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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覺得。”
看到他用雨水煮麪，張凡不由自主想起剛來時的自己，迎着他的目光笑道：“大哥當過兵？”
“嗯。去年退伍。”軍人將飯盒裡的雨水倒去一點，合上蓋子端到酒精爐上：“小兄弟哪裡人？”
“夏江的。大哥來鵬城找工作還是走親戚？”
“找工作。”軍人拿起毛巾擦臉道：“聽老家人說鵬城工資高，就來看看。聽說你們這裡鬧金融危機，好多地方都不招人了？”
“是的。”張凡合上雨傘坐下和他交談起來，引的路人或乘車的市民頻頻看來。
通過簡單的瞭解，張凡才得知這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叫王治，31歲，過去在雲州駐軍擔任武警教練，去年得知父親患上了食道癌就從部隊退回家照顧。
因爲治療療程上耽誤了一些，花了十幾萬病也沒看好，現在已經轉院到花都第一人民醫院，他一個嫂子跟母親在那裡照顧，自己就來鵬城找工作。
……
“也挺不容易。”
聽完他的故事，張凡動了一絲惻隱之心，暗想道：
“明天去領獎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人，以後開公司辦廠也需要一個保鏢，他過去當過武警教練功夫應該不差吧？”
想到這兒，張凡看向吃白麪的王治：“王哥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也沒什麼目標，我在部隊沒學多少有用的專業，就是教練那套。”王治邊吃邊道：“我來時想着能找個保安工作，管吃管住一個月能掙兩千就行。”
“嗯，現在保安大多是這個待遇。那你有沒有興趣從事保鏢工作，兼職助理？”張凡點頭問道。
“保鏢助理？”王治馬上放下筷子問道：“保鏢我知道，具體是怎麼助理？我沒啥學歷……”
“不要求學歷。”張凡笑道：“這份工作內容比較簡單，就是負責保護老闆的生命安全，和私人保鏢差不多，有時可能會做一些瑣事的事情。吃住方面由公司提供，你有意嗎？”
“有！”王治立即同意，然後從旅行袋裡翻出士官證道：“我以前有一些保鏢經歷，也給首長擔任過警衛員，你看看……”說着他又拿出一些獎章和榮譽證書。
“那王哥接觸過槍嗎？我意思是說，如果你保護的人遭到槍擊，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張凡似乎進入了面試官的角色。
王治思索道：“我在部隊也沒少接觸。其實聽到槍響，保護目標存活率就已經低到50%，你不清楚保護人有沒有被射中。如果我要保護他，先尋最佳找掩護點，然後配合保護目標撤離危險範圍，儘可能脫離敵人攻擊……”
“如果對方不是用槍，而是用刀呢？”張凡亮起目光問道。
“用刀他應該近不了我要保護對象的範圍。”王治隨口而出，神色中流露着無比自信。
“哦？”張凡很欣賞他的自信，正要詢問時王治起身比劃道：“其實使用近身武器的人最好對付。一般人持械攻擊，大腦就會把目標分散一部分在武器上，用來協調攻擊，這就造成了對方一部分神。”
“這時你不用去想着躲避他的武器，也別看他的手，只盯着他的眼睛。瞳孔移動的方向，就是他要攻擊的位置，你反其道躲避就能輕鬆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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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說的這是一般人，要是精通器械的高手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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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王治收起架子回到長椅上。
整個動作快而敏捷，一點也不僵硬。
“不愧是做過教練。”張凡抿嘴笑道：“王哥願意的話明天跟我上班吧，第一個月就按兩千計算，後續如果能勝任年薪不會少於5萬，其他福利另算。”
“你……”王治愣了一下，然後露出警覺。
看到他的變化，張凡反而心中多了一絲放心和信任。
……
9月2號上午，儘管大雨傾盆，祥和小區彩票站卻一大早就擠滿了人。
自從8月最後一期中獎號碼公佈，這個不大的彩票站門外就打起‘熱烈慶祝6.3億大獎在我站誕生’的橫幅。
昨天一天，上百好奇的彩民和小區居民過來打聽中獎人的姓名。
對於這些彩票站老闆一切都閉口不提，但他和個別彩票民心裡都十分清楚，中獎人就是那天連投十六份的年輕人。
“哎！當時我跟老劉還琢磨人家是不是受什麼打擊，結果你們看看，一等獎100注是人家的，二等獎1500注也是他的……”
“哈哈，這是他命中註定！老胡，你們當時就沒想着跟着玩一注？說不定也能分個五百、幾十萬的……”
“雖說不是啊！當時我還真想買一注，接過我那口一個電話打來我就忘了！你們看看！”
“呵呵呵，你是沒那福氣。哎老唐，你在這附近見過那小夥子嗎？誰家的？”
一個彩民一問，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櫃檯男老闆唐元。
“這是對方的**，各位就別打聽了。”唐元接過香菸道。
“嗨，咱們又不圖人傢什麼，說說見過沒有？”彩民依然追問。
唐元起身笑道：“那位財神神秘的很，我怎麼知道。應該不在這一帶住，說不定順便路過賣的。”說完，抓起桌上的鑰匙走出彩票站。
他是2000年的下崗工人，失業後便跟老婆經營這家彩票站，閒暇之時在華盛商業區幫人送貨，賺點外快。
最近電子行業受金融危機衝擊，這塊收入算是沒了，只能靠着這個彩票站生活。
不過張凡在他這裡中獎的事還是讓他激動了一把，自小區居民得知他這裡出了6億大獎，買彩票的人翻了四五倍，很多其他區的彩民都來這兒‘沾財氣’，算是幫他們夫妻改善了生活。
真要見到張凡，唐元還真想謝謝他……
“咦……”
剛來到樓下，唐元的目光便被對面打傘的張凡吸引。儘管雨傘遮住他半邊臉，但唐元還是馬上認出來！
“嗨！財神爺還真住這裡……”唐元瞬間激動起來，想上前說幾句，又擔心張凡誤會。
“不行！這財神爺住這裡恐怕不好，我要跟他說說這事……老張老胡還可以，老何好賭好喝，萬一知道他住在這裡……”
“哎兄弟！”
“叫我？”張凡傘擡高看向唐元。
唐元很在意周圍有人，想了一下還是主動跑到張凡面前。
“這位大哥是？”問道這裡，張凡猛然想起他就是彩票站的老闆。
“兄弟誤會！”唐元擠進雨傘道：“走，邊走邊說。真想不到兄弟就住在咱們小區，恭喜你中大獎了！”
“謝謝。”張凡暗中移開揹包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兄弟你別誤會啊。”唐元趕忙解釋道：“我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你能別在這裡住就別住。人多口雜。”
聽到他最後一句，張凡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對於唐老闆的好意提醒感到很溫暖：“謝謝這位大哥，我會注意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兄弟，你一中獎我那彩票站生意也好。哎，你等下是要出門吧？票領了沒？”
說着唐元又叮囑道：“你等會走的時候把傘放低點，那天有幾個看見你的都在裡面……行，就這麼多。以後祝兄弟幸福愉快！”
“嗯！”張凡笑着點頭，等他跑進樓道將傘向下一壓，平視這前方走出小區。
“領完獎找個好點的賓館吧。”
……
鵬城商業路福彩中心。
與祥和小區的彩票站比起，這裡十分的冷清，來到三樓服務檯前只看到兩名女職員坐在電腦前交談。
“你好，我想兌獎。”張凡來到窗口道。
“好的。”
兩名職員停止對話，負責張凡窗口的職員問道：“先生帶身份證了嗎？您中的獎是什麼類型，第幾期？”
“雙色球，8月最後一期。”張凡儘量平靜道。雖然腦中做好無數次模擬，但來到這裡還是難免有些激動。
二人聽後對視一眼，1號窗口服務人員馬上站起身，2號窗口也拿起電話通知領導。
“恭、恭喜你這位先生，你的彩票都帶了嗎？我們要覈查一下。”
“帶了。”張凡心跳放緩，從挎包裡取出十六張彩票和身份證一併送過去。這時走廊另一頭響起開門聲。
一個帶着眼鏡的白襯衫男子笑着迎上：“恭喜你。我姓王，叫王志光，咱們中心的主任。請跟我來，我給你說下咱們領獎的過程……”
走進辦公室，王志光主動倒了杯水，邀請張凡坐下。
“我先說下咱們領獎的大概流程。首先要技術部覈實獎票真實，剩下扣稅、過賬的財務部都會幫你辦理。就這麼多。”
“說實話。像你這種一次中1600次獎，包攬一等獎二等獎的咱們華夏還是首例。上級領導都考慮替你申報吉尼斯紀錄了。”
“對了，你有沒有考慮拿出一部分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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