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可以解釋的。”大江慶一道:“事實上扶桑皇室和百濟皇室,就是在不斷通婚。換言之,天皇承認百濟皇室乃是扶桑皇室的一支。”
還有這回事?
郭業從後世穿越過來,曾聽過不少天皇的“奇聞異事”。這其中就有,日本皇室不斷近親結婚,造成後代基因不良,歷代天皇身體很差,其壽不永,子嗣也不興旺。
所以他一直認爲,在大唐也是如此。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年代,扶桑皇室還和百濟皇室不斷通婚,這還是挺開明的嘛、
那後世的傳說是怎麼來的呢?
等等……不對。
郭業想起來了,想當初在水口城,刀嚴朗曾經對自己說過。百濟皇室,有扶桑血統,很多百濟的國主是在扶桑長大。甚至很可能,某一任的百濟國主被暗中替換成了扶桑人,
這麼說來,還真是扯不清楚了。也不知是扶桑和百濟兩國皇室互相通婚。還是百濟被算計了,實際上所謂的百濟皇室就是扶桑皇室的一支。
算了,不想這個了,這兩國皇室的關係還真是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到了現在都有些清官難斷家務事的味道了。
郭業道:“好吧,這個問題也算你過關。不過你畢竟是王子,我姓郭的還沒那麼奢侈,用一個王子來牽馬墜蹬。你就跟在我身邊當一個貼身侍衛吧。”
奴婢和侍衛聽起來差不多,實際上卻是有天壤之別。
大江慶一無比感動,他跪倒在地,道:“想當初漢光武帝毫不設防地進入新投降之人的營地中,纔有了推心置腹這個典故。今日秦國公讓某家當貼身侍衛,真是有光武遺風,在下願意爲您效死!”
郭業道:“看看,你也不是完全沒用嘛,起碼各種典故還真是張口就來,說明我這個決定還是英明的。好好跟我混吧,總比你在扶桑當天皇的私生子強得多。”
“是!”
實際上,大江慶一是誤會了。郭業之所以把他留在身邊當貼身侍衛,跟所謂的“推心置腹”,可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咱郭小哥有刀槍不入之能,難道還怕他一個廢物行刺不成?
郭業這麼做的真正原因,是他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江慶一再不濟,那也是舒明天皇的私生子。不說他血統高貴吧,起碼說比一般人的見聞可強多了。
說不定就有什麼秘聞,是一般的細作無法得知,而對於大江慶一來說卻是瞭如指掌的。
此人用得好了,很有可能,一人可抵十萬兵。這可比驅使王子的虛榮來得實惠多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此人就是天生的廢物點心,爛泥糊不上牆。那也沒什麼,就當投資失敗了。反正自己也沒下多少本金。
……
……
解決了大江慶一之事,郭業就去向魚暖暖請辭。他這麼長時間沒有音信,家裡不知有多着急呢,還是快點回去的好。
沒想到魚暖暖聽完了,那俏臉唰地一下,就晴轉多雲再轉陰。
郭業怕她再轉成小雨甚至暴雨,趕緊道:“這個……在下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不對,簡直是太不對了。”魚暖暖這才發泄出來,道:“我恨死你了!郭業你這人簡直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這個帽子扣得可有點大,郭業撓了撓腦袋,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暖暖那是先罵了再說,哪會想到什麼意思。到了現在,還得現編詞兒。
她說道:“我罵你當然是有道理了。首先說吧……這個,這個,對了,你有一支隊伍就在我們扶餘國,首領叫做米吉,你還記得不記得?”
“是有這麼回事。”
“還是的呀,人家爲你出生入死。現在你都到了扶餘國了,就不去看望一下他們。對下屬如此冷漠,算不算不仁?”
“暖暖這話倒也不算錯,是郭某人疏忽了。那不義又作何解釋?”
“那就更明顯了,王伯當和塔吉娜算是你的朋友吧?”
郭業苦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沒去看他們就是不義。”
“你知道就好,咱們再談談不忠。”
“您請說。”
“我們扶餘國雖然是小國,但也是天下諸國之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可是大唐禮部尚書,有管理各藩國之責。怎麼到了這裡,不遞個國書什麼的?是不是有虧禮部尚書的職司?算不算不忠?”
魚暖暖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不過郭業也懶得計較,他說道:“好吧,這算是不忠。那不孝又是怎麼回事?”
“不孝?這也好解釋。你摸着良心說,我對你怎麼樣?我的義父對你又是怎麼樣?”
郭業含混應道:“暖暖你對我那當然是沒說的。至於衛國公,把我當子侄看待,一直對我照顧有加。”
“那不就結了。”魚暖暖道:“我的父王和母后,就離此地不遠。他們既是義父的結義兄妹,又是我魚暖暖的親生父母。我來問你,他們算不算你的長輩?”
“算,當然算了。”
“那你到了扶餘國不去拜望他們,算不是不孝敬長輩?”
“嗯,有道理。郭某人理應去拜望這兩位長輩。”
魚暖暖轉怒爲喜,道:“這還差不多,算你還有點良心。”
……
……
三日之後,郭業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大島之上。
魚暖暖介紹道:“此島被命名爲張家島,乃是我們扶餘國的首都。秦國公覺得這此島還看得過眼?”
“好,好,此島風光秀麗,景色旖旎,真是一處神仙所在。”
“還有呢?”
“我看此地人煙興旺,張國主真是治國有方。”
魚暖暖頗爲自豪地說道:“這個島上有百姓一萬戶,駐軍五千,是我們扶餘國最大,也是最繁華的島嶼。”
“但不知你們扶餘國現如今總共有多少兵力?”
“各島駐軍,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有三萬人。”
“三萬兵力,就硬抗百濟、新羅、高句麗和扶桑這麼多年,也真不容易。”
“各國來攻打,主要是攻幾個大島,我們佔了防守之利,其實也沒那麼難。最討厭的就是扶桑,總是派人去一些小島上搶掠,我們的軍力難以兼顧,很多時候只能靠島民自衛。”
“比如說空空島?”
“是的。這個島上只有幾十戶人家,大部分時候是等不到什麼援軍的。當然了,因爲此島沒什麼油水,一般也不會有大股的敵人。”
郭業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扶餘國的百姓真不容易,爲了生存,不得不隨時準備戰鬥。很多時候,能否活下來要靠運氣。就像這次空空島,老弱婦孺一下子死了八成。”
魚暖暖低下頭去,道:“是我害了他們。”
“那是扶桑人的錯,你不必太過自責。”
……
……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王宮。
望着眼前這一處小宅子,要不是上面有着“扶餘王府”的牌匾,郭業簡直懷疑走錯了地方,道:“令尊的王府也太簡陋了吧?”
“我們家就幾口人,父王、母后、我以及幾個丫鬟老僕,根本就用不了多大的地方。要不是有一個議事大廳,這王府的規模還要小上一半呢。好了,不說了……”
魚暖暖來到王府的大門前,輕輕叩門,道:“快門,快開門!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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