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維不躲不閃,穩穩接住了不明物體,鍾夫人嚇了一跳,急忙走過來:“哎呀,兒子,有沒有磕到碰到?”又轉臉對老公說:“老鍾,兒子快兩個月沒進家門了,又怎麼惹着你了?”
鍾澤棟坐在那裡吹鬍子瞪眼:“讓你寶貝兒子解釋,窮顯擺什麼!”
鍾夫人生氣了:“就不是你兒子了?從小到大,你除了會打孩子,就是雞蛋裡挑骨頭,這就是你的教育方式?”
鍾立維趕緊攬住母親的肩,晃了晃手中的雜誌,笑嘻嘻的:“老爸跟我鬧着玩的,不就是一本破書嘛,即使一枚炸彈當頭砸下來,我也不怕,鍾澤棟上將的兒子,豈是窩囊的主兒!”
心下卻暗忖:這幫老傢伙,隔着太平洋怎麼弄到手的?網上,不能夠哇!
鍾澤棟瞪了兒子一眼,低頭看報紙。
鍾立維扶母親坐在沙發上,又乖巧地端過茶杯,夫人喝了一口,扭臉看到扔在一旁的雜誌,“呀”了一聲:“小維,這不是你嗎?”
鍾立維撓撓頭,心裡卻想着:陳安那小妮子不會沒看到吧?看到後做何反應呢?
大概和他老子的態度一樣,倆字:不屑。
他有點懊惱,一準兒這樣的,她對他的事從來就沒上過心!
夫人卻樂滋滋的拿過雜誌,戴上花鏡仔細端詳了半天,越看越愛不釋手:“我兒子真帥呀,保管迷倒一大片小姑娘!瞧你爸爸說的,什麼戲子,多難聽,我瞅着挺穩重的,再說能在這上面露臉兒,也得憑實力不是!”
鍾澤棟哼了一聲,鍾立維把玩着一顆葡萄,有點得意洋洋:“那是,不看看是誰生的!”
吃了晚飯,鍾立維陪父母聊天,重點說了說美國分公司的事情,鍾澤棟倒沒說什麼,一來外行,二來暗暗吃驚,他的確小瞧這小子了,前幾年他一直以爲他窮折騰,趕上運氣好,空手套白狼賺了不少錢,沒想到他有獨到的理論和見解。
後來鍾立維到院裡天井回覆了幾個重要電話,再回屋坐下,卻坐不住了,可他老子沒撤,他也不敢貿然就走,畢竟倆月沒回來了。
鍾夫人一直很欣慰地聽爺倆聊經濟聊股市聊國情,這會纔有機會插話:“小維,寶詩和濱川定好日子了,十月份結婚。”
鍾立維漫不經心:“不錯呀,門當戶對,三哥和她談了好幾年了,也該結了。”
夫人又說:“寶詩讓你當伴郎……”
鍾立維一聽蹦起來:“我不幹,有寶詩的弟弟立昆呢,不行還有立銘、立風、立文……六叔不也沒結婚嘛!”
鍾澤棟聽不下去了,臉一板:“你有當大哥的樣兒嗎,寶詩是你妹妹!”
鍾立維撇了撇嘴,那死丫頭還不是跟小安子一樣,連名帶姓三字地叫他叫到大了。
夫人一遞眼色,鍾澤棟丟下一句“就這麼定了!”倒揹着手,昂首闊步出去了。
夫人笑了:“哪少得了立昆啊,下面的弟弟年紀小,喝酒的苦差還輪不上他們。另外,寶詩打算請她的一個朋友還有安安做伴娘,你們四個,兩對伴郎伴娘。”
鍾立維摸着下巴,沒說話。