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抓魚

慕容機滿臉討好地表情追上來,沒話找話地搭訕:“大哥,我們還去老地方抓魚嗎?”

龍天霸臉帶寒意,悶聲‘哼!’一下,眼神凌厲地掃了他一眼。

慕容機一縮脖子,落後半步,低下頭去看路面,忍住腹中飢餓,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走去,再不敢多說什麼廢話。

面前依舊是無處不在的霧靄,幾步以外看不清視線,他們憑感覺往前走,小路兩邊都是原始深林,不時有樹枝、荒草延伸到路上,兩人一邊走一邊清理,只聽前面的海浪聲越來越大,空氣越發潮溼、霧氣變得粘稠,兩人極力分辨面前的一切,來到海邊的礁石旁。

透過霧氣看見這裡的景物依舊,一塊巨石擋住了大海往島裡面大量衝擊的海水,巨石兩旁的縫隙,漲潮時海水蔓延進來,進入一片相對低窪人工水池,各種魚兒隨海水注入其中。

巨石的兩邊有漲潮、退潮明顯的痕跡,由於地勢低窪,只要魚兒進入水池,很難再出去。

每天如此,魚兒在水池中逐漸沉積下來,水不斷地蒸發出去,魚兒越來越密集,等到這樣大霧天,兩人就到這裡來捉魚。

荒島上這樣的天氣很多,當初還是龍天霸找到這樣一個所在,幾個人同心協力,修建了這樣一個蓄水池,也就是變相的魚池,來收集海水魚,幾年過去,習慣成自然,抓魚成了捕獵以外,另一種獲取食物的方式。

透過面前過厚的霧氣,感覺蓄水池裡不斷有水泡冒出,預示裡面的魚類頗豐,連龍天霸不拘言笑的臉上也帶出暖意,慕容機更是歡呼雀躍。

兩人脫掉草鞋,赤足進入水池,水池的水僅到大腿根部,緩慢地往前移動,感受到腿旁有魚穿梭而過,魚的體表光滑,帶來滑膩感覺,集中全部精神,雙手準備好,感覺魚過去的一瞬間,下手穩準狠地去抓。

龍天霸雙腳穩穩地站在水池中,雙手齊出,穩穩地抓住了一條二斤左右黃花魚,只見魚兒不停地掙扎,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卻被鐵鉗般的大手牢牢地攥住。

他波瀾不驚的臉上精光閃過,甩手把魚扔到岸上草叢旁。

魚兒在地上蹦起來幾下,頹然地在霧氣中喘息一會,又在地上扭曲幾下,翻着白眼,張大嘴巴,絕望地躺着不動了。

慕容機看到他旗開得勝,馬上賣乖討好:“大哥厲害,每次總是你拔得頭籌,兄弟拍馬都追不上。”一邊說,一邊對準身下的魚兒,大手伸過去,抓了兩下,總算把魚兒抓到手,剛要舉起來,卻被它劃出手掌,魚重新掉入水中,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水花。

龍天霸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一眼,脣角微翹,教訓的語氣指點他:“你現在心性未穩,等你氣沉丹田再去抓魚。”暗自嘀咕,三弟做事太浮躁,本性倒是不壞,歷練了幾年,儘管有所改觀,還是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突然在水池裡前方不遠處,距離慕容機較近的地方,有個‘噗通!’聲音響起,心中疑惑:難道這個水池有大魚進來不成,緩步往前探去,卻聽到慕容機驚喜的聲音:“這裡有個大傢伙,足足十幾斤,大哥快來,我的手被纏上了,是章魚……”

龍天霸三步二步跨越過去,透過霧氣一看,大吃一驚,竟然真是一個大章魚,兩隻粘稠似的長長觸手把慕容機的兩隻手纏在一起,另外幾隻觸手把他的腿纏上,慕容機盡力掙脫,卻收效不大,觸手不斷收縮,大有把他拖下水的趨勢。

慕容機雙手疼痛,腳下虛浮,發出了求援聲。

龍天霸急忙趕過來,看到對方的窘態,臉色微變,不慌不忙地拿出匕首,看準章魚的觸手劃去,章魚受疼,更多的觸手探出水面,張牙舞爪地往兩人身上纏繞,一時間,水池中層層浪花飛濺,好似開鍋似地沸騰起來,激起幾米高的水柱,加上大霧的視線不清,面前形成一片白色的空間。

慕容機昨天晚上跪了一夜,加上早晨沒有吃飯,本身就體力不支,被章魚糾纏了一會,連驚帶嚇,全身上下開始冒汗,下盤不穩,差點沒跌到水裡,還有幾隻觸手快速伸向龍天霸,猶如毒蛇般地詭異。

只見他以鬼魅般地速度划向幾隻觸手,轉瞬間,匕首很快和觸手接觸在一起,只聽噼噼啪啪幾聲亂響,雞蛋粗細的觸手與本體脫離,噴濺出無數鮮血,洋洋灑灑落滿水面上,斷掉的觸手掉落水中還在掙扎,血在斷口處不斷流出來,附近的水域都被血色染成星條旗顏色,章魚吃疼,頓時鬆開了纏繞慕容機的觸手,身體試圖下沉,欲往遠處逃匿。

龍天霸快速追過去,伸出匕首,對準就要淹沒身形的章魚刺去,只見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水面,空間中的霧氣似乎都被噴濺上鮮血,視覺中全然是紅色的海洋,就如燃燒的熊熊火焰,留下最美的印記。

慕容機驚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邪魅的雙眼露出敬佩光芒,栗色捲髮在血水的噴濺下幻化出鮮豔的血色,實時地恭維話語吐出:“大哥,你好厲害,小弟甘拜下風!佩服!”

龍天霸看到面前的紅霧散去,把匕首在水裡清洗了一下,古銅色臉上泛着冷意,劍眉微挑,言簡意駭地發令:“廢話,趕緊收拾!”

慕容機滿臉堆笑,嬉皮笑臉地做個鬼臉,如果不是在水中,他一定會跳躍起來,現在只能滿臉靈動之氣地發出了愉悅的呼聲:“得令!”隨之,手腳麻利地把章魚的殘骸收拾到岸上,又把水裡的幾根章魚觸手找全,大驚小怪地對龍天霸喊叫:“大哥,有好幾十斤重,沒想到能得到這樣大傢伙,據說這玩意肉質肥妹,這幾年還頭一次有這種口福……”說完,吧唧一下嘴巴,肚腹中好似更餓了。

龍天霸一言不發地藉機又抓了幾條一、二斤的小魚,掃了他一眼:“東西不少了,回去吧!”

兩人興沖沖把魚和章魚的殘骸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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