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景象卻是出乎了郭業的意料之外。沒有什麼假鳳虛凰,玉體橫陳的香.豔場面,只見楊鳳怡端坐在一張胡凳之上,孫小小正在給她揉捏肩膀呢。
猛然間聽到一聲巨響,二女都轉過頭來,和郭業來了個臉對臉!
小小當時就明白郭業誤會了,撲哧一樂,道:“哎呦,秦國公,敢情小小給楊姐姐鬆快一下,都算是在做羞恥之事。在水口城可沒有這個規矩,莫非在大唐的長安城是如此民風?小小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楊鳳怡更乾脆,白眼一翻,吐出了三個字,道:“小心眼!”
郭業老臉一紅,道:“那什麼,我剛纔只是給你們開個玩笑,你們怎麼還當真了?實在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沒人接茬。
郭業又幹笑了兩聲,實在是有些下不來臺,就說道:“你們逛了一天街,肯定是累了,不想說話,那我也就不打擾了,咱們明天再見。”
“慢!”楊鳳怡道:“夫君大人別走,妾身還有事要問您呢?”
“啊,什麼事?”
“今天刀城主找您到底有什麼軍國大事相商,竟然還瞞着妾身?”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爲了慶祝三國盟誓,永不相攻。三韓之地恢復了和平,水口城要舉辦一場花魁大賽,要請我當一個個小小的評審。”他把這話說得輕描淡寫,意圖矇混過關。
楊鳳怡卻是眼前一亮,道:“花魁大賽,聽起來還不錯,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業當即就昧着良心,按照三位城主的說法,把這場花魁大賽的意義講了一遍。最後他說道:“我覺得這場花魁大賽不怎麼靠譜,就不想當什麼評審,怎奈三個老城主把消息都放出去了,爲了大唐的聲譽,也只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
說完了這句話,郭業就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猶如老僧入定,準備應接楊鳳怡的滔天怒火。
楊鳳怡眉頭一皺,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道:“花魁大賽?你當評審?這麼說來,誰當花魁,誰不能當花魁,豈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呃……話也不能那麼說。”郭業道:“這場花魁大賽,雖然說總評審是我,但是還有幾十名起其他的評審,再說現場還有很多百姓圍觀,我可不能一手遮天。只不過我乃大唐欽差,三位城主想借助我的名聲,纔給了我一個總評審的名頭,做不得數的。”
楊鳳怡冷哼一聲,道:“夫君大人,怎麼剛纔還說自己是一個小小的評審,轉眼間就成了總評審了?咱倆夫妻一體,您心裡邊怎麼想的,別以爲鳳怡就不清楚。我看您還是說實話的好。”
郭業死鴨子嘴硬,道:“鳳怡何出此言?我剛纔所言只不過是口誤罷了,怎麼就言不由衷了?”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這場花魁大賽既然是刀城主他們發起的,您對水口城又有大恩,別說您掛了一個總評審的名頭,就是什麼名頭都沒有,您說出什麼話,刀城主他們怎麼敢不聽?您剛纔爲什麼就不肯承認自己對花魁大賽,有絕大的影響力呢?”
“這……”郭業心說壞了,楊鳳怡冰雪聰明,老城主這一套還真不好使,他只得道:“好吧,我承認能對花魁大賽施加影響。剛纔之所以不承認,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楊鳳怡道:“擔心我要您徇私舞弊?”
“啊……”這個回答有些出乎郭業的意料之外,他說道:“這哪能呢?鳳怡你說笑了,誰當花魁,關你什麼事,怎麼會讓我徇私舞弊呢?一個花魁不過是三萬兩金子,咱家又不缺這點小錢。”
“不!您擔心的有道理!”楊鳳怡嫣然一笑,道:“鳳怡確實想要你徇私舞弊,這場花魁大賽,您一定要想辦法,讓小小當上花魁!”
“我?”孫小小指了指自己,道:“楊姐姐,小小隻想跟在您的身邊,纔不想當什麼花魁呢。”
楊鳳怡的眉毛一挑,道:“不想當可不成,此事我做主了。小小你要是不參加這場花魁大賽,姐姐可要生氣了。”
“可是……您爲什麼非要小小參加那個花魁大賽?”
楊鳳怡狡黠地一笑,道:“參加完了,你就明白了。好了,我和秦國公還要些話要說,小小,你先回去吧。”
“是!”小小不敢違逆楊鳳怡,微微一福,轉身離去。
等她走了,郭業涎着臉問:“鳳怡,到底有什麼悄悄話要跟我說啊?”
楊鳳怡俏臉一板,道:“夫君大人,剛纔小小在,妾身給您留了面子。現在您是不是要老實交待一下?”
郭業負隅頑抗,道:“交待?交待什麼?”
“就是水口城的三個城主,爲啥忽然對美女那麼感興趣了,竟然要舉辦什麼花魁大賽?還讓您當總評審?別跟我提選什麼三國總源花,我可是當過高句麗風流教源花的人,你們那套在我這不好使。”
“這個……我要是告訴你,三位城主人老心不老,臨老入花叢,你能相信不?”
“您自己說呢?”
郭業垂頭喪氣,道:“我估計也不信……”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不被楊鳳怡看出端倪,郭業剛纔也只是心存僥倖,眼見楊鳳怡的眼裡不揉沙子,也只能一五一十地得事情和盤托出。
不過,他刻意強調,自己絕無此心,純粹是三個老不修,以己度人,結果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楊鳳怡聽完了點點頭,道:“跟妾身猜的差不多,夫君你還算老實。不過……鳳怡倒是好打發,善花妹妹那你準備怎麼交代?”
這麼快就順利過關?郭業大喜過望,思路清晰,馬上就打蛇隨棍上,道:“還要靠鳳怡多多美言了。”
“沒問題!”楊鳳怡點了點頭,道:“善花妹妹那,鳳怡也可以幫你轉圜。不過作爲交換,小小的事情你可得放在心上。”
“你是說幫小小當上花魁?”郭業納悶道:“你爲什麼對小小當花魁那麼上心?難道說你喜歡上小小了?”
楊鳳怡道:“你這傢伙,想到哪去了?纔不是呢。鳳怡對小小可是純粹的姐妹之情,不過小小對鳳怡確實是有些不該有的想法。所以鳳怡纔打算讓小小當選花魁,如果能夠成功,小小勢必身價大增,就算嫁入王侯之家也不是不可能。這也算鳳怡給小小謀的一個退路。”
郭業暗暗尋思,怎麼聽楊鳳怡這意思,象是給孫小小分手費似的?怪不得剛纔不肯告訴孫小小呢,楊鳳怡此舉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他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依鳳怡所言。”
又說了會話,郭業還想佔些便宜,楊鳳怡頗爲有些意興闌珊,以天色已晚爲由,把他趕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郭業又有些犯合計,難道說楊鳳怡雖然口頭上原諒了自己,其實心裡邊對自己還是有些不滿?還是說,楊鳳怡其實對孫小小未必無情,親手把她推出去,心裡邊有些不痛快?
唉,女人心,海底針。一個拉拉的女人心,就更難琢磨了。看來攻略楊鳳怡的道路,還真是任重道遠。
一直到了月上中天,郭業還在胡思亂想,難以入眠。
正在這時,“篤篤篤~~”,傳來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誰?”郭業低聲問道。
“秦國公,是我。”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
這個聲音以前還真沒聽過,郭業打開門一看,兩個字脫口而出“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