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湯子怡好像嗓子有點幹。
“能不急嗎,我哥可是危在旦夕呀……”何秀姑還是急得火燒火燎。
“光急沒用……”馮二雷試圖勸何秀姑。
“那也得趕緊想辦法呀……”何秀姑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急情緒。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我跟我爹商量過了,也跟四通鎮的組織聯繫過了,現在只能是等待時機,裡應外合才能營救何大勇……”湯子怡卻又這樣說。
“等啥時機呀,咋裡應外合呀……”何秀姑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聽我爹說,抓住何大勇的時候,他高聲喊:你們敢抓老子,等聯爺的病好了,肯定不會饒過你們!”湯子怡沒直接說想出了什麼辦法,而是說出了新的情況。
“我哥這話是啥意思呀?”何秀姑真是不懂哥在被鋪的時候,爲啥好喊出這樣沒頭沒腦奇怪的話。
“我爹分析說,你哥說的‘聯爺’指的就是抗日聯軍,之所以要那麼喊叫,就是暗示一定要先弄藥回去給那些傷員治病,然後再考慮營救他……”湯子怡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先給抗聯送藥?”馮二雷也沒聽懂。
“是啊,我爹親眼看見了何大勇這次來弄的藥,都是消炎和止痛止血的藥物,說明野麥嶺的傷員傷口感染的很多,死亡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傷口感染而沒有相應的藥物,所以,何大勇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安危,而是一定要儘快想辦法,把山裡急需的藥品給送到,然後再來營救他……”湯子怡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那現在有沒有具體的計劃和辦法呀?”馮二雷似乎理解了湯子怡的分析。
“我跟聯絡站的負責人商量好了,按照何大勇這次搞藥的品種和數量,儘快弄到同樣的藥物,然後,派專人出城護送,藥送到了,再搬兵回城,然後想辦法裡應外合,把何大勇給營救出來……”湯子怡馬上說出了具體辦法。
“那能來得及嗎?”馮二雷卻擔心時間夠不夠。
“我爹說,聽僞滿軍隊長章水清的意思,至少能給來談判的人十天八天的時間,正好,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先給山裡送藥,然後,搬兵回來,裡應外合,營救何大勇……”湯子怡說出了大概的時間。
“那,誰到山裡送藥搬兵呢?”馮二雷想知道更多。
“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們倆了……”湯子怡居然直言不諱。
“我們倆咋是最合適的人選呢?”馮二雷一時沒弄明白。
“你們怕了?”湯子怡以爲馮二雷是懼怕送藥的艱鉅任務。
“爲救我哥,我們什麼都不怕……”何秀姑卻搶着表達意願。
“不怕就好,說你們最合適,是因爲你們目前還沒被鬼子和僞滿軍懷疑,這樣的話,出城進城比較隱蔽方便,不易被發覺……”湯子怡馬上說出了派他們去的理由。
“可是我這個鐵匠鋪,要是幾天不開張,也會被他們懷疑吧……”馮二雷馬上提出了新的問題。
“是啊,這個我也想到了,不過,有個辦法,能打消他們的懷疑。”湯子怡好像事先已經想到了。
“啥辦法呀……”
“你們要先答應我,一定要按我說的辦法做……”
“只要是能救我哥,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很簡單,就是你們立即結婚,然後,假裝三天回門,再用馬車將藥品帶出城,一直去到野麥嶺,這樣的話,就沒人懷疑你們的鐵匠鋪了——你們,同意我說的辦法嗎?”湯子怡說出了具體做法。
“我倒是一百個同意,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想……”何秀姑的臉羞得通紅,低頭說話,卻用手去指馮二雷。
“我有啥不同意的,本來咱們就定了娃娃親嘛,現在又都住在一起了,結婚辦酒席也就是走個形式,有啥不同意的——再說了,這還真是送藥搬兵,救那些傷員還有你哥何大勇最好的辦法了,我有啥不同意的呀……”馮二雷一聽何秀姑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也馬上表態。
“你們要是同意了,明天就辦婚禮,後天準備一天,大後天就是三天回門,只是還要想出辦法,如何把弄來的藥帶出城去……”湯子怡一聽倆人都同意了,立即這樣決定說。
“明天就舉行婚禮,太匆忙了吧,什麼準備都沒有呢……”馮二雷首先提出了疑慮。
“還用準備啥?”湯子怡立即這樣問。
“至少,新娘子應該有一套喜慶的衣服和蓋頭吧,院裡屋裡至少要貼上喜字,掛上紅布吧……還有……”馮二雷把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了。
“這些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就給你們都送來……”湯子怡卻胸有成竹地回答說。
“你咋有現成的呢?”馮二雷不可思議地問。
“那些都是組織上給我準備的,都放在一個大包袱裡,就是應對突發事件,假結婚的時候用的……”湯子怡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我們可不是假結婚……”何秀姑竟叫起真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