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齊帶着小胖飽餐一頓之後,又去採購了不少的食材和用品,加上之前收購的用來製作玉女膏的藥材,東西還真是不少,元齊看小胖畢竟才十三四歲,還是準備把重物自己扛,可小胖死活不依,看來是想好好表現表現,在他這裡拿到一張長期飯票,元齊也只好作罷。
還真別說,小胖很能吃,但力氣卻也不小,扛着兩大包東西跟着,跟個沒事人一般。
元齊還擔心小胖會嫌凌霄閣陰森恐怖,給他打了不少預防針,只是小胖卻是根本就不在乎,看來,飢餓遠比鬼怪更爲可怕。
有了小胖,元齊不但有了個伴,而且小胖很勤快,更讓元齊喜出望外的是小胖能吃,卻是有一手不錯的廚藝,這日子可比吳大叔在的時候舒坦了許多。
到了趕集之日,元齊帶着小胖又下山了,還是在老地方擺開了場子,讓小胖把帶着的凳子擱在坎上,元齊跳上坎,坐在凳子上,又準備開講了。
不過這一次元齊不像上次那麼寒酸,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俗話講人靠衣服馬靠鞍,這行頭一換,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神采,讓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因爲有了上一次趕集講故事,有人認得他,自然也就圍了過來。
“話說大戲園子裡,一臺好戲正在上演,一年輕麗人嫋嫋而出,若弱柳扶風,只見她濃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明眸善睞,那身段那風韻,頓時讓臺下看戲的戲迷們都是爲之一振,而她一開口,聲若黃鶯出谷清脆悅耳又似山間涓涓細流輕柔婉約,讓下面的戲迷更是如此如醉,那舞姿,體態如仙,輕盈欲飛;其歌聲餘音繞樑,讓臺下的戲迷真是如此如醉,一曲唱罷,下面的人沉醉其中好一陣才起身喝彩,同時也趕緊互相打聽着,著名的角他們都知道,卻是不知道此女的來歷……”
元齊這次講的是唱戲的,他這也是在茶館受到的啓發,那些唱戲的名角就相當於他所知道的演藝明星,最被人津津樂道,這也是算是投其所好。
元齊講到這裡的時候,周圍已經是圍滿了人了,興致也就更高了,於是繼續講道:
“此時,一老戲迷道:此女有玉弄春的風采,而身段、容貌、唱腔都極似,尤甚之,尤甚之啊!玉弄春可是二十年前最出名的名角了,臺下之人自然都是久仰大名的,於是都紛紛點頭稱是,於是都猜測着麗人和玉弄春的關係,你們知道他們都猜了些什麼嗎?
互動很重要,到關鍵時候,元齊就把問題拋給聽衆去猜測,去議論,這樣纔會讓他們更感興趣。
“是玉弄春的妹妹……”
“不是,肯定是她的徒弟或者是女兒!”
聽故事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猜測着。
元齊一笑,卻是搖搖頭:
“當時那些看戲的猜的和你們也一樣,但是麗人輕輕一福,微微一笑:‘在下二十年不曾登臺,不曾想還有人記得在下,真是不勝榮幸……’
臺上的女子此語一出,頓時臺下的戲迷就像燒開的水一樣,根本就不相信,二十餘年過去了,玉弄春怎麼也有四十多歲了,怎麼可能像個弱冠的少女呢?都覺得她是在說假話。”
“是啊,四十多,早成黃臉婆了……”
“肯定是有人冒充,好借玉弄春的名頭出名……”
“是啊,不可能嘛,二十年娃都生了四五個,腰都變水桶了……”
更有粗俗者猥瑣的笑着道:
“那麼漂亮,她家男人肯定經常耕田,說不定比你家的老母豬都還生得多也不一定……”
而這話引起了公憤,不但是男人,女人們都是怒目而視,顯然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玉弄春已經成了他們的偶像了。
其實這在元齊看來實在太尋常了,四十多歲變豆蔻少女算什麼?人家曉慶奶奶年過六旬還演小姑娘,雅芝奶奶年過五旬還身材纖細,皮膚光潔水潤,氣質完美,
元齊見衆人情緒熱烈比上一次尤甚,看來追星族在哪裡都有,以後就講這個,反正這些他熟悉,就是講上一年都沒問題……
就在大家議論不休的時候,有性急的人也叫道:
“你們別吵了,元公子,趕緊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是急死人了……”
元公子這個稱呼還算是不錯,說明他也開始受到尊敬了。
元齊看到衆人着急的樣子,這才慢悠悠的說道:
“後經過資深戲迷非常鄭重的鑑定,她的的確確千真萬確,就是二十餘年前如假包換的玉弄春!大家別不相信,玉弄春能夠駐顏有術,保持青春,這其實完全是能夠做到的,,一是因爲她長期使用了一些美容養顏的護膚滋養品,二是因爲她深諳調理保養容顏身材之道……
這樣多管齊下,所以就會有這樣的奇蹟出現。都說美人遲暮,對於美人來說,最可怕的也是最大的敵人就是歲月,但只要做到這兩點,其實在場的夫人小姐,也可以讓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延長得更久……”
元齊這一次幾乎都沒介紹他的玉女膏,而是介紹了一些調理保養美容美顏和身材的小訣竅和該養成的好習慣。
元齊都沒怎麼提玉女膏,但玉女膏依然是一搶而光,元齊看到玉女膏已經賣完,道:
“預知玉弄春二十年後再次驚豔登場之後又會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下回請早……”
衆人這才漸漸散去,元齊從桌子上下來,準備收拾東西去吃飯,剛剛下來,卻有一個人朝他走來。
“這位先生,是不是也要給尊夫人買點玉女膏,真沒有了,等下次吧。”
“呵呵,元公子,在下是有事相商,嗯……借一步說話……”
元齊這才擡起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穿戴挺不錯的,好像有點身份的樣子,留着山羊鬚,滿臉精明之色,看樣子也是商賈之人。
到了一邊,元齊一拱手:
“不知老闆有何見教?”
“不敢不敢,在下倒是忘記介紹了,在下金有良,忝爲大羽金記胭脂坊的掌櫃,東家另有其人。”
金掌櫃倒是沒多囉嗦道:
“咱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這樣做也就是想賺錢,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乾脆到金記胭脂店,既不用這樣風吹日撒的,收入有保證不說,賺的比現在還多,何樂而不爲?”
元齊一聽,元齊心裡暗喜,在街上如此叫賣,就是再好的東西在真正有錢人的眼裡也是地攤貨,辛苦不說,也很難做大,早就想着上岸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這個金掌櫃倒是有眼光,知道這個東西的潛力,想着把他給收編了,算盤可是打得夠精的。
確實,金有良是第一天就注意到這個玉女膏了,還讓店裡的人買了些讓人試了試,效果真的很不錯,而且很多到店裡買胭脂水粉的人也是津津樂道,他就看出了這個東西的潛力,如果弄到店裡來,變成自家店裡的東西,絕對是個賺錢的好買賣。
而現在老東家病倒,少東家剛剛接手,若是在這件事情上大大出彩,必然會在少東家那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不但年終的紅利很是豐厚,說不定他還能回到雲州的總店做個執事,那待遇比在這鎮裡那要好上許多,若是再幹得好,將來做到總店的掌櫃也不一定……
只是金掌櫃算盤打得精,元齊也不是省油的燈,金掌櫃想要收編他,元齊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但合作倒是可以考慮的,於是笑着道:
“呵呵,多謝金掌櫃的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閒散慣了,到貴店多有不適應,不過,在下卻是有一個想法,在下準備搞一個競拍,只要誰出的保證金高,在下就把玉女膏的獨家售賣權交給誰。”
元齊現在根本就沒能力去雲州城搞什麼競拍,這麼講只不過是不想讓金掌櫃漫天要價而已。
但金有良一聽,卻是心裡是一驚,他原本以爲一個窮小子見識有限,他一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想到這個小年輕不但不上鉤,還能想出這樣的好辦法。
這年輕人咋能這麼懂生意經呢?
金有良也是沉思着,這樣一來,他想直接把玉女膏變成金記自家的東西沒指望,金有良是精明的商人,看到元齊沒有商量的餘地,自然知道審時度勢,於是笑着說道:
“完全沒有必要那麼麻煩,胭脂水粉店,雲州就我金記一家,別無分號,分店遍及雲州下面各地,大羽鎮不過是其中一個分店而已,呵呵,交給我們金記,這是最好的了,不過,這保證金那就免談了……”
元齊一聽,這金掌櫃還真是口風甚緊,之前絕口不提此事,想必也是怕他知道金記家大業大漫天要價,這到了關鍵時候才把底給漏出來。
壟斷經營?
元齊倒是忘記了這茬,這裡的競爭遠不像他原來的時代那麼激烈,不過元齊眼珠一轉,道:
“這個也不屬於胭脂水粉,其他人一樣可以經營,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加上有在下,開業之際講上幾次故事,玉女膏那就會在雲州城傳開,這樣開創個新興的行業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一旦成功,那將來的收益會不可限量,想必感興趣的人也大有人在。”
元齊其實是極想和金記合作的,金記胭脂坊既然有成熟的網點,他現在是有產品,卻缺乏足夠的銷售渠道,真正想要新建立一套渠道,不是容易的事情,他現在的中心不是賺錢,而是如何讓自己的小弟弟好起來。
但元齊也清楚,對方是壟斷經營,這樣的談判若是他稍稍顯得性急,金有良肯定馬上就會變得更加的強勢,那將來的收益必定大打折扣,所以即便是心動不已,也必須要咬牙堅持要保證金,這樣纔有能力擴大規模。
這個保證金主要是金記必須保證一定的銷量,雖然這種方式很新鮮,但是金掌櫃不得不承認,這個方式很好,很合理,元齊要求的一定的銷量可以保證元齊的利益,而金記獨家售賣也能賺取高額的利潤,對於雙方都有保障。
兩個人你來我往,商討了半天,金有良見元齊沒有商量的餘地,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了元齊提出的那個保證金的提議,當然兩人談的僅僅是限於大羽鎮這家金記胭脂店。
元齊也知道金有良打的主意是想以這個分店爲名給保證金,實際卻是在所有的金記胭脂店去賣。
金有良的小算盤打得響,元齊也是心知肚明,他也沒想一口吃個胖子,金有良畢竟只是一個分店的掌櫃,權限有限,真要談大買賣還得找金記東家,而金有良這裡賣得不錯的話,那就更有籌碼,於是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當然金掌櫃也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等到貨源充足之後,元齊要到店裡去講幾天故事。
元齊也自然沒意見,自己的產品自己肯定得努力推廣,兩個人商議妥當,履行手續,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