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動物甭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裡遊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野性十足。這不,就是拎着水桶從河裡回到岸邊的功夫,水桶裡的大黃鱔和黑魚已經打起來了。
相對於這兩個都屬於肉食性的傢伙來說,那些河蝦就倒黴得多了。不光是被黃鱔和黑魚打架時的動靜給波及到,甚至還被雙方當成了午餐給吃掉了一些。
搞得李安然回到岸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黃鱔和黑魚給分到兩個水桶之中。至於河蝦,則是跟相對要“和善”一點的黃鱔暫時放在一起,可就是這樣也沒能避免被吃的命運。
好在,這些黃鱔的胃口畢竟有限,再加上李安然之前已經搜刮了不少的大河蝦放進了精神空間裡,只要能留下一些做個樣子就行了,回頭隨時都能補充出足夠的數量。
等李安然把黑魚放進另一個桶裡之後,早就躲在岸邊竹林裡看着某人在水裡撲騰了好一會兒那些小傢伙們,在看到那條一尺來長的黑魚後哪還忍得住,連忙都圍了上來。
面對小傢伙們嘰嘰喳喳的詢問,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的李安然到是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甚至還從精神空間裡拿出了之前進山時,從一片軟棗子林裡採摘下來的軟棗子。
說軟棗子可能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不多,但換個名稱相信色大部分人都知道,那就是獼猴桃。
當然了。李安然現在拿出來的自然不是那種什麼“愛斯普潤”的進口品種,而是純粹的野生獼猴桃。
真要說起來。這玩意兒與後世的獼猴桃也就只是名稱上雷同,單從外表面上看,你絕對不會把這玩意兒跟獼猴桃聯繫到一起,反到是更像大號棗子,這也是爲什麼會叫軟棗子的由來。
要說這軟棗子對於生在鄉下的小傢伙們來說,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難得的美味。只不過,靠近外圍的區域裡,早就被十里八鄉的村民們幾乎清掃了個遍。
至於深山的區域。又不是這些小傢伙們能去得地方,所以,在看到這些已經熟透了的軟棗子時,個個都是眉開眼笑的拿過來就往嘴裡塞,至於東西從哪兒來的纔沒人會去在意。
原本李安然是想着儘快把收穫送回家的,可考慮到祖母多半又得說自己,而且剛剛跟這些小傢伙們說說笑笑很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於是也沒急着離開,而是找了個樹蔭處坐了下來。
看着小傢伙們捉來蟲子投入水桶裡去喂那隻大黑魚還有大黃鱔,李安然也不去阻止。而是從旁邊的草地上弄了些彷彿劍身一樣的常見野草,然後編啊編的,很快就編出了一隻蚱蜢。
由於用得是青綠色的草,再加上李安然的神念早已經達到了入微級。所以。編織出來的蚱蜢相當的逼真。特別是拿着特意留下來當把手提着草莖抖動時,這隻蚱蜢就跟活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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蚱蜢的出現,很快就吸引了小傢伙們的注意。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原本還被圍着的兩隻水桶就徹底地空了出來。
面對小傢伙們的都想要一隻草編蚱蜢的要求,原本就是在享受這種悠閒時光的李安然自然不會拒絕。
很快。除了蚱蜢之外,蟋蟀、蝴蝶、蜻蜓等等活靈活現的草編物品就陸續被李安然給弄了出來。同時也受到了所有小傢伙們的一致好評,這要是在主時空鐵定能收到好多贊。
有了這些草編工藝品,原本因爲性格還有工作和村子裡的小傢伙們並沒什麼來往的李安然,在這羣小蘿蔔頭裡的地位立時就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哥啊哥的,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將最後一隻草編的蜻蜓塞到最小的那個小屁孩手裡後,回味完小時候記憶的李安然這才拍拍屁股站起身,溫言細語地與小傢伙們說了兩句,然後才挑起兩隻水桶朝家趕去。
“得虧那些小傢伙捉了不少的蟲子來喂,不然,之前撈的那點蝦子恐怕真得剩下不幾個了。”感受到神念中最後那十來只躲在水桶角落裡的可憐河蝦,李安然笑着暗忖道。
兩個水桶裡,黑魚和黃鱔在被小傢伙捕來的可口昆蟲給餵飽後,這會兒都安靜下來了。偶爾因爲走路時產生的震動,纔會急速地甩動一下尾巴濺出一朵水花,表示野性依舊十足。
“嗯?她怎麼來了。”還沒走到自家,神念裡反饋回業的情況讓李安然不由皺起了眉頭。
出現在李凌霄家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荷花家裡的那位媒婆。看她拿腔捏調的樣子,還有自家祖母雖說很淡定,但偶爾流露出不虞的眼神就知道這位上門來多半沒什麼好事。
“祖母,孫兒回來了。”將兩隻水桶給放到廚房裡的李安然,邊說邊往堂屋裡走。
“喲,這就是小少爺了吧,長得果然俊俏。”坐在椅子上的媒婆,在看到某人身上還殘留的水漬,以及那瘦弱不堪的身體後,嘴上說得是恭維話,可這話音裡卻透着股怪味兒。
早就有了決定的李安然,自然不會介意眼下這點小小的冒犯。等這位的價值被利用完之後,到時候自有她的報應。於是,很淡定地說道:“祖母,這位嬸子是?”
“這是你賈嬸子。”坐在上首位子上的李蘇婆很有氣度地說道。
“原來是賈嬸子,小侄有禮了。”無視了對方眼中的不懷好意,李安然淡施一禮說道。
“喲,到底是整個雙泉村最有學問的,這話聽着就讓人舒服。”一雙三角小眼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後,賈媒婆再開口時,這話裡的怪味兒明顯就淡了許多。
其實,別看李安然,不對,應該是李凌霄眼下的身材確實瘦得可以,而且李家的家境也算不上多好。但真要說起來,也確實屬於那種“潛力股”。
當然了,賈媒婆自然不會知道什麼叫“潛力股”,但卻並不妨礙她做出類似的定位。畢竟,這李凌霄雖說長得瘦了些,卻有一份好活計,一兩紋銀的工兒雖說不算很高卻也不錯了。
而且家裡除了一個祖母外也沒有什麼拖累,不說李蘇氏在整個雙泉村裡是有名的脾氣溫和、爲人親善,而且在賈媒婆的眼裡,這李蘇氏年紀也不小了,隨時都會兩腳一蹬。
到時候誰要是嫁到李家來,豈不就沒了普通媳婦兒會受到的來自於公公特別是婆婆的種種苦惱事情。再加上李凌霄這麼瘦,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去了,到時候整個李家不就等於是媳婦兒的了。
雖說寡婦這種“東西”在眼下確實不是個好身份,但對於那些不在意的或者別有用心之輩卻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法。當然了,前提是李家得有足夠的家底,否則這寡婦做了豈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在一番客套之後,李安然也順利從自己祖母嘴裡得知了這賈媒婆上門的原因。
從表面上看,賈媒婆上門來是爲了給自己說門親事,據說是鄰村的一個小娘子,年方二八,長得是要多好有多好。可惜,這話從媒婆嘴裡說出來,可信度是要多低有多低。
可實際上,賈媒婆這一次來的真正目的卻是打聽自家對荷花的態度,同時,這話裡話外的也是在提醒自己的祖母,這荷花是那位莊主員外看中的,以李家的身份和條件還是識相點好。
“原來嬸子是爲了這件事情,小侄先行謝過嬸子在這大熱的天氣還特意跑這麼一趟,只是,小侄與荷花之間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前小侄還想着讓祖母去提親。”
“這婚姻大事嘛,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嬸子來了,能否一事不煩二主,請嬸子幫忙將此事辦了?事成之後,小侄自有重謝。”裝作沒看出對方真實目的的李安然,又施了一禮,說道。
按說在古代,小輩在長輩面前是沒有隨意說話的資格,可李家不同,一來李蘇氏對自己這寶貝孫兒寵愛有加,甚至這心裡也滿是愧疚。二來則是李安然少年老成,說話和做事都與同齡人有着不小的區別。
再加上在縣城裡工作時,閒暇的時間裡總會去看看書,或者找幾個關係親的長者前輩們請教些學問上的事情,這身上慢慢地就有了幾分氣度。別說李蘇氏不覺得什麼,就連那賈媒婆也只是被弄得有些不自在,並不覺得這樣很失禮。
可不覺得失歸不覺得失禮,同時對這話裡的重謝也並非沒有動心,但一想到只要自己能把荷花給嫁到那員外家去能夠得到的好處,賈媒婆自然知道該怎麼取捨。
畢竟李凌霄雖說在縣城有份好工作,但也有李蘇氏的拖累。而且就算沒有拖累,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最關鍵得是家底子,也沒辦法跟那個莊主員外相提並論。
不說這件事情事成之後自己還能拿到多少的好處,單單就是今天這一趟跑下來,對方給的賞錢就已經趕得上自己談成一單買賣後的整體收入了,而且還是那種給家底不差的人家做的媒。
可還沒等她開口,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李凌霄李小郎羣在家嗎?某林樹峰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