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撫過,湖面泛起微波,初春的陽光傾斜而下,粼粼光影氾濫,如鋪就了一層薄薄的金子一般。
湖邊,吐出新芽的樹叢邊一座涼亭,等待着法務大臣到來的衆人都在這裡享用着醇香的茶水和糕點,樹下生郎看到這些小姐很是興奮的在那裡大吹海螺,講着他手中的劍是如何如何的厲害
元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邊,看來這個安排來試探他的傢伙的臉皮可也不是一般的厚。
而林莎則是磨蹭了一下才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聲的說道:
“先生……你沒帶劍,不行就用希裡柱的吧?……我是怕你受傷了,那我又有很多天不能聽到先生的講解……”
元齊呵呵一笑,林莎的心思他還不清楚,其實她現在還是很佩服他的功夫的,不過被揍過屁*股,總有些抹不開面。
關心就關心嘛,女人真是口是心非。顯然這個叫樹下生郎的傢伙在伊菲還是闖出了些名頭,不然林莎不會露出意一絲擔心之色。
“我會找把武器的。放心,不會耽擱小姐的學習的。”
元齊遲疑了一下,他可沒打算用疾雷掌對付這個樹下生郎,那太擡舉他了,他最想的是本來他很是想用他那菜刀來砍豬的,不過那恐怕會很快就暴露他的身份,他早就看好了不遠處用來支撐東西的一根木棍,於是答應了下來。。
林莎聽到元齊如此講,這才走到一邊。
希裡柱也低聲給元齊介紹着樹下生郎的一些情況。
“害怕了嗎?是不是在商量失敗了怎麼落荒?”
樹下生郎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那裡竊竊私語,站起來,手持鋒利的寶劍,寶劍確實賣相不錯,氣勢十足,挽起幾個漂亮的劍花,儘量展現他的信心和對元齊的輕蔑與不屑,讓那些喜歡這樣花哨的花架子的小姐一個個都露出欽佩的樣子,甚至得到了除了幾個莊園護衛的附和。
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沒有一位位高權重者坐鎮,誰都不會懷疑這將是一場慘烈的搏命廝殺的比試。
元齊則是面色平靜,自大狂,從來就是那樣國度的特產。
沒一會,法務大臣金伯倫就到了,比試的場地莊園的僕人早已經佈置好了。
衆人便走了過去。
法務大臣、瑪麗夫人還有前來的各位小姐、隨同林莎來的公爵府的護衛、法務大臣帶來的幾個隨從、莊園的護衛和僕人都是觀衆。
法務大臣再次講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表示這僅僅就是一場點到爲止的切磋和交流,但隨即又說道:
“爲了讓這場比賽更精彩,獲勝者將贏得和米思安小姐共進晚餐的機會。”
和一個有着伯爵頭銜有着不錯面容的小姐共進晚餐,這恐怕是很多人的夢想,這對普通人來講比簡單的出點銀子有誘惑力得多,不過元齊卻是沒有絲毫的興趣,道:
“大人的建議確實不錯,不過最近林莎小姐勤於學習,晚上也要練功,我還得督促她練功,所以恐怕是沒有時間赴宴的。”
米思安是米思妮的仇人,他真要是去赴宴,米思妮會傷心的,讓自己的女人傷心,那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只有讓別的女人傷心了。
元齊說着,從從容容的從拿起手邊的棍子,樹下生郎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勃然大怒:
“你就打算用這個和我比試?……好爲輸掉比試找藉口!”
“見過囉嗦的就沒見過你這麼囉嗦的,簡直就像那烏鴉一般呱呱亂叫,我愛用什麼做武器管你什麼事,大人不是說點到爲止麼,把你殺得血肉模糊的嚇着了小姐們不好,就是你的血濺到花花草草污了他們也是很不好的。”
元齊呵呵笑着,看了一眼站立在法務大臣身後之人正在給法務大臣介紹着的那傢伙纔是高手,實力應該只是比他略低。
“點到爲止?”
樹下生郎似乎是被徹底的激怒了:
“那就讓你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點到爲止好了。”
法務大臣甚至來不及阻止,樹下生郎已經出劍了。
樹下生郎閃亮的寶劍劃過空際,在炫目的陽光下幻化成迅疾的白電,看得那些小姐炫目
“嗡”一陣木棍和寶劍碰撞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衆人都以爲他手中那根木棍會被樹下生郎的寶劍一劍削成兩半,沒想到樹下生郎的寶劍根本沒辦法砍到棍子。
在場中的樹下生郎卻是信心滿滿,他感覺到元齊雖然能夠擋住他的攻擊,但是棍子傳遞過來的反震的力量不是太大,這說明元齊的內力也就在玄黃之境的初期,和他還有距離,加上他兵器上的優勢,擊敗對手不在話下。
“我要讓你死!”
兩人交錯之間樹下生郎低聲冷笑着說道,手裡的劍持續發力。
“我相信這是一場不會流血的比試。”
元齊也低道,但在樹下生郎看來,這不過是對方在想求饒罷了。
因爲對方還沒有起過一次主動攻擊,一直都是在用棍法招架閃躲着,雖然他的棍法相當的嫺熟,但他已經完全掌控住局面,對方根本就沒有反擊的餘地。
林莎緊緊的盯着他,小拳頭緊緊的攥着,指甲在掌心掐得快要斷了都恍若未覺,本來那天看到她的這位武學先生在那裡的伏擊中的表現以爲他應該能贏的,但沒想到這個樹下生郎真的是太強了。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樹下生郎就猶如颱風來襲的伊菲灣外海的狂風巨浪,而他的對手就是在大海上隨時會被撕成碎片的小舟。
可是她們不知道,就是這個似乎隨時會被撕掉的“小舟”實際上卻是又閒暇將她們的表情看在眼裡,看到那個米思安很是興奮的樣子,似乎巴不得對手把他給撕成碎片一般,心裡一個大膽的想法涌現出來……
元齊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劍法是什麼套路,隱藏隱藏自己真正的內功實力罷了,否則哪有他猖狂的份?
而此時的樹下生郎覺得也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樹下生郎的眼神中充滿着狂暴的嗜血味道,運起內力全力一擊,劍尖閃耀着寒光,如同一往無前的閃電直奔他而來!
這最後的這一擊,顯示出強大的實力,法務大臣和莊園武功比較高一點的都看出了厲害,公爵府的家庭教師受傷落敗就在眼前,忍不住大聲叫好,對於他們來講,流血死亡根本就無所謂。
樹下生郎嘴角掛着兇殘的笑着,只是他發現他的對手卻沒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樣露出頻臨死亡的絕望表情,而是微笑着,這馬上讓他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他馬上明白這份不安從何而來了。
他的腳似乎遇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一般,讓他本來就蓄力向前的身體驟然失去平衡,整個人斜斜的飛了出去,閃爍着冰冷刺骨寒光的劍刃直指坐在那裡觀看的米思安小姐。
所有在場觀看的人都忍不住驚叫起來,而爲了好觀賞比試,米思安等人都是坐着椅子的,那些護衛卻被擋在後面,就算有心,可這事出突然也根本來不及阻止慘劇的發生。
而飛出去的樹下生郎心彷彿都飛出了胸腔,殺死米思安小姐的後果他很清楚,但是現在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全部的內力都用上了,就算他棄劍,但是他的整個人撞上米思安小姐,那也是一樣的後果。
米思安本能的驚叫起來,雙眼角透露着嫵媚的眸子,已經不見半分風情,瞳孔放大,那是瀕臨死亡的絕望。
元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嘲諷,她當然不會死,他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法務大臣身邊的那位好手應該會攔得住樹下生郎不讓其傷到米思安,不過元齊肯定是不會把這樣的人情送人。
手中的那根木棍隨即飛出,狠狠的擊打在樹下生郎的腰上,讓他整個人的飛行軌跡一下改變,從觀戰的人羣邊上直接竄進了邊上那經過精心修剪的灌木叢中……
而此時的米思安猶如嚇傻了一般,依然是驚恐的呆呆的看着前方一動不動,剛纔所有的優雅統統不見了蹤影。
元齊看了她一眼,有看了看像個鴕鳥一般屁*股露在灌木叢外的樹下生郎,這個樣子倒是很貼切,就像是在樹叢中倒着生出來卡住難產一般……
看着他那樣子,元齊這才說道:
“沒有那個能力控制好力度,就不要逞能,你看把米思安小姐和大家嚇得……”
衆人這才從驚魂中緩過神來,見到米思安沒事,不由都看向摔進灌木叢中的樹下生郎,半天都沒爬起來。
元齊淡淡的笑着,他那一棍子肯定是讓樹下生郎夠受的,不好好休養個一年半載,休想出來混。
莊園的護衛趕緊去把他從灌木叢中拖出來,而法務大臣和瑪麗夫人這個時候總還是要做做面子功夫,都向他致謝,至於米思安,則在侍女的攙扶下,說要去休息休息。
元齊心裡嘿嘿一笑,那小妞恐怕不是去休息而是去換衣服,這小妞此時恐怕裙子裡面都溼透了,當然不是那種溼法,而是被嚇得小*便失禁了,如果被其他人發現,那簡直就……
哼,小樣,想看本公子笑話,看我嚇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