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五當家的座山妖,也就換了診斷的套路。
送走了抗聯的高醫生,湯子怡也回到了屋裡,看五當家的座山妖,用郎中的辦法如何診治馮二雷,如何給出個不一樣的說法。
號脈,拿捏,查看……診看了半天,纔對屋裡的幾個女人——蘭姨,何秀姑,湯子怡還有幸子說:“古醫術上說,三當家患的是‘不識人’症,可以通過鍼灸,推拿,艾灸,刮痧等辦法,根據不同的穴位,全方位地刺激他的身體經絡,讓他有所感知,從而漸漸將他喚醒……”
“無論用啥辦法,只要能喚醒他就行!”蘭姨馬上給出了這樣的迴應。
“對呀,別束手無措就行,需要我們咋配合,您就只管說話好了……”何秀姑一聽還有救,馬上也這樣表態……
於是五當家的座山妖,就受大家的重託,開始在馮二雷的身上忙活起來了……
先是渾身上下紮了好多銀針,不見起色,就把馮二雷給扣過來,背部朝上,又是刮痧又是走罐(拔火罐的一種),還是沒動靜,就點燃了艾蒿,用青煙來燻烤馮二雷,還是沒有效果,末了,五當家的座山妖還嘗試了“放血”療法,幾乎將馮二雷的十個手指頭,加十個腳趾頭,外加兩個耳垂兒都給扎破了,擠出了血滴——然而,馮二雷還是像個植物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一天哪能就見效呢……”看見大家都有些失望,五當家的座山妖就這樣解釋說。
一連三天還不見效,大家就有點沉不住氣了,湯子怡還接到了抗聯來的緊急通知,必須立即歸隊參加重要戰役,不得不遺憾離開了……
過了一個星期,五當家的使出了渾身解數,把他那點兒看家本事都用上了,還是沒能讓馮二雷有啥反應和起色……
“五當家的,別再這樣折騰了吧,你看他的身上,都快被你給扎遍了,你看他的後背,都快被你給刮爛了,這樣下去,把他弄得體無完膚還是小事兒,回頭方法不得當,再感染了,小病變成了大病,怕是得不償失了……”蘭姨實在看不下眼兒去了,就這樣對五當家的座山妖說。
“您別怪我,我盡力了……”五當家的座山妖一副沮喪無奈的樣子。
送走了五當家的座山妖,秀水鎮的方家大院裡,一下子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
幸子看着可憐巴巴的何秀姑,何秀姑眼巴巴地看着沒了辦法的蘭姨,蘭姨看着咋折騰也不醒來的馮二雷……大家都沉默不語,好像也跟馮二雷一樣,變成了沉默不語的植物人……
突然,幸子十分肯定地對大家說:“我有辦法喚醒他了……”
“你?你有啥辦法呀?”蘭姨一聽幸子突然這樣說,以爲她是討好何秀姑和大家,纔要活躍一下令人窒息的氣氛呢。
“撓手心兒呀!”幸子直接說出了她的辦法……
“撓手心兒?”蘭姨和何秀姑同時驚異地問道。
“是啊,那天剛剛救活他的時候,我在草稞子裡等鑽天猴去找馬車,無意間碰到了二雷哥的手心兒,他居然哼了一聲……”幸子並沒有說她和馮二雷有過撓手心兒的故事,只說是無意間碰到了——還是怕何秀姑挑她的理吧。
“真是呀,那趕緊試試看……”蘭姨一聽,撓手心兒就能讓馮二雷有反應,第一個衝過來,就抓起了馮二雷那毫無反應的手,上去就開始撓他的手心兒——可是撓了半天,馮二雷啥反應都沒有,根本就不像幸子說的,能哼出什麼聲音來……
“讓我試試……”何秀姑以爲,還是夫妻間更加親密吧,興許她撓,就能讓馮二雷有反應呢——結果,也是撓了半天,馮二雷啥迴應都沒有。
“這也不行啊……”何秀姑再次氣餒了……
“是啊,五當家的用那麼多的銀針和火罐都沒讓他吭出一聲來,撓個手心兒就能讓他有反應?”蘭姨也覺得,幸子說的撓手心兒,怕是不會見什麼效果。
“還是讓我來吧……”看了蘭姨和何秀姑親自去撓馮二雷的手心兒,幸子也不攔擋,聽了她們泄氣的話,也沒受啥影響,等他們都消氣兒了,幸子纔過來,拿過了馮二雷的手,然後,按照當初跟他做遊戲的時候,用的力道和位置,開始撓馮二雷的手心兒了……
本來蘭姨和何秀姑根本就沒把幸子的這個舉動當回事兒,以爲她們倆都那麼撓了好一陣,連點動靜都沒有,幸子這樣不痛不癢般地再去撓,能有啥結果呢,也就完全沒上心。
可是令她倆萬萬想不到的是,幸子剛剛撓了兩下,居然真的從馮二雷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似有似無的哼哼聲!
“你們聽,他哼哼了!”幸子馬上興奮地說道。
“咋哼哼的?我咋沒聽到呢?”何秀姑馬上撲了過來。
“我倒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能不能再讓他哼一聲?”蘭姨也馬上撲了過來。
幸子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也受到了蘭姨和何秀姑的鼓勵,馬上繼續用那樣的力道和位置,繼續撓馮二雷的手心兒,結果,馮二雷真的很明晰地哼了出來……
“天哪,我聽到了,他真的哼哼了,他有感覺了,他知道我們跟他在一起了,他一定能醒來呀!”蘭姨立即這樣喊叫起來……
“真的呀,真的呀,真的呀……”何秀姑激動得只知道說這三個字了……
看見蘭姨和何秀姑激動成了那個樣子,幸子就一個勁兒地繼續撓馮二雷的手心兒,他也就不間斷地連續發出那種含糊的哼哼聲——聽不出是好受還是難受,但只要是他發出的聲音,在場的幾個女人,就如獲至寶,彷彿聽到了馮二雷醒來發出的聲音一樣驚喜非常。
一連這樣持續了半個多時辰,馮二雷纔不再發出哼哼聲了……
“哎呀,他咋又不哼哼了呢!”一聽馮二雷又沒動靜了,何秀姑又着急起來。
“他是累了吧,讓他歇一會兒吧……”蘭姨還真是善解人意,馬上找出了合適的理由來解釋。
儘管馮二雷並沒有因爲幸子撓了手心兒,發出了哼哼聲就馬上醒過來,但卻令三個女人都異常高興,趁馮二雷“休息”的工夫,趕緊讓吳媽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大家的胃口也大開,好多天沒心情這麼吃東西了,吃完了,就再次回到了馮二雷的身邊,何秀姑急脾氣,就還讓幸子去撓馮二雷的手心兒,因爲她就愛聽從馮二雷的喉嚨裡發出的那些哼哼聲……
儘管那些哼哼聲有些含糊,不能判斷出是好受還是難受,但作爲馮二雷的妻子,一下子就想起了新婚不久,從蘭姨那裡學會了讓男人舒坦的絕招,夜裡讓馮二雷只管在下邊躺着,甚至可以瞌睡,而自己騎跨在他身上,盡情擺動的時候,馮二雷發出的哼哼聲音……
那種聲音具有穿透力,一旦聽到,何秀姑就熱血沸騰,就高潮迭起——而此時此刻,再次聽到類似的哼哼聲,難免讓她想起那些蜜月裡的甜蜜和夫妻間的纏綿悱惻……
而蘭姨一旦聽到馮二雷的哼哼聲,當然也跟何秀姑有幾乎一樣的感受,因爲整整有五個夜晚,她和何秀姑密謀,使用暗度陳倉的辦法,偷樑換柱,移花接木地要在馮二雷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個好種,懷上孩子,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每當騎在馮二雷身上的時候,就會感受到他那血氣方剛的挺拔在自己的深處勃發出無限的青春活力,伴隨着一次次的火山噴發,就會從他的喉嚨裡發出那種帶有男性特徵的哼哼聲音……
那種哼哼聲音蝕骨銷魂,聽一次就刻骨銘心,而此刻,再次聽到發自馮二雷喉嚨的哼哼聲的時候,儘管不是當時那種銷魂好受,但畢竟是從他的嘴裡發出來的,畢竟是他有了第一次的迴應,一旦聯想起曾經的好事,哪能不令蘭姨也像何秀姑一樣,心潮起伏,激動不已呢……
大概只有幸子心知肚明,馮二雷之所以能這樣哼哼,就是她用他們之間特殊的交往經歷,喚醒了馮二雷內心的那個刻骨銘心的記憶,纔會給予了這樣的回饋吧……
“我還能讓他的手指也動呢……”幸子一定是看到了蘭姨和何秀姑聽到馮二雷的哼哼聲,都一下子激動不已到了難以形容的程度,纔有點忘乎所以,還要將她與馮二雷之間更多的秘密給袒露出來……
“真的呀,那你快點呀,快讓我們看看呀,到底咋樣才能讓他的手指動呢?”蘭姨和何秀姑幾乎同時撲過來,拉住幸子的胳膊這樣請求道。
“也是那天我在草稞子裡,看見有個蟲子朝我爬來了,我就嚇得‘啊~~’了一聲,結果,蟲子嚇跑了,我卻發現,二雷哥的食指動了一下……”幸子到了要說出辦法的時候,才意識到,不能說出真正的來龍去脈呀,那樣的話,肯定會引起誤會吧,索性,就還是編造一個情節,這樣的話,誰聽了都不犯毛病吧。
“那你就還像見了蟲子一樣,再‘啊~~’一個給他聽,看看他的手指頭能不能動吧……”蘭姨一聽,原來聽見幸子的一聲“啊~~”,馮二雷的手指頭就能動,說明馮二雷的感覺還存在呀,就趕緊這樣催促道。
“那我試試吧……”幸子這樣說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呢——假如真的用見了蟲子才喊出來的“啊~~”聲,馮二雷聽了,能回想起當時是因爲他輕輕地撓了自己的手心兒,自己才發出了那聲“啊~~”嗎,假如啊的不對,他還能有那天那樣的反應嗎?
正犯愁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發出那聲“啊~~”——是愉悅性感的那種,還是驚恐害怕的那種,抑或什麼內容都沒有的那種的時候,何秀姑似乎等不及了,一把將幸子給薅到一邊,直接衝着馮二雷的臉,就不住地“啊~~”了起來……
然而,屋裡何秀姑咋樣啊——性感的也用了,驚恐的也用了,就連像*的“啊~~”聲都發出了,可是馮二雷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也不行啊,是不是你是矇騙我們呀……”試了半天,何秀姑用了很多個“啊~~”也沒換來馮二雷的一個反應,就再次氣餒了。
“還是讓幸子來吧,我覺得吧,興許是幸子能找到觸動馮二雷的節拍,就像剛纔咱們撓他手心兒一樣,咱倆咋撓他都沒反應,可是幸子輕輕那麼一撓,他就哼哼出來了……”蘭姨似乎領悟到了其中的什麼道理。
“那好啊,那幸子你來吧……”要是換了以前,到了這樣的環節,何秀姑肯定醋意大發——我是他媳婦兒,撓他手心兒咋沒反應?在他耳邊連聲的啊叫咋沒回應?是不是心裡沒我這個媳婦兒,而被這個日本狐狸精把魂兒給勾去了呀——可是現在不同了,何秀姑再也不吃幸子的醋了,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子,甚至就自己的另一部分了一樣,所以,一聽蘭姨這麼說,馬上就同意了……
“那好,那還是我來試試吧……”幸子此刻,也下了決心,一定要拿出當初的神情來發出那聲能喚起馮二雷記憶深處美好回憶的“啊~~”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