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一聲令下,高手三人組把這些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張總管還想語出威脅,空空兒一伸手,把襪子脫下來,塞進了他的嘴裡!
嗚嗚嗚~
這下子世界終於清靜了。
此時那個少年已經醒了,拉着妹妹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小人周正成,多謝恩公的大恩大德!”
“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
周正成站起身來,道:“大恩不言謝,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恩公,您快走!走的晚了,恐怕命都得搭在這裡!”
“什麼意思?你是說張家人?不必擔心,我這幾個手下,那都是武藝精熟之輩,一般的匪人還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周正成苦笑道:“張家可不是什麼匪人,在茂州,張家就是天。您的手下再厲害,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捻幾根釘?聽我一句勸,光棍不鬥勢力,您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郭業的脖子一梗,道:“張家的勢力再大,能有官府大?”
“什麼官府呀?人家張家的老太爺就是茂州都督張信。他們家就代表了官府!”
“那有如何?小夥子,不必害怕。咱們石泉縣新來的縣太爺那是出了名的剛直不阿不畏權貴,一定會給咱們做主的。”
“啊?”周正成滿臉的不可置信,道:“我說恩公,您也是走南闖北的買賣人,不會這麼幼稚吧?爲民做主的清官,那是變文裡纔有。這世上有的,只是官官相護的貪官污吏!”
“小夥子,你這話也說的也太悲觀了!這樣吧……我也不難爲你,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趕緊帶着妹妹遠走高飛。我自個兒跟張家打這場官司!”
然後,他又對空空兒道:“帶着他們,咱們一起去縣衙,告他們一個強買強賣!我就不信,這石泉縣還沒王法了?”
“喏!”
空空兒連踹起腳,趕着這幫豪奴就往前走
眼見着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周正成一咬牙一跺腳,道:“好吧,我的命是您救的,還給您也沒什麼。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陪您走一遭!”
郭業道:“沒那麼嚴重,我包你平安無事。”
說着話,他從袖兜裡拿出一錠金子來,交給那個僚人少女,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不用跟着去了。你家裡不是還有老孃臥病在牀嗎?拿着這些錢買藥去吧。”
那少女也不推辭,她眼泛淚光,磕了一個頭道:“多謝恩公!大哥保重!”
然後飛奔離去。
看那架勢,是把這錢當成安家費了。她哪知道,郭業只是不想讓她擔驚受怕而已。
這事也解釋不清楚,郭業苦笑一聲,也只能由她去了。
當即,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縣衙去也。
別看那些圍觀之人對張家人的惡行敢怒不敢言,但是看熱鬧的膽子還是有的。
眼見着一個外鄉人要捋張家人的虎鬚,都感到十分新奇,吵吵嚷嚷地跟在隊伍的後面,議論紛紛。
“哎呦,還別說,這個老客的膽子還真大!你說他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讀書讀傻了?”
“誰知道呢?總而言之,我看這小子要倒黴!”
“就是,就是,別說他了。哪怕是縣太爺,面對張家人那腰桿子都硬不起來。他想靠着官府給他做主,簡直是癡心妄想!”
“唉,可惜了,要說這個老客也是個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好人沒好報咯!待會還不一定怎麼被官府炮製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年頭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人就得遭殃,沒腦子的好人那更得遭殃!”
……
周正成聽了這些議論,那心裡更沒底了,道:“恩公,您現在後悔還來來得及。強龍還難壓地頭蛇呢。你一介商人,就算是怕了張家也不丟人。”
郭業淡然道:“看來你還是對我沒什麼信心啊。你要明白,現在不是我和張家鬥。而是國法和張家鬥。張家再厲害,能鬥得過國法?這場官司咱們贏定了!”
“這……”周正成無奈地說道:“講道理我是說不過您。不過我把話放在這,這場官司您是輸定了,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這話我不愛聽。”郭業眉頭微皺,道:“那萬一這場官司我要是贏了,你怎麼辦?”
“您要是贏了……”
“對,你能如何?”
周正成道:“瞧您說的,我家徒四壁,難不成我還能輸給您點什麼?再說了,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真有什麼好東西,早給您了。還用得着打賭嗎?”
“不不不。我不是要你的東西。”郭業道:“要是這場官司我贏了,你得替我辦一件事就行。”
“什麼事?”
“你回去就在僚人的內部宣揚,說大唐的官員,大部分還是清廉的,不存在什麼官官相護之事。大家有了冤屈,儘管來衙門告狀。自有大唐清官給他們做主。”
“這……”周正成苦着臉說道:“說我倒是能說,但是效果我可不敢保證。大夥被官府欺壓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相信呀。除非……除非……”
“怎樣?”
“朝廷把最殘暴的茂州都督張信明正典刑!但問題是,您做得到嗎?”
“哈哈哈!”郭業仰天長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年輕人,要相信奇蹟!”
……
說着話,衆人已經來到了衙門外。郭業一使眼色,周正成心領神會,就把鳴冤鼓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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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聲隆隆,響徹雲霄!
“冤枉!冤枉啊~”
李義府在縣衙內聞聽鼓響,又聽得喊冤聲聲,就是精神一振!
這可是他當官以來的第一個案子!
他當即傳下令去,升堂問案!
威武~
在衙役的吶喊聲中,郭業等人走上了大堂。
李義府一看這架勢就有點傻眼。自己還沒下命令呢,怎麼被告都被捆起來了?爲何外面有那麼多的人在看熱鬧?更關鍵的是,我那個便宜大哥怎麼也攙和進來了?
這是讓我第一個案子就徇私枉法的節奏?
但不管怎麼驚訝,該走的程序也得走。他一拍驚堂木,道:“究竟是何人敲了鳴冤鼓?”
周正成跪倒在地,道:“是小人敲了鳴冤鼓。”
“那把你的狀紙給呈上來。”
“這……啓稟大人,小人來的匆忙,並無狀紙。”
“大膽!沒有狀紙你喊什麼冤?臨來之前你寫一份狀紙的時間都沒有,我看你分明是藐視本官……”
咳咳~
郭業一聲咳嗽,李義府馬上就改了語氣,道:“當然了,本官爲政一向以寬仁爲本。念你乃僚人粗鄙,不識禮物,本官就不和你計較這些瑣事了。你到底有何冤枉,還不速速講來!”
周正成那也是一個機靈人,見了這幅場景,哪還不知道這裡面有事兒?
他心中暗想,怪不得恩公要來縣衙告狀呢?看來他和這個縣令的關係不簡單啊!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今天這場官司還真有門!
只是張信勢力太大,那縣令說不定也懼怕於他。我告狀還是不要提張信爲好,還是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張總管身上!
想到這裡,他說道:“小人名叫周正成,我要告的是張福。他壟斷了石泉縣的所有貿易,人們無論買賣任何東西,都必須經過他的鋪子,不得私下交易。如若不從,就會被活活打死。”
“果有此事?”
“小人敢以性命擔保。就在今天,小人賣給客商一匹藍夾纈,被他發現了,就要把小人活活打死。要不是恩公搭救,說不定現在小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的恩公是誰?”
周正成一指郭業,道:“就是他!”
“那張福又是誰?”
周正成又是一指,道:“就是嘴裡塞着襪子的那個!”
“把襪子拿出來,讓他說話!”
“是!”
襪子被取了出來,周福先是哇哇一陣大吐,然後惡狠狠地說道:“縣令,你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幫刁民給我抓起來,判他們一個斬立決!”
李義府臉一沉,道:“本官如何問案。不用你教。我來問你,你就是周福?”
“不錯,正是。”
“那剛纔周正成所言,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地方?”
張福把嘴一撇,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那又如何?你難道還敢定我的罪不成?”
“有何不敢?”
“我告訴你,石泉縣令,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放了,再把這夥刁民抓起來,要不然,我家老爺一生氣,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家老爺是誰?”
張福還沒說話呢,門外有人高聲道:“那就是我爹!”
緊接着,看熱鬧的人羣一分,走出五個人來。看穿着就知道,乃是一個公子帶着四個伴當。
這個公子模樣的人,看年紀大概二十四五歲,腳步輕浮,臉色發白,眼袋浮腫,一看就是酒色過度。
衙役好像認識此人,也不敢阻攔,任由他施施然走到了大堂上。
李義府眉頭一皺,道:“你是何人?你爹又是誰?”
“我爹是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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