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渣夫 嫡女長媳
這裡楊氏方對着她心腹中的心腹,也是她的奶孃榮媽媽道:“媽媽怎麼看這事兒?如此看來,那五萬兩銀子的事,也許是真的了?”
榮媽媽打小兒伺候楊氏,說句誅心的話,在楊氏心裡比她親生母親的地位尚要高上幾分,自來最是看重榮媽媽的話;而榮媽媽也的確當得起她這份看重,不但在生活上將楊氏伺候得無微不至,在很多大事上,也給了楊氏不少好的意見,久而久之,便養成了楊氏一有什麼事,便與自己奶孃,而不是與自己丈夫兒女商量的習慣。
“小jian人瞧着的確與往日大不相同了,陳家的與周家的這趟差使沒辦好,也算是情有可原。”榮媽媽見問,斟酌了一下,才答道,“我先還想着,那汪侯爺是什麼人,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如何能輕易就被她拿捏住,竟生生同意將休書改爲了和離?可這樣不可思議的事兒罷,它還偏就成了,如此看來,只怕那五萬兩銀子的事也是真的,這就不能不讓人佩服小jian人的心計手腕了,咱們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原來在日前談媽媽回府之後,有人將一封匿名信輾轉送到了榮媽媽手上,信上也沒落款什麼的,只說君璃得了汪錚年五萬兩銀子。榮媽媽將此事告訴楊氏後,主僕二人都覺得這事兒不可能,畢竟君璃是什麼xing子再沒別人比她們更清楚,她哪來的膽識和能力讓汪錚年妥協?可如今看來,這事兒只怕八成是真的!
楊氏皺眉,“那依媽媽說,咱們該怎麼辦?琳兒姐弟幾個的親事可都還沒定下呢,偏我手上就只那點銀子,能爲他們結到什麼好親?”
榮媽媽道:“所謂‘關門打狗’,這精髓便在‘關門’二字上,如今小jian人人都已經捏在夫人手裡了,還怕夫人不能心想事成?依老奴說,咱們且先按兵不動,再徐徐圖之,夫人可別忘了,大少爺的前程可還捏在老爺手裡呢,老爺自來又是最聽夫人話的,假以時日,不愁不能心想事成!”
楊氏想了想,眉頭稍展,點頭道:“媽媽這話有理,人都已經捏在咱們手裡了,想捏扁揉圓,還不是咱們說了算?況咱們還有老爺撐腰呢,難道她還敢不孝不成?但只一點,不管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是真是假,都萬萬不能讓老爺知曉,不但不能讓老爺知曉,除了你我,也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曉!再就是使了心腹之人,去那小jian人身邊和汪家都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果真那五萬兩銀子的事是真的話,她可就指着它們填充她那一直不甚寬裕的體己錢箱了!
“夫人放心,我都省得了!”榮媽媽忙低聲應了。
楊氏回到臥室時,君伯恭已經由她屋裡的通房丫頭暖香服侍着梳洗過了,正半躺在靠窗的榻上看書,暖香則侍立在一旁,用玉籤簪了七寸甜白瓷盤裡的西瓜喂到君伯恭嘴邊,兩人時不時還眉目傳情一下,或是你捏我一下,我蹭你一下的,屋裡也因此瀰漫着一股曖昧的氣息。
看在楊氏眼裡,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在看到暖香嫋娜的身姿和嬌媚的臉龐,再一想到自己終究已是四個孩子的娘,比不得年輕時後,就更是恨得牙癢癢,這個死丫頭,一瞧得她不在屋裡,便急巴巴的趕過來勾引老爺,敢是一離了男人便不能活了不成?真真是下jian!
但當着君伯恭的面兒,楊氏便是再生氣再惱怒,也是不會表露出絲毫來的,反而笑得一臉溫柔的上前屈膝給君伯恭行禮:“老爺明兒還要早起上朝呢,怎不讓暖香服侍着早些歇了,若是誤了早朝,可如何是好?”
暖香這才發現楊氏回來了,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慌張,忙放下手裡的玉籤,上前恭恭敬敬的給楊氏行禮:“夫人回來了,讓奴婢服侍夫人梳洗可好?”
讓你留下,好繼續勾引老爺不成?楊氏暗自冷笑,面上卻是一派和顏悅色,“這些事讓小丫頭子們來做就好,你已是老爺的人了,第一要緊的便是服侍好老爺,便算是爲我分憂了!”
暖香忙賠笑:“奴婢雖已是老爺的人,卻也是夫人的人,服侍夫人乃是奴婢的本分,實在當不起夫人這般說。”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楊氏冷哼,點頭笑道:“你能謹守本分,是個好的,也難怪老爺喜歡你!玉簪,把我匣子裡那對白玉耳墜取了給暖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爺和我見了也高興,且隨玉簪去罷!”
“多謝夫人賞賜!”暖香情知今兒個是不能成事了,不敢再多逗留,以免真惹惱了楊氏,忙屈膝道了謝,自隨玉簪去了。
這裡楊氏方睨向一言不發看着自己的君伯恭,嬌柔笑道:“老爺這般看着妾身做什麼,敢是在怪妾身壞了老爺的好事不成?”話裡終究還是帶出了幾分醋意來。
君伯恭聞言,一把拉了楊氏跌坐在自己懷裡,才笑得一臉狎暱的道:“既然知道壞了我的好事,那打算拿什麼來賠給我啊?”說着便往楊氏的頸窩邊湊去。
楊氏忙躲開,親暱的捶了君伯恭的肩膀一把,才嬌聲道:“都是一把年紀,若是大小姐不大歸,指不定再過不久便該作外祖父的人了,還是這般不尊重,也不怕讓人瞧了去笑話您?”說話間,想到君伯恭若非是等着要問自己有關君璃嫁妝的事,只怕早去暖香屋裡歇了,不由又是一陣惱怒。
除了周姨娘,君伯恭還有一個妾室吳姨娘並三個通房,暖香便是其中最得寵的,他之所以在楊氏屋裡等到現在,也的確是想問有關君璃嫁妝的事,不然早去暖香屋裡歇了,畢竟楊氏瞧着再年輕,終究已不再年輕,如何及得上暖香那般年輕鮮嫩?
是以聞得楊氏主動提及君璃,他正中下懷,立時便接道:“休要再提那個孽女,真真是丟盡了我的臉!還說什麼她回來後‘一應吃穿用度都自理’,難道我君家還缺那幾個銀子不成?不過是仗着她娘給她留下的嫁妝不菲,所以纔敢這般輕狂罷了!”
罵了君璃一陣,才狀似不經意的問楊氏:“你忙到這會子纔回來,她那些東西可都安置好了?”他至今不知道君璃只回來了人,沒回來嫁妝之事。
楊氏與君伯恭夫妻多年,如何不知道他是怎樣道貌岸然之人?不然也不會一聞得君璃是與汪錚年和離,能帶走自己的全部嫁妝,便即刻改主意同意她回來了,說到底,還是打的君璃嫁妝的主意,只不過,她謀算君璃的嫁妝是爲了自己的兒女們爲了這個家,君伯恭謀算君璃的嫁妝是爲了誰,可就說不好了,畢竟君伯恭可不止她一個女人,除了她的兒女們,又不是沒有別的兒女,以後也不是沒有可能再添,她不能不未雨綢繆!
但無論如何,至少眼下二人的目標是一致的,是以楊氏見問,忙將君璃壓根兒沒帶嫁妝回來之事說了,末了有意道:“沒想到大小姐竟跟姐姐當年一樣,連老爺都要防,難道老爺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成?夫妻之間不可信,亦連骨肉之間也不可信了嗎,真真是讓人寒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