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是,某聽家父之言,出兵之期,也就是數日之內。到時候,二位賢弟怕是爲時間給爲兄踐行嘍。”李建成沒心沒肺地笑道。反正這丫的就是一官二代,上戰場也是跟爹混的主,這一趟去北征高句麗,對於他這種不思進取,成天就想怎麼描寫美女詩句的紈絝而言,完全就是一趟跟爹自駕遊,只要李淵沒有危險,他也百分之百沒有什麼危險。
“你們已經買到耕牛了?”
“廢話,早幾天就買到了,要不是無忌賢弟說新劇保證一定好看,我們怕是這會子已經都進去了,哪還有功夫在這跟你們蹲一塊。”劉宏基悻悻地拍了拍大腿。
“那什麼時候能夠出來?”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雖然劉、薛二人不怎麼管事,但是好歹比李建成這樣的傢伙要強得多。
“當然,想要早出來也成,交上幾百貫的罰銀,某再活動一二,想出來不是難事,不過最好等上兩三個月吧,畢竟大軍北征之後,還要陸陸續續地徵調役夫什麼的,他們要是出來了,鐵定會被徵召去看管役夫。”楊師道笑道。
“得,咱們哥倆看樣子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牢裡邊吧,兩三個月,還是能熬得下來的,可就是……”劉宏基拍了薛萬徹的肩膀一把之後,看着桌上的佳餚,不由得面泛苦色。“奶奶的,咱們進去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上這樣的美味。”
“這還不簡單,難道小弟會真的讓二位兄臺就那麼真的居住在暗無天日的黑牢裡邊,吃糠咽菜不成?”本公子很是自信地一笑。
“就是,有咱們幾個在,二位賢弟想在裡邊過得不安生怕都很困難。”李世民也心領神會地大笑了起來。“大不了,每天都讓酒店給你送飯菜過去,不過酒這玩意只能少些,不然你在牢裡邊鬧騰起來,到時候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了。”
“對啊,剛剛怎麼沒想到,雖然不能被贖出來,可至少也能夠在裡邊呆得舒服一點,哈哈,賢弟高見,來來來,爲兄敬你。”劉宏基喜得眉飛色舞地,舉盞邀敬。
第二天剛剛到得中午,本公子這纔剛剛到了酒店吃完午飯,正在閒着,傾聽着妹妹彈拔着古箏,叨着根牙籤哼着不着調的小曲享受着春日的陽光時,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擡頭一看,就看到了一臉興奮狀的李玄霸衝了進來衝我不停的招手。“成了成了,劉兄和薛兄已經被官府給逮了,正押往洛陽縣令的衙門,快點,再不趕過去,就看不到熱鬧了。”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不由得跳起了身來,一臉的嚴肅:“賢弟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劉、薛二位兄長與我們乃是執友,你怎麼能這麼興災樂禍呢?就算是他們故意要這麼做,咱們身爲友人,至少也不能看到自己的好友進了牢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本公子唾沫星子橫飛地教育起了李玄霸,聽得這貨兩眼發直,一副癡呆的模樣。
“哥,你不去我可去了。”一直不說話偷笑的妹子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竄到了門口,靠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我呢?
“喂,等等我,這樣的好事爲兄怎麼可能不去?”我大急之下一把拽住了李玄霸就走。這傢伙完全迷茫了。“可,可你剛纔不是說……”
“拜託,說一套做一套,難道你也不知道這話是從哪來的嗎?”本公子白了一眼這個喜歡動手更甚動腦百倍的隋朝第一武將一眼,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樓梯處行去。
“快快快,洛陽令的差役,已經把劉薛二位兄臺押往衙門了,咱們趕快過去。”剛剛衝到了路下,就看到了楊師道也剛好穿堂而出,行色匆匆,不用說,集體看熱鬧,誰也不想錯過。翻馬躍上了馬背,跟着前來報訊的李玄霸一塊,打馬朝着洛陽縣令的府衙疾行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趕至了那洛陽縣衙門的門口處,就看到了那劉宏基和薛萬徹這兩個沒心沒肺的主正嬉皮笑臉地相互嘲諷着,一面朝着這邊行來。
看到了我們這一於正在瞅熱鬧的股東,劉宏基很是高興地衝我們這邊揮了揮手。“老劉一會就得進去了,諸位賢兄弟,到時候可就看你們的了。”
“放心吧兄臺,只管進去便是,我等自然是要跟隨你一塊進去湊個熱鬧。”李建成哈哈一笑,快步迎了上去。而那七八名名爲押送,實則護着的差役只能無語地看着我們跟劉薛二人湊到了一塊嬉嬉哈哈的。
“幾位公子,還請讓讓,小的們還得把這位二公子請進衙門,洛陽令已經在等着了。”最終那位差役頭頭硬着頭皮行了過來,討好地陪笑道。
“好了,那咱們就行過去吧,反正有的是時間聊,總不能讓這幾位兄弟還有洛陽令久等了。”劉宏基大赤赤地一擺手,恢復了他黑社會頭目的本色。
可行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對面十數騎朝着這邊狂奔而來,爲首的騎士黑膚濃眉,一身錚亮的鐵甲,看到了來人,原本還昂揚地走在前方的薛萬徹不由得臉上一變。“大哥?”
這名一身裹着鐵甲的武將正是那薛萬徹的大哥薛萬均,只見他跳下了馬來,衝着我們這些股東抱拳笑着打了個招呼之後,冷着臉朝着有些縮頭縮腦地薛萬徹喝道:“二弟,快跟我走吧。”
“大哥,我不是早就跟你商量過了嗎?”薛萬徹於笑湊上了前去。“你去就成了,小弟又何必去趕這一趟……”
“你個混球,你知道不知道今天老爹一聽說這事,勃然大怒,連你大哥我都吃了二十軍棍,奶奶的。”薛萬均又氣又惱地捶了薛萬徹的胸口一拳,心有餘悸地揉了揉屁股上覆蓋着的甲葉。
“不是吧?”薛萬徹不由得一驚,看樣子老爹的威攝力很強大,至少這位跟劉宏基差不多厚臉皮的主這會子兩股戰戰。
“爹說了,讓我把你押回府,三日之後,隨軍起程,若是你敢不尊父命,那就休怪他軍法無情。”比薛萬徹大不了兩三歲的薛萬均苦笑着拍了拍自己二弟的肩膀。“你還是聽爹的話吧,看爹的模樣,可是真的生氣了。”
“那怎麼辦……可我已經跟宏基兄約好了的。”薛萬徹也有不禁滿面愁容地摸起了自己的屁股,薛大將軍可是向來治軍嚴謹,真要用了軍法,他這個當兒子的,就算是不被老爹給宰了,一頓板子也肯定是跑不掉的。
“這話要不你自己去跟爹說?”薛萬均翻了個白眼道,頓時讓那薛萬徹啞口無語,而被薛萬均率來的這隊騎士給堵在距離洛陽縣衙不遠處的這些差役全都變得一臉哭喪,生怕這兩個私宰耕牛的罪魁禍首被救走。
“算了算了,萬徹,快跟你大哥走吧,不然,你爹老真要發怒了,咱哥倆可都是吃不住勁的。”劉宏基長嘆了一聲,走上前來拍了拍薛萬徹的肩膀道。這話很在理,反正這哥倆過去就曾經被薛大將軍給收拾得嘰啦鬼叫的,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最終,薛萬徹只能揮淚與劉宏基撒別,跟着他大哥離去,而劉宏基一把拽過那名差役頭目,蠕動着他那兩條濃密的眉毛,白生生的獠牙?露在脣外,笑容無比猙獰。“這位老哥你可得記住了,就是劉某一人宰的耕牛,知道嗎?要不然,劉某人的弟兄不會放過你,想來那位家風嚴謹的薛大將軍也會不高興的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你們這些傢伙,都明白了沒?此事皆是這位劉公子一人所爲。”這位差役頭目也不是笨蛋,很是心領神會地連連頷首,然後轉頭衝那身邊的諸人嚴聲吩咐道。
欺上瞞下這樣的事他們不是於一回兩回了,可謂是熟手之極,他的部下也都不是善與之輩,很是心領神會地湊到了一塊合計之後,這位差役頭目衝宏基兄一笑,湊到了他耳邊一陣嘀咕,惹來了宏基兄一陣張揚的大笑。拍了拍這位差役頭目的肩膀:“好好好,老哥果然是妙人,放心吧,我老劉過得好,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看到公然的在我面前官匪一家,讓俺這位來自二十一世紀和諧社會的優秀青年不禁有些無奈,看樣子任何時代,官匪一家新都是一個很嚴重的社會問題和政治問題。
洛陽縣令坐在大堂裡邊,不過現在這位洛陽令的神情實在是有點呆滯,不爲別的,就因爲旁邊蹲着的一大票的陪審團,嗯,或者說是審訊參觀團。
唐國公家的四個,觀德王家的一個,還有齊國公家的兩個,也就是俺跟俺妹子,雖然一個二個表情,都很嚴肅,可就是面部肌肉的抽搐實在是厲害了點
而劉宏基這廝立在大堂中央,一臉沒皮沒臉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罪犯,呃,或者說,像是一個已經進局子吃牢飯的慣犯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