼怕。
“誰知道你的窗戶紙是厚還是薄啊……”蘭姨似乎也說不一準。
“那蘭姨快幫我看看吧，要是太厚的話，我也好做好多流血的準備呀，一條小手帕怕是不夠用，我要換個毛巾被才行吧……”幸子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看你說的，生孩子也不至於流那麼多的血呀，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老天爺造女人的時候，爲了證明她婚前的節操，就設計了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要是在她男人之前就被捅破了，那就說明這個姑娘曾經不檢點過，所以呀，也就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十分容易就能捅破的，都是過多的心理暗示才被嚇到了，沒那麼疼，也不會流那麼多血的……”蘭姨說出了自己對女人貞操的觀點。
“蘭姨還是幫我看看吧，就當是我娘送女兒出嫁之前驗明正身，同時也提醒女兒應該多注意一些什麼吧……”幸子還就認準這門兒了。
“你真想讓我幫你看？”其實蘭姨自己也不確定，要不要幫幸子檢查她的姑娘身。
“那是啊，我把蘭姨當成我娘了嘛……”幸子邊說，還邊用手攬住蘭姨的胳膊，用臉貼住了她的肩膀，那種親暱，還真像女兒跟親孃在一起的感覺。
“那好吧，不瞞你說，我連我家鐵蛋兒的都沒認真看過呢……”
“爲啥呀……”
“我怕鐵蛋兒從小像男孩子一樣淘氣，彎腰劈叉翻牆頭啥高難動作都做過，一旦哪下子不小心，給那層窗戶紙給撕裂了，我這個當孃的看見了，咋跟她說呀……”蘭姨說出了爲啥不敢檢查鐵蛋兒的原因。
“原來女人的這層窗戶紙，也有不是被男人*的時候給弄破的呀……”幸子還是頭回聽說。
“是啊，我就遇到那樣的女人呀，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可是洞房花燭之後，手帕上卻沒留下血漬，人家婆婆就不幹了，說嫁過來的不是姑娘了，就要退婚，結果那個女人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三尺白綾，居然就懸樑自盡了……”蘭姨知道的故事就是多。
“天哪，原來女人的這層窗戶紙這麼重要啊……”幸子更加懂得了女人的貞操有多麼重要。
“是啊，對於女人來說，就是這一層紙，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蘭姨也不無感慨。
“那蘭姨趕緊幫我看看吧，儘管我沒像鐵蛋兒那麼淘氣，但也沒少經歷波折，興許那層窗戶紙也被撕破了呢……”幸子開始擔心起自己了。
“看看也好，省得將來馮二雷醒了，知道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想挑理的時候，我也好證明幸子是個純粹的黃花大閨女呀！”蘭姨居然同意幸子的要求了。
“對呀對呀，我就是爲了這個才讓蘭姨看的……”說完，幸子真的脫了褲子，敞開了自己，讓蘭姨在光線下，查看自己的那層窗戶紙到底是不是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