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亮石得天下?”荊離有些愣愣的望着這些個月亮石,半晌後淡淡的一笑道:“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傳說,朕當時只是覺得月亮石在深夜中光芒萬仗,但凡是有一點好奇心的人,都會前來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竟然會引出這樣的一個故事。”
看着荊離擔憂的眼神,周智超也不由的奇怪的道:“皇上,爲什麼您聽了這個故事以後,會如此的擔心?月亮石尋回來了,這是皇上的福氣,如此認真的算下來,月亮石大概失蹤了近千年了,但是竟然在皇上的手中所得,難道這一切不是天意嗎?如若讓天下的百姓知道,定會民心所屬,大荊國也會強大起來的。”
“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凡事都有兩面性,有好也就會有壞,先祖的離世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荊離嘆息着說完,她這一段時間心中總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不安一直維持到飛燕的出現,但是現在這種不安的感覺不但沒有退去,反而還越來越濃烈了。
“皇上,您別擔心了,您擔不擔心,月亮石都已經歸來了,這一切都是天意,現在最重要的是飛燕怎麼處置,而她又爲何會變成了清塵的樣子,清塵的屍體又去了哪裡?”周智超一連串的問完,荊離伸手揉了揉眉心,她嘆息着道:“朕有些累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置吧,朕想去休息一會。”
“皇上,您沒事吧!”看到她的臉色變的蒼白,周智超不由上前擔心的扶着她,荊離搖了搖頭微微的一笑,推開了他的手,然後往宮中走去,周智超看到她有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又沉思起來。
齊國皇城……
兩名女子瑟瑟發抖的跪在了地上,她們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她們低着頭,而在她們的面前,一個身着薄紗的絕色妖豔女子就坐在軟氈上,那女子身邊的美男們也都退下跪到了一邊,女子正陰沉着臉,手中緊握着酒杯,眼神地陰冷不已,她冷冷的開口道:“你說計劃失敗了?”
“是!是的,回主人的話,飛燕將軍被抓了,還是大荊國的皇帝親自抓的,原本我們是想要引起尚州城的暴亂,一開始奴婢們真的成功了,那尚州城一到了夜晚,便所有的人都關門閉戶,不敢出來半步,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那天衣和程嫣竟然撞見了飛燕將軍,而且沒有過多久,連荊國的皇帝也親自出動了。”
“皇帝,本公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閒,連捉個鬼她也要親自動手,難道你們不知道危牆不立的道理嗎?爲什麼不知道避一時之後,在出來作亂?非要讓那狗皇將你們抓個正着呢?”女子聲音悠的冷了下來,她的話才一結束,身前跪着的兩個女子,頓時身子俯伏在地上,帶着哭腔的道:“主人息怒,我等也想要避一避的,可是那一日我們在城中,卻突然間看到城裡閃爍出了萬仗的光芒,將那深夜照的如同白天一般,我們幾個奇怪,飛燕將軍吩咐我們不要出去,然後獨自去看,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被荊皇給抓了。”
“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在夜間發出萬仗光芒?是夜明珠嗎?”兩個女侍的話也引起了紅顏的注意,她別過了頭,好奇的問着那兩個女侍,女侍對望了一眼,均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她們這個動作一出現,紅顏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道:“沒用的東西,沒有查清楚,你們也敢回來見本公主。現在就給我出去查,我限你們一個月之內查清楚,否則提頭來見。”
“是!是,奴婢遵命。”兩個女子嚇的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紅顏看到她們這般模樣,不由恨恨的道:“滾,一羣飯桶。”
她的話纔剛說完,那兩個立刻連滾帶爬的走開了,奶孃上前又爲紅顏斟了一杯酒,有些欲言又止的,紅顏別過了臉看了她一下道:“奶孃,你與她們不同,本公主是你帶大的,有什麼話不能說?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好了。”
“公主啊,經過了這件事情,可見那荊國的皇帝還是有一定的頭腦的,你說她會不會懷疑到我們大齊國的頭上?而且……雨墨王子也在荊國,老奴擔心這會對雨墨王子不利啊,公主可要尋一個機會接回皇子,以免真的到了無法避免的時候,可以保的雨墨王子的安全?”奶孃輕聲的紅顏面前小聲的說了一句,紅顏半晌不語。
過了一會兒,奶孃有些等不急了,她又小聲的喚了一句道:“公主!”
“做大事的人,必是不拘小節,現在雨墨是大荊的貴妃了,我紅顏如何接的了他?一來沒有聖旨,二來也沒有這個必要。”冷冷的說完,然後握緊了手中的懷子一飲而盡,奶孃的神色不由的一怔,看到她這個樣子,那紅顏才又別過了臉,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吧奶孃,難道你忘了當初雨墨是怎麼對待她這個皇姐的?還沒有嫁過去,心思眼神想的就都是那個賤|人,而且竟然還敢幫着那個賤|人和本公主搶男人,讓本公主在大荊國丟盡了臉,這一筆帳我還沒有找他算呢。”
“公主請息怒,雨墨王子少不更事,從小您就最疼他了,不應該爲了這件事情就棄他於不顧啊!”奶孃的話音剛落,紅顏猛的伸手緊緊的扯住了奶孃的衣襟,她冷聲的大吼道:“你的意思就是本公主不顧念親情了?到底是誰不顧念親情在先的?從小到大,只要是他要的,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這個做姐姐的哪樣沒有滿足他?現在他翅膀硬了,就學會給本公主做對了,本公主告訴你,但凡是擋了本公主路的人,不管是誰,本公主遇人殺人,遇神殺人,一個不留。”
“公主……”奶孃早已被嚇的臉色蒼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紅顏,顫抖着嘴脣半晌沒有在說出一句話來,紅顏發泄完了,心裡似乎也不是那麼堵的慌了,然後這才鬆開了手,冷瞪了她一眼道:“滾。”
“老奴告退!”奶孃顫着身子行了一個禮,然後這才又轉過身退了出去,外面的風很冷,吹在奶孃的身上,她的顫抖加劇,有些腳步虛浮的回到了房中,拿出了牀頭的一個小布偶。思緒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時,自已因錯受罰,被貶到了浣衣坊,皇宮中的人別的不會,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第一個人學的都入木三分,就在這個她認爲一生中最困難的時候,是雨墨王子救了自已,也許他什麼也沒有做,但是就是一場偶遇中,她在被鞭打,他路過,小小的年紀便出手救她,事後自已奄奄一息,他不惜求太醫來救自已。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已是卑|賤的罪奴,得他相救,她總算是逃出昇天,這麼多年來因爲在公主的宮中當值,所以她與雨墨王子的相遇便越來越少,看到他嫁給了荊皇,她一度從心底裡爲他高興,但是在去了一趟荊國之後,她的心情變的沉重了很多。
荊皇竟然在娶他的時候同時娶了周智超,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周智超根本就不他,如果不愛他……兩國事發,受到牽連的定然是小皇子,不!不!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坐視不理,紅顏公主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會在去管雨墨王子,怎麼辦,怎麼辦呢?
聖旨!突然間一道靈光在奶孃的腦中閃過,她立刻低聲道:“來人!”
她的聲音剛一結束,房門立刻就被推開了,一個女侍恭敬的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皇上還在御書房嗎?”奶孃已然換了一個臉色,那淡淡的樣子,根本就無法得知她內心真正的情緒,那侍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要不要奴婢去探聽一下?”
“去問一下御書房的侍女就行了,注意給封口費。”奶孃淡淡的說完,那侍女愣了一下,但是常在宮中混的,又有什麼情況會看不清楚?忙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遠去,奶孃一個人又坐回到了椅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大荊國的皇宮中……
荊離微笑的望着面前面前咯咯笑的女嬰,感嘆的道:“時間過的真快,朕的晴兒都這麼大了,來讓母皇抱抱。”
御花園中,一個桌子圍着皇室的一家子,而荊離就坐在上首,荊風含笑的將孩子遞給了荊離,孩子養的很好,很胖,看來奶孃和荊風都很在用心的照顧她,荊離很是開心,不停的逗弄着孩子,荊風很幸福的看着這一切,輕聲的道:“皇上,過一段時間就是八月十五了,聽說又有燈謎猜了,皇上要出宮陪良妃轉轉嗎?”
自從那飛燕被抓,雨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而荊離對牢中的飛燕不審不問,這更讓雨墨覺得心神不安,一方面真的擔心此事和自已的皇姐有關,另一方面又一直希望自已的皇姐不要被牽進這件事情事來,這一種茅盾掙扎的心情,讓他坐立不安,剛剛豐潤下來的臉色,又極度的消瘦了下去。
荊風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雨墨,雨墨拿着筷子的手一顫,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道:“皇上,不用的,臣夫喜歡清靜,不想出宮去了。”
莫言就坐在他的邊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的道:“良妃啊,你看你這陣子一直憂鬱寡歡,曾經你還沒有爲妃的時候,不是經驗和皇上一起出宮遊玩嘛?聽說大齊國的中秋節,也是遊賞燈會,然後對月吟詩的,去吧,別錯過這個好機會。”
“是啊良妃,天天坐在這宮中,也會煩悶的,我們幾個偶爾也會四處走走,可是你卻整日都悶在宮中,這樣子對身體不好,而且也不太合羣,我們都是皇上的妃子,情同手足,也不想看着你這個樣子的。”
雨墨感激的望着他們幾個一眼,目光又轉往了荊離,自從有了飛燕的事情之後,她們兩個人就好像在相互躲避,彼此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不少,荊離看到他望向自已,看着他臉上的蒼白,不由的在心中嘆息了一聲,一來是心疼他,二來是欣慰自已的妃子可以和平共處,看到衆人的目光都望着自已,荊離不由的淡淡一笑道:“好啊,那就去走走也無防。”
“多謝皇上!”幾個人一同開口,臉上的喜色很晃眼,荊離無奈的看了看他們一眼道:“吃菜啊,好不容易一家人一起吃一頓飯,別隻想着將朕往外推,中秋節的時候,朕帶大家一塊兒出去。”
“耶!”立刻傳來了一陣的歡呼聲,荊離也笑了起來,看來他們真的如被關在籠中的小鳥一樣,心底下又悄悄的內疚了一下,自已是真的真的有很長的時間都不曾陪過她們了。
酒宴散去後,荊離去了荊風那兒,來到了房中之後沒有多久,孩子便睡下了,奶孃識趣的將孩子抱了出去,荊離這才目光盯着荊風,半晌後道:“你們商量了什麼事情,和朕說說。”
“哪……哪有商量什麼事情啊,只是想着中秋節快到了,所以想讓皇上和雨墨一起出去玩玩嘛。”荊風有些結結巴巴的應了一句,荊離纔不會相信他的話,淡淡的一笑道:“你啊,心中有什麼話,全都會放在臉上,會有這麼簡單的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們幾個也真夠默契的,就連勸朕出宮遊玩,也是這麼的一致啊。”
荊風看到荊離的臉色不好,忙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好言相勸道:“皇上,您別生氣嘛,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是臣夫的不對,是這樣的,我們幾個聚在一起,看到皇上和雨墨這陣子都不是很開心,雖然你們住在一起,可是皇上……皇上很久都沒有寵幸雨墨了,而且雨墨來自齊國,遠離故土,他來這裡和親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嫁給皇上,一個就是保衛和平。眼前着有人在兩國之間興風作浪,他能不焦急嗎?而皇上這個時候卻漸漸的遠離了他,他是一個極度容易受傷和敏感的人,這怎麼能承受的了呢?”
“呃,連朕夜裡有沒有寵幸他你們都知道,你們竟然派人盯着朕啊?”荊離一愣,心火立刻上冒,荊風一愣,忙跪到了地上道:“皇上,您誤會了,臣夫們並沒有派人盯在皇上的身邊,是玲瓏姑娘說皇上最近吃的東西很少,而且和良妃之間也相敬如冰,我們都愛皇上,我們都關心皇上,只要皇上開心,我們什麼都願意去做的啊。”
荊離的身子一頓,感動立刻涌上了自已的心田,也許自已上輩子看那些後宮爭寵的電視劇看了,纔會不相信妃子也能如此的團結,如此的和平共處!她的心一暖,蹲下了身子親自扶起了荊風道:“對不起,是朕錯怪你們了,看到你們能這麼的團結,朕真的很開心,朕……”
“皇上,能嫁給皇上是我們幾個一輩子的福氣,我們可以驕傲的和皇上說,我們和其它的國家的後宮貴妃不一樣,我們每一個跟皇上在一起,哪一個不是有着刻骨銘心的感情,就拿臣夫來說吧,我與皇上之間有過這麼多的誤會,可是最後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這難道不錯是緣嗎?”
“還有智超,他差一點就成了別人的男人,他不想他愛的是皇上,皇上與他一起千里尋母,中間經歷的種種,又豈是其它的皇帝那種以美色招進皇宮中的妃子所能比的?還有莫言,他從頭到尾真的變了很多,他吃了這麼多的苦,如果是換作別的皇帝,早就將他如一塊破布給扔開了,可是皇上沒有,對他只有倍加的疼愛,這一份感情又豈是別的皇帝那種逢場作戲之人可以比的?還有雨墨,他雖然不愛說話,可是他是這麼的好,爲了皇帝他可以受所有的委屈,他願意與一國皇子的身份與別人同時與皇上成親,這份胸襟和善良又有誰可以比的?又有幾個皇帝有福享有的?”
“荊風……”荊離吃驚的望着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從來都不會說這麼多話的,她不由又心動又感激的道:“對不起,是朕誤會你們幾個了,是啊,你們和朕之間,早就超越了富貴,超越了生死,朕怎麼還能不相信你們呢?你說的真好,是朕做皇帝做久了,心都蒙了塵了。”
“其實……這話並不是臣夫說的!”
“哦?”荊離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荊風,荊風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皇上,臣夫不敢居功,其實這些話是我們四個坐在一起總結的,只不過臣夫有機會在皇上的面前說出來而已。”
荊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荊離一愣,轉過了頭望着荊風,突的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你啊,傻瓜,這麼老實,你就算說是你一個人說的,朕也不會懷疑的,亂感動一大把的都給了你一個人,但是現在分開了,朕真的愛死你們幾個了。”
“臣夫不敢居功,只要能看到皇上開心,這纔是我們幾個心目中最重要的。”荊風笑的很燦爛,望着他這樣的笑容,荊離微微的怔了怔神,在她的記憶中,荊風很少笑的,很少會說這麼多的話,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荊離嫵媚的一笑道:“聽到你這樣說,朕覺得自已真的很幸福,朕要好好的對待你們,但是現在……朕要先好好的感謝你。”
“不,不用了皇上!”荊風有些無措的輕語了一句,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一個柔軟的嘴脣給蓋住了,他一愣,荊離也停了下來,兩個人就靠着這麼近的相視着,荊離壞壞的貼在他的嘴脣上道:“朕很想,你卻又說不用了,那怎麼辦呢?你到底要不要?”
“臣夫……臣……”荊風的臉騰的紅了起來,有些氣息不穩的對着荊離的挑逗,聲音卻越來越小了,荊離很壞的貼向了他的耳邊,輕聲的道:“你說要還是不要?不用這麼麻煩的,加在一起才三個字而已。”
“我……”荊風有些難爲情的別過了臉,荊離又不由咬重了一下他的嘴脣,立刻換來他的一聲痛呼道:“要,要要要要。”
“哈哈……”荊離聽到這一連串的要字,不由的笑彎了腰,荊風的臉也漲的通紅,荊離這個時候才道:“早說要不就得了,還一下子要了五次,好,朕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