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真的好象是生活在原始森林裡的野人!”月翩翩揪了一把身上用來遮羞的藤蔓抱怨。
“野人?”祁廣凌頭一次聽到這個名詞,覺得十分有趣。看看自己身上那藤蔓與枝葉交叉編織而成的裙褲,不由失笑,一不小心,可不就變成了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野人?因爲月翩翩的傷口需要包紮,他把倆人僅有的衣衫全都撕成條條做了繃帶,現在也只能將就着穿些草木枝藤。
“嗯,衣不蔽體的野人啊!”月翩翩臉紅的象個熟透了的柿子,看着就好羞人的啦,穿着草莖樹葉編成的衣衫,怎麼看都很彆扭,新式比基尼啊。祁廣凌的目光深如潭水,透過面具定在月翩翩身上,越來越深,越來越黯,驟然緊縮成炙熱的亮點閃動。不可否認,現在的月翩翩是美的,美到令人心驚,青綠色的藤蔓纏繞在她的身體上,蜿蜒曲折間,忽隱忽現,曲線分明,凹凸有致,看得祁廣凌一陣心神搖曳。正想拉她入懷,她卻不解風情地轉身抱起了一堆柴。
“唉!”因爲一場大雨把洞門外的火種淋溼,又沒帶火摺子,月翩翩跟祁廣凌只好砍些柴,學古人鑽木取火。
一眼瞥見被扔在一旁的乾坤刀,月翩翩順手擒來,示意祁廣凌用它砍柴,邊督促邊讚歎,“真是把砍柴的寶刀啊!”
寶刀若能言,必感嘆,老大,我這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祁廣凌忍俊不禁,乾坤刀號令武林,誰敢不從,到月翩翩這兒,也不過是得個砍柴寶刀的稱號。冷厲的眸子此刻閃動着脈脈溫情,只是因爲埋着頭砍柴,翩翩未有所見。
突然,乾坤刀罷功了,祁廣凌掄出去的手一閃,似乎被什麼東西噬到,乾坤刀便脫手飛了出去,回眸一看,卻見一串光茫自那狹縫蒼穹之處射下,透過清泉折射到乾坤刀的刀柄上,吸引着乾坤刀飛離祁廣凌的手心,直直插,入寒玉冰牀的百鳥朝鳳圖上。
“嗯?”奇了怪了,月翩翩瞪大眼睛,拼了命地想拔出乾坤刀,卻是不得其門,怎麼拔都拔不出來,扯着嗓子朝祁廣凌唱道:“拔啊拔啊拔蘿蔔,老爺爺啊,快快來,
拔啊拔啊拔蘿蔔……”
“慢!”祁廣凌眼見那寒冰玉牀似乎在顫抖,忙止住月翩翩的動作,此時只見乾坤刀身突然變了顏色,原本鉛亮的刀身,突然變成玉色,似乎與玉牀上的百鳥朝鳳圖溶爲一體,更讓領頭的鳳凰猶如振翅,只是又似乎單調了一點,缺少了點什麼?
“對了!”月翩翩一把揪下自己的玉符,不待祁廣凌叫她小心慎放,她便將玉符按了上去,只見那鳳凰突然有了靈氣,振翅欲飛,金冠翎羽左右而動好不威風。
“你看,你看!好漂亮!”月翩翩尚無察覺,那寒冰玉牀突然下陷,站在上面手舞足蹈,卻嚇得祁廣凌面具下的臉變了顏色,飛身而上,想要攬住月翩翩再縱身而出,卻未料,寒冰玉牀不但陷下,一側的冰壁亦隨之轟鳴鬆動,傾刻覆蓋住,不見一絲狹縫。
“將軍!”身子不知墜了多久,也不知道墜到了什麼地方,最後“咚”地一聲,總算落了地,卻伸手不見五指,月翩翩只有死死揪住祁廣凌才覺得安全。心想,好在剛纔有祁廣凌這個墊背,不然,她肯定被摔散了架。
“小兒勿怕,我在此!”祁廣凌被她壓在身下,心想,好在現在小兒輕飄飄的沒什麼份量,不然以她從前的噸位,自己不內傷也差不了多少。
“貪心不足蛇吞象,哈哈哈……奪我寶藏者死……”黑暗中似乎有人在陰慘慘地笑,震顫着整個密室。
“你是誰?”月翩翩驚聲大叫。
“貪心不足蛇吞象,哈哈哈……奪我寶藏者死……”
仔細聹聽,那黑暗中的聲音便只有這兩句,祁廣凌蹙眉片刻,心中瞭然,便安慰道:“小兒,這不過是一個儲音器物所發出的聲音,你不必理會。”
“儲音器物?”難道是二十一世紀的收錄機?月翩翩不由佩服起古人的聰明才智。
“嗯,是有人先把聲音儲存在器物中,只要遇到與這聲波相同的氣流,或是別的什麼觸動了發聲關卡,聲音便會源源發出,循環往復。”
“復讀機?”月翩翩心想,幸虧有祁廣凌在身邊,不然,單是
想着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再整個陰森恐怖的復讀機,相信這是史上最殘忍的酷刑,殺人不見血,無形勝有形啊。
“什麼復讀機?”祁廣凌問。這小兒,總是會冒出很多聞所未聞的新詞。
“呃,沒什麼,但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出去?沒想到這段橋山裡非但沒有寶藏,還處處有機關和小黑屋,可惡!”密室全封閉式的,又黑燈瞎火的,光想就叫人着急。月翩翩感嘆道:“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可誰稀罕這什麼破寶藏了,要是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困死在這裡,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啊。”
祁廣凌本有一雙夜間視物的眼,所以,他開始打量着密室的各各角落,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觸及冰磚石壘,滑溜無縫,不似有暗門,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時至今日,月翩翩已將功力反渡給了他二成,只要再過六天,他便可以大功告成,成功渡過今年反噬大劫,依然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將軍。但現在若想以真氣爆開巨石顯然不可爲,若兩人齊心合力,只怕小兒會因無法正確運用功力而被反噬,一時躊躇,轉身攥起月翩翩的手。
“啊!”月翩翩因爲眼睛看不見,被一隻手猛地拉住,不由驚叫一聲。接着,又聽到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哈哈哈……奪我寶藏者死……”的回覆。
“將軍?”月翩翩試探道。
“是我!”祁廣凌低沉着聲音,卻令月翩翩無比安心,一下壓在他身上,“嚇死我了!我以爲是別人!”
“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祁廣凌無奈。
“我只是怕,若是有人趁機冒充你……”若是有人趁機冒機你把我給辦了怎麼辦?月翩翩想想,自己先傻乎乎地咯咯笑起來。
“冒充我怎麼樣?”祁廣凌捏了捏月翩翩伸過來的臉頰,寵溺地明知故問。
“冒充你嘛!”月翩翩不好意思了,這樣的表白叫她好害羞啦,那意思就是,是將軍就可以對她非禮……啊啊啊,好在看不見。一葉障目呢,自己看不見就當別人也看不見,孰不知祁廣凌將她的嬌羞之態一覽無餘,內心一時激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