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森田幸子又抱着被子回來了,何秀姑就驚訝地問:“你咋回來了呢?”
“湯子怡的房間有人了……”森田幸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要這樣應付了。
“誰呀,誰那麼大膽子,敢住湯子怡的房間呀……”何秀姑知道湯子怡在這個大院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一聽湯子怡的房間裡有人了,立即這樣質問道。
“別管誰,反正我沒地方住了,就還要回來跟你一起住……”森田幸子避重就輕。
“跟我住算什麼呀,我男人今晚回來跟我一被窩,你跟我睡一被窩那算什麼呀?”何秀姑馬上就拿出了絕對的理由來回絕森田幸子回來跟她睡。
“你男人不能回來跟你一起睡了……”森田幸子只好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了。
“咋不能了?你見到他了?”何秀姑十分敏感,馬上這樣問道。
“是啊……”
“在哪裡呀?”
“在湯子怡的房間裡呀……”
“他怎麼會在那裡呢?”
“是啊,我進去也嚇了一跳,問了半天才明白,原來他在趕着修理湯子怡房間裡需要修復的傢俱呢……”森田幸子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那你跟他說明你爲什麼要到那裡去睡了嗎?”何秀姑以爲森田幸子沒說明自己爲啥讓她出去睡的原因呢。
“說了呀……”
“咋說的?”
“我說你要跟他合房生小孩,今天晚上就要跟他一起睡了,所以我纔要搬到這裡來呀!”森田幸子還真是如實回答。
“他聽了咋說呀?”何秀姑急於知道馮二雷的態度。
“他就說他太忙,那個屋子也沒法讓我睡,就趕我回來繼續跟你睡了……”森田幸子這句話卻是自己整理之後才說出來的。
“不對,他一定是成心躲着我,修傢俱也不能一天到晚都幹活吧,也得睡覺吧,爲啥不願意回來跟我睡呢?”何秀姑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不是不願意吧,一定是工作太忙,脫不開身吧……”森田幸子生怕何秀姑去找馮二雷,那樣會讓事情變得很複雜。
“不對不對,他要是真不想跟我回來合房的話,八層是心裡頭有別人了吧……”何秀姑的疑心更重了。
“誰呀,我看你男人從來都不對別的女人感興趣呀……”森田幸子無意中,給了馮二雷這樣的評價。
“你知道什麼呀,男人三天沒有女人,就憋的不行,我都病了快三個月了,你說他得憋成什麼樣吧……”何秀姑拿出了了過來人的口吻跟森田幸子炫耀。
“可是我覺得你男人是正人君子,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吧……”森田幸子再次給予了馮二雷崇高的評價。
“那可說不一定,我男人可能是正人君子,可有些女人卻是*賤貨,硬往我男人的身上貼,我男人又一直沒處瀉火,一旦條件成熟,後果哪堪設想!”何秀姑似乎有所指。
“咱們這個院子裡,還有那樣的女人?”森田幸子一聽何秀姑這樣氣勢洶洶地說,就想知道,這個院子裡,真的會有這樣的女人?
“當然有啊……”何秀姑毫不猶豫直言不諱地這樣迴應說。
“誰呀,我咋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森田幸子趕緊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要是你就好了……”何秀姑居然信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爲啥這樣說呀?”森田幸子當然懵懂了,爲啥別的女人不可以,輪到自己就可以了呢?
“要是你——唉,不說了——我這就去找他,問問他心裡是不是沒我了,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何秀姑居然說了半句就給咽回去了……
“秀姑姐,你咋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到底爲啥是我就好了呢?”森田幸子感覺這個話題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弄明白了才行……
“說了你也不懂,算了,別耽誤我時間,我這就去找他!”何秀姑說着,就怒氣衝衝地直奔湯子怡的房間去找馮二雷了。
剩下森田幸子,就反覆琢磨何秀姑說的那句話,爲啥這個院子裡別的女人勾引馮二雷就不行,偏偏自己何秀姑就允許,這其中有啥道理呢?想不明白,但還是要想……
森田幸子冥思苦想的時候,何秀姑已經走近了湯子怡的臥房。
本來湯子怡可以住舅舅舅母住的那間最大的臥房,可是她總覺得興許有一天,舅舅舅母在外邊出了什麼變故,還要回來的話,就應該把他們的房間給留存下來,原封不動地保留,自己另闢一間,反正這個方家大院有的是房間……
只是新開闢的房間沒有現成的暗道可以逃逸進出,所以,跟馮二雷商量之後,決定讓他利用業餘時間,偷偷地在她新開闢的房間做成暗道與舅舅舅母房間的暗道相連,這樣的話,就算一個最理想的房間了……
馮二雷不能公開在這裡做暗道,只能偷偷地潛入,或者找點別的理由進入其中,所以,今天突然遇到森田幸子來,把他嚇了一跳,若是換了不是這個院子裡的人,馮二雷都不能讓他活着出去,省得將這裡的秘密給透露出去。好在森田幸子好矇蔽,並沒有發現他在這裡真正在幹什麼,很快就把她給打發走了,於是,趁機還想多幹一點兒,想不到,何秀姑怒氣衝衝地破門而入了……
其實何秀姑突然決定從今天起,開始跟馮二雷同房,圓了她再次懷上孩子的美夢,是與近一個時期,跟蘭姨的幾次接觸和對話有關。
早在一個多月前,何秀姑小腹的刀傷還沒痊癒的時候,何秀姑就跟蘭姨有過私密的對話。
“蘭姐呀,你說二雷哥能不能憋壞了呀……”何秀姑跟蘭姨有過那樣非同尋常的私密關係,所以,說話也就從來不用避諱什麼。
“按說是受不了……”蘭姨也直接回答,“要是換了我那個冤家,別說一個月,一宿他就得憋出火癤子來……”
“那咋辦呀,這樣下去,不會把他真的憋壞了吧……”何秀姑還真是認真求教。
“那倒是不會……”
“咋不會呢?”
“因爲男人這種動物吧,若是沒有女人的話,憋到一定程度,自己也會解決的……”蘭姨還真瞭解男人。
“咋解決呀?不會偷偷地去找別的女人吧……”何秀姑總是往這個上想。
“不是去找別的女人……”蘭姨馬上這樣強調說。
“那咋解決呀?”何秀姑莫名其妙。
“很簡單呀,做個夢,娶個媳婦兒,入了洞房,辦了好事,問題就解決了唄……”蘭姨的語言真有魅力,居然把男人解決問題那點兒事兒,給說得如此藝術如此輕鬆。
“真能這樣啊——蘭姐是騙我吧……”何秀姑將信將疑。
“騙你幹啥呀,你想啊,抗聯裡頭那麼多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幾乎都沒媳婦兒沒女人,要是不會做夢的話,那還不都給憋出好歹兒的來!”蘭姨還能舉出生動鮮活的例子來。
“哎呀,那要是兵營到了晚上,要有多少人做夢娶媳婦呀!”何秀姑的想象力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那誰知道啊,反正有了那方面的需求,就肯定能找到出口的……”蘭姨給出了這樣的迴應。
“蘭姐是說,二雷哥不會憋壞的?”何秀姑趕緊把話題給扯回到了馮二雷身上。
“是啊,你看他現在多好啊,忙裡忙外的,精精神神的……”蘭姨對馮二雷的誇獎,是發自肺腑的喜歡。
“可是我總擔心他正憋着呢,遇到個女人往他身上一貼,他就把持不住,做出了對不起我的事兒來……”何秀姑還是過不來這股勁兒。
“你是懷疑蘭姐?”一聽何秀姑疑神疑鬼的,蘭姨居然馬上這樣問道。
“哎呀,蘭姐說啥呢,要是蘭姐能幫我把他的問題解決了,我還燒高香了呢!”何秀姑話裡話外很明顯,如實蘭姨可以幫助自己給馮二雷解決問題的話,那可就沒的說了,因爲之前有過那樣的關係了,而且蘭姨肚子裡已經懷上了馮二雷的孩子,所以,多一回少一回何秀姑哪能在乎呢——何況現在自己特殊情況,巴不得蘭姨能幫這個忙呢——可惜這件事兒不能公開化,不能讓馮二雷因此知道蘭姨肚子裡的秘密,所以,只是想想而已,實現不了。
“那你懷疑誰呀?”蘭姨還說剛纔那個話題。
“還能有誰!”何秀姑好像已經鎖定了目標。
“難道你懷疑湯子怡?”蘭姨憑藉自己的觀察,早就發現馮二雷和湯子怡之間的眼神兒不同尋常,所以,馬上又這樣問道。
“纔不是呢,我哥臨死的時候都說了,來世娶她爲妻,說明湯子怡早就是我哥的女人了,我纔不會懷疑她呢——再說了,她這一走根本就不見她的影子了,哪裡會懷疑她呀……”在何秀姑的心目中,原來給湯子怡定位成了這個樣子。
“那是誰呀,難道是跟你住一起的那個日本姑娘?”蘭姨竟然懷疑到了森田幸子。
“要是她就好了……”何秀姑當時給蘭姨的回答,正好是今天給幸子的回答,如出一轍。
“你咋這麼說呢!”蘭姨此刻,跟今天的幸子本人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咋不能這麼說呀——他們日本鬼子,糟蹋了多少中國女人呀,可是中國男人卻連人家日本女人一根兒毛兒都沒碰過,豈不是吃大虧了?如果真的森田幸子去勾引二雷哥,我還真就允許了,因爲通過我男人,也爲千百個被日本男人糟蹋的女人報了這個仇了……”何秀姑算是一併給出了答案。
“哎呀,秀姑,你可逗死我了,人世間,哪有你這麼報仇的呀!再說了,人家幸子對你多好啊,你心裡可別有這樣的想法……”蘭姨聽了,突然笑個不停。
“蘭姐你可別怪我,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爲我爹我娘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包括我哥都是幸子她哥和鬼子給殺害的,我這樣想在她身上報仇也應該得到原諒吧……”何秀姑還試圖解釋自己爲啥這樣想。
“我倒是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靠這個來解心頭之恨,蘭姐還是頭回聽說呢!逗死我了……”蘭姨笑得越發厲害了。
“蘭姐我真不是開玩笑,我要是個男人的話,不知道強姦幸子多少回了!”何秀姑有點發飆了。
“別說了,再說我的肚子都笑抽筋兒了……”蘭姨終於笑得肚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