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半天,可就沒一個人言語,張大將軍可憋不住了翻:“咋了,都啞巴了?平時一個二個都他孃的跟朱雀街外的神算子似的,這會讓你們拿個主意都啥表情?”
“大總管,下官以爲,我大唐水師若要兩面作戰,那麼,就得先分清,哪個是主,哪個是次,破哪個敵爲先,破哪個敵爲後,先理出這樣的章程來,再來商議其他。不然,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劉仁軌站了出來,不緊不慢地道。
雖然他說話讓人覺得有些刺耳,不過,確實是這個道理,張大將軍倒沒在意,或者說張大將軍這一刻顯得相當的寬容,微微一笑:“唔,劉長史此言甚是在理。大傢伙覺得怎麼樣?”
這個時候,我這個副總管再不吱聲,很有可能被人當成是一個混吃等死之人,我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大將軍,末將也是這麼認爲,末將也有一些想法,供諸位將軍及大將軍詳參一二,還望諸位將軍指點。”
“哦?”張大將軍歪腦袋瞅了我一眼:“賢侄你既然有主意,那且說說,老夫自會替你詳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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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遵命。”我手指先就落在了沙盤中的對馬島上:“這裡,是我大軍現在駐紮之處,北可進擊半島,往西前行可登陸倭國,況且我大唐水師的火炮可及遠,可以在敵人的攻擊範圍之外對敵造成極大的殺傷和威攝。也就是說,百濟、倭國,咱們想打哪都成,不過,末將以爲。照目前的態勢來看,咱們經由松江登陸倭國之後。再取百濟國都,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了這裡。我故意頓了一頓,看着周圍水師諸將的反應。張大將軍、前軍總管和那位劉仁軌劉大人都很靜默地觀察着沙盤,似乎都在考慮着我這個說法地依據。“房大人,爲什麼那纔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爲何不先擊百濟之國都。滅百濟,再轉頭來擊倭國,不也一樣嗎?”一位水師將領終於把我最想聽到地問話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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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這位將軍之言差矣,首先。我們得考慮清楚,倭國與百濟不一樣,如今我大唐遼東大軍方動,倭國軍隊前有強敵,後無援軍。加上這數月以來,對新羅之地橫徵暴殮。民間多有怨恨。倭人若敗亡,必無活路,所以。他們必然死拚。以蘇將軍的能力。雖然能將倭敵一網而擒,不過,耗時不會太短,加上滅了倭人之後。方可由南而進擊百濟,到了這個時候,百濟大軍必然要分兵抵之,到了那時,國都必然空虛,我大唐水師只要能擊破熊津江中百濟殘餘之水師。必能突出百濟國都。從中間開花。到了那時,百濟必然方寸大亂。我大唐水師,就能安然地撿到一個頭功。”
這話讓在場地諸位將帥眼前一亮,“嘿嘿嘿,小子,你可夠陰的,借我大唐遼東精銳的手,來讓我大唐水師從中漁利,唔,老夫就喜歡這種調調。”張大將軍一臉無恥的淫笑。
我沒辦法回答張大將軍的話,爲了水師地利益考量,只能犧牲蘇定芳等人,這可怪我不得,更何況。蘇定芳也夠若眼的了,兩天破清州,三日取榮州,自出戰來,未逢一敗,名聲是大大的有了,讓他們吃點癟,瞧瞧大唐水師表演,這也是一種讓他們頭腦冷靜的好處,讓他們看到,想達成戰略目標,在兩個軍種地配合之下,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能減少傷亡,加速戰爭的結束。
我又指了指倭島:“諸位請看,倭國國都在這裡,我大唐水師肯定沒辦法對其造成傷害,而我大唐水師所載的那五萬精銳卻極有大用,以五萬裝備精良之大唐精銳,對付一個小小的倭國,只要指揮得當,小心謹慎一些,必然能盡全功,奪取倭國國都,如此一來,破百濟國都,奪倭國國都,此兩大功,皆爲我大唐水師一掌而握矣。”
“房大人您地意思是,我大唐水師先在松江登陸,把那五萬步騎與重送上倭島之後,就立即揮師由西向北,再入白江口,那時候,蘇將軍也怕是……”劉仁軌眼睛很亮,亮得都有些發燙了。
“確實有些道理,我大唐水師在松江逗留並無多大的益處,不如就全軍直撲熊津江,到了那時候,看看誰還能跟咱們大唐水師搶這兩個天大地功勞。”前軍總管興奮地直搓
邊上地諸位水師將士也都很興奮與激動。
張大將軍不反對,我這個副總管更不可能反對自己地提案,而前軍總管同樣想建功立業快想瘋了,如此一來,沒有一絲異意地就通過了這個提案。張大將軍摸着下巴想了半晌,看了看百濟,再扭腦袋看了看倭島,然後看我兩眼,似乎有一樣難解的迷題目在困擾着他。
“大將軍怎麼了?”我迎着張大將軍的目光,硬着頭皮問道。老傢伙應該高興纔怪,咋會這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盯着我?那詭異地眼神盯着老子脊背發涼。
倒是站我邊上地劉仁軌輕輕地扯了一把我的衣袖,丟了個眼神過來,我這才明白了過來,原本張大將軍是在這兒猶豫,他該統帥哪一路大軍,雖然他是大唐水師統帥,可現在這種沒有無線電、海事衛星電話地時候,他根本沒辦法同時指揮兩支部隊,也就是說,我這位大唐水師副統帥也得跳出來,擔當起一路的指揮之權。
“末將聽憑大將軍指派。”我趕緊向張大將軍表明態度,對於這種功勞,不是我想搶就能搶地,咱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邊清楚得很,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聽從組織的安排爲好,想來,張大將軍跟我也相處這麼久了,也必然知道我這人有什麼斤兩,海戰,我除了看過後世地幾部大片之外,其他屁都不明白,而陸戰,咱們可是掐了好幾架地,作戰經驗相對來說較爲豐富,這一點,就算是李叔叔站我跟前,我也不會否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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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將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掃了在場諸將一眼,所有人都垂頭恭身聽命,這裡,他纔是大唐水師地主宰者。“三日之後,所有人,都隨老夫往松江,待我大唐步騎由松江登岸之後……壤平道行軍副總管房俊何在?!壤平道行軍長史劉仁軌何在?!”
“末將在!下官在!”我與劉仁軌有些訝然地互望了一眼,越衆而出,站到了這位大將軍跟前。“登陸之後,老夫親統我大唐水師回擊百濟助我大唐遼東大軍一臂之力,而我大唐那五萬精銳步騎,就交予你了,你可有把握?”張大將軍死死地瞪着我,一字一咬牙地道。
從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我這個二桿子行軍副總管還是持着一種懷疑態度。不過,他的命令卻讓我感到了極度的興奮,本公子改變歷史地征途已經到來了,身爲憤青地一員,能以征服者的姿態踏足倭島,這是一個極其美麗地夢想。
“末將定然不負大將軍之重託,請大將軍放心,末將定然能將倭王一族成擒,蕩滅其國!”我慨然領命。
泛着白沫地碧色大海之上,千帆競渡,巍峨的大唐水師戰艦就像是一座座永不沉沒地海上堡壘,呼嘯的海風激盪着身上的鮮紅色地甲衣,而一隊隊的大唐軍人,正源源不斷地從船倉裡站到甲板上待命。大家都很興奮,因爲,終於輪到他們出戰了,大海上,是大唐水師地天下,而在陸地上,纔是他們表演地舞臺。
前方數裡處,就是松江地巨大灘塗,在望遠鏡裡,我能清晰地看到,一羣羣衣着邋遢、身材矮小,腦袋上剃了大半禿瓢的倭人拿着各種各樣近乎原始人所用地武器,在海灘附近慌慌張張地奔走着,還有些披盔帶甲的倭人將領揮着手中的長刀,聲嘶力竭地不知道在瞎叫喚什麼。
我甚至從望遠鏡裡,看着了倭人將軍的恐懼,這樣的戰鬥,結局已經不言而喻。
而在海灘的盡頭,幾個制高點上,也有不少的倭人正在忙碌地擺弄着投石器一類的遠程武器。“什麼玩意嘛,這根本就是一羣不知道什麼叫戰鬥的烏合之衆爾!若是末將能統一萬大唐鐵騎,末將可以擔保,一個衝鋒,連渣都不會剩!”身爲百騎破萬敵的虎將,席君賣一臉傲然之色,目光裡,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屑,他有理由,也有資本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眼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