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一片混沌中醒過來,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塊草地上,草地上的水汽重,我感覺到背上被侵溼了不少,涼涼的,我爬起來,環顧四周,太陽已經下山了,但是天還沒黑,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棵低矮的松樹,前方似乎有一個紅色的影子,隔得有些遠,我看得不真切,不知道是什麼,我疑惑的循着那個影子走過去。開始起風了,我的頭髮被狂怒的風吹得亂七八糟,風似乎是從紅影那邊吹過來的,因此我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我似是要被這狂風吹走一般,不遠處的紅影似乎又漸漸離我遠了些 ,但是我能看見那紅影在風中搖曳的樣子,似蝴蝶在煽動它美麗的翅膀,忽然什麼東西黏上了我的眼睛,我的臉,我的手,有的被風吹去,毛絨絨的,癢過我皮膚,我伸手去抓,小小的絨球在我手中,原來是調皮的柳絮,我讓風再使勁地把它帶走,漫天的飛絮,真美,我讚歎不以。“飛絮”、“狂風”、“紅影”,我腦海裡飛快地閃過我夢中的場景,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加快速度去尋那個紅影,終於走到了懸崖邊,紅衣女子正在唱歌,一邊唱,一邊旋轉起舞,面上的笑容燦若明星,一切都如此安寧、祥和,不像是要自尋短見的人,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生怕自己破壞了着美好的氛圍,她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只是自顧自地在漫天的飛絮裡忘情地舞動,一曲終,她終於笑出了聲,似銅鈴般清脆,然而最總帶了幾分悽愴,這麼近的距離,我輕易地在她的含情的眸子裡看見了決絕,而後又是希望。她張開雙手,一步一步地走向懸崖邊,狂風吹着,她身後漆黑的長髮在風中狂舞,像在我夢中的那樣,她閉上了雙眼,紅裙飛舞,似欲化蝶。我心知不妙,大喊:“你不要想不開,懸崖邊很危險你快回來。”她絲毫沒有反應,眼見她在崖邊搖搖欲、的樣子,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強忍着對懸崖的畏懼,向她走近,到了離她到一步的地方我停下來,我甚至害怕的不敢睜開眼睛,看見她在崖邊吹風,一副享受的樣子我只能甘拜下風,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這麼一個膽小怕高的人,我的前世居然強悍到可以跳崖而死,跳崖是要多大的勇氣,我連看一眼這懸崖都怕得要命,她是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做得到,不,我要見死不救嗎?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前世,我下定決心睜開雙眼,懸崖下的萬丈深淵,好像只張着大嘴的怪獸,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有葬身於此的危險。紅裙女子的腳試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崖邊有些小石子滾落無聲,只要再一步她便要跳下去了, 我急呀,伸手想要抓住她,然而我的手穿過了她的身體,就看她像只蝴蝶一樣翩然墜落,“啊……”我又驚,又悲,她死了,就在我的眼前死去,我想救她卻不能,這是命嗎?那我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不來化解她的怨念嗎?還以爲我可以救她,還以爲我可以救她,我跪倒在懸崖邊,情緒崩潰了,我哭得十分傷心,我不知道我現在要怎麼辦。
我哭累了坐在懸崖邊,我現在不怕了,就彷彿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一樣,生命之可貴不過一次,便是下一世也不再是自己,她何苦尋死,弄得自己只能做只孤魂野鬼,勉強再次成人,又不會長久,弄得我現在也這麼痛苦。爲什麼?楚南江他外婆不是說要把我的魂魄送到死去的我的前世的身上麼?爲什麼?卻讓我親眼目睹我前世的死,而現在我也不知何去何從了,我並沒有附在前世的身上,怨念沒能解開,我也和我的前世要做永世的孤魂野鬼了,如果是這樣,我一定在千年萬載之後找到楚南江,告訴他她的外婆並沒有幫我,她甚至讓我做了永世的冤魂,永世孤獨,永世永世不得見光的孤魂野鬼,我會一直地糾纏他的外婆直到她死爲止。我心中的怨恨在沉積着,我站直身體,不現在只是一個魂魄而已,我學着前世的樣子張開雙臂,風狂怒地吹着,我閉上眼睛,無盡的快感襲來,原來站在懸崖邊吹風是這樣美妙的是,我要不是一個魂魄我又哪有那樣的機會來享受這死亡邊緣的快感,我探下一隻腳,我不如跳下去吧,我或許還能找到她,我們在這永世的黑暗裡作伴吧!可好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問我自己,我的另一腳也探下去,風,好大的風,我仰面看見灰色天空,下墜,下墜,彷彿不到盡頭地沉下去,終於在一聲巨響聲中結束。原來我的靈魂並沒有我想像的那樣輕,原本希望像柳絮一樣輕飄至底,相反在那樣高空墜落下來,我似千斤巨鐵,我把地面砸出一個半人高的天坑。還好是泥地,我從坑裡裡爬出來,拍去身上的泥土,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沾了些泥土,髒髒的其它沒什麼不舒服的,做鬼也是有好處的,比如說我可以體驗無限蹦極,而且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做鬼樂觀點也是極好的不是麼?不然萬事萬載可怎麼過得下去,我還要找楚南江她外婆報仇呢!
這懸崖底下環境倒是不錯,山青水秀的,小溪水“嘩啦啦”的流淌着,溪邊還有不少柳樹,白花花的柳絮不時地從柳條上脫離開來,在微風中飛舞,那崖頂的柳絮想必是從這崖底被風捲上去的吧!我在小溪邊洗了洗手,捧起一捧水喝起來,真清甜,順便把臉也洗洗乾淨,做鬼太落魄怕被別的鬼笑話啊!我得去找找看我的前世,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不死也殘了,不過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我繞着我掉下來的地方找了一大圈,卻一無所獲,連半點血跡都沒看見,也沒看見紅布條什麼的,奇怪,我明明是從她跳的地方墜下來的,找了這麼大一個範圍沒道理找不到她。天已經黑了,我依然能看清楚這裡的任何東西,可能是因爲我變成一個魂魄
的緣故吧,鬼就是在夜間活動的,這也是做鬼的一大好處,省了手電筒,今後我要好好地發覺做鬼的好處,說不定還能集成一部冊子,拿來教育教育剛剛成鬼還不適應的新鬼,這是一個堪稱偉大的想法啊!不過做鬼也有不好,比如說我現在只能像人一樣走路,一點也不像那些影片裡各種身輕如燕,飄着走就可以了,再不然飛起來多好,又快又省事。我雖然不知道累,但是走路速度還是不行啊,何況我的“身體”不輕。
我走到一個石塊上坐下來,心裡盤算着怎麼辦好?“嘀嗒、嘀嗒……”我耳朵動了一動,聽到有液體滴落的聲音,還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我擡頭一看,天啊!我的前世就掛在一棵橫着長的松樹上,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我着急着要就她,再不就她她就真死了,萬一她死了,而我不能附到她身上怎麼辦?不如救了她,說不定她想開了就沒有什麼心結,沒什麼怨念了,也就沒我什麼事了,這不是兩全其美麼?可是怎麼救她是個問題,因爲我根本碰不到她,樹也太高了我爬不上去,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我可以去找幫手,找個人救她,我雖然碰不到人,但是石頭,水之類的東西我還是碰得到的。我得找找看這崖底有沒有住人,我猜想這麼山清水秀又寧靜的地方應該有隱逸的高人在此,古代的那些隱士不都是這樣麼?打定主意我就開始找起來,先把原來的路記住,不至於找不到我前世的所在。找了很久,忽然在一條小路上發現了一個扛着一捆柴的青年男子,穿得粗布衣服,一把柴刀別在腰間,農夫打扮,不過看他那氣質倒不像,倒有幾分像隆中對裡的諸葛亮。我扔一顆石頭過去,他奇怪的看了一下,朝我這邊走過來,好,很好,魚兒上鉤了,我又扔了一塊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地方,他聽見響聲又跟過來查看,“誰?是誰。”他環顧四周喊道。我邊走邊扔,他聽見響聲一路跟過來,還有一小段路就能到我前世那裡了,她有救了,我不禁有點心急了,一不小心把一塊石頭打在了他的腳上,他吃了一驚,拿出腰間的那把柴刀,轉身打算要走,我趕緊把四五塊石頭扔到水裡,他聽見水聲,又轉過身來,狐疑地靠近水邊,就要到了,我又往樹上扔了一塊石頭,石頭從樹上掉下來,他擡頭靠近,我聽見他自言自語:“難道是猴子?”他慢慢地走到樹下,從衣袖裡摸出火摺子,點燃插在柴間的火把,他藉着火把的強光看清了樹上的人,也就是我那可憐的前世,他蹲下來用手指沾了點我前世滴在地上的那灘血跡,用鼻子聞了聞,然後站起來放下他揹着的那捆柴,一個飛昇就到了樹上,我看着他施展輕功好生羨慕,果然是高人啊,一個打柴的農戶怎麼可能會輕功,他抱起我的前世,一個躍步就下來了,那棍柴也不要了,直接在空中飛起來,這人也太性急了吧!見到個美女就這麼急不可耐了,害得我在後面死命的追,該死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快,有輕功了不起哦!等哪天我修煉修煉一定把你比下去。我追呀追,男子在天上飛了一陣,終於在一間小茅屋前降落了,我趕緊追到小茅屋前,雖然不累,但是跑了這麼遠喘得厲害,沒有人告訴我做鬼原來也會氣喘,我到底是屬於什麼樣的鬼啊?也太弱了,什麼本領都沒有,哪像小說、電影裡描述的那麼嚇人,那麼可怕,再者說我又是這麼好心的鬼。男子把我的前世,這裡暫且叫她紅顏吧,老叫她“我的前世”怪怪的,因爲她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又身着一件華美的紅裙,古代應該叫紅袍,所以“紅顏”非她莫屬。男子把紅顏姑娘抱進了屋,我心想紅顏姑娘身受重傷,但仍是美貌不凡,那男子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萬一色心大起,我豈不是不但沒救她,還讓她的怨念更深,那豈不是慘了。我趕緊跟上,在他前腳跟踏進小茅屋我後腳就跟上,生怕被他關在門外,不然進來就不容易了。
男子把紅顏輕放在他簡陋的牀鋪上,而後去一旁的木桌上鼓搗起來,木桌上是些草藥之類的東西,還有些瓶瓶罐罐的什麼的,他快速地從一堆藥草中找到幾種他需要的,然後又從那些瓶瓶罐罐裡倒出些黑黑的東西,有些是膏狀,有些是液體,有些是藥丸狀,他把它們統統倒進一個用來搗藥的鉢裡,用一個專門用來搗藥的木棒搗爛,然後端到紅顏身邊,紅顏傷得不輕,但是幸好有棵松樹攔住了她,她不至於喪命,她的身上、臉上有些傷痕,外傷還不嚴重,但是可能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處於仍然昏迷不醒的狀態,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男子仔細地替她臉上的傷敷好藥,紅顏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大概是被樹枝掛成那樣的,身上也有不少傷,因爲紅衣的緣故,鮮血染在紅衣上並不明顯,但是那四處露出的潔白的肌膚卻很顯眼,男子要替她敷藥就必須脫去女子的衣服,男子敷完臉上的藥,目光接觸到她那偶爾從破爛的衣服下露出的白皙的肌膚,怔了怔,隨即移開目光,遲疑片刻,還是回過身來,把藥鉢放在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替她脫去已滿是血跡的衣服,端起藥鉢,替她敷藥,每到一處必須是無比的輕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佳人,他的眼裡滿是認真,沒有半點的邪念,我在一旁看着真的很佩服他,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胴體也哪能不起邪念,不是常人所能達到的啊!也有可能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偷笑。男子敷完藥找來一套乾淨的衣服給她穿上,那衣服有點大,應該是男子自己的,但是那面料明顯要比他自己身上的好,光澤而又細膩,我猜想這就是絲綢做的衣服。看不出,男子居然有這麼貴的衣服,更想不到他會捨得把這麼貴的衣服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穿。他做完
這一切,把藥鉢放好,稍加休息,少頃,他把紅顏扶坐起來,作勢要往牀上去,我一驚莫非他還是抵不住紅顏的誘惑不成?哎呀!壞了,我怎麼辦?我想要踹他一腳,然而我忘了,我根本碰不到他,我這一踹太用力,把自己摔個四腳朝天。眼看着他上了牀,在紅顏的身後盤腿坐好,雙手抵着她的背,我這才放心了,我誤會他了,他現在應該是在給他運功療傷,這傳說中的運功療傷還真有,長見識了,也不罔我來古代一趟。開始的時候男子的表情還很輕鬆,慢慢的他的臉上全是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白色的煙霧從他的頭頂冒出,似是到了最後關頭,他雙手一用勁,紅顏吐出一口鮮血,男子扶她躺好,拉過被子替她蓋好。我舒了一口氣,這下好了,證明我找對人了,紅顏的命怕是沒問題了。
紅顏沒問題了,可是我的問題還沒解決,我每天白天就躲在小茅屋裡,陪着紅顏,紅顏昏迷了五日,得到男子的精心照料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體依舊有些虛弱,需要臥牀休息,男子話不多,沒怎麼見他笑,和紅顏呆在一起的時候,他問的最多的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喝水”簡直比做媽的還要貼心,但其它時間他就很少有話說了,他每日需要上山砍柴,在山裡打些野味帶回來給紅顏補充營養。紅顏自從跳下來也不太言語,笑容也不常見,像一塊沒有生機的木頭,我看了直搖頭,但也無能爲力。有時候真覺得他們是對奇妙的組合,都像木頭一樣,呆呆的,安安靜靜的。我都快被他們悶死了,好歹你們檫出點火花我還好想一點,白天一整天呆在屋子裡快悶出病了,趁傍晚太陽下山了,我溜出來透透氣。我一路奔向小溪,我要去洗個澡,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沒洗過澡,我這個靈魂都快臭了。清澈的小溪水真是太棒了,我脫了衣服,歡快地跑過去,捧起水使勁地潑撒,看着水霧在空中飛過,我盡情地洗,盡情地玩耍。洗着洗着,我突然聽到一些不屬於發出的水聲,仔細一看,天啊!居然有個男人在洗澡,而且和我一起,我們之間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我第一個反應是大聲尖叫:“啊……”然後雙手抱胸,可是更糟糕的是我應該捂住我的眼睛纔對,因爲那個男人什麼都沒穿,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拿着布條在他那精壯、完美的肌肉上擦拭,細小的水珠從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流淌,那小麥色的肌膚微微地泛着光澤,我嚥了咽口水,這不是在誘惑我是什麼?我第二個反應就是捂住眼睛,又覺得不對,又去抱胸,他赤着身開始走出水面,於是我的眼睛看到了我最不該看到的。“啊……”我不小心滑了一下,跌倒在了水中,我掙扎着,濺起一堆水花,他聽到聲音疑惑地回過頭來,我趕緊保持安靜,儘量保持水面的平靜,男子很年輕,目測應該不超過二十歲,長相俊美異常,還帶着幾分陰柔的氣質,但是他的身材高大,而且十分有料,光看臉絕對看不出來。我忘了別人是看不見我的,不過我還是在水中呆着直到那個俊美的男子消失不見,還好我現在是個鬼,他看不見我,不然我就讓人給看光光了,某明奇妙地跟一個男子洗了個鴛鴦浴,而且還看到了……想想就害羞,現在我的臉估計紅得像猴子屁股,燙得都可以煮雞蛋了。我上了岸,穿上衣服,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地方人跡罕見,我在這呆了十來天,除了救了紅顏的男子,還有紅顏我就就沒看到其它人在這一帶出現,剛纔那個男子是誰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一串疑問,怎麼最近有這麼多問題要想,我這腦袋都快爆炸了,我猛地搖搖頭,不想了,什麼都不想最好,不是有句話叫做難得糊塗麼?我糊塗的過日子,簡單的開心就夠了。
第二天,天剛亮男子就出門了,鍋裡留了一鍋熱騰騰的粥,旁邊的竈上有幾碟鹹菜,看這個架勢,男子想必要很晚才能回來。紅顏姑娘起了牀,看到桌上男子留下的一張紙條,“我外出有事,可能明天才能回來,鍋中有粥,竈上有鹹菜,姑娘請照顧好自己,不要到處亂跑,等我回來。”紅顏看了一眼竈臺,笑了,笑得有些悽楚,她打來一盆水,仔細地爲自己梳洗,末了,她對着水面自己的臉滿意的笑笑,說:“看來是時候了,我已經拖累人家夠久了。”我一驚,莫非她又要尋短見不成,她打開門走了出去,我跟着出門,可是一見到陽光,我的身體就像火燒一樣的疼,我只能縮回小茅屋裡,這才緩解了我身上的疼,我檢查一下,發現我只要是露出來的皮膚都黑得像煤炭一樣,我可以演包公了,我要跟着紅顏才行,不然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我靈機一動,我找來一把油紙傘撐開傘面用布包好,然後在鍋上颳了不少黑色的鍋灰饞了水塗在布上,好了大功告成。我撐起傘趕緊去追她,還好她走得不遠,我在一棵不知名的樹下找到了她,正當我放下心的時候,她居然把一根布條拋上樹枝,樹枝有點高,她踮着腳試了幾次,最後成功了,她拉緊布條,打上死結,眼看着就要把脖子套上去了,我急得手忙腳亂,我撿起一片尖石使勁的鑽那布條,可是那布條太牢固,我怎麼也鑽不破,她的頭已經套進去了,她一鬆手,就真的上吊了,她的腳在空中掙扎,我用盡全力鑽破布條,用手撕斷布條,她掉了下來,“咳咳……”她拼命地咳,“怎麼不讓我死?我只有死了才能解脫,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老天爲什麼你不讓我死?”紅顏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對着天空邊哭邊喊,她哭起來的樣子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味道,哭起來都那麼美,唉!可惜是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麼?以至於她屢次尋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