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虎身邊一個柔弱的素衣女子,梨花帶雨慘悽悽地小步小步朝郭業這邊走來,每走幾步雙腿都會踉蹌一下,所幸有龐飛虎關鍵時候攙扶一把,以至於不會摔倒在地。
郭業不用細看,從對方那熟悉的身影中就判斷出了這女子到底是何人。
竟然是,貞娘!
霎時,郭業不知從何涌出一股酸楚與喜悅交織的激動,趕忙朝着貞娘那邊大步流星般趕去。
三步並作兩步走,晃眼便到了貞孃的身邊,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大喊道:貞娘,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被郭業強行攬入懷中的貞娘頓感身子被緊緊箍住,半分動彈不得。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更是頭一遭與郭業如此零距離的相擁。
她此時的身體雖然孱弱疲勞,但是卻能真真兒地感受到從郭業胸膛間,雙臂上傳來的汩汩溫度與熱情。
在這一刻,
她忘卻了這些日子以來所遭受到的委屈與磨難。
在這一刻,
她忘卻了這些日子以來日日夜夜的擔驚與害怕。
只有兩個字充斥在內心澎湃的身體之中,那便是害羞!
到底自小就熟讀女訓,秉承三從四德的女子,到底內心被傳統道德束縛了二十幾年,此時的貞娘除了害羞,還是害羞。
內心升騰起的羞臊讓她渾身發熱,慢慢襲向脖頸,臉腮,耳垂,感覺自己在這一刻被魔鬼所侵蝕了一般,那顆固守清戒的心搖搖欲墜。
本能的抗拒讓她使勁全身的力氣貫於雙臂,妄圖將郭業推搡開來,好讓自己擺脫這本能既抗拒,又有欣喜的尷尬情境之中。
可是事與願違,無論她再怎麼加足馬力都無濟於事,郭業的雙臂如同大閘蟹的雙鉗一般,死死將她箍緊,無法掙脫。
時間一份一秒過去
郭業忘我地貪婪地享受着貞娘身上沁出的芬芳體香,渾然不知外物。
龐飛虎和一干兄弟則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全部人傻愣愣地杵在那兒看着西洋景。
無奈之下,
貞娘只得酡紅低垂着臉頰,輕聲啐道:郭,郭小哥,請,請放開奴家呀!
呃~~
郭業聽着貞孃的提醒,這才醒神過來,尷尬一笑,心道,這是色迷了心竅,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兒和美人兒卿卿我我。
他可不顧貞娘願不願意,對着不遠處一個捕快喊道:六子,你將貞娘安全送到我府上,不能出半點紕漏。
言罷,也不讓貞娘有說話推辭的時間,說道:貞娘,我這兒正辦着大事,刀來劍去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呆在這兒着實不美。你先回我府上,日後聽我來安排。
緊接着,纔將雙臂緩緩鬆開,很是霸道的將貞娘推搡到捕快六子的身邊,示意她跟着他迅速離開何家。
貞娘聽着郭業的編排,心裡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慌亂,郭小哥竟然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住進郭府,這,這傳揚出去,實在是不好聽吧?
但是看着郭業那熾熱的眼神,想着剛纔自己被攬入對方懷中那霸道的氣息,貞娘慌亂之餘又是一陣小鹿亂撞。
沉默約莫幾秒鐘,貞娘想到了慘遭毒手的胡皮,對方再不濟也是自己的丈夫,是撐起自己家的那片天。如今胡皮剛死,自己就住到郭業的府上,於情於理,她都說服不了自己,貞娘再次彷徨了。
這時,旁邊的龐飛虎也差不多看懂了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
郭業什麼心思,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了。
他到底比郭業癡長那麼多年,貞孃的彷徨他一眼就看得通透。
隨即對着六子說道:去,本班頭這些日子就住在郭小哥的府上,你將貞娘帶回我龐家,讓你龐嫂子好好照顧貞娘。
龐飛虎這麼一說,貞娘頓時沒了猶豫,對着龐飛虎盈盈一個欠身道着謝。
郭業這才發現自己心裡一着急犯了馬大哈,連連傻笑以遮醜,然後對着貞娘揮揮手,說道:去吧,隨六子先住到龐大哥家中,等小哥手頭的事兒忙活完了,再來安排其他。
貞娘這次倒是沒有迴避,竟然破天荒般乖巧的嗯了一聲,隨着六子緩緩出了何府。
待得貞娘離去,郭業收起剛纔那副多情種的模樣,對着龐飛虎細問道: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吧?
龐飛虎點頭稱道:這邊基本上已經差不多完事,小哥放心,兄弟們今晚都手腳麻利兒,不帶有一個活口的。不過還是沒有發現何瑁那畜生的蹤跡。
沒有發現何瑁?
郭業不信邪,對着衆人吩咐道:整個何府正門後門都有把守,除非他長了翅膀飛出何家大院,不然今晚甭想活着走出何府。兄弟們,再仔細蒐羅蒐羅,連一條活着的蟑螂都不要放過。
話音一落,一記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小哥,龐大哥,何瑁這孫子在此,老孫不辱使命啊,哈哈
循着聲音,郭業眺望一眼,孫明延正帶着手下兄弟急匆匆朝這邊趕來。
人羣一奔到這邊,隊伍當中就有人從肩上甩下兩個捆綁得跟個大糉子似的玩意,砰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又響起兩道呀呀喊疼的呻吟聲和哭天喊地的求饒之聲。
藉着微弱月光一瞅,其中一人可不就是何瑁這王八蛋嗎?
孫明延繞過地上兩頭糉子,走到郭業身邊輕聲說道:小哥,後院雞犬不留,哈哈,殺得那叫一個乾淨。
緊接着,又說了如何將何瑁擒拿住的過程,順便跟郭業介紹了地上這女人潘銀蓮,以及她和何瑁幹得那些醜陋事兒。
郭業聽着聽着不禁哈哈大小,鄙夷地看着何瑁說道:真他媽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想到你們何家裡頭竟然亂成這個鳥樣了。孫子,嬸嬸的滋味如何啊?
何瑁一聽郭業問話,再見着沒有蒙面的郭業,求饒之聲喊得更加歡暢了,就差喊他一聲老祖宗了。
身邊的潘銀蓮也是哭天抹淚地喊道:這位小哥,奴家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何家之事奴家一概不知啊,還請大爺饒了奴家一命。如若不棄,奴家今後就守在大爺身邊,伺候大爺您。
到了危急關頭,騷娘們的求生本能出了出賣色相,賣弄風騷之外,還真想不出什麼來了。
郭業看着略有姿色的潘銀蓮,雖然赤條條的被綁在跟前,但是一點興趣都提不上來。
想想看,這個娘們僅僅一個晚上就被叔叔和侄兒輪着幹,他還能有啥興致?
當即不屑地哼道:少他媽的發騷,一個黑木耳裝他媽什麼粉木耳?老子沒興趣。
說完,看了一眼龐飛虎,打趣問道:龐頭,要不你試試?
龐飛虎聽罷,連連擺手搖頭,敬謝不敏。
倒是身邊的孫明延有些躍躍欲試,包括他身邊的那些潑皮無賴,一個個盯着潘銀蓮赤條條的身子白花花的奶子猛吞口水。
隨即,郭業來了一個成人之美,對着孫明延輕聲說道:賞給你們了,你和弟兄們去樂呵樂呵吧,到底是舉人老爺的媳婦,想必味道不是滿月樓那些婊子可比的。
孫明延一聽,咕咚一聲嚥下了口水,然後故作正經地對着手下一干人呵斥道:這是小哥賞的,便宜你們這些王八蛋了。
哇哈哈哈
一陣嘈雜的浪笑之後,那幫潑皮將潘銀蓮再次高高扛起朝着一處無人的廂房走去。
孫明延剛要火急火燎地追去,卻被郭業拉住叮囑道:完事之後,你該知道怎麼解決吧?
孫明延連連嗯道:小哥放心,斬草不留根嘛,老孫曉得。
說完也不顧郭業的迴應,立馬屁顛屁顛追着一干手下的方向而去,他可不想讓那幫混球拔了頭籌。
龐飛虎見着孫明延這幅模樣,不禁搖頭嘆道:潑皮就是潑皮啊,呵呵。
郭業回道:沒關係,非常人行非常事嘛,咱們無需去管這些小事。
而後,指了指地上捆成死狗一樣的何瑁,對着龐飛虎說道:爲了這一天,你等了這麼多年,該你得報大仇的時候了,你說吧,要讓這廝怎麼個死法?
龐飛虎一想起自己那個當年十三四歲就被何瑁糟蹋後推進井裡的小妹,眉宇和雙目間的怨毒之色再次暴露,上前對着地上何瑁又是砰砰砰一陣猛踹。
一邊踹一邊虎目噙着淚兒,嘶聲厲吼道:小妹,大哥終於等到了給你報仇的這一天。
發泄一通,踹得何瑁暈厥過去之後才停腳,而後對着郭業轉身說道:郭小哥,今天我要給這個畜生一個特殊的死法,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甘心。還望成全!!!
郭業沒有說話言語,也沒有點頭搖頭,而是無聲地伸展右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悉聽尊便,今晚這事兒,你龐飛虎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