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婆娘笑鬧間,終於來到了唐國公府,而李玄霸這位小舅子早已經在府門外候着。很是迫不及待的要抱抱外甥女,瑤光妹子笑眯眯地將懷中的小子夜遞了過去。“可小心點,別把你姐夫的寶貝閨女給摔着了。”
“哪能,大鼎小弟都能夠扛得起來,小小的孩子,難道還能難着小弟不成？”雖然嘴裡邊說着大話,但李玄霸還是很戰戰兢兢地摟住了俺的長女,不過這小傢伙似乎對她的舅舅份外的好奇,雙手在那李玄霸的眼前抓來抓嘴,嘴裡邊也哼哼嘰嘰不停,李玄霸讓這小丫頭撓了兩巴掌,不由得擠眉弄眼的閃避着,把小傢伙逗得咯咯咯的笑出了聲來。
“三姐,你閨女還真是可能,脾氣都像你。”李玄霸非但不惱,反而是一臉的歡喜,於脆就湊上去任由小傢伙調皮。
“那當然,我的閨女,脾氣不像我還能像誰？”瑤光很是洋洋得意地道。我只能在旁邊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麼個脾氣跟瑤光一個模子的閨女,怕是在未來,肯定會讓俺這個當爹的頭疼不已。
嗯,想想李淵對瑤光這閨女向來是無計可施,除了於瞪眼還是於瞪眼。本公子一定要警惕,當然,有主見的女孩子也是不錯的,只不過,不能老是不聽父母的。
就像瑤光妹子,經常於一些出格的事,可是竇女王跟李淵這對夫妻卻是疼愛有加,連句重話都不說。要不是瑤光妹子還算是懂事知理,怕是,很有可能會成爲漢景帝的姐姐館陶公主那樣的女性。
俺女兒,雖然肯定要富養,但是可真不能嬌慣了,不然我還真怕慣出一個館陶來。
竇女王也早早的候在了前廳外的階下,看到了我們進了府,趕緊快步行來。本公子先向着竇女王行了一禮,竇女王趕緊避到了一旁。“賢婿你可千萬別在如此了,老身知道你的心裡把老身當成長輩,可是你如今乃是當今陛下,豈能再如過去一般待老身”
“丈母說的哪裡話,您是小婿的丈母,身爲長輩,小婿豈能不敬？”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旁邊的瑤光妹子上前攬住了竇女王的胳膊撇了撇嘴嗔道：“娘您就別客氣了,您若真這樣,以後我夫君都不好陪我回孃家了。”
竇女王半推半就地受了我一禮之後,從李玄霸的手中接過了小子夜,抱着這小奶娃親個不停。“小子夜,想外婆了沒？外婆想你呢,我的小心肝……”
看到竇女王那副恨不得把小傢伙含在嘴裡捧在手心的模樣,我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完全就是後世的爺爺姥姥,外公外婆對待獨身孫子的架勢。
嗯以後本公子還得加油努力,跟瑤光妹子生上十個八個娃,看你們怎麼嬌慣。怕是到時候竇女王看到七八個娃一塊竄過來就頭暈目眩,哪裡還有閒功夫寵誰疼誰。
“夫君你又想於嘛,一臉壞兮兮的模樣。”瑤光妹子不知道何時湊到了我的身邊,小聲地嘀咕道。
“哪能,爲夫只是見你孃親如此疼愛外孫,就在這想着,怎麼才能夠和娘子一塊努力,好多生幾個,讓丈母疼愛疼愛。”本公子壓低了聲音在瑤光的耳邊悄聲笑道,換來的是一個羞嗔的表情。
“對了,我妹子呢？怎麼不見人影？”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問着瑤光問道
“二嫂這會子正帶着孩子在午休,原本二嫂也想等姐夫你們的,不過我那外孫已經午休成習慣了,所以孃親就讓二嫂去陪着孩子。”李玄霸倒是在旁邊解釋了一番。
“哦,難怪。”理解地點了點頭,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正跟竇女王互動的小子夜,這丫頭不一樣,從來沒有午睡的習慣,到了中午,別的小孩子昏昏欲睡,她倒好,中午精神十足,非要讓人陪她玩陪她鬧,而老二可好多了,一到中午,必定會閉上眼睛眯上一個午覺,不然絕對會哭鬧。
竇女王精神十足的在那跟小子夜玩個不停,而瑤光妹子也湊了上去,母女倆足足陪着小子夜玩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這才罷休。看得本公子都差點打起了瞌睡,不得不配服這三代優秀女性強悍的體力和耐力。
而我旁邊的李玄霸直接就瞌睡過去了,已經開始趴在案几上開始滴口水,靠
最終,俺婆娘抱着小子夜去找俺妹子去了,至於李玄霸那廝,繼續留在那滴口水玩就是了。而我,則與竇女王漫步在秋色深濃的後花園。
“……老身上次還沒謝過賢婿相助之恩呢,若非韋將軍率水師毀掉汾水的船艦,更吸引了鄭軍的注意力,你丈人是很難找到辦法,收回河東郡北的。”竇女王走在前面,緩步而行,目光悠遠。“你丈人那裡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決定開門見山：“丈母,不知今年,丈人那需要大概多少糧食？”
“怕是與去歲差不多,不過今年的戰事,怕是還要頻繁一些。”竇女王想了想之後答道。
“那小婿會知會朝中,爲丈人準備兩百萬石糧食。另外,小婿還準備給丈人一份禮物。”
“哦？什麼禮物。”竇女王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轉過了頭來。
“三萬柄長矛,一萬柄橫刀,另外,前朝鐵甲八千套,弓弩萬張。”我笑了笑,徑直說道。聽到了這份禮物的數量,竇女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後,竇女王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這才問道：“不知賢婿需要多少錢帛
我搖了搖頭笑道：“這是小婿的心意,不過,糧食乃是朝庭經營,所以,還須按去歲之價格售賣,不過,這些禮物,不需一分一釐。”
竇女王雙目死死盯着我,一字一頓地道：“那不知賢婿需要你丈人做什麼
我想了想不便答道：“不需要,小婿需要的,其實就是希望丈人能夠繼續支撐下去,支撐得越久,對我華夏越有利,故爾,小婿既是在幫助丈人,又何嘗不是在幫小婿自己。”
竇女王釋然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賞與讚歎之色：“賢婿果然率直,能夠把這一席話直言相告,老身甚慰。說來,老身也不看到你丈人……最初之時,或許,他還能夠有一線希望,可是,到了現如今,賢媚據有天下三分之一,華夏復興軍之強悍,天下無敵。更重要的是,華夏治下,軍民齊心,百業興盛,與汝相比起來,吾夫差得遠矣……”
我輕嘆了一聲,卻沒有接竇女王的話,或者說,有許多話,不該由我去說,相信,以竇女王的智商,她應該相當清楚。
“賢婿你可知曉？老身留在長安,就是想看一看,關中在你的治理之下,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而今,短短兩年多的光景,比之前朝全盛之時,更顯繁榮,老身就知道,天下,唯你可擔得了這個重擔,別說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就算是老身的夫君,也絕對不會有你這樣的手腕和膽略。”
“老身也不瞞你,正是因爲看好你,所以,老身才會讓四郎留下,效忠於你。”竇女王看着那不遠處的水榭,瑤光正與俺妹妹各抱着一個孩子,正在那裡玩耍不停。
“可惜,現如今,你丈人連老身的勸也不聽,總覺得還能有機會。”
“丈人想來自有他的想法,小婿不便說什麼。不過,若是山西情勢危機之時,還望丈母能夠爲了丈人的性命,更爲了身爲女兒的瑤光着想,勸說丈人才是。”我輕嘆了聲,朝着竇女王言道。
“這點老身省得,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你不說,老身也要有所動作的。”竇女王點了點頭。然後笑眯眯地道：“賢婿想必也想見見你那外甥了吧？走,隨老身過去湊湊熱鬧。”
我自然沒有反對意見,躡着竇女王一塊來到了水榭,妹妹很是高興,而就連我那外甥似乎也感染歡樂的氣氛,很是快活的差點一泡尿澆在俺的胸前。
幸好本公子眼明手快,看到小傢伙瞪着圓溜溜的眼珠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準備把他交給她孃親的當口,直接就來上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
“乖乖,這小子……”本公子不由得一陣無語,由着無垢抱這小傢伙抱開,給他更換已經溼掉的褲子。俺婆娘看到俺那副慶幸的模樣不禁笑彎了腰,被竇女王摟在懷中的俺閨女卻一臉懵懂好奇地張望着,似乎不明白到底是什麼願意,讓自己的孃親這麼快活。
小子夜開始在柔軟的軟榻上爬來爬去,摸摸這裡,咬咬那裡,樂得竇女王在那合不攏嘴來。“這孩子,還真跟她娘一個模子出來的,連小時候的性子也像,就沒安靜的時候。”
聽到了這話,瑤光妹子不由得俏臉一紅,看到本公子似笑非笑的眼神,瑤光妹子白了俺一眼,然後扯着竇女王的衣袖不依地道：“孃親你說什麼呢？女兒難道不乖嗎？不聽話嗎？怎麼老拿女兒跟小孩子比。”
“好好好,娘說錯了,平平都已經長大了,都是當孃的人了,自然跟小孩子不一樣。”竇女王一臉寵溺地捏了捏瑤光的俏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