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大唐餐廳停車場迎來一輛大型商務車。
門口，張智身着白色運動衫與身穿黑色夾克的劉濤站在一起，他旁邊是啞巴石林。
見張凡、周揚三人從車裡出了，張智微笑上前道：“終於有幸請到凡子哥了，還是濤哥有面子。”
“昨天不是沒時間嗎？”周揚拍着張智肩膀笑道。
劉濤罕見露出笑容，主動對張凡伸出手。二人無聲的握了一下後，周揚順勢摟着張智問起包間情況。
王治跟在最後，暗中給石林打啞語詢問：怎麼回事。
如果劉濤主動邀請張凡讓他驚訝，那剛纔劉濤主動和張凡握手更讓他驚訝，劉濤今天的轉變在他看來就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似得。
啞巴搖了搖頭，比劃兩下意思：我也不知道。
沒幾分鐘。衆人來到準備好的包間，裡面的菜已經上齊了。
入座後，周揚洗涮着餐具問道：“你們三劍客怎麼少了一個，軍陽呢？”
“軍哥今天有別的事。”劉濤解釋道，說完他看向張凡道：“真想不到現在網絡熱議的神秘煙花竟然出自張總之手。最近我父親和伯伯都在談論這件事，說神秘煙花8天產生的市場，超過一些品牌的十年積累。”
“伯父過獎了。”張凡涮着茶杯道：“這次能夠成功，其實7成是運氣。你們公司最近怎麼樣？”
劉濤道：“當初從張總那邊挖來的人並不好用。他們根本不知道智能機是什麼樣。這幾天生產的工程樣機，比山寨市場拼裝貨好不到哪裡。張總是不是故意讓他們過來禍害我們的？”
話落，包間內有了笑聲。氣氛進入一個微妙的狀態。
接下來談話，雙方就像是兩個商場上的老朋友，相互談論着一些公司方面。
今天劉濤給張凡最大的感受就是戾氣沒了，現在的他明顯比過去討人喜歡。
……
半小時後，桌子上的飯菜掃去一半，周揚高興的開了一瓶啤酒道：“老大不會喝酒，咱們也都少喝點吧。一個人半杯。”
“喝完你們也說說什麼事。別讓哥哥我憋着了。”
張智笑着喝了一口啤酒，和劉濤對視一眼後看向張凡。道：“上次凡子哥從濤哥那贏走1億，還記得吧？”
“你想要回去？”張凡含笑反問道：
“當然不是。”劉濤接過話題道：“那次我輸的沒話可說。今天請張總來，是想再跟你定約一個賭約。這次我想賭10億。”
“10億？”話落，張凡、周揚、王治神色都發生變化。
劉濤點頭道：“具體是這樣的。張總你我都是做手機產業。我想跟你比一次銷量，從明年元旦到後年元旦，誰手機銷量最多，誰就贏那10億。”
“張總這次的‘煙花營銷’給我們年輕創業者大漲臉面，估計等你公佈公司後，不少老前輩們都要跌破眼鏡。”
“不過這個世界不只有你一個年輕創業者，我劉濤就不願意認輸。用小智的話說，我和他，你和揚哥。咱們四個年輕人比一比。讓那些老前輩看看我們年輕人是怎麼玩的。”
“10億不過是彩頭，我更期待的是與你以後的競爭。”
安靜。
周揚、王治驚異的看着劉濤，暗中猜想他究竟玩什麼套路。只有張凡有些明白。可能就是自己給張智的那個電話，引發了劉濤的改變。
張凡喝了一口啤酒道：“我跟你賭10億，不過規則要改。”
“張總想怎麼玩？不會又要加價吧？”劉濤笑道。
張凡搖頭道：“我不會跟你玩。如果你要是抱着和我玩的心態。說實話，你玩不過我。”
哄！這句一出，如同一把烈火將包間的氣氛點燃！
周揚露出微笑，張智目光雪亮。劉濤手指顫抖，王治低頭翹起嘴角。石啞巴在背後豎起拇指。
張凡一口喝光啤酒，看着劉濤道：“規則不如改成這樣。一樣是比銷量，賭金依然是10億，不過這筆錢我們不論誰贏，都要以對方名義捐給慈善機構。”
“如果劉老闆、張老闆沒意見，那就這樣定下。”
聽完張凡這番話，劉濤臉有些發燙。
原本一場爭強好勝的賭局，到張凡手裡卻變成了‘慈善競爭’。不管是誰輸誰贏，輸了也輸的精彩，贏也贏得光明磊落。
就算是媒體曝光出去，輸贏雙方都會收穫大衆稱讚。
這纔是一個真正成熟領導者該有的風度，這纔是年輕人該有張揚、熱血以及自信。
“好！”劉濤拍定道：“就照張老闆說的。小智、揚哥有意見嗎？”
“哈哈哈……”周揚爽笑道：“我是跟着老大混日子，他怎麼說我怎麼聽。不過我可以自信告訴你們：把錢準備好吧。”
“揚哥說這話有些早吧？”張智抿嘴笑道：“凡子哥現在的確各方面領先我們，但你們有沒有聽過‘後來者居上’？我和濤哥已經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方案，希望揚哥、凡子哥能指點一下。”
“嗯。”劉濤點頭道：“我們根據張老闆‘煙花營銷’，也想到一個利用網絡輿論運作品牌的方案。如果成功的話，不但能順勢把品牌推銷出去，還可以收納一些人才。”
張凡聽後有些好奇，暗思道：“劉濤改變後，真的引發很多連鎖反應。他說這個方案應該不會是‘天樂小黑’那種……”
周揚笑道：“你們不會也是利用煙花來運作吧？這條路我們玩過，你們再玩就老套了。”
“嗯！”張智道：“所以我們準備退出一個《百億計劃》。凡子哥的大智慧精密佈局我們沒有。但我們財力和渠道你們也不具備。所以目前來看，誰輸誰贏言之過早。”
“所謂《百億計劃》，其實很簡單。我們拿一百億當做噱頭。通過互聯網運作炒熱，然後再拿20%股份尋找人才！凡哥覺得怎麼樣？”
……
晚上八點，望江酒店。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車裡出來，後者滿肚子疑惑：“我感覺今天怎麼都不正常？劉濤有病，張智也有病，今天玩的哪一齣啊。”
“老大，你說劉濤、張智是不是吃錯藥了？先是跟咱們賭。然後又把他們的《百億計劃》告訴我們。這不是找黑嗎？他們就不怕我們提前下手，打亂他們計劃？”
“那等於正中他們下懷。反而在幫他們。”行步間。張凡轉頭道：“那個張智真的很厲害。他那個百億計劃如果運作的好，再加上一些運氣，不會比我們‘煙花計劃’差，而且他們是名利人才雙豐收！”
“哦？”周揚接過王治遞來的香菸。跟着張凡走進電梯：“我看不出他這個計劃厲害到哪裡，最多是利用‘百億’當噱頭，引發媒體報道和網絡輿論。他們真會拿100億出來嗎？”
“這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張凡道：“其實他們這個《百億計劃》，真正投資不會超過1000萬，而且這筆錢可能還是用在炒作上。”
“張智的思路，可能是：找一個時間點，請一個好的文案把‘100億打造國產智能機’的夢想甩出去。然後聯繫網絡營銷團隊全網運作。稍微包裝一下，他們就成了三個有夢想、有但當的第二代創業者。”
“輿論製造出去，接下來就是媒體採訪時間。曝光一些個人缺陷，然後表現一些年輕人的志向……”
“如此以來，既展示了財力。也會收穫網民的好感……”
“這期間，他們父親如果願意站出來幫一把的話，可以利用龐大財力再來一次‘千億投資’。到時候，國產機、富二代、年輕人、夢想等熱點就會熬成一鍋，整個互聯網都會被煮沸。”
“在這種熱議下，他們品牌自然就打出去。同時各種有夢想的人才都會跳出來要加入他們。”
“今年是山寨機最火爆的一年，也是大家都考慮轉型的一年。張智的《百億計劃》推出是恰到好處。你現在還小瞧他們？”
……
叮，電梯門打開。等張凡走出去，周揚還愣在原地思索。
“靠！老大這麼一分析我才明白！”
“他們這招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還順帶把自己炒作成網絡紅人。到時候錢沒怎麼花，還賺的滿盆彩。說是一百億，其實這一百億根本都是後續花的錢，可能十年都花不了這麼多。”
“你明白了？”張凡打開門笑道：“其實張智和咱們說這些，目的是想讓我們也加入進來，幫他們一同運作。不然不會說什麼指點。”
周揚問道：“老大意思，他是想讓咱們在《百億計劃》上，用咱們大白影響力祝他們一臂之力？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不。我們必須幫他們。”走進房間，張凡接了一杯水遞周揚：“你想一想。他們的《百億計劃》開始後，網絡熱議會迅速轉到他們身上。這等同於，無形的對我們來了一記釜底抽薪。”
“我們如果想要在他們運作中不被網民邊緣化或忘記，就要和他們進行互動，並且還要鼎力支持！這樣一來，我們才能藉着他們製造的這股風，繼續讓大白暴漏在公衆視野最前沿，保持領先位置。”
“而我們越想保持輿論領先，越是要加大對他們的支持，他們成功也就有了一個先天條件。”
“只要後期運作不是太差，這個《百億計劃》一定會成功！”
“那如果我們在他們運作時，僱傭水軍黑他們，接頭他們的老底呢？”周揚問道。
“這更是在幫他們。”張凡笑道：“你黑他們，就是給他們洗白的機會。到時在電視臺一運作，就成了《青春叛逆富二代迷途知返》……”
“那時，他們反而抓住我們的把柄，我們怎麼向公衆解釋？大白積累的正面影響一下就黑了。”
“靠！”周揚瞪眼道：“這麼說咱們還必須幫他們？”
“嗯。”張凡道：“不過就算張智、劉濤的《百億計劃》完美收場，最終還是看誰的產品設計的好。這點我們領先他們。”
“嘿，有意思了。”周揚翹起二郎腿道：“那今晚咱們好好商量一下，我就不信咱們還玩不過他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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